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開完會後不久,顏海秋就打來電話通知雜志的事情。
好在quintinahoover先生比較好說話,因為他們人湊不齊,勉強同意了把雜志拍攝往後推遲一段時間。
“不過照對方的意思,最多只能勉強推遲十天左右,不然會耽誤預定的雜志發刊時間。”顏海秋說,“今年春節正好是二月十七號,也就是說目前暫定的拍攝時間是二月二十七號,考慮到取景問題,我們最晚二月二十五號就要出發。”
“你們如果還有任何問題的話,那這個通告我就幫你們推了。”
“我沒什麼問題。”賀映這次是最先開口的。
很快,武許和文侃羲也表態。
穆澤語算了算時間,道︰“沒問題的,我大概在家待兩三天就可以。”
“雨星呢?雨星要回家嗎?”視頻通話中,顏海秋看著展雨星問。
“你們兩個都回去嗎?”因為賀映春節期間有事,展雨星沒有多嘴問,而是看向了武許和文侃羲。
“能回去的話,還是會回去一下的。”文家因為生意上的各種來往,春節往往會辦一次流水宴席,文侃羲作為文家的長子,不管他是否繼承家族企業,都應當出席流水宴席。
而武許作為從小跟文侃羲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每年都要到文家一起過年,文侃羲回去的話,他也會理所當然地跟著一起。
“那我也回去一下吧。”大家都不在宿舍裡,展雨星覺得一個人在宿舍待著也沒有什麼意思,出於薄弱的父子關系,他還是決定回去看一看,說不定順便能在原身的房間裡發現一些了解原身的東西。
“行,反正你們自己決定好了回去的時間和回來的時間後,提前跟我說一下。”顏海秋交代完,便掛了電話。
*
一月二十六號,windfall中午便到達了夕市,為錄製《bang》第五期做準備。
與他們同樣來的很早的還有avalon和節目組邀請的兩組踢館嘉賓,所以大中午的電視台內《bang》節目組的準備樓層就熱熱鬧鬧的。
“你們也來這麼早啊?”avalon表面功夫還是做的很到位的,穆澤語已經跟他們混的很熟了。
“對啊,反正沒有其他行程。”avalon的隊長狄靖笑著回答。
“我們是想來練練舞的,萬一準備不充分,被踢下擂主的位置就糟糕了。”
“那倒不會,你們那麼厲害。”一旁做好了妝造的王至看過來。
沒什麼存在感的莫德也在一旁附和︰“我感覺沒什麼意外的話,最後節目錄製完了你們肯定是冠軍。”
穆澤語趕緊搖頭︰“哪有?我們只是運氣好,大家都很厲害,讓我們各憑實力競爭最後的冠軍。”
展雨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做造型,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忍不住往他們這裡看了幾眼。好在穆澤語神經大條歸神經大條,在跟外人說話時,還是很有分寸。
賀映也多看了兩眼,不得不說剛剛avalon三個人說的話聽起來有點不對勁,像是過於吹捧,實在不像一開始見到時那種與他們針鋒相對的樣子。
經紀人顏海秋站在一旁,多留了個心眼,等到化妝室裡只剩下他們自己人時,她才開口提醒︰“澤語,你跟avalon聊天時,稍微注意一點,不要讓他們抓住把柄。”
“……顏姐的意思是,他們可能會抓著我話中的小錯誤來發酵?”穆澤語問。
“多留個心眼準沒錯,畢竟在這檔節目裡,與我們競爭最大的就是他們團。”
“明白了,我盡量注意。”穆澤語答應的很爽快。
做完妝造以後,幾個組合便各自散開去,去忙自家的事情。
晚上錄製之前,節目組又安排他們補了妝,等到觀眾和評委都入座之後,便開始了正式的錄製。
主持人在台上詳細講述了第五期最新的比賽規則,然後鏡頭切到了後台,是後場主持人拿著個抽簽筒站在兩組踢館嘉賓面前的畫面。
“馬上就要進行正式的比賽了,你們對自己有信心嗎?”後場主持人笑眯眯地采訪他們。
“當然有信心。”
“同樣是民謠組合,以前也沒少被人拿來比較,今天正好可以一決高下了。”兩組踢館嘉賓當中有一組正好也是民謠組合,他們直接把目標瞄準了初始嘉賓中的民謠組合。
“這麼有自信啊!不過抽簽不一定抽到他們哦。”後場主持人友情提醒。
這組踢館嘉賓愣了一下,才想到是要抽簽決定自己的對手的︰“哎呀,差點給忘了,眼裡只有老對手。”
實況轉播下,坐在觀眾席的觀眾們紛紛笑開。唯有avalon的粉絲並不是很開心,因為對方這樣的說法講的好聽點叫“搞笑”,講的難聽點就叫“不給面子”。
雖然avalon和這個民謠組合並不是同類型的組合團體,但都是搞音樂的,如此音樂歧視實在是讓人不愉快。
windfall坐在擂主休息室中,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穆澤語很是捧場︰“哇,真的是火藥味十足,這次就是臨近最後一期的氣場嗎?”
