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寒假時, 跟曹蕊見了面,相約一起去逛街幹飯。
星光商場最近在開漫展,兩個動漫迷跑漫展買了手辦,又拍了不少照片。
午飯是在火鍋店吃的, 底料要的辣。
顏蘇被辣的面紅耳赤, 她皮膚極白, 被辣椒的滋味兒弄得不行, 臉上像是塗了緋色的胭脂, 又嬌又媚。
“嗚嗚嗚嗚!我家寶貝怎麽能美成這樣!”
“別動別動, 我幫你拍個照。”
顏蘇:“……”
曹蕊拍完,小修了一下, 用微信發給她後,不斷催促:“快發給你的大魔王哥哥, 迷死他。”
顏蘇:“……”
曹蕊:“發啊,這麽漂亮的小仙女,狗男人都沒點表示,他是不是不行?”
顏蘇面無表情地吐槽她:“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麽不正經?裴三哥哥不是那種人。”
“是是是,你裴三哥哥最禁欲,不然也不會在機場親手手地勾引你。”
顏蘇被噎得無話可說, 臉上燙得不行,咬着筷子不吭聲了。
“寶貝啊,你真沒答應人家?人都說的那麽明确了。”
想到這兒,顏蘇也有一絲絲後悔,“我太緊張了, 而且又、又不敢。”
“不敢談戀愛?”
顏蘇猶豫了下, 點點頭。
她還是有點怕她媽媽的, 更別說戀愛對象是裴三哥哥。
媽媽要是知道她跟裴三哥哥在一起了, 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她關禁閉?
不提她媽媽,就是她哥哥宋燕丞那一關,都讓她心生膽怯。
曹蕊咋舌,故意逗她,“那你就不怕人家萬一真找了個女朋友結婚生子去嗎?不會後悔?”
從來沒想過這點的顏蘇:“……”
曹蕊語重心長地教育她,“寶貝,你現在已經十八歲半,不是八歲半。你是個成年人,擁有獨立的思想。”
“偶爾吧,也問問自己的真心,不要一味兒地去遷就別人的感受。”
拿着筷子戳了戳小姑娘的心尖兒,曹蕊笑笑,“人生苦短,何不及時行樂?”
顏蘇:“……”
她不認同曹蕊過于豪放的觀點。
不只是因為沒準備好,深層原因不過是裴三哥哥那麽優秀,而她也想要努力成為能配得上他的人。
将來有一天,能夠正大光明跟他站在一塊,不給他丢臉。
下學期有個金燕杯油畫大賽,她昨天報了名,過完年應該會很忙。
要是能夠拿個大獎就好了。
察覺到小姑娘根本沒聽進去,曹蕊失笑,“你不這麽想?”
“我想把學業做好。”顏蘇低聲道:“等将來學業有成——”
曹蕊匪夷所思:“不是,談戀愛會耽誤你學業??”
小姑娘一本正經點頭,“會。”
“啊???為什麽??”
想起裴時瑾那張盛世美顏的臉,顏蘇紅着臉答得誠懇無比,“跟他談戀愛萬一我受不了誘惑該怎麽辦?”
曹蕊:噗——
要不要這麽可愛?
結果沒多久,顏蘇就體會到了真香定律。
今年放假晚,臨近過年才放了假。
大學就在自個兒家附近就是有這麽點弊端,想找個晚回家的理由都不成。
蔣丹家在一東北小城,以冰雕著名,是冬天滑雪的不二之選。
放假前蔣丹邀請她去玩兒,顏蘇最喜歡下雪,雖然心動,一想起顏眉的性子,又垂頭喪氣起來。
臨走前,蔣丹拎着行李箱回頭問她:“真不去啊?”
“不去了。”
“沒時間?還是過年有其他安排?”
顏蘇嘆了口氣:“也不是,就我媽她——”
想起這小姑娘每周末都必須回家,蔣丹懂了:“你媽媽還真強勢。”
小姑娘情緒低沉了一會兒,又很快滿血複活。
沖着蔣丹彎了彎眼睛,“謝啦,将來有機會一定去。”
哪知道,放假第一天,就接到了顏眉的電話,讓她幫着收拾行李給送醫院來,她要趕飛機出差。
顏蘇:“……”
早知如此她就該跟蔣丹一塊出去玩。
對于顏眉這種一言不合就出差的行徑,顏蘇從小到大習以為常。
簡單收拾了行李,顏蘇随手撈了件牛角扣大衣,急沖沖出了門。
剛出門,又被外頭淩冽的寒風凍了回來。
拿了圍巾,胡亂圍好,小姑娘拎着行李箱噔噔蹬地下樓。
老房子樓梯又陡又窄,下到一樓時,不知誰在角落丢了只易拉罐,顏蘇走得急沒瞧見,一個趔趄,差點從樓梯口摔下來。
行李箱咕嚕嚕地滾落。
小姑娘驚呼:“我的行李——”
她三步并着兩步去追,腳下踩空,她一個沒穩住,向前栽倒。
手腕被人攥在掌心。
微涼的觸感令她沒由來地打了個寒噤。
“小心。”
一只修長的手入鏡。
顏蘇一愣,下意識看過去。
江雲起扣着她手腕,似乎察覺到什麽,等她穩住身形,江雲起即刻松了手,問:“沒事吧?”
