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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他想開了》72 想做鹹魚第72天
江倦:「……」

怎會如此。

遮遮掩掩半天, 最後還是沒逃過社死,江倦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生無可戀地說:「我和你說了沒事的, 是你不信我。」

江倦不好,蔣輕涼比他更不好。

再怎麼樣, 江倦也不會被收拾, 畢竟王爺寵他, 但蔣輕涼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他知道自己必定會遭殃, 現在隻想溜之大吉。

「王、王爺,我爹罰我的三十圈還沒跑完,我去……接著跑了?」

蔣輕涼硬著頭皮說完, 拔腿就想跑, 薛放離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他, 「等一下。」

他眼皮一撩, 「不再多看幾眼?」

蔣輕涼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

薛放離微微一笑, 「不是喜歡春宮圖嗎?本王成全你。」

「盯著看一炷香。若是眨一下眼睛,就再重新燃一支香。」

蔣輕涼:「???」

這麼久不眨眼睛, 誰忍得了?

這是讓他瞪上一晚上吧?

蔣輕涼動了動嘴唇,「王爺,您覺不覺得……一炷香的時間有點太久了?」

「久嗎?」

薛放離淡淡地說:「嫌時間久,那便罷了。」

他這麼好說話, 蔣輕涼一愣,心中非但沒有如釋重負,反而莫名感到不安,果不其然, 下一刻,薛放離對丫鬟道:「把這圖冊給你們將軍送去,從何而來,如實告知。」

蔣輕涼:「???」

蔣輕涼立刻改口:「王爺,不久,一炷香不久,完全可以,用不著驚動我爹他老人家!」

其實蔣輕涼也知道,薛放離純粹是在折騰他,就和總讓他下水撈手串一樣,隻不過這會兒換了個新花樣而已。

他爹不知道,最多就是瞪一晚上的眼睛,若是讓他爹知道了,蔣輕涼的皮都得被扒下幾層。

蔣輕涼哭喪著臉道:「我看,我這就去看個夠。」

他垂頭喪氣地往外走,這一次,倒沒有再被攔下來,可沒走幾步蔣輕涼又想起什麼,回過了頭來,他看看薛放離手中的《春宮圖冊》,猶豫地說:「王爺,這個……」

薛放離掃來一眼,「怎麼了。」

蔣輕涼被看得一個激靈,見他沒有要把書給自己的意思,也不敢多嘴,「沒怎麼,我走了。」

他行了禮,撒腿就跑,渾然不知自己才跑出客房沒多遠,薛放離就口吻平淡地對丫鬟吩咐道:「去告訴你們將軍,他帶著本王的王妃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本王沒收了一冊,他那裡興許還有不少。」

丫鬟是將軍府上的丫鬟,蔣輕涼又是她的少主子,可薛放離卻是王爺,丫鬟自然得聽他,「是,王爺,奴婢這就去告知老爺。」

丫鬟忙不迭地照辦,也走出了客房。

她這麼一走,客房內,又隻剩下了江倦與薛放離。

「還有你。」

收拾完蔣輕涼,薛放離向江倦走來,江倦頗是緊張地說:「什麼還有我啊?我又什麼也沒做。」

「什麼也沒做?」

薛放離要笑不笑地問他:「是誰與本王說不舒服,讓本王替他揉了半天心口?」

江倦說:「……我那是安慰你。」

薛放離瞥他一眼,把手中的書放下,又把江倦攬入懷中,輕笑一聲,「小騙子。」

江倦不理他了,就是春宮圖離他太近,江倦低頭瞄一眼,實在忍不住了,乾脆伸手推開,結果指尖還沒碰上去,他的手就被捉住了。

「怎麼了?」薛放離問道。

江倦不自然地說:「你都知道這是……春宮圖了,怎麼不還給他?快點拿開。」

薛放離卻一手箍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翻開書頁,悠悠然地說:「本王頗是好奇夫人方才都看了些什麼才會被誤會心疾發作。」

