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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鄉》173 天黑請閉眼(十一)
男孩被許暮洲的反應嚇了一跳,指著2403的房間門說︰“在……在家啊。”

凶手返回案發現場尋找潛在目擊證人這種事不止發生過一次,有些喪心病狂的凶手一旦開了那個口子,就對人命再沒有什麼敬畏之心,沖著目擊證人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許暮洲一聽有這種異常狀況就上火,一顆心 當提上去,又瞬間了砸下來,砸得他頭暈眼花。

“勞駕。”許暮洲捏了捏鼻梁,心累道︰“方便的話能跟她說兩句話嗎。”

“啊,好。”男孩拽緊了狗繩,忙答應道︰“那我回去叫她——你們進來坐坐吧?”

“不用了。”許暮洲說︰“我們兩個大男人不方便。”

那男孩子歲數也不大,看著也就二十出頭,應該還是個學生,聞言狗都不去溜了,拽著繩原路返回,一疊聲地喊著他女朋友的小名。

“怎麼臉色這麼差?”嚴岑走上前來,端詳了一會兒他的臉色,問道︰“著急了?”

“什麼——”許暮洲還在想那莫名其妙出現的“女警官”,聞言下意識摸了摸臉,隨即反應過來什麼,說道︰“沒有,忘了吃飯。”

嚴岑沉默片刻,從白大褂的右側口袋裡掏出那盒買煙捎帶的薄荷糖,塞進許暮洲手裡。

“這麼貼心。”許暮洲笑了笑,不客氣地拆開包裝,倒出兩粒來丟進嘴裡。

薄荷糖提神醒腦,一股涼氣順著他的喉嚨直沖腦門,在大冷的天裡冰了他一個激靈。

“……什麼呀。”2403屋裡傳來一聲不情不願的撒嬌,半掩的門重新打開,裹著大號羽絨服的年輕姑娘揉著眼楮從屋裡走出來,開口就是一句︰“怎麼又來問。”

“剛才來敲門的女人不是警察。”許暮洲開門見山地說︰“她都問你什麼了?”

年輕姑娘一愣,跟出來的男孩子連忙懟了一把她的肩膀,催促道︰“快說啊。”

“她,她也沒問什麼……”年輕姑娘想了想︰“就問了說最近有沒有見到不熟的人,不住在這的可疑人員之類的。我說這樓上樓下誰都不認識,哪能看出什麼可疑人員。”

“然後呢?”許暮洲問。

“然後——”年輕姑娘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遲疑地搖了搖頭︰“然後就沒什麼了啊,她又問之前有沒有聽到對面有動靜之類的問題,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年輕姑娘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麼,小臉頓時慘白慘白的,一把抓住了自己男朋友的胳膊,顫抖著聲音問︰“警察叔叔,那是不是壞人啊——”

不等許暮洲說話,小姑娘先不依不饒地拍了男孩子一巴掌,帶著哭腔說︰“我就說對面都出事兒了咱們趕緊搬走,你非說人家不給退押金不搬,你看現在——”

“不不不,不一定。”許暮洲見她嚇得要哭,連忙安撫道︰“沒有,只是小報媒體記者,我擔心她們拿了信息亂說。”

年輕姑娘將信將疑︰“……真的嗎?”

“真的。”許暮洲說︰“但是我想問一下,你記得那女人長什麼樣子嗎?就一些特征也可以。”

“您等一下。”年輕女孩扒拉開自己男朋友,風風火火地跑進屋又跑出來,手裡攥著一隻手機︰“我家門口有監控攝像頭的,用來放賊,正好能找到門口。”

年輕姑娘說著在手機的聯網a裡調出之前的監控,放慢了速度播放,從裡面截圖出了幾張清晰的正臉。

許暮洲原本對於這莫名出現的女人的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是秦懷去而復返,但監控畫面中的女人顯然要更年輕,她留著齊肩短發,素顏,長相乍一看平平無奇,只是表情很冷。

許暮洲收下了這兩張照片,正準備離開,又想起了什麼一樣轉過頭囑咐道︰“不過我還是建議沒事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如果有自稱警方的人上門也不要貿然開,記得在貓眼裡看看對方的證件……覺得無法辨認證件真偽的話可以打110確認。”

見他一臉篤定,年輕姑娘也遲疑地點了點頭,答應了。

許暮洲這一次心血來潮獲得的收獲遠遠大於他的預期,他將車停在路邊,捏著手機,不斷地打開通訊頁面,又因為沒有新消息而關閉了對話框。

他在下樓時就將女人的截圖照片發回了市局,但那邊到現在還沒有反饋回來的消息,張悅那邊倒是說聯系到了齊遠,對方態度很好,也沒有因為時間已晚推三阻四,隻說會盡快趕到市局。

張悅那丫頭辦事牢靠,已經帶著隊友親自去“接”了,估摸著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市局。

嚴岑從路邊的24小時便利商店出來,徑直走到車邊拉開車門鑽了進去,把手裡的塑料袋塞進許暮洲手裡。

許暮洲低頭翻了翻,問道︰“買什麼了?”