顏蘇:“……沒事。”
說完,又添了句,“謝謝。”
江雲起盯着小姑娘溫婉的側臉,笑了笑,“你這是剛放假?”
雖然覺得奇怪,顏蘇還是禮貌回答:“不是。”
江雲起幫忙撿起行李,突然想到什麽,他溫和道:“給老師準備的?”
顏蘇點點頭,瞧了眼時間,她跟對方禮貌道別。
剛出單元門,身後的男人喊她:“顏蘇。”
顏蘇拎着行李,錯愕回眸:“啊?”
江雲起勾了勾車鑰匙,笑意溫柔,“我送你去。”
顏蘇:“……”
她沒有欠人情的習慣,雖說眼前這位是她媽媽的得意門生,每次去醫院裏,其實她跟這位師哥并沒有講過幾次話。
聽說這人是一附院的高冷男神,性子有點冷,不茍言笑的,不愧是她媽媽的學生。
顏蘇對這種性子的人最不感冒,當下就拒絕:“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好了。”
“下雪天不好打車。”江雲起對人家的拒絕置若罔聞,只是說,“我現在也要到醫院去,順路。”
社恐本恐的小姑娘最怕旁人過分熱情,更別說還是個男人。
想到這兒,顏蘇忙尴尬地擺擺手:“真的不用——”
江雲起卻在這時接了電話,“嗯老師,我剛到家。”睨了眼窘迫的小姑娘,江雲起淡聲道:“在樓梯間遇見了小師妹,好知道了,我帶她過去。”
顏蘇:“……”
一路上無話。
好在這個師哥性子本就冷淡,他沒主動搭話,顏蘇長長舒了口氣。
到醫院後,去見了顏眉,顏眉已經換好了裝備,C城地震,醫院裏抽調了骨幹人員去支援。
顏眉作為骨科的權威,臨危受命,帶隊支援。
臨走,拉着小姑娘交代了一圈,等小姑娘離開,顏眉瞧了眼很安靜地待在一旁的江雲起,問:“你最近一直在老房子那兒住?”
江雲起:“家裏的老爺子最近身體不舒服。”
顏眉不太放心女兒一個人在家,聞言,幹脆派了任務給他:“那整好,有空幫我多照顧一下蘇蘇,她一個人在家我也不太放心。”
江雲起答應的很幹脆。
顏眉點頭:“那行,就麻煩你了。”
“老師太客氣了。”
顏眉對自己培養的學生一百個放心,一來可以照顧小姑娘,二來也能随時給她報告女兒的動态。
更別說家裏又有江教授夫妻二人,這二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沒什麽好擔心。
顏蘇還不知道自己被媽媽打包丢給了江家。
知道媽媽要出差,大概有那麽一丢丢短暫的自由,小姑娘心情挺好,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
她在等電梯。
冷不丁地察覺到背後有兩道灼熱的視線,顏蘇脊背一涼,茫然回頭。
身後是位瞧上去非常優雅的老太太。
畫了淡妝,穿着打扮得體又舒服,一頭銀發燙了梨花卷,周身彌漫着的矜貴氣,令顏蘇不由得聯想起英女王的氣質來。
被她撞破,老太太并不慌張,反而和藹地沖她笑笑,“小姑娘能不能幫我個忙?”
“?”
老太太指了指電梯,“我想去骨科,沒找到地方,你知道在哪兒嗎?”
顏蘇眨眨眼,可能這位婆婆瞧上去實在溫柔,令人不覺就心生好感。
她退回來,細聲細氣地回複:“婆婆,這裏就是骨科。您要去病房嗎?”
老太太眯起眼睛盯着她瞧了會兒,才又說:“叫奶奶吧。”
顏蘇一臉懵:“啊?”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婆婆,會顯得老氣。”
顏蘇語塞:“……”
叫奶奶難道就不老嗎?
她讪讪一笑,瞧老人家似乎很堅持,她只好從善如流地喊了聲:“奶奶。”
老太太應得很歡暢。
顏蘇帶着老太太去尋病房,骨科她最熟,從小到大來了無數遍,閉着眼都能摸到地方。
帶老太太饒了一圈,不知不覺地竟跟人聊天聊一路,最稀奇的是,這位老人家似乎非常擅長引出話題。
走走停停,顏蘇莫名其妙就把自個兒賣了個底朝天還猶然不覺。
“奶奶,您要找的是07病房沒錯吧?”
