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大boss,那自然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免得對方一旦發威,倒霉的肯定是跟在他身邊的玩家。
言楚戒備看他一眼,眼神冷淡,說出的話更冷淡︰“謝謝,得救命道具憑的是運氣,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會強求。”帶著楚子揚就離開了。
謝朝懶洋洋『插』兜站在那裡,望著他的背影遠去,曲起手指蹭了下鼻尖,垂下眼楮,涼薄的唇微微一挑,笑了。
他眼皮很薄,眼尾壓出好看的弧度,一笑之下說不出的風流韻致。
這人俊美的過了分,偏偏沒有一絲女氣,很容易就讓人看呆了去。
直播間的彈幕上
【啊啊啊啊啊,他這笑好邪魅,好『迷』人,我沒了!】
【啊啊啊啊,我也沒了!】
【追星的花癡死開,好歹都是闖過生死關的,一個個怎麼還這麼膚淺,看到帥哥就尖叫,啊個屁!】有人看不慣,陰陽怪氣地罵。
一句話激起千重浪,追星女孩們炸了!
【追星怎麼了?追星怎麼了?追星吃你家米了?你屬太平洋的管這麼寬?】
【呵呵,矮矬窮的□□絲這麼陰陽怪氣的,看到帥哥戳你肺管子了吧!好酸!好臭!】
【醜人多作怪,就很好笑……】
追星女孩一路噴,噴的那人再不敢吭聲。
有人開始打圓場,轉移了話題。
【言楚不會以為這個謝朝是遊戲npc吧?】
【或許吧,聽兩人的口氣,言楚那柄槍就是從謝朝那裡拿的?】
【扯淡,那柄槍可是稀有道具,如果真是謝朝的東西,早被他要回去了!】
【所以說謝朝是遊戲npc嘛】
【不對,大家都是闖過這關的,他是遊戲npc的話,怎麼大家都沒見過他?再說這一關裡沒有類似npc的。】
【這倒是,那謝朝就是玩家,言楚應該誤會他了。不過那槍的來歷有些怪,或許是言楚在其他地方得的,別人問他不方便說,隨口應付兩句而已。】
【肯定是啊,讓我得了這麼一柄槍,也絕對不會說它來歷的。】
***
早晨七點半,所有的玩家都聚集在大廳。
言楚掃了一圈,發現少了兩個人,昨晚上樓時是十五位,現在是十三位。
他納悶,昨晚不是死了一位嗎?怎麼現在少了兩個?
他正要查查看還少了誰,護士長帶著三個小護士像是從地裡冒出來的似的,出現在大廳。
護士長看上去很欣慰,掃了一眼大家︰“昨晚大家表現的不錯,都很乖,今早的飯會很豐盛,大家可以多吃點。”
她一揮手,大廳中央的地板裂開,昨晚那條長桌又升上來,桌上居然有十六道菜,有葷有素,菜品豐盛,還有兩道粥品,一道燕窩粥,一道南瓜粥。大家可以憑自己的喜好盛粥。
幾乎所有人的眼楮都亮了。
大家今早醒來後都好餓,有一種前心貼後心的感覺,此刻有大餐在眼前,大家自然很開心,紛紛湧過去,各自盛了粥找了位置坐下。
言楚盛了一碗南瓜粥剛剛放到跟前,還沒喝一口,護士長忽然一聲尖銳大叫,把所有人嚇一跳!
“怎麼少了一個人?!”
明明是少了兩個人好吧?
言楚在心裡吐槽,不過沒吭聲。
那邊護士長眼楮像探照燈似的掃了餐桌上眾人一圈,聲音更怒︰“李苑呢?李苑怎麼不在?盧清波,你和她一間屋,她在哪?”
盧清波驟然被點名,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地回︰“不……不知道。我一覺睡醒就沒發現她……”
“怎麼不報告?”護士長聲音冷森森的。
盧清波硬著頭皮道︰“我……我以為她早出來了……”
護士長一雙眼楮掃視全場︰“你們誰看到李苑出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紛紛搖頭。
護士長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她力氣極大,那麼堅硬的桌子被一掌拍裂,稀裡嘩啦一陣『亂』響,桌上的盤盤盞盞摔了一地。
眾人忙躲避,有些反應稍慢一些的,被砰濺出來的菜汁湯汁濺了一身。
言楚是反應快的,倒沒被濺上,但他那碗鐘愛的南瓜粥也沒保住,扣在地上。
他的粥!
言楚臉『色』發青,握拳。
那護士長已經開始發飆︰“你們都是豬嗎?少了人也不知道!今早的飯不許吃了!”
眾人︰“!!!”
眾人敢怒不敢言,那護士長轉頭又問盧清波︰“你是和她一屋的,她昨夜臨睡前有沒有什麼異常?”
