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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紈褲不讀書》24、準備準備
直到深夜,銀霜等人才被從屋裡放出來,丫鬟們人心惶惶,暗暗猜測著是不是小少爺犯了?什麼大錯,竟被老夫人請了?家規。若真是那樣,她們這些?院子裡的丫鬟肯定也難逃責罰

眾人心驚膽戰,並不敢出院門。小院裡一時?寂靜無聲,直到過?了?會兒,院門外有人打著燈籠行走,卻是有倆嬤嬤送小少爺回來,老夫人身邊的許嬤嬤打著燈籠,另一位健婦背著小少爺,邊走邊低聲說?話。

等進了?院子,健婦將齊鳶送去臥房,許嬤嬤則點了?幾個?丫鬟的名字,都是年紀幼小不太做事的,以前小紈褲心軟,這些?小丫頭們不想在別處被使喚,便?求到小紈褲跟前,哭哭啼啼要來這邊伺候。等後者允下後,她們便?聚在小院子吃玩耍鬧。

小紈褲手裡銀錢多,本就是個?漫天撒錢的主?兒,平時?又?得老太太喜愛,因此隨手賞賜下人是常事。齊鳶本沒有覺得如?何,直到有次,他在一個?小丫鬟的手腕上看到了?一串金累絲的荔枝手鏈。而這串手鏈前一天還躺在他的抽屜裡。

齊鳶疑惑地將人叫來問話,那丫鬟卻隻笑嘻嘻道,是少爺賞的,可能是少爺自己忘了?。

齊鳶當時?心下冷笑,知道這幫人跟之前幾個?小廝一樣,吃準原身大方心軟,全拿他當傻子糊弄了?。只是自己剛剛過?來,不好動?作?太多,隻得暫時?忍下等待時?機。今晚齊老夫人和齊夫人既然講話說?開了?,他便?也提了?自己的請求。

一是貼身的丫鬟小廝。丫鬟減去半數,將自己點名的幾個?人派到別處乾活,小廝則靠老太太挑選兩個?忠厚的送來,以後跟著自己去學館上學。

二是請老夫人和夫人賜字。他這些?天竊用“齊鳶”之名內心十分不安,如?今既然真相大白,少不得冒昧懇請兩位長輩賜字。

最後老夫人道︰“我們家沒有讀書人,老婆子也取不出什麼好的字,你若是願意,就用‘伯修’二字吧。”

齊鳶既然要讀書,那便?希望如?他所說?,修身明德。

想到這,齊鳶輕輕靠在床上,閉上眼低聲念著︰“齊伯修,伯修……”

修身不言命,謀道不擇時?。這倒是正和他意。

念著念著,不由輕輕一笑——自己這個?他鄉鬼,終於有屬於自己的名字了?。

第二天,齊鳶仍舊寅時?起床,洗漱淨身。

銀霜前一夜被嚇得夠嗆,後來問許嬤嬤,後者卻隻道因明天縣試,所以老夫人額外囑咐了?小少爺幾句。至於將她們關起來,卻是因為府上丟了?重要東西,所以老夫人要嚴查。他們院子裡的幾個?丫鬟,便?是老夫人審問下人的時?候,被人供出來的這幾人手腳不乾淨,貪墨了?不少府上的東西。

銀霜作?為大丫鬟教管不力,也挨了?一頓訓。老嬤嬤走後,銀霜又?忙著重新分派剩下幾人的活,再各個?叮囑警訓一番,等各處都安排妥帖已?經深夜。因此第二天齊鳶起床後,她才想起考籃還沒備著,忙去書房找了?來,正是一個?精致的長耳竹籃。

齊鳶在一旁瞧著,見那竹籃遍織地縴巧細膩,陰刻有山水竹石,朦朧濕潤,恍如?一幅綿延不倦的水墨畫卷。竹籃裡面還有一塊玄玉墨以及一根雕漆紫檀管的花毫筆。便?知道這是去歲小紈褲用的了?。

因疏於保養,花毫筆的筆毛已?經有些?許發脆,銀霜伸手就要將裡面的東西丟掉,換成新的。

齊鳶連忙“哎了?”了?一聲阻止她︰“我看還能用的,好好的就別丟掉了?。”

銀霜笑道︰“這樣了?哪還能用,少爺的好筆管多少沒有呢,上次舅老爺新送的貂毫筆剛開了?筆還沒用,還有那塊秋光墨,通體金燦燦地雕著山水圖,跟這考籃正好搭成一對呢,可是再鮮亮體面不過?的。還有那龍香墨……”

“龍香墨是藥用的,拿來寫字更浪費了?。”齊鳶哭笑不得。

他主?要是想用小紈褲的東西答這次縣試,那花毫筆雖不至於不可用,但也的確放太久了?,於是想了?想又?道,“你給我多放支筆就行,裡面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了?。”