“突然好期待,不管他們跟哪邊pk。”展雨星也點頭。
後場主持人又問︰“不管pk輸贏,你們有挑戰windfall的打算嗎?”
“有。”這次,兩個組合都異口同聲地回答。
“不過我們還是要看前面表現的如何,如果表現的不好,我們也會適當的選擇退避。”另一組踢館嘉賓非常的理智。
“說這麼多,還是讓我們先進行抽簽吧。”後場主持人把抽簽桶遞到兩組嘉賓面前。
兩組踢館嘉賓各自派了一個代表上前,石頭剪刀布確定了抽簽順序以後,民謠組合先抽。
非常不湊巧的是,他們抽中的對手是avalon,而另一種踢館嘉賓的對手自動確定為初始的民謠組合“山連山”。
“本來還以為能看到兩個民謠組合的大戰現場,看樣子還是差了點緣分啊!”
作為踢館嘉賓的民謠組合“楚歌聲聲”表示︰“對啊,不過不管對手是誰,我們也一定會贏的。”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了。”後場主持人笑著說完,指了指後場休息用的椅子,“各位先坐在這裡休息一會兒,讓我們把鏡頭切回到主舞台,欣賞接下來的表演。”
主舞台的主持人接過話茬,宣布了接下來第一個上台表演的初始嘉賓“山連山”。
“山連山”作為國內知名的民謠組合,在跳舞方面稍有遜色,但是在唱歌和樂器方面的表現一直都非常的穩定,所以盡管是隻負責舞蹈部分的評委陳益,也不會給他們太低的分數,這也是“山連山”能夠從第一期一直生存到第五期的原因。
這一次,他們帶來的舞台表演依舊延續前面幾期的特色,選擇了原創的歌曲,最後從評委手裡拿到了8.9分的好成績。
與他們完全不是同一類型的踢館嘉賓壓力陡增,表現的只能說中規中矩,甚至出了一點小小的差錯,隻拿到了8.1分的成績。
因為表現的一般,他們也放棄了無差別挑戰windfall的機會,選擇了保留名額延續到下一期錄製,起碼為自己多掙得了一次出場機會。
接下來上台表演的是avalon,自從上一次跟陳益聊過以後,王至在舞蹈編排上花費了大量的心思,省去了不少復雜的部分,綜合了兩個隊友的實力,選擇了他們更擅長的舞種進行編舞。
而這一次帶來的是他們第二張專輯中的主打歌,也是他們出道至今評分最高的一首歌曲,表現的自然毋庸置疑,最終拿到了9.2的高分。
前來踢館的民謠組合“楚歌聲聲”在看到avalon的分數以後,臉色不是很好看,但一開始的狠話都已經放出去了,自然不可能退縮,還算盡全力地表演完了自己的歌曲。
已經回到後台的“山連山”看完了他們的表演,頗覺可惜,因為如果照著往常的水平發揮,“楚歌聲聲”本可以拿到更好的分數,不至於只有現在的8.3分。
兩組踢館嘉賓挑戰初始嘉賓都失敗了,但正如之前主持人說過的新賽製規則,他們可以無差別挑戰windfall,為自己爭得一次成為擂主的機會。
第一組踢館嘉賓已經放棄了這個機會,但“楚歌聲聲”因為之前的狠話,再加上內心不服輸的想法,最終還是選擇了挑戰windfall。
windfall眾人除了賀映有接受freestyle挑戰的經驗,其他四個人都是第一次,而且節目組的新規則當中,並不只局限於歌曲和舞蹈,還包括了windfall不怎麼涉及的樂器,所以他們還是挺緊張的。
“就像之前所說的,自由挑戰分為三個部分,舞蹈、歌曲和樂器。”主持人為兩個組合做出解釋,“三個部分所用的bgm都不一樣,將會由我們節目組的電子系統從已經獲得版權的歌曲庫中隨機播放。”