“晚飯。”嚴岑說︰“烤紅薯和酸奶……湊活一下,剩下的主食不是包子就是餡餅,飯團賣完了。”

“嘿。”許暮洲發出一聲短促的感嘆,奇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吃麵?”

嚴岑心說我不但知道你所有不吃的東西,還知道你不喜歡暖色的窗簾和床單。

但奈何嚴岑面對的是一個格式化重啟過的戀人,於是只能把這些吐槽都忍辱負重地咽了下去。

好在許暮洲趕著回市局,這種跟案子無關的感慨根本不能進入他的腦子,從嘴裡出去就算散在風裡,尾音兒都沒落下。

許暮洲跟張悅一前一後進了市局大門,齊遠從張悅車上下來的時候,許暮洲也正好按下了鎖車的鍵。

齊遠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圍著條看起來就很貴的黑色圍巾,從警車的後座下來,跟許暮洲在停車場走了個踫面。

“許警官,又見面了。”齊遠雙手揣兜,沖他笑了笑。

許暮洲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對他有了另一種印象,總覺得對方眼神飄忽,似乎並沒有落在自己身上,那溫和的笑裡也別有深意。

“齊先生知道請您來做什麼嗎?”許暮洲問。

“張小姐跟我說了一點,但不太清楚。”齊遠說著抬起左腕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微笑道︰“我明天早上十點鐘還有一場早會,在那之前我都有時間可以用來配合調查。”

——綿裡藏針。

許暮洲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咱們抓緊時間。”

在這個世界中,嚴岑一向秉承著低調行事的原則,他一直站在許暮洲身後,等著對方帶著齊遠先一步走出了,才從車身旁邊的陰影中走出來。

他往前走了幾步,就站在停車場的白線裡側望著齊遠的背影,片刻後,他的手指動了動,給自己點了根煙。

三樓審訊室內,許暮洲將一隻紙杯放在齊遠面前,轉身在對面的桌後坐定了。

張悅架好攝像機,從顯示屏底下拉過鍵盤,示意許暮洲已經做好了記錄準備。

“開門見山,齊先生。”許暮洲說︰“請您復述一下您是怎麼報案的。”

“我已經說過一次了。”齊遠說︰“——我是跟秦小姐一起去。”

“齊先生。”許暮洲打斷他︰“您並不是只在門外敲門吧。”

齊遠被他無故打斷,抿了抿唇,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說道︰“我不知道您什麼意思。”

許暮洲不想跟他廢話,他拉開抽屜取出檢驗報告攤在桌上,將其中夾的兩張明顯的魯米諾反應下的腳印照片舉起來。

“我們在屋內發現了您的腳印,跟今早您穿的那雙皮鞋印記一模一樣。”許暮洲說︰“也就是說,您在案發後在現場有過長時間停留,事後還把自己的腳印抹掉了——您準備怎麼解釋這件事。”

出乎許暮洲的意料,齊遠並沒有表現出驚慌和心虛,他看了兩眼那張照片,忽而輕輕嘆了口氣。

“好吧——實在抱歉,許警官,我之前撒謊了。”齊遠食指交叉擱在膝上,說道︰“我確實進過許康的家。”

張悅打字記錄的手一頓,一臉神遊天外的表情轉過頭看了看許暮洲,滿眼都寫著“現在犯罪分子這麼令人省心嗎”的復雜信息。

但許暮洲沒那麼樂觀,齊遠能這麼乾脆利落地承認,就說明這個承認之後肯定還有一句“但是”。

果然,齊遠繼續說道︰“但是——我確實是有理由的。”

他說著舉起了手,用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從外套裡取出一把銀色的門鑰匙,放在面前的桌上。

“這是許康的家門鑰匙。”齊遠說︰“我沒有撒謊,我今天本來確實有事要見他,但他遲遲不開門,我就自作主張地進去了——當時秦小姐也在,她能給我作證。”

許暮洲沖張悅試了個眼色,張悅會意地切出頁面,把這個信息交換給了負責秦懷線的沈雙。

“我進門之後就看到客廳滿地是血……我當時也嚇了一跳,以為是許康自己想不開,於是第一反應就是進屋找他。但實不相瞞,我進入臥室之後就後悔了——”齊遠苦笑一聲︰“許警官,說句大實話,我這種人跟普通人不一樣,我要是跟這種惡性凶殺案扯上關系,明天我的公司股價就會跌……於是我只能把自己的痕跡打掃乾淨,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趕緊報警。我承認,這是不得已而為之,我不想惹這個麻煩。”

憑心而論,雖然這個答案聽起來更像狡辯,但是從邏輯上來看,反而比齊遠先前那個漏洞百出的報案證詞可信多了。

但齊遠的信用度從他隱瞞情況的那一刻起,在許暮洲這裡就算徹底清零了,無論他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他在許暮洲眼裡也只剩下犯罪嫌疑人一個身份。

“昨晚凌晨三點到五點,你在什麼地方?”許暮洲問。

“我知道您有懷疑。”齊遠氣定神閑︰“但我敢這麼乾,就是因為我有清白的底氣——許警官,我能拿出自己沒有殺人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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