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清打開手機。
from桑九池︰
因為你很趣。
周若清眼皮一跳, 差把手機摔在地上。
周若清眉頭緊緊皺著,死死盯著那幾個字。
林訴突然低呼了一聲。
周若清聽到聲音低頭,就見自己的另一隻手緊緊攥著林訴的腰,五指用力扣出了肉的痕跡。
林訴抬頭控訴地望著周若清,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裡似乎有水沁出來。
周若清趕緊把手機扔在一邊, 親吻著林訴安撫道︰“我弄疼你了?抱歉抱歉。”
手上的動作從抓變成了『揉』。
林訴只是望了望周若清, 最終什麼都沒說,而是選擇雙手向上環抱住周若清的脖子, 將頭埋周若清的胸膛裡, “你別弄,感覺奇怪。”
林訴若有似地擦過周若清的身體,周若清眼神漸漸暗沉下來。
他低頭看著俯視著林訴, 想起了在他身上看到的青紫痕跡,心中頓時又妒填滿。
“你身上的是誰弄得?二還是三還是四?”
說著說著, 周若清的呼吸突然加重,就連說話也急促起來, “還是他們一起?”
腦海中填補出了某些畫面,周若清吐出來的呼吸都帶著濁氣,十指漫目的地行走著。
林訴藏在周若清的身體開始戰栗, 他抬頭看了周若清一眼,剛才還濕漉漉的眼楮裡已經有道淚痕滑下來。
睫『毛』在空中『亂』顫, 眼神『迷』離, 臉頰緋紅。
都……熟了。
周若清拿起一根薯條,問道︰“吃嗎?”
林訴頭又搖搖頭, “不吃,飽了。”
林若清抱著林訴抬高身體,把他放在餐桌上, “你飽了,我還餓著。”
林訴突然睜大眼楮,渾身都成了篩子。
片刻後,周若清吃飽。
饜足地『舔』『舔』唇角,重新把林訴抱懷裡。
目光在空氣中隨掃了一眼,竟然又看到了那盤黑暗料理。
本來已經變的心情次落了幾個,周若清喘了幾口氣,看向懷裡的小哭包,“訴訴,我趣嗎?”
林訴抬頭看了周若清一眼,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啊,一也不。”
周若清心情大,“明天二的生日,我帶你去ktv吧?”
他用鼻子拱著林訴的額頭,惹得林訴臉上癢癢的。
林訴用詫異的眼神看了眼周若清,“那天……二哥說讓我單獨去他家。”
周若清的動作猛的一頓,眼神復雜地低頭看著林訴,“二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林訴看了眼手機,“大前天我在他家,他說他過生日。”
周若清手指撫上林訴的脖頸,撫『摸』著上面的紅『色』痕跡,“那這個也是二弄的了?”
林訴想了想後,羞赧地開口,“這個是……四哥弄得,昨天我在四個家裡。”
周若清腦子裡的一根筋似乎要扯斷,“大前天二、昨天四,今天是我,前天不會是三吧?”
林訴顫巍巍頭,用細弱蚊蠅的聲音道︰“嗯……”
周若清突然冷笑一聲,將林訴一把抱起,朝著書房走去,“你還真是個底洞,今天的學習內容還沒學完,今晚學不會你別想睡覺。”
天邊,銀月如鉤。
城市的霓虹燈交互閃爍著,將天邊染成了鐵銹的顏『色』。
路邊時不時有一輛汽車開過,留下一路的汽車尾氣和紅『色』尾燈。
現在是十一月份,天氣已經漸漸轉涼。
時間10多,路上的行人已經少了很多。
那四個公子哥家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住的地方當然不會只是擁擠普通的宿舍。
其他三個住的都是豪華公寓,就連一直在桑九池面前賣慘裝傻的大周若清,雖然刻裝窮,住的地方也是一處還算不錯的三居室。
一開始周若清騙原主,說這套房子是學生家長為了方便他家教暫時借給他的。
現在桑九池知道,那套房子原本就是他家的。
對於那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買一套房子就像普通人買一部手機那麼輕松。
為了方便上下學,周若清的住處距離是藝大不算遠,隔了不到幾裡的路,步行十幾分鐘就能到。
11宵禁。
桑九池走校門口的時候,已經到了學校快關門的時候。
趕在最後一刻回了宿舍,桑九池關上房門,打開燈的開關。