“當然,考慮到三個部分評分的重點不一樣,歌曲庫也稍有不同。”
“在唱歌環節隨機到音樂以後,並不一定需要唱出原來的歌詞,如果有即興作詞的能力並且歌詞合理的話,可以加分。在舞蹈環節不限舞種,可以根據音樂自由選擇。”
“而在樂器方面,因為需要提前準備樂器,需要參與樂器挑戰的人先行在紙上寫下需要的樂器,由節目組準備好以後,再根據背景音樂即興表演,一旦樂器決定是無法進行修改的。”
“關於規則,兩邊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女主持人很溫柔地問。
“沒有。”兩邊異口同聲地回答。
“好,那麼先由大屏幕隨即決定第一環節。”主持人側過身,把身後的大屏幕亮出來。
屏幕上立刻開始在“歌曲、舞蹈、樂器”三個詞匯之中輪流閃現,十秒鐘之後,主持人喊了“停”,挑戰的第一環節停在了“舞蹈”二字。
“請兩邊派出各自的代表。”
windfall這裡毋庸置疑是舞蹈能力最強的賀映,而民謠組合“楚歌聲聲”顯然打算放棄這一環節,直接派上了副主唱。
因為對方明顯不想在第一環節上花費時間,賀映感覺自己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在bgm出來後,直接用自己最擅長的popping碾壓了對方。
第二環節系統抽中的是“歌曲”,“楚歌聲聲”直接派出了他們的主唱,而windfall這裡,比較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派出了作詞作曲能力比較強的武許。
不僅對手很驚訝,連台下的觀眾也非常驚訝。
但其實這是windfall在上台前商量好的,因為展雨星雖然唱歌能力很強,但因為是隨機播放的音樂,很大可能下需要臨時現編歌詞,這方面的能力還是武許更加出眾一些。
“唱的好,卻因為隨機音樂而開不了口”與“唱的還可以,但作詞能力很強”相比,當然是後者獲勝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且就算這一環節他們失敗了,還會有樂器環節保底。
windfall雖然平時給人感覺疏於樂器方面的練習,但得益於良好的家庭教養,文侃羲其實考過了鋼琴十級的證書,穆澤語也會一點吉他。
第二環節正式開始,武許的作詞能力和音樂的狩獵範圍不辜負眾人的期望,在前奏剛剛播放出來不久後,他便知道放的是哪首歌。
雖然只能記住三成歌詞,但是因為腦海中已經有了接下來的旋律,所以他非常流暢的現編了一段歌詞,而且做了非常完美的韻腳,歌詞帶入歌曲的意境中也非常合理。
因為卓越的臨場反應能力,武許不負眾望地替大家拿下了第二勝。
主持人笑著開口︰“現在已經三局兩勝,確定了windfall保持擂主身份,‘楚歌聲聲’這邊是打算繼續比完第三環節,還是保留實力,下次再來?”
主持人的話說的很體面,但“楚歌聲聲”總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最終堅持挑戰完第三環節。
文侃羲作為第三環節的出場選手,非常配合地在紙上寫下了自己需要的樂器。比較巧的是他寫的“鋼琴”,“楚歌聲聲”的出場選手也選擇了“鋼琴”。
但第三環節結束,實力一直被人有所忽視的文侃羲為windfall拿下了第三勝。
“沒想到文總竟然會彈鋼琴!”
