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適的腳步聲從電梯口響起, 一步步向樓道方向來。
這腳步聲像是踩在眾人的心臟上,人人都知道,他一旦出在這裡, 那表的只有一個字——!
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把他們這些人再加十倍然後綁在一起, 只怕也不夠他揮兩鐮刀的!
生門明明就在眼前, 偏偏他們進不去。
楚子揚嚇得飆出了淚, 拚命想向鏡子裡擠,但鏡子是冰涼的鏡子, 壓根沒有通融的意思。
一隻手忽然從鏡子裡伸出來,一把握住楚子揚的手,楚子揚嚇得險些尖叫,卻被人猛地一拉,他一個踉蹌, 隨著那隻手撲進鏡子裡。
他驟然抬頭,看到的是言楚那張俊臉。
他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下來︰“言哥, 你是我親哥!”
話沒說完就被言楚塞到手裡一把鑰匙︰“少廢話, 你去開門, 我去拉人!”
“啊?好!”楚子揚隻懵了一秒就反應過來, 立即抓了鑰匙飛奔著去開門。
言楚則去拉其他玩家了。
說來也怪, 他果從鏡子中伸出手拉, 那些人壓根拉不進來。
他一橫心, 跳出鏡子, 扯了熊展飛和風九揚,向鏡子中試著跳。還不錯,那兩個人隻感到周圍一陣水波似的晃動,再睜眼時人已經進了鏡子——
也就在這時, 楚子揚喀地一聲打開了鏡子裡的那扇門,有白『色』光芒從門內發散出來。
生門!果然是生門!
熊展飛和風九揚兩個人是闖過幾個界面的,這門一打開發白光,他們就確定這是生門了!
“快!這門只有半鐘的開闔時間,你們快進去。”熊展飛叫,順把身邊的風九揚一推︰“一個個進,別擠。”
也幾乎在這時,人偶廳門口暗了一下,一人身。
黑袍黑鐮刀,人沒到,暗黑的煞氣已沖了進來。
謝朝。
他視線在室內一掃,笑了一聲︰“嗯?看來我來晚了,你們在就打開了生門——”
一步步走了過來。
窗戶開著,月光透進來。
還在鏡子外的李苑和老張臉『色』,幾乎要癱軟在鏡子外,眼睜睜地看著謝朝緩步走過來,高大,冷峻,神秘,莫測,壓迫力爆棚!他肩上的鐮刀在月光下神的眼楮,閃著陰森奪目的寒光。
不要說鏡子外的兩個人,就連鏡子內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展飛看到這樣的謝朝,也嚇得兩腿發直,身子發僵。
他本來想等在這裡,接應一下李苑,畢竟李苑體弱,跑得慢,他扛著她還快些。
但在,他本能有種不管不顧拔腿就跑的沖動。
他忍不住看向言楚,這個時候他們跑的話,有百之九十的希望能跑掉,但言楚果回去再救那兩個,十有八九會折在外面。
但是不救,那兩個必無疑!
言楚臉『色』也很蒼白,腳步略頓!
鏡子外,謝朝眨眼已經來到李苑兩個人面前,他微微勾唇,嘆息,並沒多說一句廢話,他舉起了鐮刀,向這兩個人揮過去。
“鐺!”一道淡金『色』光芒飛過來,正撞在謝朝的鐮刀上!
謝朝這雷霆一鐮刀被一柄淡金『色』的劍擋住,發出刺耳的一聲金鐵交鳴。
謝朝的鐮刀被『蕩』開,那淡金『色』的劍卻嗤地一聲少了一大截。
謝朝訝異挑眉,向後微微錯開一步,正看到言楚閃電般抓起癱在地上的兩個人,轉身一跳,鑽進了鏡子中……
他身法奇快,且也毫不猶豫,一劍擋開奪命鐮刀後,他絲毫不戀戰,抓起人就跑。
謝朝略一頓的功夫,他已經帶著伴逃進了鏡子。
在地上,是半截被鐮刀斬斷的銅錢劍。
顯然,言楚剛才就是用擋他鐮刀的。當然,也就這種s級的兵器能擋上這麼一擋,果換了其他兵器,只要踫上他這鐮刀,立即就會化碎片。壓根擋不開。
不過,這麼罕見的兵器也毀了,斷了。
謝朝略一停後,笑了︰“敗家的小少爺!”
