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程(74)
不行!
會不會的,這個咱不爭執。就算是我會,我也不敢拿你和孩子冒險,“我去打個電話,叫個大夫過來……”
桐桐指了指外面,“聽那風聲……別折騰了,準備吧……”
四爺膽戰心驚,桐桐自來生的快。別人家裡生個孩子,那個艱難呀!從早上到晚上,一天算短的,兩三天的都聽說過。可她每次生的都可輕松了。說生就生,前後一個來時辰,兩小時就生了。
這真要折騰起來,是來不及呀!
四爺左右看看,“我先叫丁嬸起來燒水……”
對!不著急,你肯定會。
桐桐不在這邊屋子生,她準備產房了,“去隔壁!隔壁都收拾好了。”
行!一推開門,裡面還真是齊備,該有的也還真都有。
四爺先安置的叫桐桐躺下,這才從窗戶上喊人。正好趕上小道裹的跟個熊似得,在院子裡巡查呢。這邊一喊,他就奔過來了,“哥,怎麼了?”
“喊丁嬸來燒水,你林姐要生了。”
小道利索的就跑,喊人去了。丁嬸起來需要時間,他又跑回來,“哥,我開車去接個大夫吧。”
四爺朝外看了看,好家夥,風果然更大了,夾著大片大片的雪花,這就落下了,“不用叫了,你叫上栓子,把家裡的燈都點上……”
還真是!這麼刮下來,這說沒電就沒電了。
紅桃急匆匆的跑來,一到屋裡一瞧,果然是要生了,她腿都軟,“這可怎辦呀?沒找接生婆。”
丁嬸叫紅桃出去,“你去燒水,越多越好……這裡有我……”
沒接生過,但好歹生過的。
結果真發動了,丁嬸才發現,壓根就用不上她。
林家的三妮,果然不是一般人。手裡就攥著銀針,自己給自己扎。滿頭的大汗,真就一聲不吭。嘴上還在指揮金四來接生。
四爺覺得不會,得需要指點才行。但是上手卻特別的利索,桐桐問說,“開了幾指了?”
“三指,還得等等。”
“現在呢?”“嗯……快了……沒事,疼就喊出來……”
四爺順利的接住了孩子的頭,然後把小小的人兒接到手裡,孩子的哼哼聲,剪了臍帶的大哭之聲,他都暫時拋到腦後,順利的將胎盤等等都處理了,才馬上處理孩子。
丁嬸想幫忙,他伸手給攔了,他覺得他不放心別人來處理。尤其是孩子的臍帶,他甚至都覺得,應該有更好的方法來處理孩子的臍帶的,但現在好似只能這樣了。
他熟練的給孩子清洗好,然後包裹好放一邊,那邊丁嬸把桐桐就收拾利索了。只是稍微緩了緩,桐桐就能自己起身了。那邊的床大,屋子也更暖和一些,她回臥室做月子去了。
紅桃把床都鋪好了,“半躺著吧,我弄一碗紅糖雞蛋去,喝了再睡。”
好!
屋裡剩下兩口子了,桐桐才伸手要孩子,把了脈,確定這是個身體很好的小夥子,這才有功夫看孩子的臉,結果還沒看明白了,沒電了!
幸而燈都點起來了,不如點燈亮,但也不到著急的份上。
四爺把燈挪過來,叫桐桐能瞧清楚。小嬰孩的樣子,說不上像誰不像誰。頭髮黑,眼楮睜著烏溜溜的,不時的小聲哼一聲。皮膚白不白,這樣的燈光下是看不出來的。
扒拉了手指腳趾一看,不多不少,齊齊整整,那就挺好。
四爺面上穩的很,在丁嬸各種奇異的眼光下也是面不改色。其實這會子心裡什麼滋味,真就不能提。
心說,我跟桐桐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呀?爺連接生都學會了。
爺到底還會幹什麼?都不敢想。
桐桐摸了摸孩子身上這件褂子,然後指了指櫃子,“孩子的衣服……”
“爺不會……”別告訴我你連裁縫的活也指望我乾!我真不會!大點小點,先這麼穿吧。光溜溜的裹著都沒事的吧,不用現在不合適就得我給改衣服的吧?真不會!我明兒找倆裁縫回來伺候都行,可別告訴我會乾這個。
桐桐︰“……”我沒那麼說!也沒覺得你會這個,我就是想說,“……得拿兩件出來,有時候孩子尿了,不僅把尿布弄濕了,有時候這小衣服動不動就濕了。半夜再找,怪麻煩的。”
你可嚇死我了!我當你要說什麼呢。
桐桐朝樓上指了指,“你上去睡吧,今晚叫丁嬸和紅桃換著陪……”
不用!四爺擺手,“你吃點睡吧,把孩子給別人帶,你也睡不著呀。我看著呢!你睡吧。”
吃了一碗紅糖雞蛋,疲憊的勁兒上來了,挨著枕頭就睡著了。外面的世界只聽聽,就覺得冷的要命,此刻躺在柔軟的床上,蓋著松軟的被子,頭埋在枕頭裡,隻覺得心安的很。
四爺挨著她躺了,一邊是臂彎裡的孩子,一邊是桐桐,他是睡不著了。
