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厲冉冉、盧娜和羅蘭三個omega,他們正摟在一起互相擦眼淚,擦著擦著發現旁邊高大威猛的特瓦爾動作敏捷地從他們的紙抽裡拽走一張,用力擤鼻涕。
omega們:“……”
厲冉冉遞過去一個繡花小手絹:“唉,大大方方哭吧冷宮廢妃,憋著不好的。”
甚至劉桓也眼眶微濕,他看著面前這位明明久別重逢、卻才剛剛認識的學生,自豪地說:“這是早就該屬於你的榮耀,沒有人能奪走。”
林敬也回望著他,雖不言語,眉眼卻自帶溫柔。
“但是不對呀,頂替是真的,但他要真是beta,第一次直播的信息素怎麽回事?”
“對啊,航拍器收音效果很好的,前排觀眾都說是朗姆酒的味道。”
“看完直播我當時就下單了一箱朗姆酒……”
這問題不只是星網觀眾在問,現場也有人立刻提了出來。
提問的人是梅拉。
但這個精明的alpha並非是真的質問,她看得出,既然考官是beta,那麽那天的alpha信息素絕對是假的,那也更能說明——考官其實沒有受傷,所以他演那麽一場,肯定有什麽特殊目的。
所以梅拉非常果斷地幫未來長官們挑起了話題。
她說:“可是,當日對決時,林艦長負傷流血,alpha的血液裡會含有一定量的信息素,我們的確也都聞到了,是朗姆酒的味道沒錯,那又是怎麽回事?”
雷恩轉頭看了一眼,沒有表情變化,不過眼底明顯露出讚賞。
元帥順著這個機會輕松地揭露真相:“噢,那個是安慰你們的,怕你們二十個人上去全撲街,心裡承受不住,他裝的。”
怕心理承受不住……
安慰你們的……
他裝的……
不說還好,說了真就有人快承受不住了。
梅拉配合地驚呼:“所以,竟然是無傷連敗二十人?”
林敬也回答她:“也不算的,與奧科對戰那一場,他的確有傷到我的腰部。”
雷恩哼了一身:“是啊,衣服給扯裂那麽大個口子呢。”
——要不是林敬也本身帶著那麽嚴重的舊傷,大約真的就是劃破衣服,蹭破一片皮而已。
奧科立刻臉色紅得像滴血,他激動道:“好強!能在林艦長手下服膺是我的榮幸!!!”
林敬也向他微一點頭,但他卻沒有對自己的事再做評論,他忽然提高聲線,清越的嗓音如同一道裹挾著冰爆的凜風。
他喝道:“特瓦爾·肖恩,出列!”
席間特瓦爾立刻站出來:“到!”
林敬也繼續說:“當時的血液是真血,但不是我的,是我原927運輸艦的大副特瓦爾·肖恩的血。他是一位a級的alpha,實力卓越,為人嚴肅可靠,並且曾有大小戰功,在原部隊被稱為他們基地空軍的王牌。他在兩年半以前,因為意圖猥褻一名omega不成,被革職調離,到了我的運輸艦上。”
他的聲音波瀾不驚,那麽跌宕起伏的故事硬是讓他說得仿佛和“今天天氣不錯”差不多。而特瓦爾也面無表情地站著,高大的身影挺拔有力,半點都沒有情緒波動。
——他已經把所有自怨自艾,留在了滴著血被艦長從星寇窩裡拖回來的那一天。
林敬也的平穩的聲音傳遍全場,也順著航拍器,傳到了聯邦每一個正在看直播的觀眾耳中。
“當時判定他罪名成立的理由——是當事omega表示,他聞到了朗姆酒味道的信息素,而整個基地內,只有特瓦爾的信息素接近朗姆酒味。”
場地中的艦長微微側頭,遙望高台上的特瓦爾。
“但是用信息素味道來辨別一個人真的可靠嗎?我是一名beta,在我的感官裡,酒味的信息素與喝醉的酒氣毫無區別,甚至特瓦爾剛剛調入927運輸艦時一度自暴自棄,借酒澆愁,被我發現時竟然狡辯說是易感期信息素不穩而已,若不是艦上有嚴謹負責的軍醫,我可能就被他騙過了。”
林敬也說著,心裡忽然想到——當初元帥那滿身的巧克力味,也是同樣一個伎倆啊,自己居然還用了那麽久才拆穿。
在眾人注視下,特瓦爾繃著的一張俊臉透出耀眼的紅,然後他大吼:“報告!請求艦長不要接續揭我老底了,這事兒您當年就罰過了,我被您在訓練場親自練了一周,最後是讓隊友抬出去的!”
現場到沒什麽,但星網從一開始的各種猜測變成了整齊的哈哈哈。
“為什麽我覺得這位副官提起被艦長揍,語氣特別自豪呢?”
“同感哎,你不說你挨過揍,我們上哪知道呀!”
“哈哈哈關鍵是艦長好像沒準備說他被揍了……”
林敬也的眼角也染上了一絲笑意,隨後他繼續說:“我使用了特瓦爾的血,所以你們就認定了我是alpha,我的信息素是酒味,但實際上我並不是。”
斐迪茨上將挑著眉,對這個心思縝密、布局深不可測的年輕艦長又有了更高的評價,於是她也樂意幫一個忙,所以她問:“那當初特瓦爾·肖恩所犯罪行的真相,你調查清楚了嗎?”
林敬也回答:“我已經把書面報告提交軍部與元帥閣下,物證、人證的視頻口供以及其他證據也已經一並送到。真實情況是一位名叫莫裡·科諾的基地指揮官,他威逼特瓦爾放棄競爭晉升的機會,但擔心事情敗露,一直想除掉特瓦爾,一次醉酒後他從背後襲擊試圖侮辱一位omega,但幸好有人路過,他沒能得逞,而他當時喝的酒恰好是朗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