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父駱母后悔得要命。
他們被愧疚和余悸徹底填滿了,不敢再擅自給兒子添亂,再三對溫邇道了歉,又和溫邇道了謝。
溫邇親自把他們送出醫院,叫車送他們回了家。
……
“在這種事上,駱父駱母根本不是溫邇的對手。”
系統提醒俞堂:“我們暫時不能OOC得太嚴重,如果溫邇來了,可能還要跟他回去……”
俞堂心裡有數:“他沒時間來。”
系統愣了下:“為什麽?”
俞堂:“兌換。”
系統現在聽見這兩個字就想亂碼:“……”
“兌換。”俞堂想了想,“一半駱燃探測到的電子風暴相關數據記錄。”
俞堂幫忙出主意:“可以生成一個臨時的正義黑客,出於個人興趣,用未知病毒攻擊了科研所的終端機。”
系統:“……”
“放心兌。”俞堂說,“我確認過,這些科研數據的所有權屬於駱燃,科研所發的所有相關文章都有他的第二作者。”
“……宿主。”系統艱難地跟上他的思路,“數據記錄也給兌嗎?”
“商城兌換的交易本質,是回收實體物品恢復成數據模式,補充高等特殊數據的數據池。”
俞堂:“我現在直接交易數據,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為什麽不給兌?”
系統聽不懂,頂著一屏幕的小雪花,幫他調出了商城頁面。
俞堂輸入內容,點了確認。
電子風暴的相關研究是S級絕密,不在網絡上進行備份,不允許拷貝。所有人要用資料,都只能用專屬ID去終端機查看調用。
換句話說,這些金貴到不行的絕密數據,就只在總科研所終端機裡有唯一的一份。
忽然丟失了一半數據,溫邇這個總研究所所長兼負責人,大概暫時不會再有什麽閑心來敲駱燃家的門了。
“你看。”俞堂擦幹了水,起身穿衣服,“事情都能解決,總會有辦法。”
卡牌安安靜靜躺在意識海裡。
它不再是粒子霧,甚至不能裹住那個琥珀吊墜了,凝成卡牌的線條光澤也比之前暗淡了不少。
系統剛探測過,小聲對俞堂說:“宿主,它太累了。”
粒子霧是沒有意識波動的,在被俞堂凝聚成卡牌的時候,系統察覺到俞堂分給了它少量自己的精神力。
以這些精神力作為引導,那個已經消散了的、真正的“駱燃”,在駱父進來的時候,短暫地出現了幾分鍾。
但再多也就只能堅持幾分鍾。
駱燃的數據還不完整,這樣強行啟動運行,能量消耗實在太大。即使有俞堂分出來的精神力,也沒辦法支撐更長的時間。
俞堂問:“我負責維持生命體征和行動,他隻負責感受和反應,能量也不夠嗎?”
系統也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飄在俞堂的意識海裡,有些為難地閃著小紅燈。
俞堂歎了口氣:“那沒辦法了。”
俞堂穿好衣服,拿過浴巾,照著自己的頭髮一通亂揉:“我去吃油燜大蝦。”
系統:“?”
俞堂拿監控去偷看廚房,特意給大特寫鏡頭:“炸藕夾,水晶肴肉,紅燒獅子頭……”
俞堂把監控鏡頭懟到熱氣騰騰的灶台邊上:“胡蘿卜玉米排骨湯。”
系統:“……宿主。”
俞堂把系統的立體聲小喇叭拿過來,點開後台,選了一集《舌尖上的中國》。
在悠揚的下飯BGM裡,卡牌氣得通紅通紅,掙扎著搖搖晃晃跳起來,扎進了俞堂的意識海。
-
駱父和駱母的確一個字都沒問。
他們不斷地給駱燃夾菜,駱燃面前的小空碗轉眼就堆滿了,駱母又催駱父去拿新的碗。
瘦到一陣風都能吹得打晃的兒子,灼得駱母心口生疼。
駱母半刻都閑不住,等駱父把碗拿回來,又給駱燃剝蝦。
飽滿碩大的對蝦,淺紅油亮的蝦油濃鬱鮮香,滿滿當當全是蝦膏。駱父駱母特意給兒子留的,一直在冰箱裡凍著,始終沒舍得吃。
炸藕夾香脆,水晶肴肉酥香鮮嫩,紅燒獅子頭裹著濃稠紅亮的芡汁,駱母知道兒子的口味,特意多加了一杓香噴噴的芡汁,熱騰騰淋在剛煮好的米飯上。
俞堂把身體的感受全交給駱燃,自己回了意識海,看著駱燃在父母的催促下努力埋頭苦吃。
系統悄悄飄過去:“宿主……”
“來桶泡麵。”俞堂點菜,“要至尊豪華什錦大綜合口味的。”
系統蹭了蹭他的肩膀。
“不要海鮮。”俞堂說,“幸虧有他頂班……吃下去的蝦記得幫我兌了。”
俞堂未雨綢繆:“免得等明天醒來,我腫成一個球,我們還要再花經驗點買脫敏藥。”
相比起兌了駱燃監測來的數據記錄,系統已經習慣了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熟練地開啟了商城面板。
卡牌忽然沉默著閃了閃。
“……不用。”
俞堂辨別了下它的意識波動:“我也沒那麽愛吃水晶肴肉和獅子頭。”
俞堂挑食:“排骨湯還行……我不喜歡胡蘿卜。”
卡牌不為所動,依然固執地閃個不停。
“真的不用。”俞堂失笑,“你給我帶一份回臥室吃,怎麽跟你爸爸媽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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