一會子摸摸孩子尿了沒,一會子又操心的小聲叫丁嬸先給奶瓶裡倒一點溫水。沒有預想的那麼手忙腳亂,一切都做的那麼理所當然。
小道和栓子擠在臥室門口探頭探腦的想看孩子,他招手叫進來,隻管看就是了。
孩子小鼻子小嘴的,看不出個啥模樣。但天下最好看的臉還就是這樣了,誰瞧見了都覺得得小心翼翼的,怕驚擾了他。
小道伸出手,又怕冰涼的手驚著孩子,他語氣澀澀的,“我師父撿到我的時候,說是我的臍帶還沒乾,也就是在繈褓裡被父母給扔了的……說是看我那樣,父母若不是實在沒法子,也不會說扔就扔了……”
這個孩子出生在溫暖的房間裡,可外面還有些孩子,是生在冰天雪地裡,一降生,等待他們的是什麼的命運真不好說。但願將來,每個孩子都能降生在一個溫暖和叫人安心的地方。
這個雪夜了,小生命降生了。
早起,雪並沒有停的意思。奶羊還在老宅,這麼大的雪,也沒法取奶。
幸而早前準備了一罐奶粉,沖了暫時能叫孩子充饑。晌午的時候,桐桐就開奶了,孩子有母乳喂養,好帶的很。
唯一麻煩就是洗尿布,洗了尿布得在壁爐邊晾著才能乾。桐桐在屋裡,也不能去拉開窗簾。外面依舊是風大雪大,玻璃不隔寒,怕涼氣進來。
饒是掛著厚厚的簾子,紅桃還是給她做了抹額,戴在頭上省的見風。
這大雪封路了,想報喜都沒處報去,出不了門呀!也想著,沒人上門的。可誰知道,早飯吃了,門就被拍響了。
桐桐正在給孩子喂奶,聽到咚咚、咚咚咚的聲音,不是很有規律。孩子正吃呢,就停下來,豎著耳朵聽動靜。
她還笑,跟四爺說,“不用查都知道了,這小子的耳朵沒毛病,瞧耳朵多靈。怕是院子裡什麼東西沒收,被風給吹的,咚咚咚的。”
四爺就跟著笑,笑完了就覺得不對,院子裡能有什麼沒收?沒有吧!
他出去再聽了聽,就問栓子︰“是不是有人敲門?”
可以摁門鈴呀!門鈴沒響。停電也不關門鈴的事吧。
栓子到底是不放心,抓了羊皮大襖就出去,“我去瞧瞧。”
一出門,這個風呀,凍死個人。一踩一腳的雪,可不就是有人敲門嗎?
他先把門上的小窗口打開,這個是看清楚外面的情況了,再開門,以防萬一的。
結果一看,看到一孩子,臉都凍青了,嘴唇是紫的,這會子抬著頭張著嘴想說話,可一張嘴,雪就直往嘴裡撲。
就見這孩子抬手抹了一下,而後啥呀著聲音,“我找我師兄,他叫小道。”
“鏢局的?”
是!鏢局的。
栓子趕緊就開門,“快進來!”把人直接往門房帶。
可門房一晚上沒帶人,就沒點火,裡面不暖和。他想了想,乾脆拉了這孩子,“走走走!跟我去裡面。”
裡面的玄關處都比這裡暖和。感覺這孩子再這麼凍下去,得出事。
家裡有孩子,他沒敢直接往裡帶,玄關跟裡面隔著一道厚簾子,他先把這孩子安頓在玄關裡呆著,這才進去找小道,“小道哥,外面一孩子,凍得都不像樣了,說來找你的。”
小道剛才在廚房幫著殺雞呢,一聽趕緊就往出走,“人呢?在哪呢?”
“在玄關呢!”
桐桐正起來轉悠呢,聽了就道,“玄關多冷的,叫進來暖和暖和吧。”這世道,若是養孩子跟養阿哥似得,那就沒法養了。
小道應著,就往外面去。一看師弟那樣,什麼話也沒說,先拉進來,隔著一道簾子,這溫度都不一樣的。但卻再沒往裡面帶,隻站在這裡問說,“怎麼了?怎麼這個天找來了?”
栓子端了熱水給送過去,就聽這孩子說,“師父幫著押一趟鏢,前兒傳信來,說是快到了,晝夜不停的趕路。要是這麼趕,估計昨晚給堵半路上。這天……半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能要人命……”
小道這才急了,扒拉這孩子的腦袋,“好小子,數你最有心。”
栓子遞了熱水過去,“趕緊喝點……”
這孩子就看小道,小道點頭,“沒事,喝吧!家裡沒那麼些講究。”
這孩子這才接過去咕咚咕咚的喝了。
小道回去跟四爺請假,“……我得去看看……”
四爺還交代,“你先出城,跟巴哥借幾個人,有伴路上不慌。”又取了些錢叫小道帶上,“人要緊,貨都是小事。”
小道應了,急急地往出走,出去的時候喊了一聲,“槐子,走了。”這麼一喊,四爺和桐桐同時愣了一下,然後對視了一眼,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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