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睜大眼睛,送東西?送了什麽東西?為什麽要挑在這時候送東西?
溫知倒是虛心接受:“一時衝動,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衝動?什麽衝動?!
牧英眼睜睜地看著謝沉的臉色陰沉下來,他捏緊拳頭,剛要上前,就被牧英給按住了。
“沉哥沉哥,冷靜冷靜,都是兄弟,你這是幹什麽?”
牧英不知道謝沉為什麽發怒,只能試圖給巷子裡的兩個人傳遞信息,讓他們快別說了。
可是謝沉靠在牆上,朝牧英甩了個眼刀,牧英連忙捂住嘴,不敢出聲。
他只能暗中祈禱,希望智多星和卯卯不要再說奇怪的話,惹沉哥生氣了。
只聽見宋皎又對溫知道:“我最近又沒有荒廢學業,你未免也太緊張了。”
“很顯然,你已經把荒廢學業當成了一種常態,如此平常。”
“我沒有!”宋皎急忙反駁,“我哪裡有?”
牧英又開始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了。
分明前面在說送禮物,怎麽忽然又跳到學習上了?
謝沉也聽不懂了,而後他轉念一想,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溫知居心叵測,對宋皎圖謀不軌,用學習跟宋皎套近乎,降低他的警惕。
真不愧是智多星啊。
謝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巷子裡,只聽溫知又道:“我知道你的心,你是想著學習的,但是你身邊有一個對你圖謀不軌的人,時刻在引誘你遠離學習,荒廢學業……”
宋皎疑惑:“誰?誰對我圖謀不軌?”
溫知想了想,卻道:“君子慎獨,我不能說別人的壞話。”
“啊?”可是宋皎的好奇心已經被引起來了,“智多星,你跟我說一下嘛,悄悄跟我說,這不算說人壞話,這算是給我一個提醒,要真是有人要對我動手,我也好早做防備。”
他把“圖謀不軌”理解成另外的意思了。
偷聽的謝沉十分不屑,呵,宋皎身邊還有誰對他圖謀不軌?
就是你!就是你溫知!
牧英只能使勁按著謝沉的肩,把他給壓住了。
那頭兒,溫知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宋皎:“好吧,那我告訴你,你別告訴旁人,自己多加留意就好。”
宋皎連連點頭:“嗯嗯。”
謝沉嗤了一聲,但也很誠實地豎起耳朵。
敵人的敵人也是敵人,多知道一點情報,對他保護卯卯有幫助。
只聽溫知聲色略低,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沉哥。”
宋皎:???
謝沉:???
早在謝沉生日的那天晚上,溫知就察覺到,謝沉對宋皎的態度好像不太一樣。
那天晚上幾個人一起喝了酒,牧英談起自己的心上人,說她好看,謝沉也跟著說了兩句“好看”。
可是,謝沉說的好像不是那個賣花的小姑娘,他連見都沒見過那個姑娘,而他當時說話時,是抱著宋皎說的,睜開眼睛時,目光也停留在宋皎的臉上。
真相只有一個,謝沉酒後吐真言,他口中的“好看”,說的是宋皎。
牧英說的是自己的心上人,謝沉說的,恐怕也是自己的心上人。
接下來幾天的觀察,也更加證實了溫知的猜測。
謝沉對宋皎,和對其他朋友,完全不一樣。
他從小就喜歡在朋友們面前裝老成,好讓朋友們服他。可是他在宋皎面前,從來都是一副幼稚樣,這裡動動,那裡動動,特別喜歡惹宋皎生氣,等宋皎真生氣了,他又屁顛屁顛地拿著東西過去哄人。
溫知篤定了,謝沉的心上人就是宋皎。謝沉一直在伺機接近宋皎,創造各種和宋皎說話,甚至吵架的相處機會。
謝沉才是那個心機深重、居心叵測的人!
宋皎才十三歲,比謝沉整整小了六個月,他會被騙的。
愛學習的溫知絕不允許有人帶壞他的學習夥伴。
所以溫知在確認這件事情之後,就像保衛蘿卜的稻草人一樣,時刻守在宋皎身邊,替他把伺機進攻的謝沉給擋住。
可是溫知很快又發現了,他保護的這個蘿卜,自己也在往大灰狼的嘴巴裡蹦。
種種跡象表明,宋皎已經在被帶壞的邊緣反覆橫跳,岌岌可危。
迫於此,溫知不得不采取下一步行動,明示暗示宋皎,把他從大灰狼的嘴裡拉出來。
由此——
溫知:沉哥是那個對卯卯心懷不軌的人。
謝沉:智多星智多近妖,居心叵測。
謝沉還比溫知多用了一個成語。
宋皎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怎麽忽然聽不明白溫知在說什麽了?
“啊……哈?”
溫知篤定道:“沉哥對你圖謀不軌。”
宋皎好像還不太明白:“噢噢,是謝沉一直在欺負我的意思嗎?”
溫知無奈,繼續點撥:“他整天和你待在一起,使勁逗你,欺負你,永遠也不會無聊,像不像鸚哥和他的心上人?”
原本已經捏起拳頭,要走進來跟溫知理論的謝沉,忽然停住了腳步。
怎麽就、一樣了?
那頭兒,宋皎想了想,也猶豫著回答道:“應該……不太像……吧?”
“呵。”溫知冷笑,“你覺得不像,他可覺得像極了呢。”
謝沉站在牆角,默默地摳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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