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些項目的結束, 酒店裡的部分運動員已經呈現出賽後的放松,不管拿沒拿到名次,賽完了就是賽完了, 塵埃落定。google 搜索 "書名本站名稱"
因為失誤和獎牌失之交臂,也要學會放下,調整心態, 養精蓄銳,等待下一次的機會乘風而起。拿到了冠亞季軍的, 也要學會放下,再輝煌也隻代表個人歷史成績, 永遠要像新生兒,輕裝上陣。
一場跳高決賽, 廢了首體大三個人的腿,其中白洋最為嚴重, 連蹲都蹲不下去,必須要依靠拐杖。
“你找我要說什麼?”唐譽在他要摔之前扶了他一把。
剛剛只是一個轉彎, 白洋還沒熟悉控制身體平衡, 肩膀有些歪了。他一把扶住了牆︰“你拉我幹什麼?我又沒摔。現在有一件事比較棘手, 昌子私自離校的事被人拍到照片了。”
他把手機往前遞遞。“我不知道是誰拍的,現在事態應該還沒擴大。”
“行吧, 以後白隊在我面前摔死我都不會伸手扶一把了。”唐譽接過手機, 照片裡黑壓壓的一片人,看不出每張臉的具體輪廓。按理說,就算拍到了,也不能一下認出這人是誰。
麻煩就在於,他穿著自己的隊服去的。taoweng,把自己的姓名拚音背在身上。隊服是私人物品, 除了薛業和祝傑那兩個喜歡換著穿的,其他人不可能拿到別人的那一件,只能是本人。
“他出去幹什麼了?”唐譽把手機還回來,“昌子一直是你們隊裡辦事最穩妥的一個,為什麼會私自離開酒店?”
“什麼叫我隊裡辦事最穩妥,我這個隊長難道辦事不穩嗎?”白洋聽出他夾槍帶棒地嘲諷,“唐部長既然明察秋毫,怎麼沒看清楚剛才那是什麼地方?背景是醫院,能一下聚那麼多人,肯定都是粉絲,不用腦子也能猜出是俞雅出事。就是因為俞雅有了事,才會影響昌子比賽,只是我也沒想到……他連發布會都不管了,還跑出那麼遠去。”
“這麼看的話,確實是你隊裡的人,沖動起來有點近墨者黑的意思。”唐譽冷笑了一聲。
白洋掃了一記眼刀過來。
“這件事,必須要先弄明白是什麼人拍到的。目前先不要驚動教練,如果能壓下來肯定更好。”唐譽直接往下說,“現在我有一件事要問你,你覺得查爾斯這個人怎麼樣?”
“幹嘛?”白洋這回直接笑出來,“我覺得他這人挺傻逼挺欠揍的,如果扒了這身隊服,我第一個乾他。”
“現在嘛,有個機會,就看白隊給不給我這個權利,讓我把他從季軍領獎台上拉下來。”唐譽說話時側了一下臉,從側面看,頭髮又長長了。
“你能不能把頭髮剪了?”白洋總想趁他不備給他剃了,“唐部長什麼意思?”
唐譽從兜裡拿出一張剛剛沖印的高清彩照。“就這個意思。”
兩個人說話總這麼一來一往打太極,大概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就行了。白洋夾著照片一看,一笑。“張妮可算被你培養出來了,等回北京我請她吃飯。”
照片是張妮在記者攝影區的抓拍,但是剛好有一個角落是白洋和查爾斯。兩個人原本並不引人注意,但是放大之後,還是能清晰看出查爾斯在朝白洋比中指。
“這件事,可大可小,比昌子私自離開酒店要鬧得凶,還會驚動主辦方。”唐譽已經預測到之後兩天的風波,“不過這下也好了,最起碼有這件事給昌子擋擋風口,其他學校也會跟著熱鬧起來。”
白洋點了點頭,是挺熱鬧的,怪就怪查爾斯管不住手。
當晚,一張照片莫名其妙地被人發到了網上,說是現場觀眾無意間拍到,疑似外國留學生對本土學生做不雅手勢。事情一經發酵,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因為這場比賽剛結束,又是雙冠軍結局,給人印象深刻。
照片中的外國選手,金頭髮,對著一名中國學生豎起了中指。等到主辦方和裁判組收到緊急通知,網上已經議論如沸,紛紛要求外國學生公開致歉,並且取消他本次參賽成績。
當晚,各校教練接到主辦方信息,要求大力開展運動員體育精神普及和場內良好風氣的重視。黃俊從臭小子們的愛情漩渦裡抽離,這下樂開了花,就算再如何給留學生開綠燈,這國際通用的不雅手勢總沒法洗白了吧?總不能說,這是他從小接受的打招呼方式吧?
看來查爾斯這塊銅牌,還沒焐熱就保不住咯。
這事也震驚了陳雙。
他一直以為查爾斯只是針對自己,沒想到他還侮辱白隊。白隊的脾氣可真好啊,當事人換成他,必定當場爆發。等第二天一早,他還單手抱著弟弟睡覺呢,剛有點清醒的意思就趕緊摸床頭櫃上的手機。
“醒了?”屈南醒得早,剛和家裡通完電話。父親這回主動接受治療,已經住院,希望能有進展。
“嗯……”陳雙還想再睡會兒,好久沒睡過懶覺,比賽結束這根神經也松懈下來,全身懶得動,“怎麼樣了?處理結果出來了嗎?”
