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是荊州知州,我是離家出走,問路的時候被一個胖大嬸給騙了,等我醒來就在越國了。”許晗玥弱弱地說。
大家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這小白兔一樣的姑娘居然還有離家出走的勇氣呢。
陳子善看著許晗玥,自己果然沒猜錯,這就是個金貴的官家姐兒。
薑塵低頭看許晗玥。
荊州知州,距雍和邊關有三座城的距離,如果他背的州志沒錯的話,如今任荊州知州的是景徽元年的恩科狀元。
這恩科狀元出自寒門,作為新帝登基後的首個狀元,頗得陛下看重,短短十年就做到了三品官,在大家以為他能入內閣的時候,他看不慣陛下耽於享樂,冒死諫言,結果被貶出京城為官,一直到至今官職都沒變動過。
“越國欺人太甚!居然背地裡抓咱們慶國的姑娘來糟蹋!”沈思洛義憤填膺。
“不只是慶國的,當初跟我在一塊的那些姑娘也有綏國,晏國的。”許晗玥說。
“他們就是仗著即便被發現了也不敢拿越國如何!”這也不能消除沈思洛的怒氣。
不管怎麽說,許晗玥暫時擺脫了嫌疑,於是,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怪人身上。
總不會是抓他吧?他不是野人嗎?
“大家可還記得這人出手的時候有公主的影子?”程安想起這怪人出現時的無敵畫面。
所有人打量這個渾身上下都邋遢得不行的怪人,齊齊搖頭,“一點都不像。”
程安啞然,這些人跟公主在一塊久了,也不愛動腦子了嗎?
“我說的是他的身手。”
“你這麽說,還真的有的像,他接箭跟接著玩似的,公主扔人也跟扔著玩似的。”
“該不會這是公主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陳子善剛說完被裴延初拍腦袋,“胡說什麽呢!妄論皇家,不想活了。”
許晗玥從薑塵後面探出腦袋看了眼,眼眸閃了閃,又縮回去,輕輕咬唇。
“先別說那麽多了,如今整座山都被包圍了,咱們怎麽逃出去?”程安問。
盡管猜測那些人找的是這個怪人,但是沒有人想過要將他交出去換取活命的機會。
他們帶來的天雷早就用得一個不剩,如今傷的傷,能打的已經沒幾個,不可能衝得出去,而且他們對這一帶也不熟悉。
“趁天還未黑,我們往深處走。”程安果斷道。
如今整個座山被包圍,這裡還算處在外圍,沒多久就會被找到,衝出去是自投羅網,所以只能往深處退,拖得一時是一時。
大家迅速將能帶上的東西都帶上,沒受傷的攙扶受傷的人。
裴延初將歸哥兒背在背上。
不用歸哥兒催促,怪人已經主動跟上。
歸哥兒小胳膊緊緊摟著裴延初的脖子,小嘴抿得緊緊的,他知道又要開始逃亡了。
追兵來得很快,一行人沒走多久就被追上了。
程安和刑雲等將弱小護在身後,看著如鬼魅般出現的黑甲軍。
程安一看這些人就知道對方殺氣很重,甚至比起怪人的眼神來更冷血無情,像專門培養出來的死士。
如果這些人真是死士,那他們今日只怕是在劫難逃,死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黑煞軍首領揮手,聲音冰冷無情,“活捉獸人,其余人,殺!”
裴延初將歸哥兒放下推進沈思洛懷裡,拿著武器上前幫忙。
眼看對方來勢洶洶,大家都做好拚死一博的準備,就在雙方要短兵相接的時候,那些人突然止住腳步,像是被點了穴般,僵硬了下,突然轉身對同伴刀劍相向,而且招招狠辣。
眾人:……
“慶國的祖宗在我們身上顯靈了?”陳子善覺得自己在做夢。
其余人也是這麽想的。
程安帶著人悄悄後退,深怕這些人又反手殺過來。
“總算及時趕到了,這個世界為什麽會有輕功這玩意。”楚攸寧由沈無咎摟著急掠而來。
他們和劉憫分開後就追著那些黑煞軍過來,開始騎馬的時候還行,等上了山,對方一個個一躍幾米遠,真是對末世人太不友好了,最後只能靠著沈無咎帶著她追趕。
對方一個人飛,他們是兩個人,自然怎麽趕也趕不上,幸好她的異能升級到十一級後,可以不用近距離接觸,就能用精神力籠罩過去直接控制人。
陳子善一行人渾身一震,是他們太想公主出現嗎?為何他們好像聽到公主的聲音?可是又沒看到人。
而正在互殺中的黑煞軍頓了下,似乎發現不對勁了,可也只是中斷了一下,繼續將眼前的人當敵人。
楚攸寧和沈無咎還在幻化的精神罩裡,所以陳子善他們就算看過來也只看到和四周一樣的景物。
她上前將一個黑煞軍打昏,動手就要扒人的黑甲。
沈無咎伸手接過這活,都不用她說就已經知道她想做什麽,扒掉黑甲後,將人捆成蜷縮狀,堵住嘴,塞進黑煞軍拿來的麻袋裡,系好口子。
楚攸寧把人往那黑煞軍首領面前一扔,和沈無咎退到一邊,用精神暗示他們任務已經完成,並且用精神力布置了個陳子善一行人已經被殺死的幻像。
黑煞軍醒過來看到身上的傷,以及地上同伴的屍體,還有死了一地的敵人,隻以為是和那獸人交手導致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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