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徽荷和燕無雙正在關門,就看見青年一身白衣,站在夜雨中笑著看著他們。
寧徽荷詫異抬頭:“言之?”
“姐。”
藺言之微笑:“父親肯放我走了,但我得在今夜離開,我和母親先走了,你和姐夫生活。”
“你們要去哪?”
寧徽荷放下木板,就要去,藺言之叫住她:“姐,別來。”
說著,他指了指天:“下雨了,別淋濕。”
寧徽荷在房簷下,她止住步子,含著眼淚。
姐弟兩兩相望,燕無雙走來,給寧徽荷披上衣服。
藺言之把目光落到燕無雙身上:“日後,阿姐拜托你了。”
“你放心。”燕無雙笑了笑,“有空回來喝酒。”
藺言之點頭,他伸手在前,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說著,他轉身離開,他沒帶傘,雨淋了他一身。
他走城,帶著劍,駕著裝著棺材的馬車,一路詢問著人,走向鳳凰花開的地方。
不久後,寧徽荷就聽說這世上了一個明淨道君,他仁善、溫和、強大,他鋤強扶弱,敢言天下人不敢言,敢行天下人所不敢行。
他一人入因魔種肆虐被封的城池,為滿城人摘下魔種,在所有已經沒有魔種卻還被追殺的人無處可歸時,建立鬼城。
鬼城收留漂泊浪蕩之人,收留無家可歸之人。
他不姓寧,他姓藺。
而這,正是他們母親的姓氏,他們的母親,叫藺鳳曦。
寧徽荷日日聽著弟弟的消息,得知藺言之安,她就很是高興。
百年不到,藺言之堪破渡劫,功德圓滿,成為這一方世界的半仙。這時候,他終於回到荒城。
所有人都仿佛忘記過去,大家夾道歡迎神君,寧徽荷和燕無雙在家等著,等了沒一會兒,就看青年走進屋中。
他沒有提劍,手中握著一卷書卷,看上去和過去模樣差別很大。
他們一起喝酒,藺言之大方教著燕無雙他所有參悟的東西,他受傷太多,自創了一門功法,名為春生。
從那以後,藺言之時不時會回來看看。寧徽荷擔心他,在他身上放了用她心頭血所製的追蹤法器,從此可以感應他的生死距離。
一切風平浪靜,直到有一天,荒城門口突然迎來一具滿是封印的棺槨。
寧氏變得極為緊張,巨劍山莊有所感知,派燕無雙查探消息。
但沒等燕無雙查到消息,某一日,寧氏突然派人來告知寧徽荷,說藺言之事,命在旦夕,她趕緊回到寧家,剛到寧家,她便被擒住。
她被拖進一個大墓,大墓周邊都是壁畫,她睜大眼,看著壁畫上的畫面。
她一生活得無憂無慮,唯一可憐之處,似乎就是她並不被自己家族承認。可她並不在意,在外逍遙自在,也沒什麽不。
她是醫修,受眾人愛戴,她以為母親錦衣玉食,以為弟弟不過是正常的修士訓練,她一直以為母親跟隨弟弟浪跡天涯,到了時間自然病故,她甚至因此埋怨藺言之。
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的弟弟,母親,經歷了什麽。
她被一路拖著,到達一個石室面前,然後她就看見被鐵鐐拴著的藺言之。
藺言之平靜看著她,眼神是克制不住的緊張。
她被人按壓在地面,一個老者走上前,和藺言之說什麽。
藺言之低下頭,然而也就是那一瞬間,畫面上的寧徽荷果斷撲向刀刃,用冰冷的刀鋒抹了脖子。
藺言之嘶吼,寧徽荷倒在血泊之中,她魂魄四散,也就是這一瞬間,藺言之終於爆發,邪氣從他身體破體而,他掙開鐐銬,朝著老者就撲了過去。
寧氏弟子上前,無一人是他的對手,老者勉強接過他一擊,這時,長廊已到盡頭。
盡頭最後一幅畫,是一對夫妻到達此處,迎上藺言之最後一劍。
秦婉婉步子停在原地,她愣愣看著那一對夫妻的面容。
他們無法知道這些畫面的具體對話,只能依靠猜測,揣摩這些畫上的人說了什麽。
秦婉婉定定盯著那一幅畫,畫上夫妻和藺言之那一劍撞在一起,畫面華光四綻,可見極為激烈。
其他人看過畫面,就往前走過去,前方是又是一道石門,石門上密密麻麻全是封印的符文,面估計很難打開,外面也進不去。
謝孤棠和翠綠上前去研究開門,簡行之逛了一圈,想了想,指揮著兩人在大門鑽洞。
確認後,他轉回秦婉婉身邊,看見秦婉婉還在看,便探過頭來:“看什麽看這麽久,你爹娘啊?”
他隨口一問,不想秦婉婉居然真的點頭:“對。”
簡行之嚇了一跳,趕緊抬眼,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點頭:“嗯,我記住了。”
這兩人絕對不能打。
秦婉婉不知道他記住什麽,她看著畫面,不由得沉思。
她父母是最後一刻才趕到,那之後呢?
而這個藺言之,之後是活著,還是死了呢?
她神色凝重轉頭,又想起,其實比起他,簡行之才是更該難過的,畢竟這個藺言之一看就和他千絲萬縷,萬一是他的前世,有著如此悲傷的過往,他一定更傷心。
她整理了一下情緒,想回頭安慰簡行之,還沒聲,就聽簡行之朝著南風大喝:“那個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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