“沒錯呀。”老太太翻了翻手機,“哎呀,瞧我這個記性,不是骨科,是神外科。”
顏蘇:“……”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一副很歉疚的模樣,“對不起啊小姑娘,勞煩你跟着我這個老婆子折騰這麽久,耽誤你時間了吧?”
“沒事沒事,我也不忙的。”
小姑娘嗓音溫軟,乖巧可人。
老太太瞧着越發歡喜,但也明白時機不到,切不可太過熱絡。
拉着顏蘇的手瞧了又瞧,最終,才依依不舍地給人放走,臨走,還留了顏蘇的電話,兩人加上了微信。
等顏蘇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間,一直在走廊窗邊假裝路人的助理才悄悄過來,喊了聲:“您累壞了吧?”
裴老太太心情很好,笑意敞開,“不累。”
助理嘴角一抽,他家老夫人也是絕,為了瞧人家小姑娘,演了這麽一出蹩腳的把戲。
也難為那小姑娘單純,竟然都瞧不出來。
沒過一會兒,聽到自己老夫人幽幽嘆氣,“什麽時候裴三這孩子能讓我抱上曾孫子,我這把老骨頭死了也值了。”
助理一臉好笑:“那您不是還有裴之小少爺嗎?”
老夫人瞪他一眼:“那能一樣,曾孫子永不嫌多,其他人倒罷了,裴三這孩子從小都是那副看不清摸不透的模樣,又經歷了蘇辭那個事兒,我當初是真怕他受不了打擊。”
“三少厲害着呢,又有什麽事兒能難得到他。”
“你懂什麽?隐藏越深,說明傷得越重。這孩子情緒不外露,一旦爆發就很可怕。”
助理連連點頭,“這不有了宋家的小姑娘。”
“所以得讓他們趕緊結婚啊,不結婚我哪兒來的曾孫子。”
助理:“……”人小小姑娘好像還沒到法定年紀吧?
裴老太太沉思片刻,突然問他:“剛才讓你拍的照片,你拍了沒?”
她指的是顏蘇跟江雲起在一塊的照片。
照片裏,男人替小姑娘拎着行李箱,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電梯,乍一瞧倒像是一對要去度蜜月的新婚小夫妻。
助理:“……拍了拍了。”
“發給裴三,讓他瞧瞧,人小姑娘搶手着呢,他再擱那兒裝,小姑娘就飛了。”
助理:“……”
又過了一會兒,裴老太太出聲:“咦,上次小裴也是不是說過,裴之有個小青梅,叫什麽來着?”
助理心想:您終于想起這茬了?
恭恭敬敬地跟老太太說了後,裴老太太驚了一秒,眉頭輕蹙,似乎沉吟了好一會兒,忽而笑了,“你再給裴三說,他不想結婚的話,就讓之之早點結婚,生個寶寶喊他三爺爺。”
助理一頭黑線:“………”
今年的情人節跟農歷二十六重疊,情人節當天,顏蘇被樓下的江奶奶邀請去人家裏做客。
這事兒推脫了幾回,怕再推脫下去老人家不高興,顏蘇沒法子只能赴約。
去之前,還特地跑樓下的商超買了江奶奶最愛吃的面包蟹。
江奶奶家裏養了只美短起司,顏蘇蹲在地上,買了貓條和貓罐頭喂小貓。
“喜歡小貓?”
冷不丁聽到江雲起的聲音,顏蘇吓了一跳,小貓“嗖”地從她身邊溜走。
江雲起低笑了聲,“對不起,吓到你了吧。”
顏蘇蒙圈:“……”
“你喜歡的話,可以經常來喂。”江雲起随着她蹲了下來,收拾地上的貓條,“美短性子活潑,奶奶年紀大了,沒什麽精力陪小貓玩兒。”
“貓會抑郁嗎?”
這是小姑娘第一次主動跟他搭話,江雲起怔了怔,眼神暗沉,半晌,才輕聲說,“應該不會吧。”
“這是撿的嗎?”
“嗯。”
小姑娘表情緩和了下,笑起來帶着少女獨有的天真妩媚,“這樣很好。”
江雲起沒聽懂,“什麽很好?”
顏蘇:“領養代替買賣。”
小貓蹲在陽臺邊的貓爬架舔爪子,顏蘇小孩兒心性,沒有想跟他再搭話的意思,起身朝貓爬架走去。
她拿了逗貓棒跟小貓玩。
江雲起站直身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小姑娘纖細窈窕的背影。
不多時,顏蘇接了個電話,手機那頭是裴時瑾低沉的聲音,像是很累,聽上去有些啞。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有在聯系,時差關系,總是不能及時跟對方回複。
大都是她一覺醒來,瞧見他發的信息。
雖然都是言簡意赅的日常,用他的聲音講出來,依舊蘇得人邁不開腿。
其中一段大概是夜晚應酬完發過來的。
喝了酒的男人嗓音低沉沙啞,輕輕喊她,“蘇蘇?醒了?”
