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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養玫瑰》第4章 玫瑰“你想佔他便宜?”
說是要給她贏輛車,還真所言非虛。

顏蘇沒想到自己萬年非酋體質,到了這兒,竟然歐皇附體。

連着幾局,抽到了好牌。

打牌的精髓就在于對未知的不确定與憧憬。

顏蘇以往不明白同桌玩游戲抽到好卡的激動心情,這會兒竟然深刻體會到,啊,原來抽到好牌賊舒爽。

相對于他們這邊順風順水,周澤晏就不太爽利。

第四局開始,周澤晏解了腕表,往牌桌一拍,“操,老子就不信點就這麽背!”

旁的不說,論吃喝玩樂,周家大少就沒在輸的。

相比之而言,裴時瑾這種無論從哪方面看都跟吃喝玩樂不搭邊的優雅貴公子,絕對不能被歸結于對玩樂很在行的類型。

宋燕丞睨了眼腕表,語調涼涼,“你要壓這表?舍得?”

“那又什麽舍不得的?老子就不信還會輸。”周澤晏說,“裴三才玩牌玩多久?老子可是從高中起就立于不敗之地的‘牌神’——”

宋燕丞對他這種蜜汁自信感到無語,連他這個好基友都摸不清裴時瑾的真正實力,何況旁人。

這人壓根兒就是那種對什麽都興趣缺缺的類型,根本探不到他用幾分認真跟你玩兒。

甭管是事業還是玩樂。

宋燕丞偏頭瞥了眼裴時瑾,這人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這會兒正指導自家妹妹抽牌。

經過這幾局,小姑娘明顯放開了,探着小腦袋往人身邊湊着看牌。

兩人離得近,少女粉白的臉頰堪堪要蹭到他潔白無瑕的襯衫領口,男人并不在意,只是笑問,“抽哪張?”

“哥哥,要這張這張。”

他嗯了聲,順着她。

一口一個“哥哥”,喊得比他這個親哥還親熱。

還別說,這倆人在一起還挺和諧。

俊男美女,及其養眼。

話說回來,裴時瑾此人跟誰在一塊不養眼?簡直是萬能CP體質。

宋燕丞愣了下,盯着裴時瑾陷入短暫沉思,江霧裏喊他,“看什麽呢?”

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宋燕丞笑笑,“沒什麽。”

江霧裏睨了眼裴時瑾,笑了:“想不到咱們裴三少牌玩的也這麽好?跟他的氣質還挺不搭。”

“怎麽不搭?”

江霧裏眨眨眼,打趣道:“風光霁月裴三少,咱們宋院士曾經最值得驕傲的得意門生,怎麽看都是搞科研的天才——”

“精英”二字沒說出口,宋燕丞搖搖牌半開玩笑打斷她:“搞科研的大資本家?”

江霧裏語塞,要這麽說,也不是不行。

宋燕丞語罷,并不想多言,心裏卻想着:你們以為這人真風光霁月?出身豪門望族的公子哥兒,吃喝玩樂怕不是基操。

可能是接觸的太久,大學時代又被這人一身白大褂給分了神,讓宋燕丞一度忘記用三年時間就将安和集團拿到手的裴三少,可是個冷酷無情,不折不扣的大資本家。

DR也好,新建的實驗室也罷,若沒有安和集團不計代價的資金投入,研究早就停擺。

宋燕丞沒能發散多久的思維,男人清越的嗓音響起,“顏蘇,拿我們的戰利品。”

顏蘇“嗷”了聲,十分不客氣地将腕表收入囊中。

周澤晏傻眼,扯着嗓門嚷嚷:“不是,裴三你是不是抽老千?”

“抽老千?”顏蘇拿表的動作一滞,疑惑求教,“什麽是抽老千?”

周澤晏不知道該怎麽跟小姑娘解釋,顏蘇扭頭看向裴時瑾,就見他端了蛋糕,不緊不慢品嘗間,微笑道:“大概是一種技不如人,做不到願賭服輸的不要臉托辭。”

顏蘇:“……”

周澤晏:“……”

話落,男人拿了紙巾擦拭着唇角的奶油,盯着她,黑眸微彎,“還玩麽?”