溫暖的白光跳了下,歸於平靜。
漆黑的房間瞬間變得通透起來。
桑九池微微眯眼,觀察著這狹小的宿舍。
因為原主皮膚饑渴癥的問題,他不敢和男生同住一間宿舍。
高中時在原主身上發生過一些不太的事情,原主上了大學後第一天就申請了獨立宿舍。
雖然每月都需要多花一筆錢,但總過在別人面前出醜。
這裡原本是一間六人宿舍間,房間裡有獨立的衛生間和陽台。
牆邊有張上下鋪的單人床,牆角還有一張書桌和熨燙架。
不大的房間,原主把房間打理的井井有條。
書桌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獎杯,都是原主獲得的榮譽。
原主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之後也沒領養,通過會救助上的九年務教育,在舞蹈方面的天賦也漸漸顯『露』了出來。
這間不大的單間宿舍,對原主來說其實就是個小家。
因為家可歸,所以才把珍貴的獎杯獎牌全都放在了這裡。
也因為從小沒有家,所以才對細心溫柔的周若清抱有感。
桑九池走到書桌前坐下,開始拿起原主曾經的日記看了起來。
沒有什麼大起大落的人生,原主的大學生活在小心翼翼的隱藏中一直十分平靜。
原主唯一在全校師生面前出彩的就是他的舞姿,天生就是跳舞苗子的他已經獲得很多榮譽,除此之原主除了上課、練舞和吃飯,幾乎每天都是神隱狀態。
江湖中有他的傳說,但他很少出現在江湖中。
桑九池翻開日記本,懶懶地讀著這位舞蹈天才的自白。
日記本裡記錄的也非是今天聽了什麼歌,想到一段什麼舞蹈。
生活平淡又充實,一切都在朝的方向發展。
直到幾個月前,原主的日記本來簡單的自述中開始出現周若清的存在。
一開始只是感慨周若清的溫爾雅。
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原主慢慢在日記上訴說了很多對周若清的心跡。
『迷』茫的、擔憂的、恐懼的。
直到前不久,所有的惴惴不安全都變成了喜悅。
就連字也跟著跳躍起來,時不時還會出現幾個可愛的顏字。
——原來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是這麼幸福。
——今天他要牽我的手,可我太緊張了,他那麼陽光乾淨,我怕他知道我的病後會嫌棄我。
——我又夢到周若清了,我夢到我們個穿著新郎裝結婚,在海濱度蜜月。
——真希望馬上畢業,這樣我就能和周若清光明大在一起了。
所有的字既帶著忐忑又帶著欣喜。
他幻想著人的幸福未來,將一切都想象地那麼美。
桑九池闔上日記本,胸腔內仿佛一團石頭重重壓住。
壓抑。
悉心為戀人□□心晚餐的原主,又怎麼會想到他的戀人在房間內和自己的家教學生在『亂』搞?
原主傾心以對的戀人,對別人而言只是一場遊戲。
一顆心碾碎在土裡,又情地跺了腳。
桑九池是知道後面的世界劇情的,明天之後原主的腿就摔斷了。
雙腿就是舞者的生命。
沒有了雙腿幾乎等於宣判了舞者的死刑。
不過原主那時還沒有屈服,原主從小經歷了太多挫折,他就想懸崖邊的野草,只要還有空氣和水就能後下去。
一條腿截肢後原主在拚命復健的同時也開始練習用假肢跳舞。
徹底讓他崩潰的是周若清和林訴的關系。
全國大學生舞蹈大賽,藝大原定由桑九池參加,可隨著這場的發生,原定的名額從原主到了林訴手裡。
緊接著學校論壇裡出現了周若清和林訴的親密照,照片裡周若清輕輕摟著林訴,嘴角含笑貼著他的耳朵,像快要吻上他的臉。
原主給周若清發短信,周若清不理不睬。
沒有得到任回應的原主連夜去找了周若清,剛小區門口就在小區的花園裡看到了人。
周若清和林訴在花園裡乾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原主隻覺得氣血上湧,但還是偷偷躲在角落,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林訴︰“大哥,謝謝你幫我爭取到這個跳舞名額。”
周若清一邊旁若人地動作著,一邊恬不知恥笑道,“要感謝我,就用身體報答我。”
林訴︰“我已經跟你官宣啦。對了,桑九池怎麼樣了?”
