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畫人的動作較之前變很大, 莫棲還是第一眼便認出了他便是畫人。
沒想到在場景卡竟然還能遇到畫人,他掌心的銀『色』子彈與莫棲和小草“共鳴”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似乎在提醒著莫棲什麼。
廖儒學負手站在畫前,看得很專注。
莫棲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幅畫時,廖儒學就是這樣負手站在畫前,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會長。”莫棲說。
“已經卸任了。”廖儒學說著轉身,見到莫棲身邊跟著一群大嘴利齒怪,臉『色』微微一變,“你是看不見身邊的怪物嗎?”
“嘔……”莫棲剛想解釋,忽覺一陣眩暈, 扶著牆乾嘔了幾下, 身邊的大嘴利齒怪還溫柔地幫他拍了拍後背。
廖儒學︰“……”
“滾開。”廖儒學來到莫棲身邊, 冷冷地對大嘴利齒怪們說。
他的眼神陰毒狠戾, 竟是比一群怪獸更嚇人,大嘴利齒怪們當真嚇得退了幾步。
“它們……被我能力的控制了, ”莫棲緩口氣後解釋, “應該……大分都沒什麼問題吧。”
“像我一樣嗎?”廖儒學面『色』不悅。
“有點類似, 但不是一種技能,不會引‘共鳴’。”莫棲說。
廖儒學盯著莫棲的表情, 忽然笑了下︰“莫棲,我想殺你的時候, 見你沒有怕我,反倒想辦與我合作時, 我很開心。我想,就算你道我是危險的,卻還是認可了我的感情。可是沒想到, 你是對誰都這樣,我和大嘴利齒怪沒什麼區別。”
現在回想起來,才現莫棲仿佛天生缺了根弦般,進入遊戲後毫不畏懼,看到死人面『色』如常,被廖儒學刺殺還能反客為,被這麼一群怪獸跟著,依舊一如既往。
廖儒學、大嘴利齒怪和天上的麻雀沒什麼區別,他們加起來也比不上一棵小草,不管怎麼說,小草還和莫棲“共鳴”過。
“你和它們不一樣,”面對廖儒學幾乎要擠出毒『液』的眼神,莫棲毫不畏懼地說,“我給了你殺我的權利,它們沒有。”
廖儒學神『色』好了,卻還是不依不饒說︰“我還沒和你‘共鳴’過。”
“我一直想與你‘共鳴’,”莫棲說,“我遺失了一記憶,總覺得你幫我保存了一分,我希望能你那裡找回這段記憶。”
廖儒學隻想當場就與莫棲“共鳴”,但看到那群大嘴利齒怪,面抽動了兩下,忍了下來。
“等安全下來的吧。”他說道,“莫小紅和項卓呢?他們沒跟著你嗎?”
莫棲︰“沒有,我們四個人分開了,會長,你之前在哪裡?”
他對每個人的位置猜測告訴廖儒學,廖儒學說︰“我在學生會辦公室醒來的。”
難道因為廖儒學之前的身份,這次場景卡也如此優待他嗎?莫棲百思不得其解。
他將三條規則和思政分數可以加分的事情告訴廖儒學,並問道︰“你道還有什麼規則嗎?”
“我和你道的規則一樣,但我在想一件事。”廖儒學說,“心願校園是由許願盒衍的場景卡,對著流星雨許願會看到白日夢,這對應的大概是許願盒前四個需要代價的願望,不過是付出生命的一場空罷了。但許願盒可是有一個真正的願望的,這個願望在校園裡對應的是什麼?”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願望,我們對付大帥就簡單了。”莫棲說。
“是,所以還是要在校園積極尋找規則,最好找人試驗各種規則。”廖儒學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去食堂找找大帥,看他沒有雨水的支撐,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有不耐煩地看了眼手機︰“已經過去50分鐘了,再等10分鐘,莫小紅和項卓如果還是沒找到這裡,就不要他們,自己行動。”
廖儒學所謂的會合,是只和莫棲會合,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他之前需要莫小紅和項卓,是因為這兩人是克制大帥和大嘴利齒怪的關鍵道具,此時在校園,大嘴利齒怪的攻擊被限制。要是能找到現真正願望的規則,就可以直接擊敗大帥,根本用不上這兩個娃娃,廖儒學管他們去死。
莫棲贊同了他的見,倒不是要舍棄兩個娃娃。而是如果過了一個小時這兩人還沒有找到禮堂,說不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險,與其坐在這裡等,倒不如去尋找他們。
等待的時間,莫棲來到那幅畫前,盯著畫人掌心那枚子彈,總覺得胸口彈痕處有種灼燒的痛。
廖儒學也站在他身邊,一同看著那幅畫。
莫棲問︰“會長,你還記得我們在許願盒任務,在展廳一起看畫時的情形嗎?”
“當然記得,我許願留下這分記憶了。”廖儒學說。
莫棲︰“我當時告訴你,這幅畫動了,你那時沒有被我的技能影響,還是個普通人,你告訴我,那是一幅會隨著光線改變的畫。直到被我‘凝視’後成為夾縫人,你才識到校園的變,你現在還覺得那幅畫是光柵畫嗎?”
廖儒學眼神一時『迷』『惑』,他晃了晃神︰“你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那幅畫沒有動不是嗎?我記得那幅畫是向琬思在廣場上喂鴿子吧,會不會當時你是玩,而我不是,所以我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即使廖儒學許願,也還是沒記住這幅畫的事情嗎?莫棲問︰“你許下的願望具體是怎麼寫的?”