長腿一邁,一步跨進鏡子中。
此刻鏡子中的六個人居然一個人也沒進入門內。
楚子揚要等言楚,風九揚要等熊展飛。這兩個人明明到了門邊,卻都沒進去,隻拚命向伴招手︰“快!快啊!”
幸好鏡子裡的門離得不遠,熊展飛扛著李苑一路飛奔,倒沖進了門內……
楚子揚看到言楚沖進鏡子後才放心,轉身也向門內跑。
幾個人旋風似的都向門內飛奔,打頭的熊展飛一隻腳剛剛踏進門,謝朝身影一閃,也進了鏡子,再然後他手裡的黑『色』鐮刀一揮,一道墨黑的光波墨雲般散開,向著幾個玩家罩過去!
直播間內。
所有的玩家的顯示屏都跟著暗了一暗,人人感覺那黑『色』光波沖出顯示屏,直擊眼楮!
下意識閉眼,下意識躲避,但腦袋內還是轟地一聲響,像是什麼炸開了……
人人頭疼欲裂!幾乎都抱著頭趴在了桌子上。
等這些玩家緩過勁來,再抬頭看時,發顯示屏黑屏了,什麼也再看不到。
發生了什麼?
言秦拚命『揉』著眉心回想,卻發腦子裡關於剛才那遊戲界面中發生的事已經很模糊,他隻恍惚記得他那廢物弟弟闖了那個界面,記得這次界面裡的玩家基本都有誰,但具體怎麼闖的卻無論何也想不起來了。
電腦在黑屏片刻後,刷出了一行字︰精神病療養院出bug,數據已全部丟失,此界面將永久關閉。
言秦︰“……”
他怔了幾秒後,驀然站起來,大步向著辦公室中的休息室走去。
其他忘了不要緊,但他還記得言楚剛闖了那個界面,不知道他到底闖出來沒有?
*******
當那道黑『色』光波洶湧來的時候,言楚心裡冰涼!
那個時候,他和伴已經沖進了那門內,但那光波影隨形追蹤來。
那光波壓迫感太重,煞氣極重,速度也太快,他壓根沒法躲,也躲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和伴被黑『色』光波吞沒。
窒息感,溺水感,無力感,冰寒感,充塞了他五感,他眼前一黑,感覺整個人向下墜落,墜落進無邊無際的深淵之中——
耳邊似聽到伴的驚呼,但仿佛隔了距離隔了水,聽不真切。
他是不是就要了?
原來是這樣子的,其實也不算太難受,只可惜他到底沒親眼看到老爺子醒來,問出一直憋在心中的一句話︰“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
再然後他眼前整個一黑。
****
正是初夏時節,小花園中開放的花有不少,太陽花,百合花,木槿花開的潑辣,風透過窗戶吹進來,帶著隱隱的花香。
“呼!”言楚從床上直騰騰地坐起來,吐出一口濁氣,閉著眼楮猛呼吸幾口,忽然似察覺到什麼,睜開眼楮。
再然後他就怔住了。
這裡……好眼熟!像他當初住的屋子。
他『摸』『摸』身下的床,看看蓋著的薄被,再看看牆壁上閃著金黃光芒的龍形壁燈,再到牆上的懸掛壁畫……
當他把屋裡所有家具掃了一遍後,終於確定一件事,這就是他曾經的家!曾經的臥室!
他沒?不但沒還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言家?