這個時候盧清波是不敢有任何隱瞞的︰“這個倒沒發覺,昨晚我們都很早就睡了,不過後來她似乎做噩夢了,哭叫媽媽,把我吵醒了。看到她抱著被子發呆,我問她,她說夢到她媽跳樓了……後來我又繼續睡了,再醒來天就亮了,發現她並沒在屋裡,我還以為她自己出去洗漱了,就沒放在心上。”
護士長倒是個雷厲風行的,冷笑一聲︰“這裡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她還有病,就這麼逃出去只怕會危害社會。”
讓旁邊的小護士拿出四副錚亮的手銬,讓玩家自由組合,三人為一組,分為四組出去找人,每一組分一副手銬。
她原話是這樣的︰“把那見鬼的丫頭用這銬子銬回來!不論死活!哪組抓回她,哪組就可以好好吃飯。空手而歸的罰飯三天。”
在這見鬼的地方特別容易餓,大家不過一頓沒吃,就餓得胃裡翻攪,如果三天不吃非餓死不可。
大家也顧不得再哀悼這頓扣了一地的飯,隻好振奮起精神來各自組隊,力求自己把人找回來。
要找的人只有一個,卻有四個組執行同一個任務,勢必有三組是要落空的。
為了增加自己組的勝率,那些大佬們自然不想再帶新人,開始強強組合起來。
因為玩家只有十三個人,所以其中一組是四個人的。
楚子揚纏上了言楚,無論如何也要和他一組,按言楚的意思,他想再去找熊展飛和風九揚兩個,四個正好組成一組。
但他剛向熊展飛他們那個方向走了兩步,迎面正踫上謝朝,謝朝笑『吟』『吟』問他︰“你們要不要和我一組?”
言楚略一頓的功夫,楊秋帶著盧清波和熊展飛他們組了隊。
而楚子揚已經代言楚回答︰“好啊,好啊,我們三個一組。”
言楚︰“……”
他能再拒絕麼?
自然是不能拒絕的,因為謝朝是個行動派,他轉身去護士長那裡登記了三個人的名字,然後領了一副手銬過來。
言楚其實很有些怵謝朝的,總感覺他是最不安定的因素,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雷,把人炸上天的那種。
他也有些納悶,趁沒人的時候他問了一句謝朝︰“你為什麼總喜歡跟著我?”
謝朝將銬子在手裡掂了掂,笑得吊兒郎當︰“你最好看。”
言楚︰“……”
楚子揚倒也很認同這一點的,這些同伴中,論容貌的話,謝朝和言楚都是翹楚,五官都無可挑剔。
不同的是,謝朝是神秘帥氣,明明很慵懶偏偏給人一種侵略『性』的美。
而言楚則是精致冰冷,瓷娃娃似的美。
兩個人都超出周圍人一大截,站起一起的時候,分外養眼。
楚子揚其實也算是帥氣的男孩子,但站在這兩個人身邊,倒像是不起眼的土豆。
不過,他倒不自卑,站在兩大帥哥身邊,他還與有榮焉,也順便糾正謝朝的說法︰“謝哥,男人的美應該是說帥氣,而不是好看,好看是誇贊女孩子的詞兒。”
言楚輕吐了一口氣,拍了拍楚子揚的肩膀,覺得這小子沒白救。
謝朝卻淺淺勾唇︰“是麼?”
他這笑容極有殺傷力,楚子揚隻覺心臟像是被電流擊中,頭腦中熱血一沖,回頭對言楚真心誠意說了一句︰“言哥,你真好看。”
言楚︰“……”
他冷臉將楚子揚推出去︰“滾!”
謝朝終於開心笑了起來。
楚子揚趔趄了一下,站穩,一轉頭又看到謝朝的笑容,一句話脫口而出︰“謝哥,你更好看!”
謝朝︰“……”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中自己腳的錯覺。
分組完畢後,護士長還發了個慈悲,允許大家把病號服換掉,回房間換自己曾經帶來的衣服。
於是,言楚又回到開始進這精神病療養院院時分到的那房間內,找到自己的衣服換上,然後下樓,和眾人會合。
本來大家烏央烏央地同穿病號服看不出身份高低貴賤來,但此刻全部換上自己的衣服時,無形中就展『露』了自己的經濟狀況。
言楚雖然自己穿著一身廉價的襯衫牛仔褲,但他畢竟曾經是公子哥,眼楮毒。
一眼看出來楚子揚身上的衣服雖然並不起眼,但異常合身妥帖,居然是高奢定製版。顯然,他出身不低。
他又掃了一眼謝朝,心中微微一沉。
謝朝穿著一身黑,黑襯衫黑西裝褲,襯得他眉眼烏黑,一張臉如白玉,勾唇一笑時,風流肆意,卻讓言楚想起那揮起鐮刀收割生命的死神。
他向後退了一步,下意識離謝朝遠一些。
楚子揚靠近他提醒︰“言哥,我瞧著外面下大雪了,你帶厚衣服沒有?”
