謝晉遠。
她在不久之前才救過的那群學生的老師。
她那個時候隻覺得這個名字耳熟。
但因為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她也就放棄了。
但是現在,看著眼前的士兵一臉激動的跑過來說謝晉遠找到了,墨初突然又想了起來謝晉遠是誰。
謝晉遠,末日前國內知名的生物醫學家,主攻人腦神經方面的研究,末日後將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對喪屍病毒解劑的研究上。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墨初還不至於記住他,因為在末世,幾乎所有還幸存的學者都將研究方向轉移到了喪屍解劑的研究上,立志於從根本上徹底解決喪屍病毒。
那時候關於喪屍解劑對研究課題不計其數,相關的專家學者更是數不勝數,墨初一個刀口上舔血的異能者,自然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人都是誰。
但她唯獨知道謝晉遠,因為他的名氣著實很大。
這是一個覺醒了異能的研究學者,哪怕是在那些研究者中也擁有特殊的地位。
他的異能並不是攻擊性異能,但卻是對於一個科學家來說格外有用的異能。
超級思維。
這位謝晉遠教授在末世之後腦域得到了空前的開發,一個人幾乎比擬一台大型計算機,思維能力強的可怕,無論多復雜的計算、多龐大的數據、多密集的變量,在他腦中過一遍,他就能如同一台計算機一樣實現快速處理。
堪稱末世中的人形計算機。
在失去了絕大多數實驗條件,甚至有些實驗室連一台像樣的運行計算機都找不到的情況下,謝晉遠的作用超乎想象。
但凡事有利有弊,大腦過度開發並不是好事,隨著異能等級的提升,他的身體漸漸不能負擔大腦的負荷,最後他選擇了把異能等級維持在三階,不再吸收晶核。
在墨初死之前,他和他的實驗室仍然是最有希望研究出病毒解劑的實驗室。
而現在,有人卻突然告訴她,上輩子那個震動了科研界的謝晉遠居然曾經和她在一個市,而這次,她甚至機緣巧合之下把人給救了。
她突然又想起來,上輩子,據傳言,謝晉遠是常年做輪椅的,而且他身邊也
沒有什麼學生,只有一個助手,獨來獨往。
她不知道他的腿是為什麼斷的,他的那些學生又去了哪裡,但如果今天早上他們被喪屍圍攻的時候墨初與厲沉沒有出現的話,他們確實沒有脫險的可能。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就是那一次,他失去了他的學生,並且失去了一雙腿。
墨初想到這裡,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重來一次,一切都會變好的,她不僅救了厲沉,早早地擁有了一塊二階晶核,甚至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救了謝晉遠。
蝴蝶的翅膀輕輕扇動,歷史都將改變,而她,又會改變什麼?
她正沉思的時候,一隊士兵帶著一群人從那個興沖沖報喜的士兵身後走了出來,那隊士兵嚴嚴實實的把那群人圍在中間,足以見對他們的重視,墨初定楮一看,那些人正是那群學生,而被他們圍在中間的人就是謝晉遠。
那個叫應怡的女生一眼就看見了他們,一邊興沖沖的沖她揮手,一邊扯自己身邊師哥的手臂。
墨初微微沖她笑了笑。
應怡這麼大的動靜,謝晉遠他們不可能看不見,於是,在排長上前和那位上頭點名一定要帶出來的謝教授寒暄完之後,就發現這位哪怕是在末日前也名滿天下的謝教授目光越過他,看向他身後那位剛剛才幫了大忙的墨小姐,說︰“墨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墨初笑了笑︰“謝教授。”
他們打完招呼,應怡已經按耐不住了,興沖沖的跑過來直接抱住了墨初的手臂,說︰“姐姐,我就說肯定還能見到你的!”
墨初孤身一人六年多,這時候居然有些不適應末日前這種女孩子之間的親密動作,她愣了一下才說︰“我也想不到那麼快見面。”
另一邊,排長看了看謝教授他們,又看了看墨初,樂了︰“原來你們也認識啊?”
謝教授回答道︰“這位墨小姐和她的朋友救了我們一命,可惜上次匆匆,我們還沒來得及道謝,這次也是有緣,這麼快又踫上了。”
他旁邊的男生心有余悸的補充道︰“就是今天早上,你們來之前,我們差一點兒就死在喪屍手裡,幸好墨小姐和她的朋友路過。”
聽那男生這麼說,排長也是心有余悸。
他
看的清楚明白,這場古怪的病毒肆虐,想徹底抑製這場病毒的唯一希望就在這些科研大佬們身上,損失一個希望就少一點,那位墨小姐,還真是幫了大忙!
