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情況緊急,你們兩個又不在外面罰站,我就和沉哥出來了。”
宋皎趁勢要站起來,然後就被溫知一把按回去了。
“我要是不來,你得胡天胡地成什麽樣子?”溫知看了看他被謝沉揉亂的頭髮,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
宋皎一激靈:“智多星,你別這樣,我有點怕,我還什麽都沒做呢。”
“那你還想做什麽?”溫知抱著手,上下打量他,“你竟然已經學會逃課了。”
“我明天就補上,柳老師今天有留功課嗎?”
“留了一篇文章。”
“題目是什麽?”
溫知扭過頭,不想跟他說話。
宋皎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消消氣,然後看向牧英:“你們下午不上課了?怎麽現在就出來了?”
牧英道:“你三爺爺拉著你外公吐了一早上的苦水,你外公說下午不上課,就放我們出來了。”
沒多久,傳菜的小二就回來了。
幾個人圍坐在桌子前吃飯,宋皎在裡間把頭髮弄清楚,然後出來找他們。
他刻意和溫知坐在一塊兒,換了公筷給他夾菜:“給天下第一正直人。”
溫知臉色不悅,低頭吃菜。
宋皎碰碰他的手肘:“智多星,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逃課了。”
溫知冷笑一聲:“你最好是,我看你是要徹底荒廢學業了。”
“我沒有,真的沒有。”宋皎舉起右手,“我發誓,我永遠熱愛學習。”
一整頓飯,宋皎都在哄自己的學習夥伴,結果不知怎麽的,謝沉又生氣了。
他又要兩頭哄,搞得他腦袋都大了。
最後他乾脆放棄,往榻上一倒,徑自午睡去了,任他們誰叫都不理。
一覺醒來,世界都顛倒了,這兩個人又轉過來哄他了。
宋皎縮在毯子裡,內心竊喜,要溫知告訴他今天的功課題目,又要謝沉給他喂點心吃、喂奶茶喝。
風水輪流轉,宋皎好不舒坦。
他側躺在榻上,身後牧英給他捶背捏肩。
宋皎看向溫知:“你還生氣嗎?”
溫知極力忍耐,搖了一下腦袋:“不生氣了。”
宋皎又看向謝沉:“你還敢不敢鬧小脾氣啦?”
謝沉把點心遞到他面前:“不敢了,不敢了。”
宋皎根本不在意,送謝沉嘴裡銜走最後一塊點心,咂吧咂吧嘴,起身準備回去。
小二送他們下樓:“兩位殿下慢走,溫公子、牧公子慢走。”
一行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天上居,才走出正門,等在門邊的人看見宋皎出來了,猛地就站起來。
“宋小公子!”
宋皎回頭,陳宿快步跑上前,再喊了一聲:“宋小公子。”
宋皎看見是他,有些驚訝:“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我……”陳宿拿出一個錢袋,“還給宋小公子。”
“我又沒有給你送錢,你又沒有欠我錢,為什麽要還我?”
“在樂坊裡,宋小公子點的點心,都是我吃的。打包出來的點心,也是給我了。江公子從帳上預支了工錢給我,可是我吃住都在書堂,也沒有要花錢的地方,我想先還給宋小公子。”
“可是點心也不是我付的帳,是謝沉付的,你把錢給他吧。”
說來奇怪,提起謝沉,陳宿便沉了臉,把錢袋抓緊了。
宋皎轉頭看看謝沉,又轉回頭,摸了摸鼻尖,問陳宿道:“你在這裡等很久了嗎?怎麽不上去找我?”
陳宿收回目光,又是和善的模樣:“我等得不久,江公子說小公子有可能會在這裡吃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不敢上去。”
他說著就要把錢袋塞給宋皎,宋皎後退幾步,也沒有接:“你拿著吧,去置辦點過冬的東西,你的耳朵都凍紅了。”
陳宿只能把錢袋收回來,點了點頭:“是。”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我向江公子請了兩刻鍾的假,馬上就要回去了。”
宋皎同他揮了揮手,他快步離開,時不時回頭朝宋皎點點頭。
陳宿離開之後,牧英道:“噢,卯卯,怪不得你不帶我一起逃課,原來是有新人了。”
好家夥,這下連牧英也生氣了。
短短一天之內,宋皎的好朋友們輪流生氣。
宋皎只能好好地跟他解釋,轉頭一看,溫知還看著陳宿離開的方向。
宋皎疑惑:“智多星,你又怎麽了?”
“這個人長得,有點像一個人。”
“誰?”
“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嗯……不知道。”宋皎把他拉走,“走吧,現在還趕得上下午的戲。”
*
第二天一早,宋皎就讓人送了點錢去石介堂,抵上陳宿的工錢。
柳宜把錢收下了,還讓人給他帶了一句話:“工錢我這裡會出,你的錢算是你給你三爺爺的逃課費。”
柳先生因為他和謝沉逃課的事情,氣得不輕,接下來這幾天,死盯他和謝沉,有什麽寫功課、背書的好事,都往他們兩個身上砸。
恨不能把他們兩個給砸死。
就連宋皎都疲於應付,更別提謝沉了。
謝沉被逼得緊了,還想著破罐子破摔,繼續逃課,然後就被宋皎及時拉住了。
“不能一錯再錯。”宋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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