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喬:“?”
他沒料到宋聞星會給出這個麽回復。
看著池喬茫然的表情,宋聞星笑了起來:“親兄弟明算帳啊,我要是跟你說不用寫,按你這性格,肯定每天飽受良心的煎熬。如果寫了欠條能讓你安心點,那你就寫咯。”
反正池喬愛怎麽寫就怎麽寫,他也就隨便一收。
他本來就沒打算問池喬要回這筆錢,權當對池喬的個人友情投資了。
“好,晚上回去就給你寫。”池喬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忽然泛紅了。
有點感動,有點內疚,還有點自責。
他恨不得自己的腳現在馬上就好起來,然後趕緊去教室練習。
“哎哎哎,幹嘛呀。”宋聞星馬上指著他,“眼淚,收!你可別在這哭出來啊。我不會哄人的,從來都只有別人哄我。”
“不會哭的。”池喬笑了笑,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謝謝你,聞星。”
宋聞星問:“那還吃不吃飯了,大胃王?”
“吃。”池喬點頭。
“行了,飯點都過了,肯定沒菜了。”宋聞星皺著臉看了手表一眼,“去便利店吃吧?你請客,我想吃烤雞腿兒。”
“好。我請客。”池喬笑起來,“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因為宋聞星忽然插手,把池喬最大的心病給解決了,池喬的積鬱已久的心情忽然變得輕松起來。
下午再訓練的時候,不管白連再怎麽蓮言蓮語,冷嘲熱諷,池喬都像個石頭人一樣,不為所動。
殷浚聽說宋聞星幫池喬解決了前公司的事情後,驚訝極了:“可以啊,小祖宗,現在都學會照顧人了?”
“怎麽說話呢?”宋聞星不樂意了,“我不是一直像爸爸照顧兒子一樣,十年如一日地照顧你嗎?”
“是啊,爸爸。”殷浚笑著撞了下他的肩膀,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誒,我和你說件事,我和選管打聽了一下。”
“你怎麽老能套到消息?你和工作人員很熟嗎?”宋聞星百思不得其解地皺眉。
“有錢長得帥是我的錯嗎?”殷浚自戀地撩了撩頭髮,迅速掃了一眼周圍,確認過沒人留意到他們兩個後,才壓低聲音,“就是池喬摔倒的事情啊,好像是人為的。”
“不是踩到水?”宋聞星愣了下,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那水是有人故意倒在那裡的?”
“嗯,節目組其實後來去調了監控。”
“啊?那裡還有監控?”宋聞星記得打開水的那個角落是監控死角來著。
“那兒沒監控,但是前面路口有個攝像頭,正好能拍到從那條過道經過的人。”
前面路口……宋聞星開始回想那條走廊的構造。
公用飲水設備是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拐角的另一頭是個死路,比較隱蔽,平時練習生們會躲到那裡說悄悄話。
前面的路口確實有個攝像頭。
“有拍到什麽嗎?查出來為什麽不跟我們說?”
“拍到了……”殷浚皺了下眉,猶豫了下,吐出一個名字,“卓逸霄。”
沒想到會聽到這個名字,宋聞星瞬間驚了:“蛤???”
事情的走向非常魔幻,那天晚上留到十二點以後的只有池喬和卓逸霄兩個人,連工作人員都走光了。
就那麽恰好的,在池喬摔倒的二十分鍾前,卓逸霄被拍到從那條走廊經過,五分鍾後才往回走。
就那麽恰好的,卓逸霄往回走沒多久,走廊裡的燈突然滅了。
就那麽恰好的,池喬經過那條走廊並摔倒後,卓逸霄就趕了過來,把他送去了醫務室。
宋聞星怎麽想都覺得不通。
卓逸霄沒有理由啊,他那麽心高氣傲的人,怎麽可能在背後搞這麽卑劣的小手段。
“反正他算是重點懷疑對象吧。”殷浚說,“別忘了我們還是對立組呢,公演舞台要PK的那種。他那勝負欲,為了贏池喬,都能放棄Rap組跑來Vocal組了。而且平時他也沒少針對池喬啊。”
殷浚說得有理有據,但宋聞星不信:“如果真是他乾的,他怎麽還每天抱池喬呢?”
“你傻啊你,所以說你是小孩子思維。”殷浚一拍大腿,“為了減少負罪感?為了洗清嫌疑?反正都有可能。”
“我覺得不像,而且又沒有證據。”宋聞星搖搖頭,“浚哥,這個事你先別說出去啊,不能讓別人知道。”
“放心吧,我又不是藍小影那種大嘴巴,我就隻跟你說了。”殷浚說。
說是這麽說,當天吃晚飯的時候,藍小影忽然端著餐盤,一臉神秘地湊了過來。
池喬沒在,他請假去醫院拍片兒了,因為宋聞星說萬一尾椎骨摔裂了可就麻煩了。
“哎,乾嗎乾嗎?有話說話,別靠我那麽近。”殷浚嫌棄地往旁邊躲。
“要說悄悄話啊。”藍小影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排隊打飯的卓逸霄,“聽說池喬摔倒,是卓逸霄乾的?”
正在喝湯的宋聞星嗆了一下:“你聽誰說的?胡說八道。”
“不是我!”殷浚震驚地撇清關系。
藍小影把餐盤放下,人也跟著坐了下來:“不知道誰傳出來的,我剛排隊打飯時聽到他們在說。現在大家私底下都在傳,監控拍到了卓逸霄往地上倒水,但卓逸霄背後有資本,節目組為了息事寧人,把監控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