周若清的聲音十分所謂︰“腿摔斷了,骨組織壞死,截肢了。”
林訴驚呼一聲,“這麼嚴重嗎,那二哥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周若清,“是我不夠努力嗎,你竟然還有功夫關心他們。放心,那些流氓早就用錢打了,嘴巴嚴得很。隻說是喝醉酒鬧事,賠些錢就是了,不會供出你二哥他們的。”
林訴輕笑一聲,“你還騙我說他只是來給你做飯的,他明明是你男朋友。”
周若清冷笑一聲,“他算是什麼男朋友,眼裡只有錢。買件百八十的衣服都要砍價半天,看到錢就走不動。我怎麼會有這麼世俗的朋友。只是一個遊戲而已,因為遊戲籌碼是你,我才願去追求他的。”
聽到這些話,原主隻覺得身體發汗,也總算明白了前前後後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耍了,耍的徹徹底底。
有錢人的一次玩笑,他卻當了真。
他想要質問周若清,可對方不僅後台強硬還有三個同樣後台強硬的朋友。
他想當縮頭烏龜,可他又不甘心。
對方的一次玩笑,卻奪走了他的全部。
原來他們這些窮人的命,在那些有錢人眼裡不值一提?
原主回到宿舍想了很久,終於決定把一切都公之於眾。包括四人對自己的賭注、包括暗箱『操』作的舞蹈參賽權、包括周若清他們的買凶傷人。
原主甚至還聰明地錄了音。
就在原主洋洋灑灑寫了一堆,打算發在學校論壇和微博上時。
他高中時候的醜聞卻人曝光出來。
一時間,嘲笑聲、震驚聲甚囂塵上,頃刻間就將原主拍在了恥辱柱上。
那是一樁足可以毀了原主的醜聞。
高中時醜聞的曝光讓原主也沒了報復的心思,他火速收拾東西像縮頭烏龜一樣躲了起來。
因為課時沒有完成,原主的研究生學業徹底荒廢。
原主撐著一個殘疾身軀四處打工討生活,終於因為勞累過度早早去世。
而他過世時,林訴站在世界的舞台上接受來自國際舞台上的掌聲。
桑九池睜開微斂的雙眼,一雙眼楮中冷若寒霜。
他將手裡的日記本重新放回了書架,走到了衛生間。
原主很愛乾淨,大概也是因為原主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的緣故,就連衛生間他都很細心地裝修了一下。
鏡子面貼上了精致的鏡框,就連洗漱用品也都擁有它們單獨的存儲格。
鏡子是半面鏡,只能看到腰以上的部位。
鏡子裡的還是自己的臉,只是這張臉更加清冷。
鏡子裡的男人眉眼微微上挑,本該是勾人的桃花眼,可卻硬生生因為原主的冷漠變得疏離。
濃卻不粗的眉『毛』斜斜上挑,顯得整個人有幾分凌厲。
可一雙清冷的桃花眼又馬上拉低了那冷厲,高挺的鼻子,圓潤的鼻頭。一雙略薄的唇輕輕抿起,是整張臉顯得孤高又清冷。
如雪山之巔的高嶺之花,令人望而卻步,高不可攀。
桑九池勾唇,鏡子裡的男人也跟著勾起唇,臉部肌肉牽動著眼尾也微微上挑。
那一刻,寒霜吹散,桃花滿園。
桑九池嘆了口氣,默默收回了唇角。
難怪那些人要想要攻略原主。
一個漂亮的窮苦大學生,有顏值卻沒有後台,卻又過分高冷。
像一隻白孔雀一樣傲慢。
那些有錢卻沒有天分的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自以為是的天才,他越是清冷,那些紈褲子弟就越想將他摘下來碾碎在地上。
看著他零落成泥的樣子。
似乎只有那麼做,才能夠證明他們的強大,才能維護他們的權威。
桑九池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默默解開自己的扣子,【這個位面的位面之子是林訴?】
f001回道︰【是的,宿主大人。】
扣子一顆一顆解開,『露』出了裡面白皙緊致的肌膚。
因為原主是舞者,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鍛煉成了恰到處的完美曲線。
從完美的天鵝頸到修長的手臂到漂亮的蝴蝶骨,每一寸都在透『露』著原主這些年的努力。
將衣服扔簍子裡,桑九池打開淋語。
因為是學校宿舍,淋浴間、廁所還是盥洗室是連在一起的,原主很細致,在最裡面的淋浴間做了一個簾子。
溫熱氤氳的蒸汽迅速就充滿了這片狹窄,水流像一隻不知滿足的巨獸,『舔』舐著桑九池的脖子,肩膀,滑入了深處。
桑九池一邊洗一邊問,【這次的任務竟然不是針對他,原主高中醜聞是誰曝光的?】
據他了解,原主做人一向低調,在大學裡並沒有結什麼仇。
f001停頓了一下,搜索了一下世界記憶,【是林訴。】
桑九池︰【原因?】
位面之子會識地仇視“桑九池”,這是桑九池早就知道的。
只是任一個位面都有其邏輯『性』。
像第一個位面,是因為自己阻礙了周禮川的發展,也妨礙了宋清的前程。
第二個位面,原主之所以針對是他是真少爺,位面之子是假少爺。
第三個位面,是因為太子看上了原主。
那這個位面呢?
