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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鄉》148 長生天(十八)
但青天白日的,靈堂現在還守著一大堆人,嚴岑也不可能再去驗一次屍,只能等晚上。

“我剛剛一直在想一件事。”許暮洲說。

嚴岑側頭看向他。

“我覺得辛夷看起來像是知情的樣子……但實際上她並不一定完全知情。”許暮洲說︰“只是她以為自己知情。”

許暮洲自己說完自己也覺得有點繞,他皺了皺眉,準備梳理一下語言,給嚴岑說得更明白些。

“嗯。”嚴岑說︰“你接著說。”

“辛夷是宋雪瑤的宮女,在假使她沒有叛變的基礎上,拋開先前所有沒線索佐證的猜測,只看現實情況的話,現在我們手中擁有的線索可以衍生出兩種假定——第一種,宋雪瑤對下毒之事知情,但她不知為何選擇了順水推舟;第二種,宋雪瑤原本不知情,等發現之時已經無力回天了……總之她死了。”許暮洲說︰“但是這兩種可能性指向的會是同一個結局,辛夷無論是為了主人滅口也好,還是為了報仇也好,她一定會處理這個下毒者。但是我剛剛發現,現實情況跟我的猜想有出入。”

“所以,辛夷為什麼沒有處理了這個下毒的人。”嚴岑接話道。

“對。”許暮洲說︰“哪怕退一萬步講,辛夷自己披的也是反賊皮,那她也應該處理了這個人。無論對於誰來說,這個人似乎都沒有活下來的理由。”

“這小丫頭說,當初宋雪瑤一死,消息傳遍宮城後,露貴妃第一時間派了人來殺她,只是她運氣好,趕上衛文軒上趕著來演了一出夫妻情深,沒被得手。”嚴岑說︰“後來她就一直躲在儲存冬雪水的小地窖裡,好幾天都沒敢出來,今天是實在餓得不行了,才想出來找點吃的,不想被我們逮個正著。”

“這只能躲外面的人,要是宮裡的人對她下手,掘地三尺也能把人挖出來。”許暮洲說︰“所以我才說,我懷疑這其中有誤會。”

“那就找她再問問。”嚴岑一錘定音。

說話間已經走回了宋雪瑤的寢殿附近,嚴岑和許暮洲腳步未停,挑了條小路往正殿去了。

正殿人來人往,他們要暗查這件事,大張旗鼓地出現不太方便,於是挑了個隱蔽的拐口,躲在一棵柳樹後頭盯著正殿側門。

若是有妃嬪正常往來,出入應走離大門更近的正門,只有一些會往長秋宮內來的人才會走側門。

他倆人在這盯梢了足有小半個上午,也摸清了裡頭的人流規律——長秋宮的下人每兩個時辰會大換一次班,這兩個時辰之內偶爾也會有人來往宮內,都是匆匆拿些香燭紙品之類的東西。

辛夷倒是也出來過兩次,只不過身邊都帶著那小皇子,一次去小廚房吃米糕,一次是去更衣。許暮洲見她身邊一直帶著孩子,怕節外生枝,於是忍住了沒有動手。

直到午後的換班時間,許暮洲才終於找到機會把辛夷堵在了大宮女的耳房外。

嚴岑順著宋雪瑤的生活軌跡去長秋宮中的其他地方搜索情況,或許是因為他不在,也或許是因為辛夷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總而言之,辛夷在面對著許暮洲一個人時,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緊張了。

“大人。”辛夷低眉垂眼,屈膝行了個禮︰“先前能說的我都說了,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許暮洲沒有回答,他向辛夷身後的房間看了看,問道︰“你不請我進去說?”

“男女大防嚴重,大人還是在這說吧。”辛夷說。

“好啊,那就在這說。”許暮洲混不在意,笑了笑,直截了當地說道︰“姑娘先前說,不要擾了皇后娘娘的安寧……那倒不知道,含冤而死算不算安寧?”

辛夷微微一愣,隨即惱怒道︰“大人在說什麼渾話?”

“你覺得我在說渾話,陛下可不這麼覺得。”許暮洲用起那便宜皇帝來毫不手軟,輕笑一聲,道︰“姑娘也可以不信,但那殺人凶手早先已被查出,現下正捆了扔在小廚房後的柴房中……姑娘大可自行前去查看,我說的是不是渾話。”

辛夷面上的表情又驚又怒,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哦,原來姑娘不曉得。”許暮洲恍然大悟道︰“那不知姑娘究竟為何信誓旦旦,說皇后娘娘‘安寧’呢。”

辛夷的臉色變了又變,到底是大宮女,知道事情厲害,也想著要為主子遮掩。她看了看四周,咬牙將許暮洲請進了屋。

大宮女的房間跟嚴岑的房間規格差不多,單人單間,家具齊全。許暮洲不客氣地往桌邊一坐,翻了隻乾淨的空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

辛夷攥著袖口,低聲道︰“大人說——殺人凶手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許暮洲放下茶杯,直言道︰“皇后娘娘死於中毒,我們在她的指甲中發現了毒物,也找到了下毒的凶手……唔,是一個小姑娘,歲數不大,聽說是主管這個的。”

“不可能!”辛夷失聲否認︰“皇后娘娘離世時太醫皆驗過,沒有中毒的痕跡。”

“不是只有鶴頂紅才叫毒藥的。”許暮洲幽幽地掃了她一眼︰“你的疑惑我解答得夠多了,不如你來解答一下我的疑惑——你似乎很害怕我們細查宋雪瑤。”

“什麼害怕不害怕,我原先不知道有這些緣由!”辛夷忽而就理直氣壯了起來,她雙目充血,憤恨地道︰“皇后娘娘萬金之軀,有人膽敢在這宮城中謀害娘娘,大人為何不報由皇上知道!”

