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所接觸過那些年輕人, 你確實足夠沉穩。”顧怡在戚閻這態度下,眉目間也有幾分贊許,隨之而來是一絲淡淡遺憾, “但有時候過分沉穩, 往往就會成為自作聰明表現。而自作聰明人,往往活不長久。”
微微一笑, 還想再說什麼,後面話卻是被毫不客氣地打斷。
戚閻一如既往缺乏耐心,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他眉心微微蹙著幾分,最後一遍復道︰“麻煩把門打開。”
顧怡定定地審視著戚閻,少年臉上表情看起來, 如果在這個時候說一個“不”字,恐怕就會采取一些更加直白行動。
這個現讓顧怡忍不住地嗤笑一聲, 反正事已至此, 也就不再繼續維持這種虛假客套。
“真是一個不聽話小孩。”低低地一聲嘆息,原柔和眉目間瞬間起一陣殺意。
幾乎在話音落下同時,一陣濃烈氣場在顧怡身邊炸開,精神觸手頓時張牙舞爪地撞上來。顧怡精神體藍蜥扭動著身體, 一邊吐著舌尖, 一邊朝著戚閻撞上來。
突然炸開精神領域帶起濃烈氣流, 眼見著就要將戚閻掀翻, 一聲尖銳鳴叫直直地扎入耳中。
這狹隘空間幾乎已經無法容納下蒼鷹龐大身軀,這讓它揮動翅膀動作顯得有些拘謹, 可即便如此,翅膀煽動下帶起氣流足以地撞上那醜陋難看藍『色』蜥蜴,掀翻之後還陸續地打幾個滾兒,才暈頭轉向地在顧怡腳邊停下來。
只要見過顧怡精神體, 就可以解這位軍部美女為很少會在人群出手。
這精神體確實跟外貌顯得格格不入,特別是眼下這暈頭轉向地撲騰四肢子,更添不少滑稽效果。
但是顧怡現在顯然是半點笑不出來。
關於戚閻跟厲莊情況,他之前也已經跟秦玉成進行過解,只不過得情報跟眼前真實情況顯然相差甚遠。至少在秦玉成描述當中,戚閻精神體該只是賣萌逗趣可愛寵物才對。
單是精神體情況就足以看出,這段時間下來,這位年輕向導成長遠遠地超過軍部正常水平。
這現讓顧怡周圍精神力愈地濃鬱起來,長因為微妙氣流而浮現在周圍,沒有會在腳邊掙扎著想要新翻身藍蜥,視線緊緊地鎖在戚閻身上。
短暫爆後寧靜,卻是讓氛圍比之前更加緊張。
戚閻視線也沒有挪開過片刻,隨著逐漸加劇壓迫感,他可以清楚地感受,跟前這個女人遠比他之前接觸過任一個向導要來得強大。
這讓他在保持足夠警惕下,心跳也跟著微微地加快幾分。
“實我不應該在這裡跟你浪費太多時間,但是我有一種預感,如果繼續留著你不管,以後遲早就是一個巨大禍害。”顧怡低聲喃喃著,隨著一個輕輕抬手動作,周圍精神波豁然間又加幾分,精神觸手覆上,在無形中封鎖戚閻所有道路。
豁然間濃烈風又瞬間消失,然而所有平靜也不過是假象。
戚閻站在那裡,可以感受屬於顧怡精神領域在逐漸地收攏,隱約酥麻感在悄無聲息間已經肌膚上蔓上,逐漸傳遍全身。
這是向導之間獨有壓製,以前很多場合中,戚閻就是利用這威壓讓他向導毫無還手之力。
此情此景看來,多少有些風水輪流轉味道。
顧怡倒是對戚閻這幅擰眉沉思子感非常滿意,剛要再開口,忽然感受什麼,回頭看過去︰“老秦,你哪裡處好?”