他這個家這間臥室明明有年沒踏進來過了,怎麼一點沒變?甚至陽台那裡養的那盆不了還在,生長的像之前那樣茂盛。
他狠狠『揉』了『揉』眉心,回憶了一下。
年的記憶從腦海中滑過,被送出國,被斷絕關系,回國後不甘心去找老爺子,卻被告知老爺子已經中風成植物人,他不信闖去醫院想親眼看看,結果在特護病房前被四名黑衣保鏢攔住,不讓他進。
他想要打進去,也確實這麼做了,四名保鏢被他放倒了兩個,眼看就要闖成功的時候,他那個所謂哥哥言秦出,像拿賊似的把他反按在牆上,牆很涼,被製住的手臂也斷折了似的疼,讓他瞬間失去反抗之力,然後丟出醫院。
他直到在也沒忘記言秦丟他出醫院時的眼神,像看一坨垃圾。
更沒忘記言秦當時所說的話,他說︰“你這樣的廢物根本不配做言家的孩子,父親已經和你斷絕關系了,他無論清醒著還是昏『迷』著都不會想見你,他寧願從來沒有你這個兒子。你走吧,不要再來言家。”
再後面發生的一切對言楚來說,像是醒不來的噩夢。
家再也回不去,銀行卡被凍結,他身上只有可憐的兩千元。
言秦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讓他成失信人,讓他欠了幾百萬的外債。高鐵飛機都不能乘,甚至無法離開c城,然也無法再出國。
他就像被折了翅膀的鷹只能在c城這一畝地上苟活。
他在磕磕踫踫中收斂了脾氣,磨圓了稜角,他以憑的本事怎麼也能混出人樣,卻沒想到他無論去哪裡打工,無論何努力,無論工作做的有多好,都逃不開被趕走的命運。
他的事跡被傳的很廣,廢物之名影隨形,到哪裡都會成別人背後嘲笑的目標,他的信心被打擊的七零八落,子過得『亂』七八糟,到最後這一次他因被開除,也沒得到任何補償,交不上房租被趕出來。只能去睡公園……
對了,他記得他就是在公園裡目睹了殺人場,然後進入那個亡遊戲的!
他回想了一下遊戲中發生的事兒,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不像是做夢。應該是真的進入逃生亡遊戲了,可什麼逃離後會在這裡?
也或者當時進入遊戲的是的意識,不是身體?
那他逃離遊戲醒來不是應該還在公園嗎?怎麼會出在家裡呢?
他『揉』了『揉』眉心,一個荒誕的念頭忽然浮在腦海——他不會是在遊戲中亡後,在實社會重生了吧?!
他下意識看看的手,手上有薄繭,皮膚略有些粗糙,這並不像他當初被趕出家門前保養得宜的手,倒像是飽經社會毒打落魄以後的手。
這麼看上去也不像是重生啊。
他一時有些懵。
屋門一響,言楚抬頭看過去,正和推門入的言秦視線對上。
言楚眸光微微一縮!
言秦也略頓了一頓,大步走進來,唇角隱隱似噙著一抹笑︰“阿楚,你終於醒了。”
言秦並不愛笑,但當他和他還沒撕破臉,他在他面前還算是比較愛笑的,和他說話時也很溫和,像一個愛護弟弟的兄長。
言楚也對他的排斥到慢慢接受,甚至到最後對言秦還有點小崇拜,覺得言秦雖然不是親哥但勝似親哥,本事還很大,將那麼大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
結果,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算計。
他打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算計他也算計的徹徹底底!
呵呵!
當初沒撕破臉時言秦常常喚他‘阿楚’,那時他感覺到溫暖。
在——
在他隻覺得反胃!
言楚微眯了眼楮盯著言秦,忽然問了他一句︰“在是什麼時候?”
言秦頓了一頓,看了看腕上的表︰“晚上十點半。”
“我是問哪一年哪一天!”言楚語氣隱隱透著不耐。他還有點懷疑在遊戲中被殺後重生了。
言秦再一頓,似悟到了什麼,搖了搖頭︰“阿楚,你不會以你在負天堂遊戲中亡重生了吧?”
言楚僵了一秒,視線銳利起來︰“你怎麼知道我闖過負天堂遊戲?”
這殺人遊戲是不是言秦的團隊弄出來的?
不是沒這個可能,畢竟言秦是計算機天才,也是很有名的黑客,認識的朋友教九流什麼人才都有,不排除這群瘋子弄出這款遊戲來。
言秦笑了一笑,沒回答他的問話,反問了一句︰“阿楚,不請我坐下再說?”