原主和林訴素不相識,甚至可以說,毫不相乾。
要說唯一的聯系可能就是同專業,且撞了“男友”。
f001開始搜索,半天后才回道︰【不知道……宿主大人,在我看來你跟他毫交集。】
這就奇怪了。
把這個問題暫時扔到一邊,桑九池繼續問,【除了林若清,還有其他三個戲耍原主的人。他們的資料都給我。】
f001︰【大周若清,是手機大亨的少爺,人設體貼溫柔型。二李連,家裡是做房地產生的,狂野浪漫型。三趙頌,德藝雙馨之家,爸媽都在大學做教授,高冷學霸型。四王柏,家裡是旅遊貿出口生的,霸道總裁型。】
【至於林訴,他小時候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孩。後來家道中落,跟著父母輾轉搬家,分別在不同的地方認識了四人又分開。現在又齊刷刷匯聚到了這所大學。】
桑九池『摸』索著下巴,【也就是說,林訴也是普通人家庭?】
f001連連頭,【是這樣沒錯。】
桑九池眼神閃爍了一下,他腦海裡捕捉到什麼,可又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他想要捉住那縷思路,可那條思路又很快離他而去,消失不見。
沒有執著於那條思路,桑九池拿起『毛』巾裹在身上,走了出來。
前面幾個位面走得都是智力型,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體力型人設。
原主有舞蹈天分,不僅僅只是他動作的完美和連貫,還在於感情的抒發。桑九池上床關燈,在腦海裡對f001說,【把這個位面關於舞蹈的書和視頻一個個放給我看。】
原主雖然已經把動作的烙印在了肌肉裡,但那畢竟是原主的。
學習,還是要學的。
f001在他腦海裡放了一個投影,隨著聲音的響起,視頻中慢慢出現了舞蹈畫面。
桑九池很快打斷它,【太慢了,十個屏幕一塊放。】
f001只是停頓秒,腦海裡的畫面閃了一下,很快變成了十大巨大的屏幕。
十個視頻同時播放,桑九池沉浸在識裡,迅速地汲取著舞蹈知識。
…………
一晚很快過去,等f001提醒他已經是早晨7時,桑九池這才將識抽離了出來。
從床上站起身,桑九池循著記憶裡的動作,身體忽然擺了一個起勢動作。
緊接著,單腿繃直屈起,跳躍,腳尖著地面以其中將身體旋轉成了一團白『色』花朵。
長長的睡衣伸展開,手臂輕抬崩成漂亮的弧度。
f001不由在心裡鼓掌,【看,宿主大人真看。】
桑九池收回腳,眼神中透過興味,還帶著些狡黠。
f001心裡咯 一下︰【怎麼了,宿主大人?】
桑九池已經去浴室洗澡了,【我身體的柔韌『性』真。】
f001︰【……】
它以它統的信譽擔保,宿主大人的話絕對是猶未盡!它總覺得桑九池的下一句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接著,桑九池繼續開口,【上個位面沒有挑戰成功的花樣可以試試。】
f001︰【!!!】
它就知道。
就在桑九池洗澡時,放在面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20多秒後,因為人接聽,手機鈴聲自動停下。
緊接著,第二次鈴聲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