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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鄉》187 天黑請閉眼(二十五)
嚴岑的公寓裝修跟他本人的風格基本一致,家具在黑白灰三個顏色中反復橫跳,大理石地磚擦得 亮,站在上頭都能反射出人影,連地磚的接縫處都擦得非常乾淨,像是主人潔癖嚴重一樣。

許暮洲進門時不小心,還踫掉了掛在鞋櫃上的一把雨傘,沉重的黑傘落在瓷磚上,還差點絆了他一跤。

“速戰速決。”許暮洲扶起雨傘,回頭沖著沈雙說︰“……別鬧得動靜太大。”

“哎,知道。”沈雙說。

這間公寓是半開放式的,一室一廳,面積不算太大。沈雙彎腰帶上鞋套,又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手套,站在客廳環顧了一圈,一時竟然不知應該從哪下手。

原因無他,因為嚴岑這裡實在太乾淨了——乾淨得簡直沒有人味兒。

公寓進門左手邊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裡面鍋碗瓢盆什麼都沒有,乾淨的台面上隻放了個燒開水的智能水壺。在客廳和廚房的連接處並排放著冰箱和酒櫃,沈雙過去拉開門看了看,正在運行的冰箱像是新買的一樣,裡面連瓶礦泉水都沒有,酒櫃裡塞得倒是滿滿當當,還都是烈酒。

除此之外,這酒櫃上下一共五層,其中酒瓶形態各異,高矮也不同,但都被嚴岑按照瓶身高度仔細地排列好了,所有酒瓶都是標簽一側朝外,處於一個中心偏左的角度上。

沈雙略微退後了半步,站在了一個能將酒櫃內的情況整體收歸眼底的角度。令他驚異的是,這酒櫃中三四十瓶洋酒,所有酒瓶的標簽偏移角度都大差不差,一眼望過去,簡直像是一模一樣。

“強迫癥嗎?”沈雙說。

許暮洲聞聲抬起頭,順著沈雙的肩膀也看見了酒櫃高層的情況,他抿著唇沉默了一會兒,提醒道︰“……你記不記得,許康案子中的那個撲克牌。”

“我記得。”沈雙關上酒櫃門,心有余悸地回過頭︰“那個徒手畫出的撲克牌,規格比例跟標準的一模一樣那個——操,不會真這麼邪門吧,查案查到一半,查到自己人身上?”

沈雙不自覺地回想起許康案發那天的嚴岑,他拎著工具來到案發現場,禮貌又謙和地按部就班做完自己的事兒,甚至還跟他們一個個打了招呼。

他看起來神情自然,一點異常都沒有。

——如果真是他乾的,那麼面對自己製造出來的凶案和現場,他也未免太冷靜了。

沈雙光想一想就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再怎麼想怎麼覺得渾身別扭。

許暮洲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許暮洲猶豫片刻,搖了搖頭。

“現在只是有嫌疑。”許暮洲說︰“還不能確定就是他。”

饒是指向性證據再多,在沒有決定性證據之前,對任何人都不得確定有罪。

許暮洲低下頭,重新看向手裡的東西。

嚴岑門口放了隻不大的皮箱,許暮洲半跪在地上,拉開了行李箱的拉鏈。

這應該是他出去短途遊帶的行李,裡面是兩套換洗的衣服,最上層放著一件疊好的白襯衫,許暮洲拿起來翻看了一下,沒看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行李箱中東西有限,許暮洲扣上箱蓋,轉頭看向其他地方。

茶幾上放著喝剩的半杯酒,透明的玻璃杯底部有一圈極淺的水痕,看起來像是冰化時凝結的霧氣順著杯壁流到茶幾上所致。

這是整間公寓唯一可以稱得上“不整潔”的地方,看得出來,嚴岑出門時走得很急。

大概是因為這是獨身公寓,私密性不必拘束,所以嚴岑的臥室門也一樣大開著。

臥室在沙發側對面,面積不大,大約只有個十幾平米,靠窗的地方橫放著床鋪,床邊到牆角的位置放了個l字拐角的書桌和牆上書櫃。

嚴法醫似乎格外喜歡白色,他的床上用品一塵不染,一眼望過去還以為進了病房。許暮洲嘖了一聲,有點不太能理解躺在這種床上要怎麼睡著覺。

許暮洲走到書桌前,抬頭看了看書櫃中整齊碼放的書。

嚴岑對於書籍的排列跟酒瓶差不多,要看規格包裝和書本高低,排列得整整齊齊。裡面大多數都是醫學用的工具書,光看書名就佶屈聱牙,明明都是漢字,放在一起就是能讓人變得很難理解。

許暮洲一本本地看過去,然後在書櫃拐角處看到了一本名為《親密關系》的書。

跟滿櫃子透著難懂氣息的醫學書籍相比,這本書的標題看起來有點過於直白了。許暮洲隨手將其取下,拿在手裡翻了翻。

許暮洲本來並沒對一本書起疑心,只是這本書的畫風跟其他書不太一樣,他才想隨意地想翻翻看,誰知書翻到一半,一張書簽就從書內滑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許暮洲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麼,那東西就輕飄飄地砸在了他的腳背上,然後順著塑料鞋套滑了下去,落到了他腳邊。

那東西材質偏硬,許暮洲合上書,心裡莫名湧上一陣很不好的預感。

他彎下腰,拾起了那張小小的長方形硬紙片。

紙片背後的花紋層層疊疊,許暮洲摩挲了一下牌角,將其翻了過來。

——是一張黑桃a。

“我靠,真是黑桃a啊。”已經查完外面的沈雙正好踏進臥室,一驚一乍地說︰“……我的媽,還真是羊群裡長了隻披著羊皮的狼。”