江倦:「……」

「什麼也沒看。」

江倦硬著頭皮說:「你不拿開就快鬆手,要看你自己看,我才不看了。」

「嘩啦」一聲,薛放離翻過書頁,語氣平靜,「陪本王一起看。」

江倦:「我不……」

薛放離掐住他的下頜,目光輕垂,「怎麼與他倒是可以一起看,卻不肯陪本王看。」

「似乎……本王才是你的夫君吧?」

江倦鬱悶地說:「我沒有和蔣輕涼一起看啊,就是不小心摸來了這本書,自己好奇地翻了一下。」

薛放離看他幾眼,倒是「嗯」了一聲,卻還是沒有放過江倦,他漫不經心地說:「自己一人看有什麼意思,與本王一起再看一遍吧。」

江倦:「……」

王爺以為他與蔣輕涼一起看過一遍,便要拉自己再與他看一遍,現在他澄清完畢,王爺卻還是要他再一起看一遍,江倦慢吞吞地說:「王爺,你好不講理啊。」

薛放離置若罔聞,唯獨骨節分明的手指又「嘩啦」一下,翻過到了下一頁。

客房寂靜,聲響細微,江倦下意識瞟去一眼,看清楚畫麵以後臉又開始發燙了。

「王爺,你放開我。」

江倦一點也不想再重溫一遍,隻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他開始掰薛放離的手指,卻沒掰開,依舊被按在懷裡。

「看。」

薛放離神色不變道:「身子倒是軟。」

江倦才不看,薛放離又道:「你也挺軟。若是你,應當也可以做出這個姿勢。」

江倦:「什麼姿勢?」

他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好奇心,又瞄去一眼,畫中的人柔韌度驚人,江倦看得驚住了,他喃喃地說:「不可以,我不可以,好累的姿勢啊。」

