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棲是打算通過郭明征聯絡上阮紅豆和齊巧燕的,阮紅豆曾與郭明征有過曖昧感情,齊巧燕與柯小同在一個班級,郭明征應該能要到她的聯絡方式。
不曾想遇到意外,這麼快就出現其他玩家。
莫棲自認只是個新手玩家,不可能戰勝對方,索性將計就計,利用玩家獲得信息。
他對這個遊戲所知甚少,需要有人幫忙解惑。
莫棲撥通郭明征的視頻聊天,將郭明征的手機靜音後藏在角落裡,自己則是走到比較遠的地方,通過視頻觀察玩家。
這麼做必須要郭明征的配合,好在莫棲有萬人迷技能,郭明征心甘情願地為他做這些事情。
郭明征眷戀的眼神讓莫棲十分內疚,忙不迭地逃走。
為防止周圍雜音通過視頻傳過去,莫棲戴上耳機,還將耳機話筒處貼了好幾層膠帶,免得自己這邊聲音泄露出來。
沒過一會兒,視頻中出現一男一女兩個人,由於手機屏幕大小和清晰度限制,長相一時看不清,只能看出身材輪廓和衣服髮型。
聲音也不大,好在能聽清個大概。
莫棲本以為對方只有一個人,沒想到有兩個玩家。
男玩家就是給郭明征打電話的人,他率先開口問“除了齊巧燕以外,你女朋友還和誰有仇?”
“你們是誰啊?我的快遞呢?”郭明征問。
女玩家說“他被道具卡影響,可能不記得柯小相關細節了,要不要解除道具的效果?”
男玩家抱怨“還要在他身上浪費一張r級道具卡,早知道之前就不用刪改他的記憶了。”
女玩家“沒辦法,這是五人遊戲,除了我們還有三個玩家,當然要防止其他玩家尋找線索了。”
五個人?遠處偷聽的莫棲皺眉,除了這兩人和他,竟然還有兩個人。
視頻中男玩家手中拿出個東西,動作熟練地在郭明征腦門上一拍,郭明征的表情像是瞬間清醒,他看了看兩人的臉,大叫一聲,嚇得轉身就跑。
女玩家一個箭步追上去,單手掐住郭明征的後頸,同時狠狠踢了他的腿彎一腳,郭明征疼得跪了下去。
“既然想起來了就老實點回答我們的問題,”女玩家語氣凶狠地說,“你的齊巧燕電話關機,在宿舍又找不到她的下落,人在哪兒呢?”
“我、我不知道啊,我和她也不熟,只是聽小提過兩句,後來是她和小的事情鬧大了我才知道,你們別打我。”郭明征害怕地答道。
“那還有誰和柯小有仇?”男玩家拿出個閃著寒光的東西在郭明征眼前晃來晃去,應該是匕首。
“別別別,還有一個阮紅豆。”
“什麼仇?”女玩家問。
郭明征說“就是那會我和阮紅豆走得有點近,小她一直以為我們有什麼,其實什麼也沒有,正常社團活動而已。不過小不信,還打了她,我、我可以給你們她的電話嗎,還有她好朋友的,她宿舍我也知道。”
女玩家“你可真窩囊。”
男玩家“窩囊不是更好,方便我們問消息。”
郭明征報了電話號碼和宿舍門牌號,兩個玩家又查問一番,確定柯小人際關系中再無其他仇怨,終於放過他。
女玩家“保險起見,再改一次記憶。”
男玩家“r級道具卡也是要用積分換的,都怪你上次沒問全。”
男玩家抱怨著憑空拿出個什麼東西,剛要在郭明征腦袋上拍,女玩家忽然說“等等,阮紅豆的聯系方式和宿舍門牌號他怎麼記得這麼清楚?那麼長的電話號碼,都不用查下嗎?”
偷聽的莫棲倒抽一口氣,郭明征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手機要藏起來用作視頻通話,拿出來找電話號碼就會被人發現,他這才提前讓郭明征記下來的,沒想到在這上面露了馬腳。
莫棲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9分鐘,郭明征身上的深情效果馬上就會消失,不可能再幫他隱瞞,看來他要暴露了。
正在莫棲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行動時,郭明征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因為我存的號碼被小刪除了,我、我只能偷偷把聯系方式記下來。”
這倒是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女玩家冷笑“還說沒什麼,心裡惦記著人家呢吧,渣男!”
男玩家“行了,你別為一個‘夾縫人’真情實感了。”
說完,男玩家輕拍郭明征腦門“把我們倆和柯小相關事情全部忘記吧。”
郭明征被拍後,順勢暈倒,莫棲見狀松口氣。
他本想關掉視頻通話,誰知兩人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聊天,聲音還挺清晰的。
男玩家“也不知道另外三個玩家進度如何了,感覺我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一下子就鎖定住柯小這個線索。除了發起人以外,我們的進度應該是最快的。”
女玩家“那可不一定,誰知道其他玩家都有什麼本事,說不定有人正等著我們查到線索後漁翁得利呢。”
兩人就說了這麼兩句便開始辦正事,女玩家原地聯絡阮紅豆,這次倒是打通了電話,她謊稱自己是送快遞的,讓阮紅豆下樓來取。
快遞這一招真是屢試不爽,阮紅豆那邊似乎很快答應下樓了。
這之後他們便離開原地,去往阮紅豆的宿舍樓。
莫棲放心地關掉視頻通話,想了想還是決定冒險去見一見郭明征,至少把人叫醒送回宿舍。
他一路小心地趕來,沒看到方才那一男一女。先找到藏起來的手機,用郭明征的指紋解鎖後,刪除了關於自己的微信和通話記錄,這才拍醒郭明征。
郭明征恍惚地睜開眼,莫棲將手機遞給他說“謝謝。”
“你是誰啊?”郭明征滿臉陌生地搶回手機。
莫棲微微一愣,郭明征這次連他都不記得了嗎?