“對呀,以前一直以為文總是靠‘霸總人設’走天下的,沒想到現在多了一個‘深情霸總’的屬性。”
“會彈鋼琴好帥啊!而且看得出來文總非常熟練。”
“果然家裡有錢,接受的教育模式也不一樣。”
……
觀眾席的粉絲們嘀嘀咕咕地討論著,直到主持人讓“楚歌聲聲”說一說來參加《bang》的遺憾和以後的目標。
因為經歷了兩連敗,一開始銳意滿滿的“楚歌聲聲”此時安靜了很多,主唱代表組合發言。
“沒想到第一次來就被淘汰了,還是很遺憾沒能和‘山連山’進行一場比賽,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與你們pk。當然其他的各位嘉賓也非常的厲害,我們這次雖然發揮的並不到位,但也輸得心服口服。”
“雖然很遺憾,不過希望下次能夠在《bang》的舞台上再看見你們。”主持人說完後,“楚歌聲聲”便走到了淘汰嘉賓退場的升降台上。
第五期的錄製正式結束,windfall、avalon、民謠組合“山連山”以及新來的踢館嘉賓“初柔之春”成為了第六期參與錄製的嘉賓,《bang》第一季的冠軍擂主將從這四個組合當中誕生。
從電視台出來以後,已經是凌晨兩點了,windfall眾人雖有困意,但肚子空空,征得了顏海秋的同意以後,一同結伴坐著保姆車去了節目組推薦的附近可以吃夜宵的一家中式餐廳。
與他們一起走的還有賀映的師父陳益和另一位評委叫蔡惜玉,蔡惜玉與陳益不同,是更精通唱歌的。
顏海秋在車上打電話給餐廳訂了個包廂,眾人一起到了餐廳後,徑直坐到了包廂中。
一起吃飯的一共八個人,點了四葷三素一湯,還加了一大份水餃和一份酒釀小圓子。
展雨星雖然餓,但是因為很困,所以沒有特別大的食欲,葷菜沒有吃多少,酒釀小圓子倒是喝了兩碗。
坐在一旁的賀映忍不住道︰“雨星哥,你這麼吃的話,胃不會不舒服嗎?”
“……不想吃葷菜,太油了。”展雨星也知道小圓子吃多了,腸胃會比較難受,但面對著四道大葷,他實在是下不去筷子。
“那吃點素菜吧,餃子也行。”賀映說著,給他夾了兩個包的圓鼓鼓的餃子。
展雨星“嗯”了聲,倒了一小碟醋蘸著。
飯吃到一半時,賀映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小聲同展雨星打了聲招呼︰“哥,我出去接個電話。”
“好。”展雨星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
包廂在餐廳的二樓,此時因為是凌晨,來吃宵夜的人很少,所以走廊裡並沒有人,賀映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
“你竟然還沒睡覺。”肆揚精神抖擻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來。
“就算知道我睡覺了,你會不打電話嗎?”賀映語氣淡淡的。
“當然不會。”這樣的對話對於他們兩人來說,不知道重復過多少次,肆揚嘻嘻哈哈的。
“有什麼事?”因為對方在國外,和自己有時差,此時應該正是下午兩點鐘。
“上午九點半一到公司就開了董事會,幾個老頭子一直吵到了下午一點多,汪彥君那邊的一個董事打算退股了。”肆揚道,“看他神神叨叨的,顯然嚇得不輕。”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賀映冷笑一聲,“那群老頭子活了半輩子,連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都沒活明白。”
肆揚聽了會兒,又問︰“現在就剩兩個冥頑不靈的,照著之前的計劃進行嗎?還是說需要提前。”
“提前吧,我想在春節的時候把這件事情處理完。”賀映不想再被家裡的事情影響到了,而且他一被影響到,展雨星也會被影響,他不希望看到對方欲言又止,並不開心的樣子。
“這麼快?”肆揚微微訝異,不過想到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倒也能理解他迫切的心情,“知道了,估計最近董事會不會少,你打算什麼時候露面?”