言楚俊臉徹底冷淡下來。
從剛才的兩句對話中,他已經知道並非重生,那些讓他糟心的過往也已經發生,該撕破的臉也撕破了,那他就沒必要再和言秦虛以蛇了。
他雙臂一抱,冷聲道︰“言秦,你不必再裝模裝樣了,再扮演兄弟情深你不惡心我還惡心呢!”
言秦沉默片刻,視線落在他身上︰“阿楚,你恨我?”
這話問的新鮮!
言楚幾乎笑出來,不過他已經懶得回答對方這一句廢話了。
好在言秦沒一直糾纏在這個話題上,他找了個桌位坐下,打開了手裡的筆記本,登陸帳號,進入那款遊戲,登上直播間。
然後將筆記本遞到言楚手裡讓他看,他則站在旁邊解說。
於是,言楚總算明白了這款遊戲的一些他還不知道的規則。
譬進入這款遊戲的並不是真正的身體,是人的精神體。不過精神體進入遊戲後和真實身體也沒什麼區別,甚至還能帶除了武器之外的其他物事進入遊戲。
譬玩家可以看曾經闖過的界面直播間。
譬每闖過一個界面成功,玩家都會在後台看到的積,每個人的積都是根據玩家在界面中的表來給的,所以就算闖過一關的也不會相。
玩家的積只能能看,再厲害的黑客也無法登陸其他玩家的後台查看積。
譬每個界面都凶險無比,大部玩家會折在裡面,能闖出來的基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當然,在遊戲中精神體闖關還是有福利的,最起碼在遊戲中受傷只要不是致命的,就能好的飛快。就算斷胳膊斷腿也能很快痊愈。
不過,果在遊戲中亡,那實中的身體也會跟著亡,且法和遊戲中很相似。
言楚也看到了玩家排名,系統上隻顯示前一百玩家的排名,他看到了在遊戲中的id,楚楚不可憐居然沖上了前一百名,在第九十名上熠熠生輝。
他也看到了熊大熊展飛,是第十一名。
冷靜瘋子風九揚在第十位。
至於飛揚跋扈楚子揚,前一百裡沒有他。
不過每個人的排名在的後台還是能看到的,外人看不到已。
還有,無論前排位有多麼靠前,一旦亡id就會在名單上消失,從來沒出過。
言楚想起楊秋,他聽熊展飛說過,楊秋排名很高。
他將前一百的id都瀏覽一個遍,果然沒看到楊秋的名字。
言秦像他肚裡的蛔蟲,居然猜到了他此刻的心思,他伸手過去,打開某個熱門網站,指著版面上的某條熱搜︰“看這個。”
熱搜標題很抓眼球︰知名硬漢總裁上吊殺!!!
點開內容,有營銷號發的很長的一篇帖子。
正是某跨國公司總裁楊秋忽然上吊殺,吊痕詭異。但警方經過初步偵查,已排除他殺雲雲。下面還有楊秋的生平,還有不知道從哪裡流出來的場照片。雖然人的面部打了馬賽克,但言楚還是一眼認出對方,確實是他認識的那個楊秋無疑。
照片中楊秋的狀頗淒慘,頸骨都勒斷了,腦袋耷拉的角度很詭異。
言楚略思索了一下當時楊秋時的狀態,和這照片上有異曲工之妙。
他心中發寒,不心地接連搜了幾個人的名字,都是這次在遊戲裡面的玩家。有的能搜到,譬某地大風,刮落廣告牌,恰好砸在某小憩行人身上,將行人切成了兩半,這倒霉催的行人名字正是某個慘在遊戲中的玩家……
還有偶發心疾,動心臟手術時在手術台上的。
總之,這些人的法和遊戲中的法比較類似,甚至時間也能對得上。
言楚越搜手越涼,也終於確定這詭異遊戲真的能殺人,能掌控人的生……
以在的科學技術,顯然達不到這一點,那在背後『操』縱這遊戲的是什麼力量?