說來也是,剛才男玩家讓郭明征忘記“柯小相關事情”,莫棲與郭明征相識全因柯小,這“相關事情”中也包含莫棲。
加上“凝視”的時效已過,郭明征對莫棲的感情消失,也不會一見面就產生依賴感情了。
這倒是挺好的。
莫棲盯著郭明征腳下的一顆小草施展“凝視”技能,目的不是為了勾引這棵不重要的野草,而是防止郭明征再被他的萬人迷光環影響。
“奇怪,我怎麼在這兒?”郭明征站起來四下看看。
莫棲說“不清楚,我看你暈倒在地上,手機掉在一邊,你是低血糖了吧?要不要去校醫室看看?”
“不用不用,”郭明征不耐煩地甩開莫棲,“我去吃個飯就好了,謝謝你叫醒我,走了。”
他毫不眷戀地離開,莫棲望著郭明征的背影松口氣,總算是了卻這一樁莫名其妙的感情債。
郭明征剛走,廖儒學就發來消息晚上七點半來幫我乾活。
莫棲剛松下去的一口氣又提上來了,這邊還有一筆債要還呢。
好在他已經學會用某特定植物轉移萬人迷光環的方法,今晚幫廖儒學乾完活應該也不會再有感情牽扯了。
莫棲趕往學校的思政樓,學生會辦公室在那裡。
他沒注意到,在他離開前,方才凝視的那棵小草正違反常識地肆意生長著,嫩葉變化成長長的草線,悄悄地纏向他的腳踝。
莫棲在被草線纏上的前一秒走開,小草沒找到目標,長長的草線像鞭子一般憤怒地拍打著地面,發出“咻咻”的風聲,抽打遠超10分鐘才緩緩收起草線,又變成一棵普通的小草。
去往思政樓的路上,莫棲給齊巧燕打了電話,和那兩個玩家說得一樣,無法接通。
阮紅豆那邊被兩個玩家搶先,在她本人身上應該查不到什麼了,不過學生會或許還能查到關於阮紅豆的後續事件。
這兩個人中,莫棲更懷疑齊巧燕,偏偏聯系不上她。
遊戲界面中的水晶盒子沒什麼變化,但莫棲始終覺得不安,總覺得那個心型折紙遠不止柯小一條性命那麼簡單,背後還藏著更深的東西。
一路沉思著來到學生會辦公室,廖儒學一個人在辦公室,見到莫棲的樣子說“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客戶沒給你錢?”
“沒有,就是愁了下獎學金的事情。”莫棲視線飄過廖儒學,盯住窗外一棵樹,確定“凝視”起效後才放心地看向廖儒學。
只要有那棵樹做目標,廖儒學就不會受萬人迷光環影響了。
“下屆學生會長已經選好,我這邊還有點交接工作,你幫我整理下材料,打個目錄方便交接。”廖儒學遞給莫棲一摞文件。
“ok!”莫棲毫不含糊地說。
他埋頭忙碌,每隔十分鐘會抬起頭看一眼窗外。當然他不會隻盯著一棵樹,而是雨露均沾,只要視線所及的植物,他都不會放過。
“怎麼,眼楮不舒服?”站在門邊的廖儒學見他不斷看窗外,不由問道。
“沒有,這不防止近視嘛,我可沒錢配眼鏡。”莫棲說。
廖儒學緩緩從門邊走到莫棲身後“莫棲,你為什麼這麼缺錢?”
“我爸賭博欠了一大筆債後跳樓,我媽賣房子還清債務後就走了,我還想上學,就這麼簡單。”莫棲說。
“你真是不容易。”廖儒學自後方伸出手,拍拍莫棲的肩膀。
“還好吧,”莫棲倒是想得開,“最起碼我沒有落得一身債,人也成年了,自己的路自己走唄。就記住了一點,珍愛生命,遠離賭博。”
“是嗎?我倒是覺得,你生活得這麼苦,與其疲於奔命,倒不如和我一起走。”廖儒學的手貼在莫棲後頸上。
一股寒氣從背脊升起直達天靈蓋,莫棲頓時警覺,他沒有回頭,而是本能地身體一偏,一把裁紙刀擦著莫棲的脖子劃過,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莫棲一個肘擊頂開身後的廖儒學,同時單臂一撐跳到桌子上,這才擺脫椅子的束縛,轉身看向廖儒學。
廖儒學正舉著把裁紙刀看著他,眼神陰狠扭曲。
莫棲“……”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不重要的小草、樹、花莫棲是渣男,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