“我手頭的工作大概二月十號結束,十二號我會親自過去一趟,最好能在春節前把這件事情處理掉。”賀映大致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舞鬥》的錄製時長。
“哎,那正巧了,我十號要回國一趟,到時候一起過來?”肆揚問。
“行,機票交給你定。”賀映與他交代完,便掛了電話。
在轉身回包廂的時候,他看到樓梯道有一個人一直站著,腳步微頓。對方看起來同樣是在打電話的樣子,賀映並沒有多做停留。
回到包廂時,展雨星已經把兩個水餃吃完了,正靠著椅背消食。對面的陳益和蔡惜玉時不時跟他說兩句話,他能回答就會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回答了,即使不會回答,也會客客氣氣地說“不清楚”。
賀映坐下後,展雨星把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他身上,發現他面上並看不出來什麼情緒,推測電話裡大概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小小地松了口氣。
一頓飯一直吃到快凌晨四點才結束,windfall眾人打著哈欠回了酒店,休息到下午後乘飛機返回了尚河市。
因為在《bang》的最後一期錄製上,windfall需要表演新專輯的最後一首歌《千刀風》,不敢靠臨時磨槍來應付,提前與ultramodern的魏懷約好了整整一個星期的練習時間。
賀映除了在《舞鬥》節目組,回經紀公司的時間也大大地增加了。
二月五號,在《bang》的第一季最後一期,也就是第六期錄製前一天,網上突然出現了一波對windfall非常不利的言論。
當時眾人都在練舞室中練舞,還是成成接到了顏海秋的通知,一路匆匆從辦公室裡跑到練舞室通知他們的。
“各位老師,現在有空嗎?顏姐讓我通知大家,去會議室開個會。”成成跑的氣喘籲籲的。
眾人停下舞蹈動作,跟著成成一起去了三十六樓的會議室。
不久之後,顏海秋就到了,還把windfall團隊幾個小組的組長都帶了過來。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直接長話短說。”顏海秋直接把筆記本電腦上的內容投屏在了大屏上,“這條黑幕熱搜就是半個小時前才出現的,主要就是說《bang》的節目組存在黑幕,最後的冠軍是內定的。”
“雖然這檔節目還在錄製當中,還沒有播出,但一月份拍攝的幾期已經成功送審完畢,會趕在春節檔開始播出。所以首先這條熱搜對於節目的播出是非常不利的,其次,不得不懷疑當中有嘉賓心存不軌。”
在熱搜上,#windfall黑幕#幾個字扎眼的很,點進熱搜,更是各種質疑,甚至還有一些上升到了不堪的辱罵。
熱搜的發酵起源於一個叫做“娛樂圈黑幕”的微博博主發布的兩條微博,微博內容很簡單,一個是視頻,一個是照片。
“還記得你們第四期錄製的時候,有一個組合成員因為低血糖暈倒嗎?”顏海秋點開視頻,順手按下暫停,“當時節目錄製推遲,改成了觀眾和評委的采訪,這段視頻是截取的其中一個觀眾采訪。”
說完,顏海秋按下播放鍵,短短三十秒的視頻開始播放。
在視頻中,接受采訪的觀眾代表之一說︰“嗯,我很喜歡avalon的舞台表現形式,所以我把我的票投給了他們,期待以後能夠看到他們更多的舞台……”
而第二條微博中,這個博主所帶的照片正是後台專門用來統計票數的電腦的屏幕照片,其中這個接受采訪的觀眾的名字卻出現在了windfall的投票欄。
雖然節目還沒有正式播出,但之前已經有了相關的節目路透,網上關於第一期的擂主到底花落誰家也基本心中有數,所以當視頻和圖片擺在一起對比時,沒有親眼看到節目的人,尤其是粉絲理所當然地被挑起了情緒。
-吃瓜大a︰這看起來像是做票實錘?
-路人甲︰這個avalon有點慘,本身組合知名度就沒有windfall高,現在被做票了,恐怕都不敢說話吧?
-亞瑟王︰本騎士非常不服,強烈要求節目組重新統計票數!
-騎士的白色鎧甲︰所以說這是赤-裸裸的欺負小團咯?
-吐槽專用號︰[翻白眼]牛啊牛啊!第一次踫到做票這麼明顯的,是輸不起還是怎麼樣?缺了這一票會死是嗎?
-小隻果又香又甜︰在官方聲明沒有出來之前,有些人最好自重,你們可是要為自己在網絡上的發言負責的。
--鐵血騎士︰所以你是要說我們欺負你們家哥哥嘍!
--踫瓷怪滾︰怎麼著?比不過就要來律師函嗎?