外星文明?還是什麼傳說中的神仙妖怪?
他腦海中閃過謝朝的影子,手指微握了握。心上被人用玻璃劃了一下,有些尖銳的窒疼和說不出的氣悶。
他有些生的氣。
當初他明明感覺謝朝不對勁,覺得對方應該是遊戲npc,但到後來他還是相信了對方,把對方當成真朋友,沒想到——
眼瞎!
明明吃過輕信別人的虧,居然還在這方面跌了個大跟頭。
“阿楚,你在想什麼?”言秦一隻手按在言楚的肩上。
言楚皺眉,帶著椅子向旁邊一撤,像躲蒼蠅似的避開言秦的手︰“我想什麼關你屁事!”他乾脆站起來,倚著牆冷冷瞧著言秦︰“言秦,你把我弄來到底想幹什麼?也或者說,你還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記得他臨進遊戲時,人是在公園中,醒來卻在這裡,不用說是言秦乾的。
言秦眸『色』一暗︰“阿楚,我知道你恨我,可你真的不明白我什麼要這麼做?”
居然還反問他了?
言楚冷嗤一聲,諷刺意味十足,“言總,你不會是想說是了我好吧?!”
言秦沉聲︰“阿楚,你說對了,我就是你好。你當初被嬌慣得不成樣,必須讓你經歷磨難才能改掉你那些壞『毛』病,我也是不得已……”
言楚笑了,只是這笑卻沒到眼楮裡︰“你的所謂磨難就是謀奪本應屬於我的家產?你的所謂磨難就是把一個莫須有的債務壓我身上,讓我成失信人處處受人白眼?你的所謂磨難就是把我廢物名傳天下,讓人各種嘲笑?你的所謂磨難就是給我暗中下絆子,讓我頻繁失業?別急著否認!我知道是你在背後搗得鬼!”
言秦想說什麼頓住,聽言楚繼續說下去。
言楚卻不想再說了,其實言秦所說的‘他好’他不是沒考慮過,但——
沒有哪個真正有兄弟情的人會對親人使出這麼多能『逼』人的陰暗手段,他心理承受能力但凡差點,只怕也去臥軌&殺去了!
不對,他其實&殺過。
那次他已經身無文找工作四處踫壁,連下一頓飯也不知道在那裡時,他徹底絕望過,一時沖動之下跑到鐵路上,看著不時呼嘯過的列車想要沖上去一了百了。
他甚至已經躺在鐵軌上,聽著極遠處傳來的隆隆列車聲開來,閉上眼楮等一個痛快。卻被一名路過的孩子所救……
那孩子家貧,是位高中生,靠爺爺拾破爛生,放學時無意中撞見了躺在那裡等的他,將他拚命拉下來,救了他一命,還將他帶回的家中。
言楚那時無處可去,在那爺倆的小窩棚似的屋子裡住了幾天。
那爺倆雖然貧窮卻很快樂,那孩子也陽光向上,讀書也很拚,成績蠻不錯的。老爺子是個殘廢,少了一條手臂,但他活的很樂觀,對生活充滿希望,對言楚掏心掏肺地好。
這爺倆活得這麼艱辛都能充滿希望地活下去,他言楚有手有腳,沒道理再去尋,他還沒那麼窩囊廢。
言楚在那裡得到了難得的溫馨,也獲得重新開始的勇氣,這才活下來。
不是那個孩子,在的言楚早已橫成了一捧灰!
越是在意之人的背叛才最讓人意難平,他曾經把言秦當親哥,對他沒任何防備。卻沒想到這個‘親哥’給了他最狠的一刀,把他從天堂踹入地獄,幾乎踩到了塵埃裡,萬劫不復。
在他想用一句輕飄飄的‘你好’就想抹平一切?粉飾一切?真把他言楚當傻子了?
“言秦,言總,以後別說什麼我好的屁話,這話我聽著就感覺惡心。”言楚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這明明是他曾經的房間,但他在卻覺得憋悶!
“阿楚!”言秦在身後叫了他一聲,似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