一個巧合尚且可以稱之為巧合,如果巧合數量太多,那就不叫巧合,而應該叫真相。

許暮洲抿著唇從兜裡掏出證物袋,將這張撲克牌裝進證物袋中。

嚴法醫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溫柔無害,他跟許康和傅思涵一樣,有一些莫名的心理問題,他強迫癥嚴重,還有近似病態的潔癖。

許暮洲站起身,將那本《親密關系》好好地合上,又放回了書架原位。

他低頭打量了一下嚴岑乾淨的書桌桌面,試著拉了一下書桌下的抽屜。

書桌下一共兩大三小五個抽屜,其中左手邊的第一個小抽屜裡放著一隻車鑰匙,許暮洲解開上面的保護套看了看裡面的標志,確認是嚴岑那輛車的牌子。

其他幾個抽屜中除了日常的紙筆之外都沒什麼東西,許暮洲也沒多看,就挨個合上了。

“嚴岑的車呢。”許暮洲說︰“知道在哪嗎?”

“就在樓下,樓梯口對面,他們這棟樓的地上停車場裡。”沈雙說︰“我剛才上樓的時候正好看見了。”

“那行。”許暮洲將車鑰匙拿在手裡,示意沈雙出門,說︰“打電話叫個痕檢的同事來一趟,查查他的車。”

沈雙答應一聲,倒退兩步,從臥室退了出去。

他一邊往門口走邊摸出手機聯系同事,開門的時候不小心踫了下鞋櫃,上面的雨傘又一次掉了下來,砸在了他腳面上。

“哎喲。”沈雙抱怨道︰“這什麼傘,掛不住嗎,踫一下就掉。”

彎鉤狀的長傘掛在平面上確實不如掛在架子上穩固,但是由於有膠套的保護,摩擦力會增加,大多數時候不會這麼容易掉。許暮洲在辦公室找不到地方放傘也會隨手掛在辦公桌上,從來還沒見過這麼踫瓷的。

許暮洲跟在沈雙身後等著出門,只見他剛剛彎下腰,就吃痛地嘶了一聲。

許暮洲心頭一跳,問︰“怎麼了?”

沈雙甩了甩手,將這把傘撿起來掛回台面上,舉著手給許暮洲看,說︰“沒事,劃了一下——怪不得掛不住呢,這傘柄破口了,裡面的金屬傘骨露出來,當然扒不住台面了。”

沈雙的右手食指上被利器劃開了一條口子,傷口不長,卻很深,正有血珠子從傷口縫隙中冒出來。

許暮洲微微一愣。

“太尖了吧。”沈雙沒好氣地說︰“這傘把手的膠套都磨破了,什麼劣質產品,嚴法醫看著也不像缺錢的樣,還——”

他話音未落,許暮洲忽然上前一步,將他撥開,伸手拿起了拿把傘。

沈雙被他的嚴肅表情嚇了一跳,看看那把傘再看看許暮洲,問道︰“怎麼了?”

許暮洲沒有說話,他將那把傘橫拿在手裡,上下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放到了傘柄上。

張老給出的屍檢報告跟嚴岑的大差不差,嚴岑在這一點上沒有說謊。

——也就是說,凶器是彎鉤狀、尖銳的利器。

許暮洲看了一會,忽然伸手捏住了傘柄上的膠套,順著傘柄彎鉤的角度往下扯。這膠套很緊實,但似乎已經被人取下過好幾次了,許暮洲摘得很輕松。

緊接著,褪去了膠套保護的傘柄露出了裡面尖銳的金屬彎鉤——和彎鉤上斑駁的血痕。

沈雙一愣︰“這——”

大部分血跡已經被蹭得不像樣子,但還有少部分已經乾涸的血跡沒有被膠套摩擦的動作弄亂。

於是許暮洲在傘柄彎鉤的中間段,找到了半枚印著血的指紋。

許暮洲雖然一直懷疑,但在真正找到“凶器”之前,他印象裡還是很難將嚴岑跟“殺人凶手”四個字連接起來。

甚至於他還想過,或許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嚴岑可能也是潛在受害者也說不定。

但現在凶器在他手裡,只要確認上面的指紋就是嚴岑本人的,那麼就幾乎可以稱得上“鐵證如山”了。

辦案中帶有私人傾向是很危險的事,許暮洲深知這種情緒的嚴重程度——何況他跟那小法醫左不過幾面之緣,還大部分都是工作相關,也不知道這種心態到底是從哪莫名其妙跑到他腦子裡來的。

許暮洲心情復雜,他看著手裡的“凶器”,整個人有些出神,連身邊沈雙叫他都沒聽見。

“許哥?”沈雙推推他肩膀︰“許哥——!”

“嗯?”許暮洲回過神,轉頭看向他,問道︰“怎麼了?”

沈雙不知道什麼時候接了個電話,捂著話筒問他︰“小悅來電話,說林毅要求結束傳喚,聽說關得情緒有點不太好——說是如果你不同意他就要找律師了。”

既然都查到這個份上了,凶器都找到了,再扣著別人的意義其實也不大。何況許暮洲現在沒有林毅與案件有關的直接證據,就像齊遠那樣,如果林毅也有律師來保,許暮洲也很難硬扣著人家。

“嗯。”許暮洲抹了把臉,沒敢把話說死︰“行吧……但是你們找人盯著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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