顏蘇點頭,“玩。”

“洗牌會麽?”

她躍躍欲試地搓搓手,“會了會了。”

玩牌就這麽點壞處,上瘾。

繞過這茬,顏蘇的專注力被紙牌完全掌控,學着他的模樣去洗牌,手指剛碰上紙牌,就被自家哥哥抽走,“玩什麽玩?這還玩上瘾了?”

顏蘇眨了下眼,沒反應過來。

江霧裏笑着打圓場:“蘇蘇,給你周周哥哥留點面子,再這麽幾局,他底褲都要賠光了。”

顏蘇:“……”

說的也是。

幾局下來,零零總總贏了不少。

顏蘇小孩兒心性,抽牌只是圖個開心,壓根兒也沒打算要那些個戰利品。等他遞過來車鑰匙時,她幹脆利落地拒絕掉。

裴時瑾勾着車鑰匙,直視着她,“不要?為什麽?”

她相當有自知之明,“無功不受祿。”

他輕笑,“卡你抽的,牌你贏的。”稍稍停頓,他慢條斯理道,“你哪兒沒功?”

牌桌撤了後,顏蘇乖乖坐在沙發上,有些發懵地打量着手裏那只黑色小馬駒标志的車鑰匙,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麽多了輛全球限量版豪車。

視線落在露臺上的男人身上,顏蘇瞧得失神。

他背對着她,正在通電話。

室內安靜,緩緩流淌着男人字正腔圓的法文,聲音的緣故,聽上去總有幾分缱绻與暧昧。

顏蘇盯着他瞧了一會兒,沒由來地想起剛才車鑰匙到自個兒手上時,自家哥哥宋燕丞古怪的眼神:“你瘋了麽?她一個小孩兒你給她一跑車?”

他答得斯文有禮,“小朋友自己贏的,算什麽我送的。”

“……”

宋燕丞被氣笑了,“行,你們兄妹情深,我看讓小鬼頭跟你姓裴得了。”

“跟我姓裴?”男人把玩着複古懷表,眼皮微擡,“也不是不行。”

他們可能是玩笑話,顏蘇聽在耳中卻心跳如雷。

好在,這個話題很快終結,誰都沒當回事兒。

顏蘇內心煎熬無比,幾次想起身告辭,又覺得都等到這份兒上了,現在走了實在可惜。

如坐針氈地又等了一會兒,內小愛豆終于到了。

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經紀人。

熒屏上高冷如斯,看似摸不着邊際,不可指染的所謂男神,這會兒像是跌入雲端,周身都是謙遜與卑微。

顏蘇想起來曹蕊說過,娛樂圈裏真正的大佬是資本方,掌握着演員愛豆們的生殺大權。

這麽一看,還挺貼切。

要了簽名,經紀人又讨好地問她要不要合影。

顏蘇往內小愛豆臉上一瞧,明顯的不開心卻又不敢拒絕的樣子。

她想了想,擺擺手拒絕,“合影就不麻煩了。”

經紀人笑容可掬:“您太客氣了,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末了,還送了幾張還沒上市的特簽新專。

簽名到手,額外多了新專,也算意外之喜。

顏蘇看了時間,一來二去的,大半個下午過去了。

這個點,也沒去圖書館的必要了,事實上,到了這個時候,多做一題,少做一題意義不大。

顏蘇打算直接回家,難得她那個掌控欲極強的媽媽今天加班,說是有臺棘手的手術,算是給了她短暫的喘息時間。

跟宋燕丞說了,宋燕丞道:“回什麽?晚上一塊吃飯。”

“算了吧。”顏蘇搖頭,沒解釋,宋燕丞也知道她擔心什麽。

猶豫了幾秒,他說,“你等我十分鐘,我開車送你回家。”

“不用。我坐地鐵很方便。”

宋燕丞眉頭一挑,“清大附近什麽時候通地鐵了?”

