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白天看到什麼晚上就夢到什麼， 正常嗎]

[在奇怪的夢裡夢到自己的室友，正常嗎]

[為同『性』視覺效果特別沖擊的驚艷場景而對念念不忘，正常嗎]

[正常。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正常。青春期的男生荷爾蒙和思維都不可控。]

[正常。欣賞是人類的本能， 而是超越『性』別甚至超越物種的。]

百度完後，夏枝野放下心。

他只是青春期男生正常的心理和生理反應而，並沒有對不起兄弟， 還不算個畜生。

只不過暫時需要洗個涼水澡冷靜冷靜。

洗完澡出，宋厭經被水聲吵醒，惺忪地睜開點眼︰“你大晚上的洗什麼澡呀。”

睡得『迷』『迷』糊糊的宋厭沒白日裡那股冷硬， 嗓子有點啞， 聽上就軟得很， 整個人埋在被子裡，乖得不得。

剛剛完洗完冷水澡的夏枝野︰“……為熱。”

宋厭︰“唔。”

閉上眼， 睫翼安靜垂下。

夏枝野看三秒︰“……”

好像有點可愛。

沒事，欣賞是人類的本能，而是超越『性』別的， 他只是恰好遇上一個長得過好看的室友而， 沒什麼大不的。

夏枝野這麼想著，緩緩吐出一口熱氣，不過九月都快過一半，這天怎麼還沒涼快下。

‧

周末一過， 南霧就接連下十天的小雨，氣溫驟降， 秋意接踵而至， 眨眼到九月底。

晚上就是藝術節匯演，劇組的幾個人被特許下午可以不用上課，直接藝體樓彩排。

宋厭用外套蒙著頭， 躺在體『操』墊上補覺。

夏枝野拎著東西從形體室外面，走到他旁邊，蹲下身，掀開外套，『露』出那個漂亮暴躁的小腦袋。

宋厭撩起眼皮︰“想死嗎？”

夏枝野晃晃手裡的東西︰“專門你買的。”

宋厭︰“？”

夏枝野︰“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別人有的，我同桌不能沒有。”

宋厭︰“……”

多大人，怎麼還能被商家無厘頭的朋友圈營銷方式洗腦，幼不幼稚。

宋厭一邊嫌棄，一邊接過『奶』茶，嘗一口。

珍珠『奶』茶不放珍珠，『奶』茶四六，半糖溫熱，是他的口味。

小胖聞著味道偷『摸』蹭過︰“夏爺，我也想要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夏枝野橫他一眼︰“你是我同桌？”

“？”小胖不能理解，“前桌和同桌的差距這麼大？”

夏枝野答︰“也不是。”

小胖︰“對嘛。”

夏枝野︰“主要是顏值的差距。”

小胖︰“……”

他沒想明白，自己一開始到底為什麼要自取其辱。

孔曉曉也沒他繼續思考的機，“砰”的一聲推開形體教室的門，一臉火氣沖天︰“氣死我，氣死我，真的氣死我。”

“怎麼，曉姐？”趙睿文問。

孔曉曉︰“你們知道這次賽製改嗎？”

眾人︰“？”

“我剛在辦公室聽到的，這次評獎不是年級組的老師打分，是全年級不記名投票，每人投三個不同自己喜歡的節目，最後按總得票數的名次排獎。”

小胖疑『惑』︰“這不挺好的嗎？公平公正還公開。”

“是挺好的，好到楊月和趙宇他們買幾百杯『奶』茶到處發，說只要《羅密歐與朱麗葉》投票的人就可以十六班領。”

“臥槽！”小胖反應過，“你的意思是他們在賄賂評委？”

趙睿文氣得不行︰“他們怎麼可以用這種資本主義階級的腐朽手段腐蝕我們人民內部的正義和團結？！”

小胖破口大罵︰“簡直太無恥！”

趙睿文怒急攻心︰“根本就是社的敗類！”

小胖問︰“所以『奶』茶哪裡領？”

趙睿文答︰“我也想知道。”

“啪啪”聲，一胖一瘦，英勇就義。

人還沒得及從地上爬起認錯，就聽到一聲︰“呀，怎麼又是你們呀。”

聽見這個聲音，無力感瞬間湧上孔曉曉的心頭，轉過身，有氣無力道︰“我也想問，怎麼又是你們呢。”

“沒辦法呀，其他教室都有人啦。我們衣服都換好，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上台，你們就讓我們在這兒彩排一下，好不好嘛～我請你們喝『奶』茶～”

楊月大概就是標準的清純校花的長相，高高瘦瘦，白白淨淨，黑長直的髮型加秀氣精致的五官，撒起嬌幾乎沒有直男可以抵抗。

眼看小胖他們就要投降叛敵，孔曉曉一個眼神瞪，過頭︰“不用。還是那句，先後到。”

楊月撅起嘴︰“可是上次我們都讓你們呀。”

孔曉曉無所謂地一挑眉︰“誰讓你們每次都要晚一步呢。”

“……”

