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蠟燭,宋皎抱著爺爺的左邊胳膊,系統抱住宋爺爺的右邊胳膊,兩個人把宋爺爺團團圍住。
可是因為連日奔波,第二天一早,宋皎就發現爺爺病了。
這下是真的不用上朝了。
宋爺爺被宋皎要求臥床養病,任何事情都由宋皎代勞。
宋爺爺躺在床上,十分無奈:“又不是什麽大病,沒什麽關系的。”
宋皎和系統在床邊排排站。
“爺爺,現在是冬天,外面很冷,你出去會病情加重的。”宋皎端起粥碗,舀了一杓粥,遞到爺爺面前,“爺爺吃飯吧。”
宋爺爺還想再說話,想了想,還是乖乖吃飯了。
吃飽了,宋爺爺又猶豫著說:“還有一些折子……”
“我來辦。”
宋皎把爺爺書房裡的奏章都搬過來,一封一封念給爺爺聽,宋丞相有時候還刻意問問他的意思,宋皎斟酌著答了,然後把爺爺補充的批複寫上去。
宋皎咬著筆頭,苦惱道:“爺爺,謝爺爺怎麽自己不看奏折啊?”
宋爺爺笑了一下:“他連字都認不全,能讓他批?”
“他可以學嘛。”宋皎忽然想到什麽,抬頭問道,“爺爺,沉哥識字了,那以後沉哥應該不會不批奏章吧?”
宋爺爺仍是笑:“那可不一定。”
“啊?”宋皎一想到這件事情,整個人都蔫了,“反正我不幫他批,我絕對不會幫他寫功課的。”
“是嗎?但現在還是快點寫吧。”
“嗯。”
*
宋爺爺的病一直不見好,斷斷續續,拖了一整個冬天。
宋皎很是自責,覺得爺爺都是為了回來陪自己過生辰才病了的,一直悉心照料著,這陣子也沒有怎麽出門。
一直到過了年、開了春,宋爺爺的病情才有所好轉。
也是在這個時候,在外面料理完雪災後續事情的謝二爺回來了。
謝二爺回來的時候,宋皎正和朋友們在街上閑逛,朋友們說宋皎太久沒出來了,就把他給拉出來了。
謝二爺騎著馬,帶著救災的軍隊從長街上走過,宋皎和朋友們就在人群裡,同他揮揮手。
“二叔。”
謝二爺笑著,朝他們點點頭,也揮了揮手。
而後陳宿擠進人群中,走到宋皎旁邊:“小公子……”
他轉過頭,正巧與謝二爺對上目光。
在目光交錯的瞬間,謝二爺顯然有些驚慌,但是很快的,他就恢復了鎮定,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陳宿也收回目光,繼續對宋皎道:“小公子,柳公子說,今天中午在他那裡吃午飯,丞相府裡他已經派人去說過了。”
宋皎朝他笑了笑:“好,多謝你。”
也是在這幾天之後,當時宋皎讓李煦給慶國送去的書信,終於有了回復。
宋皎在信中讓慶國把江憑的家裡人送過來,打的由頭是“好籠絡江憑”,慶國皇帝仿佛也沒有懷疑,派人去查了查。。
結果卻不太好。
江憑的家裡人早在三年前就陸續過世了,就是他當時才八歲的弟弟,也沒能幸免。
他們究竟是怎麽死的,也沒有人知道。
這個消息,其他人都知道了,只有江憑不知道,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告訴江憑。
而江憑這些天還想著開春了,家裡人都該到了,已經準備了許多事情。
但是這樣瞞總是瞞不住的,最後還是柳宜特意挑了個時候,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等宋皎再見到江憑的時候,他看起來憔悴許多,整個人像脫骨似的瘦了下去,眼睛裡也沒有一點兒光彩了。
他想跟江憑說話,但是柳師兄把他拉走了。
還是再過一段時間吧。
*
再過了一段時間,少年們回到蘭台念書,朝野依舊正常運轉,一切重歸平靜。
過去的一年裡,謝二爺處置了許多事情,現在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麽,卻忽然辭了所有的事務,賦閑在府裡。
直到三個月後,二夫人懷了孩子的消息才傳出來。謝老當家十分歡喜,大肆賞賜了一番。
也是在這個時候,謝二爺去了一趟柳宜的書堂。
正巧那時宋皎和謝沉都在,他們在櫃台上敲算盤吃點心,偶爾鬥兩句嘴。
“二叔。”
“嗯。”謝二爺點了點頭,“你們都在這裡玩兒?”
宋皎問:“二叔,二嬸嬸還好嗎?”
“好得很。”謝二爺看見他的模樣,忍不住多說了兩句,“我都辭官親自照料了,哪能有不好的道理?”
“那以後二嬸嬸生了小孩子,二叔要給我們紅包噢。”
“那是自然。”謝二爺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四周。
宋皎道:“二叔要找什麽?”
謝二爺回神,想了想,道:“找兩本書。”
“要什麽樣的?柳師兄不在,和江師兄出去散步了,這裡有什麽書我都知道的。”
“要簡單些的話本,拿回去給你二嬸解悶,最好能帶畫,否則她又說看著眼睛累。”
“噢。”宋皎想了想,“柳師兄這裡好像沒有什麽帶畫的話本,他這邊都是正經書,二叔要買話本,還是去雜市看看好了。”
他忽然想起什麽,悄悄用手指指了一下謝沉,小聲道:“二叔,要看話本可以問沉哥,沉哥最清楚鳳翔城最近流行什麽話本了,不過沉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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