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窗戶上朝外看:“卯卯,那個□□回來了。”
宋皎把躁動的系統按住,繼續看書:“你不要去招惹它了,上次被抓的一道還沒好呢。”
系統“哼”了一聲:“我這次直接去附身,然後把它的爪子磨平。”
宋皎摸摸他的腦袋,安撫道:“不可以這樣噢,它經常要出去送信的,要是在外面遇到危險,爪子不能用了怎麽辦?”
系統噸地一下,坐在榻上。
他緩了一會兒:“好像有點不對,以前都是我哄你的,現在怎麽變成你哄我了?”
宋皎一目十行地把最後幾頁書看完,然後朝他揚了揚下巴,笑著道:“因為我長大了,你就沒有長大。”
系統不服:“我也長大了。”
宋皎把書放在桌上:“肯定是沉哥派去雲州和豐州的人傳信回來了,我們過去看看。”
宋皎彎腰穿鞋,系統跳下床榻:“走。”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出去,殿門就被敲響了。
“來了來了。”宋皎拖著鞋子出去開門,門外就是謝沉,宋皎見他面色不太好,便問了一句,“怎麽樣?”
謝沉點了點頭:“是真的。”
其實他們早該預料到的,陳宿不會無緣無故撒一個驚天大謊,這件事情只能是真的。
但在這件事情確切變成真實的時候,仿佛被卷入風暴中心的十來歲的少年,依舊會感到不知所措。
宋皎緩了緩神,往邊上讓開一步:“你先進來吧,我們仔細說說。”
“嗯。”
謝沉走進房間,反手把門關上。
宋皎抱著系統,在榻上坐下,謝沉沒有在對面坐下,反倒在他的身邊坐下了。
“情況基本和陳宿說的一樣,他娘是雲州獵戶之女,姓陳。雲州就是最先的那個土匪寨在的地方,你沒去過,土匪們經常在附近山上打獵。他娘未婚生子,沒有人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那個孩子也確實比我們大一些。”
“後來爺爺起義,土匪寨就搬去了涼州,當時二叔留下處理後續事宜,二叔啟程來涼州的時候,陳娘子也帶著孩子跟著走,走了沒幾天,她就自行離開了,去離涼州城很遠的豐州定居。”
“豐州人確實也見過她,二叔曾經兩次去過豐州,第一次是他們剛剛定居下來的時候,二叔去處理公務,因為時間久遠,也查不到他當時的行蹤了,不過和陳宿說的是對得上的;第二次是去年雪災,二叔去救災,他原本是負責調度的,但是他特意去陳宿家附近看了看,還讓人去找過陳宿。”
“這些年二叔都很謹慎,就算是給陳宿家送錢,走的也是公帳,說是孤兒寡母不容易,朝廷給發的錢。不過雪災之後,陳宿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二叔才有點急了,稍微露了點馬腳。”
“那……”宋皎道,“二叔是真的,在和二嬸成親之前,就有了一個姑娘,還有了一個兒子。”
謝沉點了點頭:“是。”
“他怎麽能……”宋皎被氣得有些語無倫次,“他怎麽能……他明明都有一個妻子了,為什麽還要娶二嬸?他……”
“二嬸就算娘家敗落了,但也是官宦家庭、書香門第,哪裡是一個獵戶女兒能……”
“混蛋!”宋皎氣得使勁拍了一下謝沉的大腿。
謝沉:“嗷!”
“十五年,二嬸被他騙了十五年!那個姑娘也被他連累了十五年!”
宋皎還要拍他,然後就被謝沉握住了手。
謝沉道:“不過陳宿也沒有那麽乾淨。”
“什麽?”
“他被人打的那件事情,他說是二叔派人來教訓他,其實不是。”
“那……”
“是他自己。”謝沉道,“我當時不是用腳絆倒了一個混混,還用獨輪車撞倒了兩個嗎?”
“嗯。”宋皎對上他的目光,很配合地加了一句,“沉哥,你真厲害。”
謝沉滿意了,才肯繼續說:“那三個人我讓他們帶回來了,審問了一下,很快就招了。是一個小孩拿了錢來找他們,讓他們辦事的,他們拿了錢就辦事。”
“那個小孩呢?”
“也找到了,那小孩的描述,和陳宿基本都對得上。最好笑的是,陳宿是在二王府附近找的這個孩子。”
“他自己用了一招苦肉計,在‘臨終之際’,就勢把自己的身世告訴我,然後……”宋皎頓了頓,“想通過我,見到謝爺爺。”
“應該是。”謝沉翹起狼尾巴,“幸好我有先見之明,讓你不要答應他任何事情。”
“嗯。”宋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歎了口氣,“他可能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想出這一招的,畢竟他受的傷是真的。”
謝沉沒有說話。
宋皎連忙又道:“有沉哥提醒,我當然也不會被他利用。”
謝沉正色道:“原本就是二叔惹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摻和他和陳宿的事情,他們兩個簡直一模一樣,就是親生父子。”
“那二嬸呢?”
“你不是已經認二嬸做乾娘了嗎?”謝沉想了想,“如果二嬸知道這件事情後,執意和二叔和離,爺爺那邊不會虧待她的,我娘也不會,她要是想做我娘的乾妹妹,應該可以留下來,以後我們給她養老。”
宋皎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沉哥你沒白吃二嬸的點心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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