好像也有道理。

楊月說不過她，轉過身，“老公～”

她那位非法老公往室內掃一眼︰“沒事，讓他們吧，反正就他們這水平，我們少排練一次也輸不。”

楊月聽見他這，順著他的視線往形體室角落看過，然後又“呀”一聲︰“天啊，你們就打算穿這種影樓租的化縴古裝表演嗎？”

孔曉曉︰“？”

楊月一臉不能理解︰“這也太廉價吧，到時候舞台效果肯定不好的呀。你看我和趙宇的衣服都是我媽媽花上萬塊錢定做的，就怕顯得沒質感，出戲。”

　裡啪啦說一通後，才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做地捂住嘴︰“哎呀，抱歉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說不過腦子，沒有要冒犯你們的意思。畢竟我也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負擔這種服裝費的，是我說欠考慮，你們別介意呀。”

“呀”得孔曉曉白眼經快翻到腳後跟。

對面是個女孩子，她又不好用暴力。

正憋得慌，角落裡的夏枝野突然慢悠悠問宋厭一句︰“這次買的『奶』茶是不是牛『奶』放太少。”

宋厭似乎明白他想說什麼，喝一口︰“有點兒。”

夏枝野點頭︰“果然，我說茶味兒怎麼這麼重。”

撲哧。

孔曉曉沒忍住出。

楊月臉都綠。

夏枝野卻抬起頭，一臉無辜︰“怎麼，剛才發生什麼嗎。”

孔曉曉忍著︰“沒什麼，就是打算改天請你喝大紅袍，緩緩雨前龍井的味兒。”

說完轉頭看向楊月︰“既然你家這麼有錢，你卻還在三中和我們這種平民同台競技，不如先想想你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不然每次考試隻考人家一半的分數，傳出還以為我們學校長得漂亮的女生腦子都不好呢，多不合適。”

十六班是名義上的藝體特招班。

實際上不過是家境還不錯成績卻稀爛的學生被家長用錢勉強送進的一個吊車尾的重點高中的差生班而，認真追究起連學籍都不一定在三中。

平時大家顧著面子，沒什麼人提這茬兒。

這兒孔曉曉直接戳破，是擺明不想再和楊月嗶嗶。

楊月又羞又惱︰“你……你……”

你半天，為詞匯量過匱乏實在沒你出個玩意兒，只能氣呼呼地扔下一句“有什麼本事晚上見”，然後就拎著她那條價值上萬的裙子　　　地走。

趙宇連忙追上。

孔曉曉打勝仗，心倍兒好，轉過身招呼道︰“吧，繼續彩排，獎不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不能輸那對大油茶，這是我們一班在藝術領域上最後的底線。”

好在彩排很順利。

趙睿文有點才華，根據各個演員本身的況，劇本人設盡量改得貼合些。

比如祝英台改成一個高冷人，台詞基本都是冷面嘲諷，有點有記憶點，宋厭演著也自然。

馬文才就是一個憨憨富二代，本還擔心劉越不願意演，結果這人請一周假後，整個人安分許多，說不上熱友善，還算配合。

小胖和張面面他們幾個搞配角也都很放得開。

至夏枝野，天生戲精，完全不用『操』心。

孔曉曉十分滿意︰“不錯，我們班藝術的底線不出意外的應該能堅守住。”

趙睿文︰“可能有點意外。”

孔曉曉︰“。”

趙睿文︰“我剛才想起最後一幕要用的玫瑰花瓣我忘記準備。”

“……”孔曉曉冷靜詢問，“你是豬嗎，”

趙睿文乖巧答︰“所以有沒有人可以告訴豬現在該怎麼辦？”

最後一幕為效果好看，最少需要一百朵玫瑰花，買後還要花瓣一瓣一瓣摘下，工程量巨大，還有半個小時匯演就正式開始，他們現在哪兒弄這麼多玫瑰花。

趙睿文視死如歸︰“不如你們最後一幕直接我殺助興吧，應該比玫瑰花的效果還是能強點。”

“別，我這人特柔弱，見不得血。”夏枝野拍拍手，站起身，“你們先準備其他的吧，我和宋厭還有小胖買玫瑰。”

宋厭︰“？”

夏枝野解釋︰“現在找阮恬領班費肯定不及，目前只有你具備充當金主的實力。”

宋金主︰“……行。”

小胖︰“那我幹嘛？”

夏枝野看向他︰“花挺重的，你舍得讓這位瘦弱嬌小的金主爸爸和我一起搬嗎？”

小胖︰“……？”

你對瘦弱和嬌小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

夏枝野不愧是能在這個片區和社哥們一較高下的三中小霸王，對這些彎彎繞繞的巷子再熟悉不過。

帶著他們出校門，拐拐，沒多幾下就找到一家花店。

裝修很文藝，看上像是開的。

花束大多也包裝得很有設計感，不像那些老花店全是平庸俗氣地捆成一團。

“小夏，你怎麼啦，買花嗎？”

