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不來,讓他待在府裡乾著急,他做不到。無論如何,他都得出面讓人知道他的態度,不然真以為他任由處置了。
行叭,又是事關男人尊嚴的事。
“那好吧,反正我會保護好你的。”楚攸寧也就沒反對,她又看向張嬤嬤,“嬤嬤,你怎麽也來了?”
“公主一個婢女都不帶,奴婢只能親自來了。”她擔心公主做出什麽過於出人意料的事被人猜疑,有她這個皇后跟前的嬤嬤作證,總不會還有人懷疑公主換了個人。
張嬤嬤又拉楚攸寧上馬車重新給她梳了個發髻,這才讓她入宮。
……
頤和殿裡,笙歌鼎沸。
越國人坐在第一排的前頭,美人在懷,上下其手,好好的國宴竟弄得跟在花樓裡吃酒般,看得人敢怒不敢言。
“陛下,本王耐心有限,攸寧公主再不來,本王可要找地撒撒氣了。”豫王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第30章 祖宗
景徽帝坐在寶座上, 又讓宮人給倒了杯酒,看起來也沒比越國人少喝。
越國人每次來慶國都當自家後花園一樣,還是主人的那種, 為了不亡國,他還得賠著笑臉,隻覺得再沒有比他更憋屈的帝王了。
這次更過分, 越國豫王一開口就要攸寧,原以為把人嫁出去就安全了, 哪想到還是低估了越國人的無恥。
他想, 還是攸寧在街上扔人的事讓這越國豫王氣不過才想到這樣侮辱人的法子。
早知道……早知道又如何, 他還能綁著攸寧不讓她跑出去惹事不成?
“豫王,攸寧已經嫁給我國的忠臣良將沈將軍, 實不是和親的人選, 你還未見過朕的四公主吧?朕讓她過來你瞧瞧。”景徽帝只能盡量拖延。
這話他也在越國豫王之前開口的時候就說過了,現在不過是翻來覆去說。
若是如他們的願讓攸寧改嫁去越國,還不如直接亡國算了,這皇帝當得實在沒意思。
“那又何妨?本王可是聽聞那沈無咎重傷在身, 往後再也上不了戰場, 還弄不了女人了, 哈哈……想來剛嫁過去的公主還是完璧之身才對。”越國豫王笑得毫無顧忌。
景徽帝的臉色比之前聽到提出要楚攸寧去和親時還要陰沉。
“放肆!我國嫡公主豈是你能調笑的!”有臣子聽不下去了, 忍不住出聲。
豫王嗤笑, “慶國公主皆任我越國王侯挑選, 你們提前將嫡公主嫁出去, 我越國不追究已經是大度了。不過是讓攸寧公主二嫁而已, 反正本王也不是第一次娶妻了,本王一點也不介意。聽聞陛下的皇后和貴妃也是表姐妹,本王正好也想像陛下一樣, 試試娶一對親姐妹為妻的感覺如何?”
景徽帝聽他提起已逝的大公主,臉色刷的沉了下來,手裡的酒杯都被他捏扁了。
“豫王,朕看你是喝醉了,忘了腳下是哪裡。”
豫王高傲地抬頭直視帝王,“怎麽?陛下是準備好要跟我越國開戰了嗎?”
景徽帝剛起的血性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沒了。
越國造出火藥武器後拿慶國開刀那一戰一直是慶國人心中的痛。
那是慶國建朝以來最慘烈的一戰,炮火連天,對方投石機投過來的不是石頭,而是會爆炸傷人的武器,還用火藥箭射他們的糧草,用內裝有帶刺鐵片的土炸藥壇子阻止他們的騎兵,兩方武器差距懸殊,慶國根本是單方面挨打。
那一戰,派出的是上上任鎮國將軍,與其父不差多少的鎮國將軍哪怕死守也沒能守多久,最終不甘地戰死在炮火衝天裡。
二十萬大軍,短短一個時辰,全軍覆沒,戰後的場面尤為壯烈,壯烈到讓人看了此生都不想再看第二遍。
那年都還沒有他,他為何會知道?那是因為描繪戰後戰場的那幅畫就掛在禦書房裡,也不知是警告每一代帝王要忍,不可讓舊事重演,還是讓每一代帝王記住那一戰的屈辱,奮起追擊。
這一刻,慶國的帝王沉默了,臣子們也都沉默了。
慶國這些年忍氣吞聲,年年進貢,為的不就是怕越國的火藥進攻嗎?那種毀滅性的武器誰也不想面對。
就在大殿上的氣氛陷入兩種極端的時候,就在越國人嘴臉越來越得意的時候,大殿外響起太監尖銳的唱聲。
“攸寧公主到!”
景徽帝即盼著楚攸寧出現,又不想她出現,心裡那個揪哦。等看到和楚攸寧一起進來的沈無咎,臉色都變了。
沈無咎在這裡做什麽?不是讓他去京西大營調兵嗎?難不成出什麽意外了?還有,他這傷連坐都坐不直了?
楚攸寧雙手背後,昂首挺胸,自認很有氣勢地走進大殿,裙擺下的步伐走得虎虎生風,頭上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大幅擺動,細聽還能聽見撞出細碎聲響。
一直在等的重要人物來了,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楚攸寧,慶國和越國是否要開戰全看她了,只是,公主走路的步子是不是邁得太大了點?說好的輕移蓮步呢?邁得比爺們還有氣勢是怎麽回事?
楚攸寧掃了眼全場,一看越國人的位置和嘴臉就知道比主人還像主人。
她收回目光,草率地拱手行了個禮,“父皇,你找我?”
景徽帝擰眉:“哪學來的不三不四的行禮法。”
“我覺得挺好。”楚攸寧點頭。
作為被行禮的人,他覺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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