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寧搖頭,“我要自己打。”
少監:……
他是不是聽錯了?公主要自個打鐵?雖然都說公主天生神力,可是這嬌嬌軟軟的樣子實在不敢跟打鐵聯想在一塊。
楚攸寧才不管他震不震驚,用精神力掃過大家是如何做的,再找那少監要來鑄造兵器的書籍迅速翻了翻,很快就翻完了。
旁邊候著聽從吩咐的負責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更加肯定公主是來玩的,哪有人看書這麽快的,一翻翻到底。甚至他都要懷疑公主是來查帳的了。
楚攸寧心裡有數了,將書扔給少監,起身挑了個空爐,選定材料,挑了把合適的鐵錘開始加熱鍛打,將鐵一點點鍛打成想要的形狀。
鍛造場裡大家都一致停下來看著那個身材嬌小的公主舉起大大的鐵錘叮叮當當的鍛打,那錘子在她手裡毫不費力,都快打出殘影了,他們這時候才意識到,公主不是說著玩的。
旁邊軍器局的少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死死盯著,就怕公主在他這裡出了什麽意外。
攸寧公主在軍器局幫忙改良兵器的事一傳出去,大家都震驚了。
原來公主也不是到哪哪遭殃,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若是越國不用火藥,他們慶國的兵定能將他們打得嗷嗷叫。
軍器局的事稟報到景徽帝這裡,景徽帝起初還以為楚攸寧又在軍器局鬧出什麽事了,諸如軍器局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等等念頭閃過腦海,等聽說楚攸寧幫軍器局改造出了更厲害的兵器,他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到哪哪出現貪官的閨女這次居然無意中做出了利國利民的大事?
他閨女在兵器一道上還這麽有靈氣?
這時候他是要裝死呢,還是得大肆賞賜一番?她做出火藥配方的事可以說還沒人知道,可這兵器已經快要天下皆知了,不賞說不過去啊。
景徽帝發愁,她閨女都要掏空他的國庫了,他還得賞她。
最終,景徽帝絞盡腦汁,想出一個自認為最好的賞賜。
楚攸寧第二日來到軍器局就得到景徽帝的賞賜聖旨,賜給公主監察百官之權,可先斬後奏。
眾人瑟瑟發抖,陛下這是要整個官場不得安寧啊,攸寧公主那個人形大殺器,放出去還能好嗎?
不得不說陛下狡猾,如今攸寧公主的威名只怕已經傳遍各地,弄出這麽一出,各地官員只怕要人人自危,戰戰兢兢一心為民了。
陛下打的好主意啊,兵不血刃就能整肅整個官場。
楚攸寧傻眼,叉腰怒瞪劉正,“我父皇這是想讓我給他打白工?這算哪門子賞賜?”
別當她傻好嗎?她不愛動腦子,但不代表沒有腦子,她什麽時候給他好忽悠的錯覺了?
劉正暗松一口氣,幸好陛下早就料到公主怕是不好忽悠。
他笑眯眯地道,“公主,陛下說了,若是您抓出來的貪官,證據確鑿的話,抄出來的財產兩成算您的。”
“就兩成啊,這也不算賞賜,倒像是用這兩成雇我給他乾活。”楚攸寧一臉嫌棄。
劉正:……正常人注意力是放在監察百官的實權上啊,公主你為何非要這般與眾不同。
“公主,兩成不少了,剩下八成是要充國庫,用於民的。”劉正委婉地提醒。
“好吧,反正我現在也不缺錢。”楚攸寧勉為其難地伸出一隻手拿過聖旨,別人虔誠跪地接旨,她拿的那叫一個隨意。
劉正又默了,您的確不缺錢了,這話若是被陛下聽出只怕又得心塞鬱悶。
在鬼山這邊的沈無咎聽到公主接到的聖旨,心中感歎。
不得不說,景徽帝走了一步好棋,如今公主威名遠揚,單大皇子一黨和當朝首輔都能被她隨隨便便搞沒了這幾件事,就足夠叫官場的人瑟瑟發抖,尤其公主還不走尋常路,愛神出鬼沒,可不叫官員們時刻提防著。
陛下這是祭出一個攸寧公主,還整個朝廷清淨啊。
沈無咎的目光看向樹蔭下,趴在墊子上想要去揪小雞崽的四皇子,慶國的下一任皇帝還在揪小雞崽玩呢。
是的,沈無咎決定不起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打定主意,將來登上皇位的只能是這個奶團子,如此才能保證公主不會被下一任皇帝猜疑忌憚。
單公主為慶國做出的這些功勞,皇位也必須得落在四皇子頭上。
奶團子還不知道他被賦予重任,他正努力伸出小胖爪去抓小雞崽,那是歸哥兒綁了腳脖子拴在樹枝上給他玩的,屢次抓不到還啊啊啊叫喚,看那樣子是想把小雞崽凶過來呢。
*
楚攸寧耗時半個月才打造好一把劍。
半個月,鬼山的一切建造好,還建造了可以居住的屋子。
半個月,沈無咎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坐在輪椅上才能走動。
半個月,也足以讓沈無咎的信隨糧草一塊抵達邊關。
有人說,邊關的落日似乎比其他地方還要紅,因為這是將士們用血染出來的,能多看一次是一次。
沈無垢收到信的時候剛從戰場上下來,臉上、盔甲上還帶著血,有敵人的,也有同袍的。
綏國知道率領沈家軍的主將已經不在邊關後,更加頻繁進攻,這已經是四哥回京後的第二場戰了,好在沒了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沈家軍還抵擋得住。
“主子,京城來信了。”沈無垢的親兵把信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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