店主是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孩兒，看見夏枝野，熟絡地招呼著，看上早就認識，而且關系還不錯。

夏枝野偏頭宋厭解釋︰“這家店是暑假剛開的，小麻將特別喜歡這兒玩。”

宋厭不知道他突然自己解釋這個幹嘛，有些莫名其妙︰“所以？”

“所以……”夏枝野也不知道自己突然他解釋這個幹嘛，“沒什麼，就是說一句。”

然後轉頭看向店主︰“姐姐，我們需要一百朵紅玫瑰，你這兒有嗎？”

姐姐叫的倒是挺熟練。

宋厭勾著書包帶子，神『色』漠然。

一旁的店主小姐姐很熱︰“有啊，我上午剛從花市進一批紅玫瑰，還沒剃刺葉，你們要嗎？要的我便宜你們。”

聽到便宜個字小胖眼楮都亮︰“要要要，我們要一百五十朵。”

“行。那我庫房你們數。”

店主剛轉身，花店門口的風鈴就響︰“老板，三百朵紅玫瑰，現在就要，麻煩快點。”

熟悉而做的氣泡音。

一頭，果然是趙宇。

趙宇也看見他們，臉『色』瞬間沉下，然後選擇抬起下巴，目中無人，繼續對店主道︰“九十九朵需要包起，其他的散裝就行，我們急用，麻煩現在就幫我們包一下。”

店主指指夏枝野︰“這個帥哥先的，我先幫他們數，然後才到你，明白？”

小胖︰“？”

難道不是三個帥哥？

店主語氣還算講道理，趙宇卻沒得商量︰“先我包，我多出百分之二十的錢。”

這說得和天涼王破簡直一個味兒。

店主小姐姐忍不住出聲︰“小弟弟是不是瑪麗甦霸總電視劇看得有點多？抱歉啊，姐姐不吃這一套。反正我這兒呢，就講究一個先後到，你願意等就等，不願意等就別的地方，慢走不送。”

說完轉身走進庫房。

剩下趙宇臉『色』一片紅一片白。

凡有點血『性』，這時候就該掉頭走人，

然而方圓幾裡就這一家花店，再走遠買時間根本不及，到時候花沒，舞台效果垮，楊月能鬧他三天三夜。

所以再不願也只能乾等著。

趙宇忍不住低聲罵句︰“什麼傻『逼』女的。”

轉身打算到門外抽根煙，卻被一條長得過分的腿擋住路。

沒好氣地抬起頭︰“幹嘛？”

夏枝野揚著下巴，指下庫房︰“道歉。”

“你有病吧夏枝野？”楊月不在，趙宇也懶得再裝紳士，“我罵那女的關你屁事？你他媽是不是一天到晚裝『逼』裝上癮啊。”

罵完，夏枝野還沒開口，小胖就不乾︰“就你還好意思說別人裝『逼』，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我什麼德行？”趙宇冷一聲，“我再什麼德行也不淪落到被實外退學然後跑到三中打腫臉充胖子。怎麼，一口一個夏神被吹捧慣，就忘自己在實外混不下的事？”

“你他媽才在實外混不下，我們夏爺是為兄弟才的三中的好吧。不像某些人，自己考不上重點高中就靠家裡花錢，花得久還真就蝙蝠身上『插』雞『毛』，忘自己是個什麼鳥。”

“對，我家就有錢，怎麼，羨慕嗎？要不這些玫瑰的錢我也幫你們出算，好省點錢拯救一下你們那些破破爛爛的舞。畢竟誰讓你們班班長窮得連實外的學費都交不起，只能和我們這些差生混一個學校呢？”

語氣裡是藏不住的嫉妒和不屑。

為其他地方比不上，就開始拿自己唯一的長處中傷。

小胖是真瞧不起這種人。

然而這次沒等他激開麥，一旁角落裡一直默不聲的宋厭就冷淡開口︰“你們班的舞好像挺著急需要用到玫瑰的。”

他看向的是趙宇。

趙宇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幹嘛，不耐煩地扔句︰“廢，不是著急用的，我犯得著和你們在這兒嗶嗶半天？”

宋厭點頭︰“那就好。”

趙宇︰“？”

不等他反應過什麼意思，宋厭就看向正在庫房裡忙碌的店主小姐姐，問道︰“老板，你們家一共還有多少玫瑰。”

店主答得很快︰“紅的三百朵，白的三百朵，香檳『色』的百朵。”

宋厭又問︰“可以代替玫瑰的呢。”

店主想下︰“那就只有月季，差不多百多朵。”

宋厭聞言點頭︰“嗯，我全要，一朵都別剩。”

“？”一旁為自己佔上風正沾沾自喜的趙宇微愣一下，反應過，“『操』，宋厭你他媽有病吧！”

宋厭掏出宋明海之前他的那張黑金卡，結帳，然後轉過身，一臉無所謂的超凡淡然︰“抱歉，沒病，只是單純的有錢而。”

趙宇︰“……”

小胖︰“……”

夏枝野︰“……“

難以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