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揚剛才走神了, 並有聽到汪林說的關於鳥的事。
所謂無知者無畏,他還在研究那鳥的品種,他一向喜歡小動, 尤喜歡貓。而這貓頭鷹長相有幾分像貓,他看到了就有些喜歡, 咕噥了一句︰“這鳥瞧著像貓頭鷹啊, 我在抖音上常刷到這東西, 瞧著還怪可愛的,想擼一擼。”
言楚︰“……”
他桌上的玩家崩潰似的一哭, 楚子揚還不太明白怎回事,側頭低聲問言楚︰“遊戲還開始呢,他們哭?”
言楚終於明白他剛才漏聽重要信息了,簡短和他解釋了一句︰“這鳥太凶,”
所以他們嚇哭了?
楚子揚又打量了一下那貓頭鷹, 還有些納悶︰“它多算是小型猛禽,太凶談不上吧?”
旁邊有人冷嗤了一句︰“不知死活!”
楚子揚轉頭看去, 發現說這話的是那對姐妹花的一位。
姐妹倆長相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姐姐唇左邊有痣, 妹妹唇右邊有痣。痣不大, 讓們顯得更俏麗, 冷嗤聲的是妹妹火玫瑰。
火玫瑰『性』子火爆, 楚子揚看的時候, 也不客氣地看回來。還是的姐姐在旁邊扯了的袖子一把, 小聲叫了一聲︰“小枚,別這樣。”又沖楚子揚抱歉笑了笑。
姐妹倆明明相貌一樣,但一個火爆潑辣,如火玫瑰。一個溫柔如水, 說話就臉紅,如搖曳的水仙。偏偏瞧著還一點不違和。
楚子揚自然不會因為一句話就生氣,他也對id是水仙的姐姐微笑點了點頭,表示他並不在。
火玫瑰一臉戒備地用身子擋住了旁邊的姐姐,怒視了楚子揚一眼︰“看?別打我姐姐歪主。”向楚子揚亮了亮拳頭︰“不然我錘爆你!”
原來這妹妹還是一朵護姐狂魔霸王花,楚子揚無奈舉手︰“不敢,不敢,你多想了。”
經過這一場小鬧劇,倒也稍稍緩解了一下這桌人的緊張。
不過這氣剛剛緩了這一緩,杜主任一句話又把大家的心吊了起來。
杜主任這人非常愛笑,說三句話有兩句話是笑著的,現在也是這樣,他笑的像服務生︰“哎,哎,那幾個同學哭?激動的嗎?”
那幾個痛哭失聲的玩家哆嗦一下,強憋住哭,戰兢兢點了點頭︰“激動——對,我們激動……”
杜主任又笑了,這次笑得更和藹︰“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同學們,各位老師們,好玩的遊戲終於又要開始了,你們期待嗎?”
期待個屁!
這是大家的集體吐槽。
“期待。”這是大家叫的聲音。
杜主任卻似不滿︰“大家吃飽嗎?聲音這小的,我問一句,大家期待嗎?”
“期待!”這次的聲音更大了些,簡直震耳欲聾了。
杜主任目光四轉,在八張桌前緩緩掃過,後視線定格在北邊的那一桌上,像是很傷心地說了一句︰“三班的同學們這不積極的,我很傷心很難過……”
“咪咕咕咕——”他肩上的貓頭鷹忽然張嘴叫了起來。
聲音極為淒厲,直穿人心。
言楚防備,隻覺耳膜像是被震裂了似的,又悶又疼。他人也不好受,下識去捂耳朵
“啊,我的耳朵!”
“我聽不見了,啊啊。”
剛才被點的高一三班那一桌的人難受,好幾個人耳朵裡流了血,一時失聰,在那裡驚慌地叫嚷。
那一桌上一局死的人多,幾乎軍覆,一桌十二玩家,只有一老玩家,他是今天才來的人。
那老玩家又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也人給那些玩家普及知識,所以大家懵『逼』的多。
剛才杜主任問大家期待不期待的時候,這桌的玩家應者寥寥。這才被抓了典型。那些剛才應聲的玩家被震失聰了。
杜主任拍了拍肩上的貓頭鷹︰“小灰灰乖,別生氣啊。”又掃了一圈眾人,很和藹地解釋︰“小灰灰好,就是脾氣不太好,又見不得我被冷落,所以剛才就發了點脾氣,大家別放在心上。待會只要認真做遊戲就好。”
眾人人吭聲,言楚手稍有些涼。
楚子揚驚魂未定,用胳膊肘一踫言楚,小小聲地吐槽︰“言哥,這界面的貓頭鷹真變態,聲音這恐怖的……”
言楚低聲︰“這未必是貓頭鷹。”
“啊?不是貓頭鷹是?”
