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爸爸們聊天的時候, 小金主動承擔了照顧弟弟、監督弟弟的職責。
而且還真讓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枝枝的心思似乎根本不在撿柴比賽上,目光和腳步不停的往西邊瞟。
小金一開始在西邊撿的柴火,他知道那邊雖然樹多, 但全是常綠的品種, 費了半天勁都沒撿到幾根能當柴燒的枯枝。剛才提醒過了, 所以枝枝走的方向不正常!
而且他要是再走遠一點, 肯定就超過爸爸說的界線了!
一想到枝枝要讓爸爸擔心,小金身為長兄的責任心暴漲,他走到枝枝面前, 酷酷的說道︰“枝枝, 你走的太遠了。”
枝枝自從一進入森林, 就敏銳的感覺到某個地方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其吸引力之大,可以說讓小樹人的整顆心都綴在上面都不為過。
這下突然被哥哥說教,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回過神他收起心思點點頭, 乖巧跟著哥哥往回走, 表示自己不會亂跑了。
小金成功讓弟弟回到正軌,心情非常不錯。
但不一會兒, 余光掃到枝枝, 發現他還是時不時的往那邊看。
小金有些為難,他剛剛已經說過弟弟了,如果再說,他肯定心裡會不舒服。
目光落到一出門就化成白虎,現在堅決不想化人、用爪子跟大嘴撿柴撿的非常艱難, 已經放棄比賽、對著樹乾無能狂怒的飯飯, 小金心生一計。
他走過去給白虎囑咐了幾句, 只見老虎原本失去希望的眸子突然亮了,高興的看向枝枝所在的方向,連連點頭。
於是接下來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幕。飯飯完全放棄了撿柴的活計。
活動範圍就以枝枝為圓心,裝模作樣的扒拉這棵樹、嗅聞那棵樹。一看見枝枝要往林子深處走,就飛快的跑過去擋住前路。
不管走到哪兒,眼前都有一隻大腦袋白虎眼楮亮亮的凝視著自己,枝枝徹底被煩到了,也轉移了注意力,不管林子裡吸引他的東西,跟飯飯玩起了你追我趕。
而且他在你追我趕的途中,還順便撿了撿柴火。
等景滿感覺今日幼崽們戶外活動量差不多了,他把幼崽們召集到面前,清點今日收獲。
枝枝驚喜的發現自己半劃水的狀態居然得了第三名!
白白一心跟菲爾聊天,撿了幾根樹枝就貓到樹底下藏著了。飯飯忙於跟自己玩,再說用虎爪子也扒拉不了多少樹枝。
而小喪……這個最小的弟弟幹什麼他都不稀奇,至少今天他心情不再撿樹枝上就對了。
唯一一個從一開始就在認真撿柴、完全思想沒拋錨的幼崽小水,忽略掉其他兄弟的柴火,認真對比了一下自己的柴火垛和小金哥哥的柴火垛。
結果發現哥哥太厲害了!那堆不管從柴的質量還是數量,甚至堆在一起的整齊程度,都比自己的要好!
而且還有一個喜訊要跟大家分享!他的頭髮在雪地裡可是不會結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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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一家人就在山腳下附近逛了逛,把這片終年被白雪籠罩的山頭熟悉了熟悉,逐漸對北國的良寒接受良好。
幾日過去,白白見不到菲爾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又成了家裡的乖寶寶。這日早上起來,還誇贊雪的味道跟松針的味道混在一起好好聞。
在屋裡煮薑汁可樂時,景滿突然想起什麼,抬眼看向窗外。
他回頭驚訝的看向大家,笑道︰“我們來了這麼多天,居然一直沒下雪!你說厲害不厲害!”
這麼一說穆滄洲也意識到了,都說雪林區雪天比晴時要多的多,所以才能終年積雪不化。
按理說這會兒還是秋冬時節,一個月最多只有兩天晴時,所以雪不但應該下,而且應該下的很大。
但是他們來了好幾天了,當真是一片雪都沒下,目所能及的都是之前的積雪!
他查了一下終端,發現天象方面沒什麼特別的,只有一條過期新聞。
說是前一陣似乎有什麼隕石降落到雪林區,但是突破大氣層後就消失了,科學家們一直沒找到具體的降落地點。
一看時間這都是幾個月前的消息了,他隻跟大家閑聊了一下,眾人都沒放在心上。
等到晚上,穆滄洲繼續帶著三個大崽進了房間,等孩子都睡下了,他聽見輕輕的敲門聲。
穆滄洲唇角勾起淡淡笑意,穿了鞋給景滿開門。這幾天兩人要帶孩子只能分房睡,沒想到景滿能來找他,這真是驚喜。
不知道是不是怕吵醒幼崽們,景滿沒跟著他往床上鑽。
而是牽著他徑直走到窗邊,轉過身時,一雙桃花眼被雪地映照出層層亮白。
穆滄洲看著他的模樣,喉頭滾了滾,月色撩人,兩人好不容易能夠獨處,他低下頭就想去吻他。
結果這人不解風情的轉頭指著外面,濕漉漉的眸子帶著獻寶之意︰“穆哥,你看外面下雪了!”
旖.旎的風光一下就被打破了,任誰看見這幅林間小鹿的模樣都生不出褻瀆之情。
於是穆滄洲收了心思,換成輕吻額頭。
兩人也沒有待太晚,主要是景滿怕幼崽們醒來看見自己不在心裡害怕,靠在一起看了一會兒雪花紛然落下,他就和上門離開了。
第二天景滿醒的很早,昨晚雖然沒睡太久,但非常解乏。
幫呼呼大睡的幼崽們掖好被子,他去窗邊看雪,昨夜的小雪早已消失,現在落下的都是鵝毛大的雪團,輕盈的在空中飛舞。
安逸的時間沒維持多久,他看見穆滄洲低著頭從屋外回來了,走路的步伐不像往日那麼精神抖擻、反而帶著一絲木然。
這才幾點,穆哥都起床出門了?景滿披上外衣急忙跑過去給他開門。
等門一開,風雪爭先恐後的往裡灌,凍的他緊了緊衣擺。但等了幾個呼吸,穆滄洲還是站在門外,低垂著頭顱。
“快進來呀穆哥,這天這麼冷。”景滿不明就裡,伸手把他拉了進來,觸手可及十分寒冷,不知道他出門了多長時間。
他又問了幾句,結果穆哥一言不發,好像整個人的精神氣都被抽走了似的,景滿居然從他眼底讀出了一片寥落和恐慌。
景滿很想問到底怎麼了,但想了想還是沒開口,只是拿了撢子來幫他彈掉在身上的雪,屋裡暖和,這些雪花已經開始化水了。
等把他身上的落雪清理乾淨時,這人終於恢復了一點活力。
穆滄洲扭頭看向兩個房間,拳頭攥緊,明明現在門就好好的關著……可是昨晚怎麼能……
景滿終於也忍不住了,音調拔高︰“穆哥!怎麼回事啊,你大清早的出門幹什麼了?你不說話急死我了!”
“枝枝……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