隐隐帶了些許不可名狀的喘.息,驟然聽到這個聲音,她臉紅得快要滴血。
即使羞恥到不行,卻還是悄悄地把這條語音收藏起來。
夜深人靜時戴了耳機,一遍又一遍回放着。
已經一周沒跟他通過電話,這會兒驟然聽見他的聲音,顏蘇竟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蘇蘇?在聽麽?”
她紅着臉緊張兮兮握着手機:“在、在聽的。”
對方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很輕地笑了聲,嗓音越發喑啞,“想我麽?”
瞬間熟透了臉的顏蘇:“……”
“等着。”
“……等着什麽?”
男人清越的聲音不緊不慢的,有種華麗的優雅:“一個小時後,我在樓下等你。”
顏蘇:“???”
她還沒咀嚼出他的言外之意。
江雲起忽然在身後喊她,聲音溫柔又寵溺,“蘇蘇,快來吃飯了,不是最愛吃糖醋鯉魚麽?”
顏蘇被江雲起這個猝不及防的親昵稱呼鎮住了,她萬分驚詫地回頭看他。
江雲起好似沒發現她在通電話一樣,溫聲道:“抱歉,沒留意你在接電話,是朋友麽?”
這話講得十分越距,顏蘇沒吭聲,表情卻不太舒朗。
……
黑色邁巴赫疾馳在高架,裴時瑾慵懶散漫地仰躺在後座,開了窗,冷風灌入。
修長白皙的指握着手機,裴時瑾聽到手機裏頭傳來男人寵溺的聲音:“蘇蘇,快來吃飯了,不是最愛吃糖醋鯉魚麽?”
前排的司機瑟瑟發抖地開着車,車子裏彌漫着壓抑的氣息。
裴時瑾把玩着手機,漆黑深邃的眼睛沉了沉,忽而融了抹淺笑,只是這個笑意危險味兒十足,并未直達眼底。
電話裏的小姑娘似乎換了個地方,很安靜,她怯生生開口,“裴三哥哥,你還在聽麽?”
“嗯。”
“那你要等我一會兒,我回去換件衣服。”
裴時瑾莞爾,“不急。”
“好。”
手機那頭,老太太的聲音響起;“蘇蘇你要回去麽?不吃了飯再走?我還說着吃完飯讓雲起帶你一塊看個電影。”
“今兒不是情人節嘛,你們年輕人的節日,外頭可熱鬧了。”
“不了,我一個哥——”小姑娘下意識想說“哥哥”,又強行忍住,改了口,“一個朋友來找我,對不起啦,下次再來看您。”
“好吧,那下次再來看貓啊。”
前排的司機抖得更厲害了,甚至不敢從後視鏡裏偷窺BOSS的表情。
不。
很可能根本沒表情。
不過——
BOSS沒表情時才是最可怕的時候!!
裴時瑾聽見小姑娘道別聲,她仿佛舍不得挂電話,邊聽着電話,邊氣喘籲籲地往樓上跑。
少女聲音很輕,微微喘/息時帶了些許蠱惑的甜膩。
裴時瑾黑眸暗沉,修長的指搭在車窗,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
許久後,在她打算挂斷電話前,他倏爾輕笑,聲線沙啞勾人。
“蘇蘇。”
“裴三哥哥?”
他問,語調帶着濃郁的勾引,“我改變主意了。”
“啊?改變什麽主意?”
裴時瑾眉眼淺笑,慢條斯理說,“關于給你時間考慮這事兒,我不想等了。”
手機那頭瞬間沒了聲音,仔細聽,似乎還能聽到小姑娘屏氣凝神的呼吸聲。
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也能猜測出來,這小朋友絕對緊張到大氣也不敢出。
低頭看了眼腕表,裴時瑾白皙的指節若有似無地輕叩車窗,“還有一小時零7分。”
“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在今天——”
男人漆黑的眼深不見底,薄唇卻勾了抹清淺的弧度,“把自己賠給我。”
▍作者有話說:
江雲起就是個小綠茶。
情人節,裴三可能想收個“特別的禮物”。
嘿嘿嘿!
PS:
文案梗快來了,這是個小甜餅小甜餅小甜餅,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裴三雖然狗,但是從沒真正傷害過女鵝,會把女鵝往死裏寵的。
文案裏女鵝假裝不認識他,不理他也是有原因的。
答應的二更來了,雖然有點晚了,但是很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