說完,江倦意識到自己又上了當,頗是惱羞成怒,「你要看自己看呀,拉著我做什麼?」

薛放離隻是低笑幾聲,並不作答。

「休想再騙我看一眼。」

江倦打定了主意再不給一個眼神,聽著翻頁聲,他的眼神開始到處亂瞟,唯獨不肯再落到書上,可沒多久,薛放離動作一頓,翻頁聲也停了下來。

好安靜,太安靜了。

江倦靠在他肩上,微微側過了頭,好奇地抬起頭,卻正好撞入男人深黑的眼中。

「王爺?」

江倦好奇地喚了他一聲,薛放離望了江倦很久,忽而掀起唇笑了一下,「低頭。」

他的低頭,肯定是讓自己看圖冊,江倦搖頭,「我不。」

「這一幅你也許眼熟。」

江倦抗拒不已,薛放離的手便從他的腰間穿過,拿起整本圖冊,他就算不想看,也被迫看去了一眼。

還真是眼熟。

畫中之人,坐在椅子上,腿抬起一隻,另一人埋首在一處。

江倦:「……」

他佯裝鎮定地說:「眼熟嗎?不啊。」

「是嗎。」

薛放離眉梢輕抬,他倚在床上,江倦又坐在他懷裡,靠在他身上,腿曲起了一隻,這會兒又在不自然地晃動,薛放離伸手撫在他腳腕處的珠串上,一下又一下地摩挲。

江倦忙不迭地點頭,薛放離緩緩地說:「你再看看。」

他低下頭,說話時的氣息幾乎全落在江倦的脖頸上,江倦下意識一縮,「就是還好啊。」

薛放離:「看得不夠認真,再看。」

「我……」

那隻在摩挲珠子的手,忽而撥開珠串,好似在握江倦的腳踝,可指尖卻又不住地揉捏他的踝骨,江倦癢得一顫,慌張地推他手。

「沒什麼好看的。」

江倦眼神飄忽不定,他真的臉皮很薄,隻被逗了這麼一小會兒,他的麵龐一片盛色,艷得驚心動魄,就連雪玉堆就似的脖頸,也沾上了淡色的粉。

「沒什麼好看的,你臉紅什麼?」

薛放離又開了口,他的下頜搭在江倦的肩上,滾燙的氣息落在江倦的脖頸處,潮得好似浸潤在水汽之中,江倦覺得自己都要化開了。

「……你管我。」

江倦的心跳又在微微加速,一聲又一聲,砰砰作響,他卻還在嘴硬。

薛放離:「那本王隻好提醒你一下了。」

下一刻,他的唇舌一掠而過,江倦白皙的脖頸處,紅色小痣留下一片濕痕,薛放離嗓音輕而緩地問他:「想起來了嗎?」

江倦:「我……」

薛放離噙著笑道:「若是還沒想起來,本王不介意再為你上一次藥。」

話都挑明了,江倦沒法再裝死了,他隻好期期艾艾地說:「好像想起來了一點。」

薛放離:「一點?」

他又低下頭,熟悉的、炙熱的氣息拂過江倦的肩頭,玩夠了踝骨,他手指又向上攀爬,輕捏江倦雪白的小腿肚,而後再度往上,來到了磨傷的地方,指尖輕觸而來。

「王爺……」

傷口還未完全痊愈,江倦尾音一顫,好像是疼的,也好像是太害羞了,他幾乎要哭出來,不過也終於老實下來了,「我想起來了,眼熟的,是眼熟的。」

他聲音很輕,也很軟,還帶著點委屈,像隻被欺負狠了的小動物,可憐兮兮的。

得到了想要答案,薛放離好整以暇地欣賞了許久,這才頷首道:「下一頁。」

蒼白的手指才觸上書頁,江倦就慌忙按住,他把頭搖了又搖,剛才是幾乎要哭出來,這次是真的含了淚。

——急的。

「不看了,我真的不看了。」

知道王爺存心在捉弄自己,而且好像還樂在其中,不打算輕易收手的樣子,江倦沒辦法了,隻好使用特殊技能。

「夫君,我不看了。」

他軟乎乎地喚了一聲,委委屈屈地問他:「你是不是想氣死我,自己做鰥夫啊?」

「你明知道我有心疾,還這樣、這樣……」

欺負他。

夫君都喊出了口,可見人是真的被欺負狠了,薛放離看了就江倦,盡管心中頗為遺憾——沒能逼著少年與他一同把這春宮圖看完,他也尚未逗夠江倦。

但薛放離還是見好就收,他攬過江倦,低聲笑道:「本王怎會舍得氣你。」

江倦瞟他一眼,」我也沒見你不舍得。「

薛放離捉起江倦的手,輕輕揉弄他的指尖,垂眼道:「本王可不想做鰥夫,本王隻想本王的王妃無病無恙,再多與本王撒幾年嬌,多陪本王幾年。」

多陪他幾年。

江倦一怔,抬頭看薛放離,過了好半天他才說:「王爺,我會多陪你幾年的。但是……你咳血這麼嚴重,你也要努力一下,多陪我幾年,你不要走得太早了,我真的好不想太早給你送終。」

薛放離望他,微微笑道:「你不走,本王自然也不會走,本王會陪你到最後一天。」

江倦搖搖頭,糾正他道:「是我陪你到最後一天。」

「你……」

薛放離還要說什麼,腳步聲匆匆而來,隨之門被敲響,蔣森濤沉聲道:「王爺、王妃,陛下出事了,方才他在批改奏折卻忽然昏倒,快與末將一同進宮!」

江倦聽見一愣。

昏倒?

皇帝昏倒了?

在小說裡,這是一個劇情轉折點,弘興帝昏倒,就說明他的身體已經被丹藥摧垮,時局要亂起來了。

與此同時,安平侯稱帝的劇情也要安排上了。

江倦沉默幾秒,立馬改了口,「王爺,侯爺可能要給我們一起送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安平侯或成最大贏家(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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