許暮洲沒想到她如此激動,不由得愣了愣。

辛夷見他不答,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左不過是那幾個人,娘娘素日脾性好不愛爭,偏偏有人要視娘娘為眼中釘——我今日拚了這條命不要,也非得去禦前討個說法!”

許暮洲狠狠地皺了皺眉,順手解下腰間的刀,拇指在刀鞘上一用力,刀刃瞬間滑出刀鞘,架在了辛夷面前。

辛夷腳步微頓,隨即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不管不顧地就要往刀鋒上撞。

許暮洲哪見過這個架勢,不得不起身按住她的肩膀。辛夷狠狠一掙,卻並未掙脫他的鉗製。

“我建議姑娘再想想——或許有一件事你不太清楚。”許暮洲說︰“方才在寢殿中,你剛剛走後不久,就又另一個人前來了。”

辛夷掙扎的動作頓緩。

“我當時親眼所見,對方身穿異族服飾,進入皇后娘娘的寢殿猶如無人之境,在寢殿內大肆翻找——可惜空手而歸了。”許暮洲笑了笑︰“姑娘可以去面聖,若是這事了解,我反倒落個清閑。不過我可要規勸姑娘一句,皇后娘娘崩逝可是大事,平劍營若是大張旗鼓的查起來,可什麼都會翻在明面上。”

辛夷頓時不掙了,她飛速地瞥了許暮洲一眼,語氣生硬地說︰“我不懂大人在說什麼。”

“不懂沒關系。”許暮洲收起刀,說道︰“若是聖上問起,我自會將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包括那淑妃娘娘身邊不懂漢話的小姑娘,好像對皇后娘娘的寢殿了如指掌,說不準也是共犯之一。”

辛夷這邊的態度跟預想中不一樣,那宋雪瑤是否真的知道自己被害這件事也要存疑。現有的猜測性證據一下沒了大半,許暮洲只能重新在實際線索裡找端倪。

許暮洲是在賭,賭淑妃跟宋雪瑤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些什麼非正常宮嬪之間的往來。許暮洲總覺得,那小姑娘對宋雪瑤不但熟悉,還非常敬重。這種觀念並不一定來源於宋雪瑤的身份,可能是愛屋及烏,從她主子那來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兩家的下人也應該很熟悉才對。

果不其然,辛夷反駁道︰“——你胡說!”

“我胡不胡說是一回事,陛下怎麼想是另一回事。”許暮洲攤開手︰“姑娘是皇后娘娘的陪嫁,我不好真的將你帶回平劍營身份。既然姑娘不願說,那就請自去面聖吧。”

辛夷咬了咬牙,猶豫片刻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先前宮內有傳言,說皇后娘娘是為了淑妃娘娘的死才悲痛欲絕過世的。”

——所以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許暮洲不太理解。

“淑妃娘娘去了,皇后娘娘是傷心。兩位娘娘一向交好,日日都在一起,驟然沒了一個,傷心也是難免的。”辛夷說著說著更加氣憤︰“但是天地良心,日月可鑒,皇后娘娘只是心疼淑妃娘娘年紀小還要遠嫁,將她當妹妹看待,哪有什麼旁的心思。那些下人自己心裡齷齪,沒得要編排兩位娘娘來。”

許暮洲︰“……”

姑娘,話別說太絕啊。許暮洲默默地想,凡事還都有個萬一呢。

辛夷不說,許暮洲壓根沒往那邊想過,他先前最多不過是想想這倆人之間沒有直觀利益沖突,抱團取暖一下,沒想到還有大瓜聽。

辛夷不否認還好,這樣一否認,許暮洲下意識開始聯想思考,腦子裡的彈窗啪啪啪閃個不停,越想越覺得不至於吧。

“嬪妃自戕是大罪!”辛夷越說越恨︰“若陛下真聽了小人挑唆又當如何,娘娘在九泉之下如何自處——流言者當真是其心可誅!”

不過雖然許暮洲腦子裡的八卦小雷達叮叮叮響個不聽,但大概的來龍去脈他已經理順了——辛夷先前不知道宋雪瑤死因的時候,八成也在心裡打鼓過,所以才下意識不想讓他和嚴岑來查這件事,生怕查出宋雪瑤是自戕。但現在知道宋雪瑤是被害的,她自然而然有了底氣。

——麻煩勁兒的,許暮洲在心裡嘆了口氣。

許暮洲在心裡把這串繩上的線索連上,只等著晚上的第二次驗屍結果將這條證據鏈串聯起來。

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辛夷,一句話在心裡轉了三圈,最後還是沒忍住他那熊熊的八卦之火,吞吞吐吐地問︰“……所以,其實,皇后娘娘有沒有……”

“……”辛夷悲憤欲絕地道︰“絕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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