他看向正低頭安靜的聽那個女學生說話的墨初身上,她一邊安靜的聽著,一邊不時地點頭,耐心又溫柔,而她身邊那個讓他覺得看不透的男人始終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他轉過頭,嘆道︰“那還真是巧了,墨小姐和她身邊的那位厲先生這次也幫了我們大忙。”而且,說不定還幫了整個人類一個大忙。
他們說話的時候,應怡在自己師兄擠眉弄眼的示意之下吐了吐舌頭,趕緊又和墨初告別跑了回去,謝教授在自己學生的擁簇下走了上來,對墨初說︰“上次墨小姐救我們,老夫還沒正式謝過,沒想到就又見面了,墨小姐,多謝了。”
墨初連忙擺手。
謝教授又轉向厲沉︰“還有這位先生,多謝了。”
墨初趕緊看向厲沉。
她以為厲沉這次還會像上次那樣淡漠不說話,但沒想到這次他很有禮的沖謝教授點了點頭,說了聲不客氣。
謝晉遠被找到了,他們算是完成了其中一個任務,排長把謝晉遠和他的學生安排在一個人少的角落裡坐下,安排士兵照看著,想了想,又把墨初他們和謝教授安排在了一起。
然後,這位任務並不輕松的排長又匆匆離去,安排街上那些越來越多的幸存者。
應怡抓住時機就找墨初聊天,旁邊她的師兄看著趴在墨初腳邊的小金,躍躍欲試,試圖擼狗。
墨初的耐心比普通學生要好很多,她不管是說話的時候還是聽人說話的時候總能讓人感覺到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溫柔,再加上她腳邊那隻懶洋洋的趴著的大金毛犬,一開始只是應怡圍著她說話,很快旁邊的那些學生就都圍了上來。那些學生們以墨初為中心,似乎永遠都不會冷場。
她身邊似乎永遠都不缺熱鬧,哪怕她孤身一人,但只要她想,她就能吸引一群人。
厲沉站在人群外,靜靜地看著被熱熱鬧鬧的包圍住的墨初,這樣想。
她和他仿佛生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被圍在人群中的女孩看了他一眼。
厲沉立刻收起滿身的沉
鬱,沖她笑了一下。
女孩突然轉過頭對周圍的人說了些什麼,片刻之後,她抱著金毛犬彎著腰哼哧哼哧的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跑到他身前,滿頭大汗的感嘆道︰“現在的學生們真的是太熱情了。”
厲沉一時間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做夢,墨初靠近的時候,他甚至一時間啞言,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半晌之後,他才開口說︰“是你很受歡迎,他們都很……喜歡你。”
墨初笑眯了眼楮︰“我覺得也是。”
自從他醒來,第一次見到她這麼開心。
他不自覺的也跟著彎了彎唇,隻這微弱的弧度,也比剛剛那幾乎是刻意的笑容真心的多。
人群裡,應怡始終注視著墨初和她身邊那個高高帥帥的男生,見到這一幕,立刻對她身邊因為沒有狗擼而鬱鬱寡歡的師兄說︰“哇哇哇笑了笑了,我敢保證那個男的對我們墨初姐意圖不軌!”
她師兄迷茫的抬起了頭,“什麼意圖不軌?”
應怡嫌棄的看著自己師兄高大的塊頭,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隻長個子不長腦子。
他們這邊一派和諧,排長親自坐鎮的那邊卻出了事。
隨著被救出來的幸存者越來越多,檢查幸存者有無發燒和傷口的醫療兵壓力很大,但偏偏有些幸存者不願意配合,弄的所有人都頭大。
排長一再強調,要確認所有人都沒感染他們才能走,有一個感染的混進去都是對所有人生命的威脅,他們會把疑似感染的單獨隔離帶走,而不是棄之不顧,這也是對所有人生命的尊重。
但當檢查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卻仍舊有人不願意配合。
醫療兵眼疾手快的抓住一個男人縮回去的手臂,指著那上面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傷口問︰“這是什麼?”
男人眼神躲閃︰“在家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
到底是不是刀傷醫療兵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而眼前這個人明顯就不是刀傷!
醫療兵瞬間如臨大敵,向周圍的士兵示意把他帶走隔離。
周圍的人群見狀趕緊躲開,生怕靠近他。
戰士上前要把人帶到車上單獨隔離,男人的父親立刻就不幹了,一邊護著自己的兒子一邊色厲內荏道︰“都說了是刀傷是刀傷,你們還講不講理!”
醫療兵︰“是不是刀傷我們自己有判斷,但你兒子萬一真的在人群中變成了喪屍,你能為誰的命負責?”
父親還在爭辯︰“這不是喪屍劃傷的,這是刀傷,你們說是喪屍傷,證據呢!”
醫療兵身心俱疲。
同樣的事情,短時間內已經發生了好幾例。
她正想讓士兵們采取強製措施,卻突然聽到一個女聲誒了一聲,說︰“證據?我還真有!”,,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