-熱愛ps的向日葵︰看了一下視頻和照片,的確沒有ps的痕跡,雖然官方的聲明還沒有出來,但是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做票實錘啊。
--蘭斯洛特之盾︰請某些爛pg過來親眼看看ps大神說的話[笑]
--我愛貝狄威爾︰笑死了,打臉打的啪啪響[哈哈大笑]
……
“目前來看,這件事情是avalon做的可能性非常大。”顏海秋表示,“雖然這樣想非常不禮貌,但是與咱們團競爭最大的就是他們。”
“如果真的是他們,豈不是怪嚇人的?”穆澤語忍不住後背發涼。
“確實,能夠從第一期一直安排到現在,直到最後一期即將錄製之前,才讓事情爆發。”顏海秋點頭。
“視頻和照片確實是真的嗎?”展雨星忍不住問。
“是真的,在熱搜出現之後,我立刻跟節目組的人對接過了。”顏海秋皺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去查看了當時的采訪錄像以及第一期在後台留存的投票結果,確認了照片和視頻都是真的。”
文侃羲問︰“那這個‘觀眾’呢?”
“直到第四期錄製的時候,他都在場,但是第五期就沒有來了。”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安排好了。從安排一個觀眾投票給我們,再到後來,接受采訪表示自己把票投給了avalon,然後再悄無聲息地消失。”武許總結了一下。
賀映開口︰“事情不單單是這樣,他們要完成這麼一長串的工作,還需要打通節目組內部。因為觀眾現場錄製是不能帶手機的,正常來講,普通的觀眾也是無法到後台的,更不談還能接觸到後台監控票數的機器。”
“不僅拍攝了第一期投票時的後台照片,還拿到了第四期錄製時接受采訪的視頻,節目組內部肯定有相關的人被買通了。”
“沒錯,對方顯然是早有準備,而且並不怕後期節目播不了。”顏海秋說,“似乎《bang》是否播出對他們來說影響不大。”
“因為avalon的歌曲受眾面小,代餐也少,收聽群體基本上固定下來了,他們對於粉絲增多與減少並不會特別在意。”
“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avalon到底是在哪些人的幫助下才能做到這個地步。”賀映說。
展雨星怔了怔,問︰“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並不是簡簡單單的組合之間是競品的原因才發生的?”
“單單是因為‘競品’二字,就做出這樣縝密的安排,我覺得不太可能。”賀映猜測。
與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顏海秋和文侃羲。
“這件事情的調查需要一段時間,但是網上的輿論控制並不能等。”顏海秋道,“目前我的初步想法是直接放出當時比賽時的視頻,有了現場視頻的對比,非粉的一些路人大多會有自己的判斷。”
“但是這樣做有一個弊端,節目在播出第一期的時候,收視率肯定會下降。而且節目組導演並不一定願意冒這樣的風險,因為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他們並不完全信任我們。”
“這有什麼好信不信任的?就一張票有問題,就要懷疑我們會輸給avalon嗎?”穆澤語忍不住暴躁。
“但是對於節目組來說,網上看到的是一張票,現場可能不止一張票。”
“不是還有現場評委的打分嗎?評委們願不願意出來說些話呢?”穆澤語一拍大腿,“而且陳益老師不還是老的師父嗎?出了這種事情,說不定會願意幫忙。”
“不會吧。”展雨星皺眉,他覺得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一旦上升到評委單方面偏向某一個組合發言,豈不是更加坐實了做票的事實?”