言楚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鳥大眼楮忽然向言楚轉了過來,有那一瞬,言楚仿佛看到那鳥一雙眼楮忽然血也似的紅了一紅。那紅很有沖擊力,如魔鬼嗜血的眼楮,言楚心臟霎時停跳了一拍。
不過等他稍定了定神看時,卻發現那鳥眼楮依舊是金黃『色』,他剛才所見更像是幻覺。
“好了,遊戲開始了,我先說一下遊戲規則,大家仔細聽好……”杜主任開始講解遊戲規則。
實這遊戲規則並不復雜,有些像真心話大冒險。
遊戲開始時,桌上的巨型酒瓶子會自己轉動,後停下來時,瓶對準誰,誰就是發問者。發問者轉動瓶子,瓶後對準誰,就是被問者。
發問者可以給被問者三個選擇︰一,背課堂知識。二,大冒險,三,真心話
課堂知識正是上節課玩家老師講解的知識點,無論老師講的對錯,被問者一旦選擇了一,就要一字不差地復述老師講解的相關內容。如果有一字不對就會被扣積分,積分扣光之時,就會被系統懲罰。
如果選擇二,那發問者就會提一項冒險活動讓被問者去做。
原則上被問者是需要無條件去做的,而且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但如果發問者說的冒險活動太缺德,被問者也可以選擇不做。但也要接受系統的懲罰。
當然,也可以選擇三真心話,這個就簡單多了,發問者問變態的問題,只要被問者回答的內容是真的,就算過關。
而且玩家在這裡還可以多一項選擇,如果被問者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還可以轉為選擇大冒險,但也僅僅能改這一次,不得更改。
系統的懲罰也是花樣百的,有很輕的懲罰,譬如罰在地上走兩步。
也有極重的懲罰,甚至比發問者提的冒險活動還要變態。至於變態的程度只有你想不到的,有它做不到的。
當然,系統做來的懲罰輕重是隨機的,幾率各佔一半。幸運的話,有可能整局系統弄來的懲罰是無傷大雅的。走兩圈,爬幾步,學貓叫狗叫等等的。玩家幾乎不會現傷亡。
不幸的話,那可能整局弄來的懲罰是要命的,而且玩家無法拒絕,就算不想執也會被系統『操』控著去執。
按老玩家的說法,系統懲罰的輕重幾率和杜主任帶來的鳥的品種有關。
這相當於這些鳥身上帶著不同的buff,遇到好的buff,玩家會玩的比較輕松。遇到惡的buff,玩家就自求多福了,基本要涼涼。
幸運的鳥是喜鵲,凶的鳥就是這貓頭鷹。
因為這些規則在這裡,玩家們為了提升自己的生存率,通常會選擇通力合作,大家會選擇大冒險或者真心話,發問者提的問題或者要求的冒險動是能讓同伴能輕松過關的。
當然,因為坐在圓桌前的學生或者老師,有三分之二是npc,這些npck學生或老師是不受控的,有時善良,不會為難玩家學生。
有時凶惡,懷著滿滿的惡,大冒險也好,背誦課堂知識也好,是極難極變態的。
這個時候的被問者為了活命,只能選擇真心話。
而這個時候回答的真心話是會傳回現實的,成為證據。
做虧心事的還好些,多丟下人。做過虧心事甚至犯罪的就糟了,會在現實發酵,做為證據直接被抓進局子。
而這些npc學生是善良還是凶惡的幾率也和那鳥有關。
規則講完,各桌的遊戲正式開始。
那貓頭鷹雙翅一展,先飛到了高一三班的桌上,昂頭一聲長長的嘯叫。
各桌的巨型酒瓶子紛紛旋轉起來。
片刻後,酒瓶子停止了轉動,酒瓶指向了各桌第一發問人。
八張桌子選定了八位發問人,有七位是npc學生,只有言楚這桌選定的發問人是玩家,被選的這位玩家正是楚子揚。
楚子揚暗松了一氣,他這桌的玩家們也跟著松了一氣。
是玩家就好,尤是楚子揚這樣的善良玩家。
桌四十多雙眼楮盯在楚子揚身上,這讓楚子揚有些壓力,手心裡凝了汗。
他站上了桌子,用手一撥那巨大酒瓶子,酒瓶子看著很大,但撥起來還是很輕松的,稍微一撥就咕嚕嚕飛速轉動。
酒瓶子一次停止,好巧不巧的,瓶正對著的是梁思成梁小胖子。
梁思成臉『色』變了,他求救似的看向汪林,汪林心也忐忑,畢竟他們是和楚子揚剛結仇不久的,雖然他提前和楚子揚他們打了招呼,但如果楚子揚非要趁機報復不按套路牌,那——
他視線緊緊盯著楚子揚,等著他說話。
楚子揚並看他,而是按規則問梁思成,問他選幾。
梁思成心裡底,到底敢選大冒險,他一橫心昂起了下巴︰“我選三,真心話。你要問?問吧!”