因為那一票的高精度儀器,想當初政府修地鐵時,特地繞過了清大附近,他們那個家屬院也沒吃到紅利,沒得地鐵,十分不方便。

顏蘇看着他,慢吞吞道:“我們搬家十年了。”

宋燕丞笑容斂起,被噎得不上不下。這話題實在敏感,雙方都沒繼續下去,顏蘇也不太想讓他不自在。

低頭瞧了眼手機,她點頭,“那我再等你十分鐘。”

待宋燕丞去忙,顏蘇百無寂寥地勾着車鑰匙。

轉了幾圈,視線再度落在裴時瑾颀長的身影,略微思索一瞬,顏蘇起身往露臺走去。

解決了麻煩,裴時瑾習慣性地把玩着複古懷表,表蓋開開合合,他心不在焉地望着落地窗外。

窗外依舊下着雨,水花砸在玻璃窗叮咚作響。

“哥哥。”

身後傳來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

聽到動靜,他漫不經心回頭,少女對上他的眼睛,似乎躲了下,裴時瑾微愣,眼底氤氲着的冷淡散去,“怎麽了?”

顏蘇仰頭看他,小聲問,“我能跟你換個東西麽?”

裴時瑾不甚在意,“換什麽?”

顏蘇攤開手心,車鑰匙赫然顯露。

随後,她指了指他指間的複古懷表,試探性地發問,“我能用車子換你的懷表麽?”

……

晚上回家,家裏頭一片漆黑,她媽媽顏眉果然沒回來。

打開冰箱,空空如也。

顏蘇放下書包,嘆了口氣,沒換校服,只拿了手機就出了門。簡單地在樓下的便利店吃了快餐,洗了澡,直等到過了十點,才收到顏眉的微信。

【蘇蘇,媽媽晚上加班回不去,你鎖好門早點睡。】

沒問她有沒有吃飯,風大雨大,也不問她是不是害怕。

顏蘇微微一哂,沒回信息。

回到卧室,從書包裏取了跟裴時瑾換來的懷表,“吧嗒”一聲打開,顏蘇想起下午那會兒跟他換懷表時,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

爾後,他微微俯身,視線跟她齊平,眉眼含笑,“用車換表?那我豈不是占了便宜?”

那位姓周的哥哥唯恐天下不亂地插嘴,“誰占誰便宜?”這人講話向來不過大腦,也不知道誤解了什麽,随口甩一句,“小不點你想占裴三便宜?”

“??”

可能深受荼毒,周澤晏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跟她尊尊囑咐,“占他便宜啊?你小心他給你吃得渣都不剩。”

她一頭黑線:“……”

這話講得着實引人遐想,雖然周澤晏壓根兒不是那個意思。

顏蘇到底是個青春期的小姑娘,敏感想得多。

下意識擡眸瞄了他一眼,那人也不解釋,漆黑深邃的眼睛彎了彎,單手插兜端着紅酒杯就那麽潇灑轉了身。

留下她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吃得渣都不剩?

那麽優雅溫柔的人,可能麽?

回想到這兒,顏蘇臉皮微微發燙,她捏緊懷表,将自個兒埋入絲被中。

一夜無眠,以至于隔天的數學課上,顏蘇犯困厲害,趴在書桌上做了個無比羞恥的夢。

夢裏,男人依舊是那副優雅斯文的模樣,他單手插兜逼近她,好看的眉眼彎了抹清淺的弧度,啞聲問她,“你想占我便宜?”

她惶恐地搖搖頭。

他輕笑,眼睛的色澤變得深不可測,溫熱的呼吸落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研磨輕咬。

很疼,隐約帶點禁忌的酥麻。

好像在夢裏就能無所顧忌地釋放內心的黑暗,變得不再小心翼翼。

顏蘇看到自己的手指擱在男人折邊的襯衫領口。

紐扣松了。

一顆,兩顆。

他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黑暗裏,他在親吻她,吻得那麽欲,卻又很紳士跟她商量,“吃掉你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裴嬌嬌的千層套路。(狗頭)

可憐的小顏蘇表示:扛不住!!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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