戚閻緩緩抬眸,看轉角處出現另一個身影。
以他跟厲莊精神感應強度,足夠感受剛才跟顧怡那波精神力踫撞,不掛怎麼會采取一些行動才對。而眼下居然放任該身在會議室秦玉成出現在這,不管怎麼看,不像是什麼好預兆。
秦玉成步伐很是匆忙,大概是感受戚閻視線間詢問,神態閃爍地側頭避開去,就這徑直走顧怡跟前︰“嗯,一切在安排當中。帶上東,我們該走。”
“不急。”顧怡淡淡地避開秦玉成來拉他手,笑笑,“我這裡還沒有忙完。”
“你還要忙什麼?”秦玉成似乎意識什麼,語調稍微抬高幾分,“你答應過我,不會對他們下手。”
顧怡神態疑『惑』︰“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說過,願意放過厲莊。”秦玉成說,“他是厲莊結合向導,一旦出事,你應該知道以厲莊體質會是什麼結果……”
“首先我答應只是不對小莊下手,而不包括他這位向導小朋友。次,我不會踫小莊前提是什麼,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你當時也答應過我,不會再讓小莊出現在我面前。可是很顯然,是你沒有做在先。”
顧怡看著秦玉成,有些失笑,“而且你不覺得這麼多年來那些愧疚,真很好笑嗎。老秦,自你現我身份之後卻沒有告密開始,就已經做出選擇。這個時候再這過分地表達善意,別人未必會懂得領你情,只會嘲笑你虛偽,知道嗎?”
看著秦玉成逐漸黯淡下去神『色』,顧怡低低地嘆口氣,指尖男人臉上輕輕地撫過,語調安慰︰“而且你也確實沒有什麼好自責,畢竟所有事情是我一個人做,你充量,也不過就是知情不報而已。做壞事是我,你不欠厲莊任東。”
在顧怡一番話下,讓秦玉成神態間顯得有些『迷』茫,下意識地只是搖搖頭,低聲地問︰“不管那麼多。你任務已經完成,別再做他不必要事情,我們走吧,好嗎?”
戚閻自始至終就看著兩人表演,對話之間很快提煉出要信息點。
厲莊家裡事情,他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是大概也聽厲莊提過來龍去脈,這個時候終於看不過兩人這幅你儂我儂言情劇橋段,語調冰冷地打斷兩人自我感動濃情氛圍︰“所以說,當年害死厲莊父親人,原來是你嗎?”
顧怡顯然是第一次遇這種情況,錯愕神態眼底閃過,滿滿是不可置信︰“你居然還能說話?在我精神壓製下,怎麼可能……”
戚閻根沒有回答這個無聊問題興趣,定定地看向秦玉成,用是陳述語調︰“當年厲莊父親突然暴走,果然不是什麼意外事件,而完全是因為這個女人,對嗎?而你在那時候就已經現真實身份,非但沒有選擇揭,反而放棄一位帝國軍人尊嚴,選擇站在那邊為隱瞞下來。也正因此,讓你一邊對厲莊感愧疚同時,一邊害怕讓他現真相,才千方百計地想要阻止他進入軍隊,對嗎?”
秦玉成沉默許久,嗓子口艱難地滾動兩下︰“……是。”
“真沒想,居然是一條『舔』狗而已。”戚閻冷冷一笑,“厲莊沒有說錯,你就不配穿這一身軍服。”
顧怡站在旁邊,眼見秦玉成在戚閻話下有些『亂』心智,眼底冷意愈濃烈起來。
周圍氣場隨著隱約憤怒情緒,更加鋪天蓋地地湧上來,地砸在戚閻身上,隨之而來是濃烈窒息感覺。
“真是能說會道,只可惜,你該永遠地閉嘴。”
顧怡在軍部中混跡那麼多年,一路走開來不是單單靠著這麼一張臉。
拔槍姿勢相當乾脆利落,完成『射』擊也不過是片刻之間。
此時被精神領域壓製在原地戚閻,無異於一個固定人型靶子。
然而就在槍聲響起同一時間,那個該舉步維艱身影卻是鬼魅般地動起來。
顧怡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什麼,『射』空子彈已經地嵌入後方前面上,不遠處那個少年忽然消失再視野當中,隨著一聲冷冷嗤笑聲擦著耳邊響起,冰涼指尖已經鎖上喉嚨口,仿佛瞬間牽製住命脈死神。
“就這程度精神力,就想完全壓製住我嗎?”戚閻聲音沒有額外多余情緒,不屑至極,“做夢。”
話音未落,一聲清脆巴掌聲直勾勾地劃破虛空。
戚閻垂眸,散散地看著顧怡臉上赫然醒目掌印,語調無波︰“這一巴掌,是替厲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