楚子揚皺了皺眉『毛』,他本來以為梁思成會選大冒險來著,他甚至在心裡已經想好了項目——讓梁思成圍著樓頂跑兩圈,當做對熊孩子的小懲罰。倒想到對方會選擇三。害得他一時想到該問。
略頓了一頓後,他才想到一個他比較好奇想問的︰“梁思成,你真把汪林當朋友嗎?”
汪林︰“……”他臉『色』微變,視線轉向梁思成。
梁思成愣了一愣後,倒是長籲一氣,想也想就回答︰“肯定有啊,他身份,我身份?他哪裡配當我朋友?他就是我養在身邊忠誠的狗而已。”
他聲音響亮,幾乎整個天台的人聽到了。
所有人的表情︰“……”
至於汪林,他更是臉『色』發青!
他是知道自己在梁思成這裡的身份定位的,但也只是彼此心知肚明,說來。
現在梁思成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說,簡直就像是當眾打他的臉,無數雙眼楮轉到他身上,想看他的反應。
他不是一般的難堪,但還是強撐著笑了一笑︰“思成就喜歡和我開這類玩笑……”
一句話落地,桌上的小喇叭已經開始公布結果︰經檢測,梁思成所說為真心話,不含虛假。梁思成圓滿完成回答任務。獎積分一分。
汪林︰“……”
他臉更青了。
遊戲的彈幕上玩家們笑瘋了。
【艾瑪,大型打臉現場,還是系統打的,爽吧?】
【哈哈哈,我替他臉疼】
不過這波歡樂彈幕並有刷多久,片刻後,他桌發生的慘烈一幕讓遊戲內所有人身發冷,
幾乎無法呼吸。
那七桌的發問人是npc學生,那七npc學生看上去挺乖挺善良的,所以被問的五位玩家學生有三個選擇了大冒險,四個選擇了真心話。
那三個選擇大冒險的學生得到的冒險任務很變態︰一位是跳樓,一位是殺掉自己在的朋友,還有一位變態,抱著自己在的朋友一起跳樓。
這三個冒險任務一個比一個缺德,三玩家不約而同選擇了拒絕,請系統降下懲罰。
系統也很快降下懲罰,然後大家發現這個更要命。
本來該跳樓的學生換成了用刀自砍,砍死為止。
本來該殺在朋友的學生換成了殺兩位同桌的玩家。
那個應該抱著朋友一起跳樓的玩家得到的懲罰慘烈也無語——他這桌上所有玩家需要跳樓……
系統的懲罰是系統『操』縱著玩家來執的,容不得倒霉的玩家說不。
一時之間,那三個選擇了大冒險玩家的桌上『亂』了套。
自砍的學生手裡自動現了砍刀,他滿臉的絕望和恐懼,卻身不己一刀刀劈向自己,劈得鮮血飛濺面容扭曲,直到他徹底倒下才停手。
殺同桌的那玩家持刀猛追同桌的兩位玩家,那兩位玩家自然不甘心受死,奮起反抗,後把這玩家反殺。鮮血淋灕地倒在地上。
至於需要同桌上所有玩家跳樓陪葬的慘烈,那些玩家自然個個『色』變,不相信系統會下這種變態指令,紛紛逃竄,哭爹叫娘,求杜主任放過等等,隻想逃過這一劫。
但系統是鐵血無情的,這些人在逃的過程身子就被空無形的手抓住,拋下樓——
一聲聲的絕望慘叫劃破天際,劃落下樓,入耳驚心。
也不過片刻的時間,天台上已經多了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高一三班的玩家慘烈,他們被拋下樓,軍覆。
天台
上很快靜了下來,風吹過,血腥味散在空,久久不散。
幸存的玩家們個個臉『色』煞白,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喘,膽子小又是玩家的有好幾位嚇『尿』了,坐在那裡身體僵硬著動也不動。
甚至遊戲的彈幕也空白下來,人發彈幕。
那四位選擇真心話的玩家在心驚之余,險些就聽清對面的npc學生提問的問題。而npc學生提問題隻提一遍。一位玩家就回答錯誤,被系統拋下樓。
另三位倒是回答正確了,但一位因為說了真心話,失去女朋友。
一位說了真心話失去領導的信任。一位是隱藏的犯罪分子,他當眾交代了三年前曾經蒙面搶劫殺人的罪……等待他的將是回到現實被抓的命運。
這一輪過後,各桌上的玩家被傷了元氣。
相比較而言,還就是言楚他們這一桌幸運。
杜主任看上去很開心,拍了拍手︰“好玩,果然好玩,大家果然玩得很嗨。來,第二輪開始。”
他打了個手勢,那隻貓頭鷹從已經軍覆的高一三班桌上跳起來,蹦到了高一六班桌上,長長的一聲叫聲後,各桌的酒瓶子又開始轉了起來——
結果,除了言楚這桌,他六桌的發問者又是清一『色』的npc學生。
而對言楚來說,當自己這桌的發問者被選時,他心臟像是了一槍!