展雨星的話讓眾人陷入沉默,賀映突然想起第五期錄完之後,他們與陳益、蔡惜玉一起吃的那頓飯。
果然當時在走廊裡看到的那個人,並不是他的錯覺。
“顏姐,麻煩你聯系一下節目組,讓他們直接把當時現場拍攝的舞台視頻發出來。”賀映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你是有什麼想法嗎?”顏海秋問。
“avalon是這檔節目中鏡頭第二多的嘉賓,節目組難道還會堅持認為不管是我們出事,還是avalon出事,都不會影響節目播出嗎?”賀映道,“只要涉及到後期剪輯,不管是剪掉哪一方的鏡頭,基本上注定了這個節目沒有辦法播出了。”
“確實,兩邊都是貫穿整個節目的重要組合。”顏海秋明白了,“我會去聯系節目組的,不過我感覺節目組不會輕易放棄,畢竟這是國內第一檔打歌綜藝,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管是一開始的精力和資金投入,還是未來第二季的口碑,都相當於打了水漂。”
“這些事情不如等查清楚了到底誰是幕後黑手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賀映很冷靜,“如果真的是他們,節目組內部出了內鬼,那他們節目組自己也要負擔責任的。”
“嗯,我會去聯系的。”
“關於網絡上輿論的澄清這方面,就麻煩顏姐和團隊的各位還是照之前的做法來做。”
windfall團隊處理輿論的方式無非兩種,一種是在消息沒有發酵之前徹底斷絕,還有一種便是搜集完整的造謠證據,然後起訴。
雖然起訴成本不小,但是真正走到起訴這一步的並不多,因為大部分在網絡上造謠的網友都只是閑出屁的鍵盤俠,隻以為自己消息發完了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完全不需要付任何成本。如果某天接到了律師函,就熟練地滑跪認錯,周而復始。
“好。”
“剩下的我來安排,大家不用特別擔心。”賀映說完,在會議桌下悄悄握住了展雨星的手。
有了賀映的保證,眾人都已經平靜下來。
顏海秋預計,事情已經發酵到了這個地步,明天的錄製應該不會正常進行了。眾人雖然可惜失去了一個舞台機會,但比起被汙蔑還是要好很多的。
會議結束後,眾人逐漸離開會議室。
走在最前方的穆澤語邀請著魏懷晚上在他們宿舍留宿,因為預計要拍攝的節目可能黃了,也不能白白讓魏懷跑一趟,還不如請他吃頓飯,哪怕通宵打個遊戲也好。
魏懷笑哈哈地應好,已經完全跟眾人混熟了。
展雨星和賀映綴在隊伍末尾,慢慢地和前面的人拉開距離。
賀映正在手機上給誰發著消息,展雨星跟著他走了一會兒後,就聽到對方開口說︰“我在聯系一個警察朋友。”
“嗯?”展雨星側頭看著他。
“這件事情能關鍵人物在那個觀眾,但是光憑我們自己是肯定找不到的,還是需要靠警方的力量。”賀映說完,問道,“雨星哥覺得,這件事情是avalon做的嗎?”
“一開始有一點不相信,因為他們給我的感覺像是單純熱愛音樂的人。只是後來逐漸想了想,覺得會不會是因為在小環境裡待久了,有點向往外面的世界呢?”展雨星並沒有用多重的語氣來形容這件事情,反而換了一個非常委婉的說法。
賀映理解了他的意思,淡淡笑了笑︰“嗯。”
其實他們心裡有差不多的想法,這件事情不出意外確實是avalon做的,有人可能利用了他們想要走到大眾視野下的迫切心情,又想要搞臭windfall,所以想來個一石二鳥吧。
只是……
賀映更傾向於對方的本質目的是為了搞臭windfall,甚至還有可能這件事情和他自己有關系。
因為從時間線上來看,與他開始逼迫個別董事讓位的時間幾乎一致,而汪彥君受到刺激後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也不是不能想象到。
一想到這些,賀映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跟展雨星打個預防針。
“雨星哥,我不確定我的直覺是否正確,但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跟我有關系。”
展雨星略顯詫異地扭頭看著他︰“你是指哪方面?”
“幕後主使者想要借avalon處理掉的可能是我,而我們組合八成是受到了連累。”
展雨星心中一“咯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賀映的話語間捕捉到了一絲徹底失望的氣息。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倒是真的沒什麼顧慮了,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對方見事情沒有得逞,而繼續對我下手的話,就好處理多了。”賀映這番話完全是把自己當成了誘餌。
展雨星心中的一絲心疼被微惱取代,他不太客氣地呵斥對方︰“你在說什麼呢?”
“……啊?”賀映還是頭一次被展雨星這麼凶。
“又想要一個人處理這種事情嗎?現在既然我們大家都已經被卷入其中,那就不要再說什麼‘對你下手就好處理’這種話了。”展雨星停住腳步,“賀映,你不是一個人了,我不允許你總是一個人背負所有的事情。”
說完,展雨星狠狠地掐了一下賀映的耳朵︰“聽見了嗎?”
賀映倒吸一口冷氣,胡思亂想一下子消失的一乾二淨,捂著耳朵答應︰“好好好,聽清楚了,都聽雨星哥的。”
雖然耳朵疼,但此時他的心情出奇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在床上,弟弟不聽話還要做,哥哥就會揪耳朵(×
當然,哥哥可能並沒有力氣揪耳朵了(bushi
——
感謝在2021-09-1821:37:36~2021-09-1920:09: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魚兒藍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