銀霜應下,想了?想索性添了?塊金燦燦地秋光墨,又?放了?兩支好筆進去,一支是檀香木管,上面彩繪福祿紋樣的紫毫筆,另一支是留青竹雕的貂毫筆。

兩樣都是罕見的珍品,再不會有人能越過?去的,免得小少爺攀比慣了?,在考場看到旁人的東西更好不高興。

筆墨硯台等物件都放好了?,齊老夫人和齊夫人又?都派人送來了?吃食。

老夫人送來的一籃子都是肉干燻魚等物,顯然是拿東西照著他的口味做的。齊夫人送的則是糕點面餅,其中甜糯的甘露餅和閣老餅都是揚州本地的點心,胡麻餅和茄子餅卻顯然是北方吃食。大概是楊氏看他出門坐車,猜測他是北方人,叫人從街上買了?來。

齊鳶親自將吃食一樣樣放進考籃裡,不由眼眶發熱。

許嬤嬤又?將老太太送來的倆小廝帶進來見了?,一個?叫常永,平頭正臉,模樣機靈。另一個?正是之前管著犯事小廝的孫大奎。

按照縣試規定,卯時?眾生童就要進場。齊鳶不敢在家中耽擱,便?讓常永帶著考籃,孫大奎駕車,主?僕三人直奔縣學考棚而去。

江都縣最近幾年學風很盛,因而縣試的考試地點也從縣衙大堂挪到了?考棚。

常永陪齊鳶在車上坐著,一路說?笑不停,又?指著縣衙介紹︰“原本縣試都是在縣衙考的,考桌就設在大堂廊下,再不行就擺院子裡,咱江都縣的縣衙寬敞,容下這些?考生也不是問題。但後來老爺說?,讀書人身子弱,考試又?極費精神,哪能經得起大太陽考,所以捐銀建了?這考棚。原本這幾日考棚要修葺一下的,但縣衙裡前幾天才審了?案,聽?人說?當時?滿地的血,很多考生都懼怕血光之災,覺得不吉利,因此仍改了?回來。”

齊鳶聽?他說?話,言語間顯然將自己當成新來的一樣,事無巨細都講一講,心裡不禁好奇老夫人怎麼交代的。不過?這樣他也覺得輕松了?許多,一聽?滿地流血,不由驚詫︰“這幾天還有縣裡有大案子嗎?”

常永道︰“就張生被人打斷腿的案子。”

齊鳶聽?是張如?緒的案子,便?不再問了?。常永卻忍不住道︰“那張生被人打斷了?腿,後來知縣老爺審案,派人去捉涉案的幾個?人,結果一個?都沒拿來。狀元巷的曾家說?曾奎兩天前就出門了?,根本不在揚州。圍觀審案的老百姓沒一個?不罵的,眼看著天就黑了?,這邊僵著呢,就有人說?看到那幾人了?,都在周家巷躺著。”

齊鳶縱是不想關心這個?,此時?也忍不住了?,好奇道︰“躺著?”

“可不,都躺著。連著曾奎一共六人,全都被人打斷了?腿,扔在周家巷。衙役們全都出動?了?,這才將那六個?人抬回衙門問話,我雖然沒在場,但聽?說?那血流一地啊,好家夥,這下哪有不招的。”常永道,“原本這考棚要修整的,準備四月份的府試,可是那天流了?這麼多血,大家再沒有敢進去考試的,紛紛鬧著仍去考棚。”

齊鳶想了?想那場景,若是自己的話,大概也更願意在考棚裡。

只是府試應該另有考棚,怎麼聽?著跟縣試的用一處?他心裡詫異,如?今知道常永不會多心,便?想到什麼問什麼。

果然,常永道︰“咱揚州府縣同治,錢知府便?將府試的考棚廢除了?,也用咱家建的這一處做科場。”

科場是皇帝所派的欽差辦公以及科考用地,除了?府試,提學官所主?持的歲試和科試也在此舉行。別處是府考搭便?車,蹭提學官歲試的場地。揚州卻好,反過?來都去蹭江都縣縣學的地方。

齊鳶問︰“那得花多少銀子?”

“那可多了?。”常永道,“當初建的時?候就幾千兩銀子,這還不算裡面的考桌考凳,現在每年修繕維護的費用,也得幾百兩銀子。”

“這麼多!”齊鳶不由駭然,隨後一想,可不得要這麼些?嗎,科場可是朝廷欽差所到之所,必定是十分敞亮體面。別處是一府之力蓋這個?,他們這裡倒好,竟然全靠齊府。

誰知道常永卻嘆了?口氣︰“這還不算什麼。咱家的書院每年用銀子更多。老爺本就給了?那書院許多田地房舍用來收租了?,那些?租銀教給維揚鹽商,每年生的利息就不少。結果那掌教還隔三差五要錢,要麼祭祀用銀,要麼就是要接待四方遊學的來客。之前褚先?生來退學那天,老爺還想著讓少爺去書院,結果好家夥,那掌教竟是不肯。”

齊鳶聽?得雲裡霧裡︰“書院不是咱家的嗎?”