被選的雖然不是npc學生,但卻是遊戲的大boss——謝朝。
謝朝似乎也有些,他笑著站了起來︰“看來我們這桌還真是被幸運之神眷顧了,系統選了我,大家開心不開心?”
他笑容如陽光般燦爛,看到他笑容的玩家有一種被陽光照耀的錯覺,連心的陰翳也被驅散一空,於是大家誠心誠說了一句︰“開心。”
楚子揚也跟著說了一句,但當說的時候,聲音下識小了小,因為他在剎那間想起在精神病療養院那護士長問玩家開不開心,凡是回答開心的被護士長挖了心……
那畫面在他腦海一閃,讓他下識打了個寒顫。聲音小的如同耳語。
至於言楚,他壓根吭聲。他隻想說一句‘幸運個棒槌,開心個屁!’
大的boss成為發問者,只怕他這桌體有,一起涼涼。
謝朝並有像剛才楚子揚那樣跳上桌子去轉酒瓶,他笑『吟』『吟』說了一句︰“讓我看看能被我詢問的幸運兒到底是誰吧。”
他從身上『摸』一根笛子長短的黑竹竿,在酒瓶子一撥,酒瓶子立即歡快旋轉起來。
所有人盯著那酒瓶子,等著那‘幸運兒’的誕生。
言楚也屏住了呼吸等著,他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很靈,酒瓶子停住了,酒瓶對著的正是言楚。
謝朝又笑了,聲音如春風般溫暖︰“原來被我選的幸運兒是楚楚同學,恭喜你。”
恭喜個頭!
言楚面無表情地看著謝朝,同桌的玩家則滿臉羨慕地看著言楚,畢竟謝朝這一天常常在言楚身邊晃,三人還常常說個小悄悄話的,看上去就是朋友了。
被朋友選確實是幸運兒,他無論選擇大冒險還是真心話問題,閉著眼也能過關。
就連旁邊的楚子揚也是松一氣的,興致勃勃地瞧著二人。
謝朝笑『吟』『吟』問他︰“楚楚同學,你選擇?”
言楚並猶豫︰“我選三,真心話。”
謝朝眼楮瞧著他,一嘆︰“我以為你會選大冒險。”
言楚抿緊了薄唇︰“我不喜歡冒險。”
他傻了才要選擇大冒險,以這位暗黑boss的『性』子,抓到這種機會不知道會變態難題給他。反正他也乾過虧心事,不怕說真心話。
謝朝看看他,終於問了自己的問題︰“迄今為止,你我在幾個遊戲界面遇到過?”
言楚臉青了。
原來對方在這裡挖了這大坑等著他。
他如果回答說一個,就是撒謊了,會被系統懲罰,而今天系統的懲罰分變態,是要命的。
可如果說實話,說兩次,那就等於暴『露』了他是擁有上次界面記憶的,也是大大的不妙。
謝朝微笑瞧著他,看他一張俊臉陣青陣白,眸閃過一抹微光,耐心等他回答。
同桌的他玩家則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問題有難回答的,值得言楚沉默這久。
眼看就要超過時間限制,一旦超限也是會被系統罰的,楚子揚心急,幾乎要催來。
終於,言楚卡在時間的後幾秒開︰“我改選大冒險。”
眾人︰“……”
楚子揚微張了︰“言哥……”他同樣萬分不解。
謝朝挑了挑眉,按系統要求問了一句︰“你確定?”
言楚深吸一氣︰“確定!”
他要賭一把,看看謝朝會不會趁機置他於死地。
謝朝笑了,只不過笑並到達眼楮裡,他說︰“好!那你就做一個我們初次有實質交集的肢體動作吧。”
言楚窒住了。
謝朝又慢悠悠加了一句︰“不能做假動作喲,不然會被系統雙倍懲罰。”
乾!言楚這次臉終於綠了。
他自然記得他和謝朝初次有實質交集的畫面,那是在‘精神病療養院’,他扮演花癡人設向謝朝表白,還用手搭上了謝朝的肩,結果被謝朝輕而易舉地反轉,卸了他的手臂關節……
這動作只要做來,等於無形承認有記憶,依舊會暴『露』!
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