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土匪用綁糧的繩子將他們捆成一團,拍拍手爬糧車上麻袋一蓋就睡了,也不知道那是怎麽綁的,很難解開,而且人已經被打傷,就算解開了也運不動糧,早早趁亂滾到一邊躲起來的他等人睡熟了才敢去搬救兵,一來一回天也亮了。
既然非得有個出處,那自然是攸寧公主最好,畢竟算起來,這些糧食還真是攸寧公主的。
到時候把糧拉去賣給糧商,給攸寧公主多少還不是忠順伯府說了算。這女土匪再能耐還能能耐得過公主嗎?
楚攸寧沒有說話,她把身上的麻袋卷巴卷巴放好,從糧車上跳下來。
小將聽莊頭描述過她一拳能打飛一個人,單手就能把人拎起來扔開,雖然覺得誇大其詞了,但還是令手下慎重對待。
楚攸寧雙腳一落地,這些人就唰唰地抽出刀,嚴陣以待。
沒了麻袋遮擋,小將才看到這姑娘衣著非凡,能入京西大營當駐兵的多少是京裡有些關系的,何況還是個小將。他一看就知道這衣料像是宮廷才有的雲錦啊。
楚攸寧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衣裳,在末世外出任務,警惕心必不可少,哪怕睡著有人靠近也有攻擊的本能,所以,哪怕昨晚喝得腦子宕機,也會自動進入防護狀態,以至於張嬤嬤都沒能給她擦身換衣服。
“你們別擋著我看糧食。”楚攸寧徑直從那小將身邊走過,背起小手,腳步輕快地一車車糧食巡視過去。
小麥她知道,用來做軟綿綿的肉包子,她還發現不只小麥,還有稻谷、大豆這些,一共七車,每車都堆得高高的。
這是她的糧食,是指名給她的,可以囤起來天天看了!
莊頭皺眉,“軍爺,你們還不快把她抓起來嗎?當心她跑了。”
小將收起刀,看了這姑娘的行頭,還有她半點也不怕被抓的樣子,他覺得她的身份有待商榷。
他走上前,“姑娘可解釋得清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楚攸寧這下理也直,氣也壯了,“我是來收糧的。”
“呵!軍爺,您聽聽,搶糧都搶得這般猖狂了。”那莊頭嗤笑。
楚攸寧拍拍車上的糧食,“你剛不是說這糧食是送給攸寧公主的嗎?”
“怎麽?難不成你還想說你就是攸寧公主?”
楚攸寧背著手,“不像嗎?”
這話問得連將士們也想搖頭了,非常不像。
試問有哪個公主會半夜跑來劫道的,還露宿荒野,別說公主,普通人家的姑娘都不可能。
莊頭大笑,“你要是公主,我都能是公主她爹了。”
楚攸寧抱胸戳戳自己的臉,“那你得問問當今同不同意。”
就在這時,有一匹馬朝這跑來,還沒到跟前就聽到馬上的人揮手喊,“公主!”
眾人瞠目結舌!
居,居然真的是公主?攸寧公主這般平易近人的嗎?連收糧的事都自己乾。
剛還揚言要當公主她爹的莊頭臉色大駭,雙腿發抖。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誰家公主會半夜出來搶糧啊,為什麽這攸寧公主要如此與眾不同!還是說,公主早就得到消息所以趕來阻止?
陳子善很快就來到所有人面前,他翻身下馬,因為胖,又著急,動作有些笨重,下馬一站穩,立即提著衣袍跑到楚攸寧面前。
“公主,您真的在這裡啊,可讓我們好找!您怎麽跑出來了啊?沈將軍都快急瘋了,還要親自來找您呢。”
陳子善擦擦額頭上的汗,他和別人來過這邊打獵,知道這裡有條小路,大家都往大路上走,他就抱著試試看的心來這邊找一找,沒想到還真被他找到了。遠遠看到後,他趕緊打發和他一塊找過來的人回去通知。
得了,也不需要別的證明了,天底下沒人敢冒充公主,尤其是京城腳下,何況這人口中還出現了沈將軍。
“我是來收糧的。”楚攸寧語氣很自豪。
陳子善看了眼七輛滿滿的糧食車,心裡有些無語,就為這七車糧,公主您犯得著半夜偷跑出來搶……收嗎?
他看向那些拔刀對著公主的將士,“你們好大的膽子,敢拿刀對著公主!”
將士們才想起因為過於吃驚忘了收刀,嘩啦啦趕緊收起刀,跪地抱拳,“請公主恕罪!”
“那個怎麽說來著?不知者無罪。”楚攸寧讓他們都起來。
她看向那個莊頭,還沒開口,莊頭就撲通跪地自打巴掌,“小的該死!小的有眼無珠,求公主饒命!”
楚攸寧掃過那些被她打得鼻青臉腫的人,有些心虛,“你們要是早點說這糧食是給我的,也不會造成這麽大的誤會,這傷我可不賠的。”
“不敢。是小的們有眼無珠,不怪公主。”誰知道您堂堂一個公主居然半夜一個人跑來搶糧啊。
“你回去告訴忠順伯,他這份賠禮我收下了。”楚攸寧覺得這是忠順伯府就之前的事賠禮道歉的意思,不是也得是。
陳子善也是知道水秀莊是誰的,他略一思索,“公主,我想,這應該不是忠順伯府要送您的禮。水秀莊原本是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應是將它給了您當嫁妝,所以,這糧食本來就是您的。”
楚攸寧搜了下原主記憶,還真有這回事。
皇后將原來的田產嫁妝都給原主當嫁妝後,忠順伯夫人以做交接的名義進宮,最後又哄得原主答應把田產還交給忠順伯府打理,原主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對田產這些看不上眼,只要她想要花錢的時候有錢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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