“本來是的。”常永道,“但是現在眼看著就要被裡面的人侵吞了?。”

他說?完見齊鳶面色一沉,眉目凜然,忙道︰“少爺先?別想這個?了?,今天縣試要緊……哎,少爺,你這臉色不對啊……”

齊鳶的臉起初還只是微紅,此時?臉頰卻像飛起兩團烈焰。倆人因坐在車裡說?話,外面有只是天際微明,因此並沒有注意。現在車子已?經到了?考棚前,街道兩側燈火通明,來賣吃食的攤販也都開張了?,因此光線充足。

常永伸手一探,頓時?被手下的熱度嚇了?一跳。

齊鳶自己也覺得有點頭重腳輕,估計是昨天夜涼露重,自己一直跪在祠堂裡被涼浸浸的石板過?了?寒氣。再加上當時?自己心緒不安,悲喜難抑,讓這本就元氣大傷的身體跟著遭了?罪。

考棚外嗚嗚泱泱一片待考生童,齊鳶伸手試了?試,覺得手下並不是十分燙手,便?對常永搖了?搖頭︰“都已?經到這了?,不妨事的。我一會兒買點薑湯喝去去寒氣便?是了?。”

常永不放心,為難地看著外面,孫大奎也聽?到了?倆人的對話,在一旁勸道︰“少爺,你要是病了?咱還是回去的好,要不然你進去考棚,萬一情況不好咱外面的人也不知道……”

話沒說?完就挨了?一腳踹。

常永氣得連連呸呸呸了?好幾聲,又?啐他一頓不會說?話,這才看向?齊鳶︰“少爺,你的病才好,可輕心不得。”

齊鳶嘗試著下車,發覺身上還有點力氣,又?扭頭看到孫輅和劉文雋等人朝自己走過?來了?,便?道︰“不差這一會兒,我等頭批就出來,你們在這等我就行。”

常永還揪心著呢,就聽?孫大奎疑惑︰“少爺哪次不是頭批出來?”

齊鳶︰“……”

孫輅一行人正好聽?到,忍不住笑了?起來。

齊鳶對常永揮揮手,隨後便?跟著孫輅往前排隊去了?,又?問劉文雋以及身後的四五個?學館的師兄︰“眾師兄也是來給人做擔保的嗎?”

左右看看,並沒有其他生童跟著。

劉文雋面色微微發熱,輕哼了?一聲︰“我門過?來看熱鬧。”

齊鳶︰“……”

“你師兄們專門來送你的。”孫輅笑道,“大家還是頭一次有小師弟參加縣試,都覺得新鮮,所以跟過?來看看。你一會兒進去後,我們也學你找個?地方喝酒去。”

齊鳶受寵若驚,也認出這幾個?都是在學館裡維護他的那幾位,忙沖師兄們作?揖行禮。

劉文雋替他拿著提籃,見沒有缺漏的,裡面筆墨硯台等物也是珍品,便?放下心來,又?調侃他︰“齊師弟,旁人都是一個?廩生擔保一群人。你這倒好,一群人保你一個?人。”

眾人聽?完,忍不住都笑起來。

這群士子都是褚若貞的得意門生,平時?隻專心學業,也不止是江都縣的。在場的其他生員看到府試案首孫輅時?已?經極為驚訝,等看到身後還有劉文雋等人,皆是揚州的俊傑之才,更是覺得難以置信,少不得走上前打個?招呼。

齊旺正在心裡背著《四書大全》,扭頭看見自己的保人朝外走去,不由急了?眼。

一會兒胥吏按冊點名,可是要廩保相認的,擔保人要是不在他們都進不去場地。他急匆匆跟另幾個?應考生童跟上去,就見齊鳶站在人群中間裡,眉眼溫潤,眸光灼灼,竟也有了?幾分文人氣質。

他心裡一堵,不由氣不打一出來——齊鳶往年都是使奴喚婢的招搖而來,這次他倒是不使喚丫鬟了?,改成使喚廩生了?!一個?人被一群人擁著!

他不知道廩生珍貴的嗎!

這邊正氣著,就見洪知縣一身官服,踱著步子來到了?考棚外。數名胥吏分站兩側,開始按冊點名。

場地上頓時?安靜下來,齊鳶跟孫輅暫時?拜別其他師兄,也站在了?人群中。

孫輅剛剛便?看著齊鳶的臉色有些?異常,此時?不由擔心道︰“你怎麼,病了?嗎?”

齊鳶搖頭︰“應當不打緊。沒事。”只是前面這麼多人,挨個?搜檢,恐怕有得等了?。

正想著,就見前面的衙役徑直沖倆人點了?點頭。

齊鳶正覺不解,就見孫輅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生提前叮囑何教諭了?,這就叫衙門有人好辦事啊!走吧,齊師弟。”

作者有話要說︰有事出門,晚上再來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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