“剛出來的。”屈南蹬掉拖鞋,踩著床邊,翻過陸水,到了陳雙的背後。這張床靠牆,他擠在牆和陳雙的中間,鑽進被窩之後單手貼在他肚子上,往自己身邊摟。
陳雙像個三明治,被夾在中間。“他願意道歉嗎?必須道歉!不給一個說法我就去他學校舉橫幅!”
“你別這麼激動,道歉肯定有,現在主要是銅牌。”屈南和他的想法不同,已經開始算分了,“查爾斯一旦取消成績,224輪除了你和我就沒有人了,成績往前推,是222輪。222輪的通過者是白洋、柯燃和弗朗切斯科。”
陸水這時在陳雙的懷裡動了動,像是要醒。
於是陳雙降低音量。“3個人,那怎麼分啊?而且我記得他們3個都是一次試跳就成功的,這也分不出試跳次數的多少啊。難不成……讓他們3個單獨再比一次?不行不行,白隊的腿肯定比不了。”
“沒有補跳一說,所有成績必須當場完成並且承認有效。”屈南趁陸水沒睡醒,輕輕咬了咬陳雙的耳廓,“由於跳高成績的一次性和分數區間性,其實還有一條規則,但是極少極少比賽能用到,甚至比雙冠軍還罕見。”
“什麼啊?”察覺到四水可能快醒了,陳雙趕緊問。
“多得主頒發。”屈南又開始揉陳雙的耳垂,“為了選出最高成績,要一直跳,可是第一名選出後,淘汰成績已經確定,沒有補賽。如果名次無關第1的話,在倒推成績又試跳次數相同的情況下,大家都是一個名次。”
“什麼?”陳雙差點兒轉過來,“也就是說……”
“他們3個都是銅牌。”屈南張開嘴在陳雙的頸側舔舐,“白洋,柯燃,弗朗切斯科,他們3個都是季軍。”
陳雙完全驚呆了。
原以為比賽已經告一段落,誰能想到賽後還有這麼多驚心動魄,白隊竟然有銅牌了。不單是他,柯燃和弗朗切斯科也是很值得尊重的選手,雖然他們在實力上低於查爾斯,但是絕對戴得起這一塊獎牌。
“那等於說,咱們首體大單是在背越式跳高項目上就拿了3塊牌子?”陳雙一邊笑一邊在床上扭動,“這下可太好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他先道歉……”
他一扭,和屈南的距離就開始接近。
為了比賽,他們好久沒在一起親密,經常躲在淋浴間裡草草了事。隨著陳雙的動作,屈南隔著一件薄薄的t恤,數數似的,將手壓在陳雙的腹肌最下面那兩塊。剛才頸側被咬出一小塊紅來,屈南再次靠近,將牙印重疊硌在上面。
睡覺前噴上香水的陳雙,讓他想起剛開學時,那個身上總有濕潤香根草氣味的小金毛。香水是陸水特別帶在身邊的,原來這個氣味最開始是陸水喜歡,所以買了幾瓶送給哥哥。
現在不僅陸水喜歡,他也很喜歡。
頸側的血管輕吻時似有勃動,隨著心臟的擠壓,心跳在這裡由看不見變成“看得見”。房間裡沒有開空調,陳雙的皮膚上浮著一層微微的淡鹹味,屈南再將嘴張了張,正準備深入,忽然,腹部挨了陳雙的肘擊。
於是屈南睜開了眼楮。
一雙黑漆漆的眼楮,隔著陳雙的肩頭,正凝視著他。
於是屈南也凝視著他,暫時沒有放開陳雙的腰。
幾秒後,陸水的手也伸了過來,幾乎是貼著屈南小臂的皮膚纏在了哥哥的腰上,用力地往自己這邊一帶。
到了這一步,屈南不得不松手了,自己又不是什麼幼稚小鬼,非要和陸水玩搶人的遊戲,於是松開手勁兒,陳雙就到了陸水的懷裡。“醒了?睡得還好麼?”
陳雙的臉爆炸通紅,這日子沒法過了。
“好。”可是陸水的反應就沒那麼強烈,只是態度語氣和眼神一樣強硬,“我哥跟我睡。”
“好,跟你睡。”屈南無奈地鑽出被窩,像是被轟出來的隔壁老王。
等他們吃完早飯,查爾斯的公開道歉聲明就發出來了,仍舊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陳雙一字一字地讀著,反正沒看出來他多有誠意,無非就是將自己的手勢解釋成從小的習慣,和好兄弟之間經常做,所以一時忽略了環境。
向中國選手白洋道歉,向首體大道歉,向比賽方道歉,並且向所有支持他的人道歉。
底下的評論可並不買帳,關鍵時刻,民族情結佔據絕對上風。你可以來中國學習,甚至打比賽,中國可以給你提供訓練場地和機會,但是你不能吃完飯就摔碗罵爹。
緊接著,賽方的官方通知也來了,取消查爾斯的成績和季軍銅牌,白洋、柯燃和弗朗切斯科,三人並列第三,全部補發銅牌。
作者有話要說︰ 四水︰想爬我哥的床?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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