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聽得正專心,愣了愣:“什麽?”
俞堂打開電腦:“莊域的那幾個部下裡,應當也有被我推薦來穿書局的。”
對被電子風暴吞噬的人而言,並不是每個人在出去以後,都能重新融入原本那個世界的生活。
尤其是迷失得太遠,誤入了風暴核心區域的人。
這些人沒辦法自己出來,會一直徘徊在那個沒有時間的維度裡,直到被俞堂找到。
他們迷失的時間太久了,已經徹底失去了記憶和自我,會變成和過去完全沒有聯系的兩個人,只剩下一個空白的、聯系不起任何過往的名字。
俞堂還有一摞穿書局的傳單,在把這些人扔出去之前,也會順手塞過去一張。
“我記得,有幾個加入穿書局以後,還給我寫了信。”
俞堂往回翻郵箱:“有一個應該是加入了全能管家助理部,最近正在做任務,姓聶……”
俞堂:“……”
系統:“……”
“系統。”俞堂問,“天台上還可能再出現一個為了尋找戰友,一路找到了隋家,想見一見他們雇的職業經理人的莊域嗎?”
系統不太敢想象那個場面,仔細想了半天,小心建議:“我們可以把天台買下來,然後兌換掉……”
俞堂咬著棒棒糖,打開穿書局的員工後台,未雨綢繆,給自己申請了一份工傷保險。
-
申請好保險以後,俞堂沒有立刻離開這本書。
他借用了安全部的系統,在這個世界翻了一遍展時臨這個名字,沒能有任何收獲。
俞堂沒有再聯系過駱燃和蒲影,也沒再回去見駱父和駱母。
駱燃發給他的那份高清原片壓縮包,俞堂一張一張看過,裡面還夾帶私貨,偷偷加進來了封信。
俞堂想了好幾天,還是沒把那封信拆開,只是親手做了張1:1高仿真的小紅卡片,趁著駱燃睡覺的時候,讓系統悄悄放在了駱燃的床頭。
又過了兩天,系統收到了第一本書的劇情線波動預警。
……
俞堂看到那個紅色的未讀提醒,一度還有點憂慮:“終於有來路不明的小海豚了嗎?”
系統:“?”
“沒事……這不是這個世界會出現的設定。”
俞堂接過任務卡:“什麽變動?”
系統幫他把新劇情投射到了光屏上。
這是俞堂負責最久的一本書。
從他轉正開始,直到現在,書裡的時間線已經過了五年。
他在這本書裡叫時霽,劇情開始的時候十九歲,過了五年,到現在還是十九歲。
時霽是個“仿生人”。
這原本是一項軍方和科學部合作研究的項目,不明原因的,在五年前,這個項目被緊急嚴厲要求終止,甚至銷毀了所有的研究資料。
時霽是最後一批仿生人,也是被製造得最成功的一個。
除了年齡不會再變化,幾乎沒人能看得出時霽和普通人的區別。一年前,時霽考入聯盟直屬的軍事學院,隻用半年時間,就成為了新生中最優秀的觀察手。
在聯盟軍事學院,以機甲為核心構建的星際體系裡,學生們被分成了兩類,一類是觀察手,一類是操作員。
操作員負責操縱機甲戰鬥,作為最關鍵的戰力,在戰場上起到舉足輕重的決定性作用。
而觀察手的任務,就要比操作員細致和繁瑣得多。
觀察手沒有自己的戰鬥型機甲,他們駕駛的是“僚機”,負責攜帶物資和武器,在緊急情況下為主機甲充能。
遇到緊急危險,觀察手必須用盡一切辦法,優先保證主機甲的安全。
在戰場上,觀察手必須隨時掌握戰場情況,隨時警戒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及時給主機甲標定出目標和參照物,讓操作員可以心無旁騖地操縱機甲進行戰鬥。
這種“獵—殲”組合,是目前聯盟摸索出最成熟的戰鬥模式。和操作員獨自駕駛機甲相比,如果能搭配一個足夠優秀的觀察手,戰力可以提升三到五倍。
在軍事學院,一個頂尖的觀察手,會成為無數人爭搶的對象。
但時霽沒有接受任何組隊邀請。
他獨自訓練了一年,在第二年的新生入學時,直接登記成為了新生第一名的注冊觀察手。
系統在俞堂身邊,小聲提醒他:“這個新生第一名就是主角,叫盛熠,盛大的盛,第一本書的……”
俞堂:“……我記得。”
系統閃了閃小紅燈。
俞堂:“……”
俞堂給系統塞了塊泡泡糖,關掉了系統的喇叭。
他也不是一個人名都記不住。
畢竟光屏上那麽大一張登記注冊表,從頭到尾,時霽邊上也就只有這一個名字。
時霽是盛熠異父異母的哥哥,也是盛熠滿十八歲前的監護人。
當初仿生人的研究被軍方緊急叫停,只有一個還在睡眠倉裡的實驗體依然存活。經過檢測,除了缺失痛覺感應和負面情緒外,這個實驗體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在當時,關於要不要銷毀實驗體的爭論,在軍方乃至整個聯盟高層掀起了軒然大波。
盛熠的父親是當時查封實驗室行動的負責人,在他的堅持下,時霽沒有被銷毀,被他帶回了家。
起初,時霽的表現和所有的十九歲少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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