言楚搖頭︰“我就這一身。”他是無意中直接掉進這裡面的,全部行頭就這一身衣服,還是春秋穿的薄款。
他掃了一圈周圍其他人,大家穿什麼的都有,不過普遍穿著初秋的衣服,只有楊秋,熊展飛,風九揚,盧清波以及一名中年男子五人穿著羽絨服。顯然他們是有所準備的。
盧清波身上穿的那件和楊秋的是同款,也是男式的。不用問,是楊秋送給她的。
此刻她就偎依在楊秋身邊,一口一個楊哥叫著,帶著明顯的討好。
這就是老鳥和菜雞的區別。老鳥知道界面中不知道踫到什麼天氣,所以他們選擇進入時會備有各種衣服。
只有新人因為沒經驗,都是忽然進來的,所以身上穿的都是當季的衣服。
他看了看楚子揚,不怎麼抱希望地問了一句︰“你帶厚衣服了?”
楚子揚搖頭︰“沒有,我也就這一身。不過,我有辦法!言哥,您等著。”
他將手腕上的表褪下來,當眾晃了一晃︰“這是百達翡麗表,現在價值百萬,我用這塊表換三件棉服,有換的沒?”
楊秋冷笑一聲,沒吭聲。
熊展飛和風九揚雖然帶了厚衣服,但他們為行走方便,棉服『毛』衣也隻帶了一件,現在已經全部套在身上,沒有多余的。
只有那中年男人視線在楚子揚手表上一轉,開口︰“我有三件棉服,不過你這表只能換兩件,想換三件的話,你再加上你脖子上那塊玉吧。”
楚子揚臉『色』微變,皺緊眉頭︰“你棉服什麼牌子的?要這麼貴的?”
那中年男人冷笑︰“普通牌子,願換不換!”
楚子揚︰“……”
對方明顯在趁機訛詐,但他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他倒不是心疼東西,而是脖子裡這塊玉對他有特殊意義,是他姥姥留給他的。
不過——
楚子揚抬頭看看外面的冰雪,咬牙︰“換!”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大不了等逃出這裡後,他再高價把那塊玉贖回來。
熊展飛看不慣,上前一步︰“別換三件了,換兩件吧。我可以把我的『毛』衣送你們。”
楚子揚搖頭,這種寒冷天氣,『毛』衣怕是不怎麼頂用,有件棉服更保險些。
那中年男人也怕楚子揚反悔,急急忙忙跑回去拿衣服了,很快就拎來三件棉服,確實是很普通的品牌,一件最多值三百。而且樣子也不好看,很臃腫。
楚子揚自己穿了一件,把其他兩件送到言楚兩人跟前。
言楚謝了一聲,接過來穿上,楚子揚擺手︰“言哥,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您不用和我客氣。不要說一塊玉一塊表,就算你要我一條胳膊,我也絕無二話!”
言楚沒再和他客氣,心裡卻打定主意,以後設法幫他把表和玉都弄回來。
楚子揚又把最後一件送到謝朝面前,謝朝卻不接,頗為嫌棄地看了那棉服一眼︰“好醜!而且也髒了。我不要。”
楚子揚︰“……”
那中年男子不服氣︰“醜不醜這個東西見仁見智,但不髒吧?我這棉服可都是新的。壓根沒穿過,你們看看,吊牌還掛在上面呢!”
三件衣服上果然都有吊牌的,楚子揚也跟著說︰“謝哥,現在也沒別的棉服,你先將就一下。這衣服雖然粗糙了些,但保暖『性』還是挺好的。也確實是新的沒穿過的,不髒。”
謝朝依舊不接︰“髒,上面有兩個腳趾印兒,不知道被哪個糙漢子踩過了。”
楚子揚不太相信,將那件棉服抖開看了看,果然在棉服的衣袖下方發現了兩個淡淡的腳趾印兒。因為地方隱蔽,痕跡又很淡,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楚子揚頗為怪異地看了謝朝一眼︰“謝哥,您有透視眼?”
剛才這棉服是疊著的,有痕跡的地方也疊在了裡面,謝朝怎麼看到的?
謝朝淺淺勾唇,沒回答他,看向中年男子︰“還有沒有其他的?沒有的話我就不要了,退貨就好。”
中年男子有心說‘貨已出手概不退換’,但謝朝氣場太強大,被他涼涼瞧一眼,中年男子就有想跪下的沖動,壓根不敢造次。他又不想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隻得說︰“還有,您等等。”
片刻後,他提著一個大提包下來,拉開拉鏈︰“您挑一件吧。”
裡面居然還有六件同款棉服,整整齊齊疊在提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