“我希望記住有關莫棲的一切。”廖儒學說。
“難道是被鑽了空子?”莫棲說,“你記住了說的每句話,卻沒記住那幅畫真正的樣子。”
他指著牆壁上的畫問︰“會長,我進門時一直在看這幅畫,你覺得它怎麼樣?”
“我看著它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廖儒學說。
莫棲敏感地識到,廖儒學說謊了。他方才望著那幅畫的樣子很奇怪,整個人透著一股濃濃的暮氣,此時卻閉口不談。
既然廖儒學不願說,莫棲也沒再問。
他盯著那幅畫,畫一直安靜,唯獨掌心上那顆銀『色』子彈的光芒愈黯淡。莫棲上前,手指輕踫那顆子彈,子彈卻畫憑空消失了,而莫棲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銀『色』的細鏈。
子彈呢?莫棲『揉』了『揉』眼楮,不管怎麼看,子彈都消失了。
莫棲盯著這幅畫,試圖施展“凝視”,但這一次畫好像“死”了,裡面的人並不像之前那樣生動。
“時間到了,出去找人吧,去食堂。”廖儒學也好像醒來一般,對莫棲說。
莫棲『摸』了下衣服下的細鏈,總覺得鏈子沉甸甸的,仿佛肩負著一個人的生命。
他轉過身對廖儒學點點頭,卻見禮堂大門不什麼時候堆滿了桌椅板凳,被封得死死的。
兩個大嘴利齒怪站在門前,對莫棲『露』出傻邪惡的笑。
莫棲︰“……”
他剛才見兩怪站在圖書館門前時就覺得不對,原來是觸了“小黑屋”負面效果。看這兩怪的樣子,是非常想他關在某個屋子裡。
兩怪臉上就差寫著“你只要乖乖的,我就不會傷害你”了。
它們還有點小聰明,它們攔在門前,莫棲等人不能使用武力,沒辦傷害它們,這樣它們就可以一直將莫棲關在展廳內了。
“不自量力。”廖儒學冷笑一下,“所謂學校內不能鬥毆,並不是絕對的□□,這只是封印了物理攻擊方式罷了,卻來沒封印過『藥』物攻擊和精神攻擊。”
他向前了一步,踩上一片陰影后消失,沒過一會兒,只見兩個大嘴利齒怪的影子飛出兩根麻醉針,精準地刺在兩個怪物的脖子上,它們直接倒了下去。
廖儒學只是無再使用刺客的殺手 了,並不是不能隱藏在影子攻擊。
他影子出來後停頓了一下,告訴莫棲︰“我加了兩分思政分數,理由是幫助同學按時睡覺。”
“我想這個規則應該和時間有關系,”莫棲說,“等到早晨,宿舍樓門打開,麻醉的攻擊方式應該會被禁製了,這屬於阻礙同學學習。”
“還得桌椅移開。”廖儒學望著那堆桌椅嘆口氣。
他只剩下一小半身體,莫棲全身是傷,要怎麼才能搬動這麼一大堆東西。
莫棲也有愁,他也不敢再小草放出來“幫忙”,小草再出來一次他肯定沒命了。
“一點點來吧,”莫棲上前抱住一個桌子,“你還有一隻手,過來幫搭手。”
廖儒學還沒來得及到莫棲面前,一群大嘴利齒怪跑過來,幫著莫棲桌子搬開了。
大嘴利齒怪身體素質極強,不怕疼不怕累,沒一會兒便門口清理了。這怪獸沒有觸負面效果,它們望著莫棲,綠豆眼滿是期待。
莫棲想了想,對大嘴利齒怪們說︰“多虧有你們了,謝謝。”
怪獸們點點頭,但還盯著莫棲不放,似乎還缺點什麼。
莫棲疑『惑』著打開手機,看到app關於日久生情的技能下面多了一條備注。
【憐香惜玉︰日久生情衍生技能,當使用者進入戰損狀態時,會讓人忍不住動出手相助。但這種程度的控制僅限於舉手之勞,如果會損害到個體的生命安全,技能效果就會消失。負面效果,有一定概率引起個體的施虐心理,會希望看到使用者更加狼狽淒慘的樣子。】
莫棲嘴角抽了下,心想這怪物圍在這該不會是想看他更慘吧?但負面效果只是一定幾率,而不是所有被控制的人都會有副作用,所以還是他感謝的方式不對嗎?
他想了想,捂住傷口說︰“我傷得這麼重,要是沒有你們,我真不道該怎麼辦,十分感謝。”
他這次的回應提到了傷重和著重點出諸位大嘴怪的重要,這下大嘴怪們滿了,眯著綠豆眼點頭。
莫棲松了口氣,推開門,和廖儒學一起出去。廖儒學看著那群怪物臉『色』不是很好,但還是忍住了。
一般學校宿舍樓開門的時間都是六點左右,現在已經五點多了,很快他們就會失去是夜晚麻醉的優勢,必須盡快行動。
“六點以後再找莫小紅和項卓,”廖儒學說,“不能浪費這段時間。”
莫棲也道這個道理,和廖儒學相互攙扶著加快速度。廖儒學見莫棲疼得直咧嘴,便拿出一張卡遞給莫棲。
“麻醉針還剩下3個,你拿著吧。倒不是讓你自保,而是麻醉針的負面效果是失去痛覺,反倒比較適合現在的你。”廖儒學說。
【系統︰玩廖儒學贈予你一個30%sr級道具卡,是否接受?是/否】
莫棲選擇“是”。
【系統︰是否將玩廖儒學添加到好友列表,離開遊戲後可以送消息,加入遊戲前也可以提前組隊。】
莫棲沒有猶豫,廖儒學這個危險分子添加到好友列表。
廖儒學輕輕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