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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鄉》216 沉夢(十八)
托婭到底沒膽子從嚴岑手裡搶走那隻水晶球。

他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嚴岑,唇角都被咬出了一道血痕。嚴岑倒是對手裡那隻球更感興趣,半分眼神都沒施舍托婭,從許暮洲手裡接過那隻水晶球,隔著被子在手裡滾了滾,儼然一副興致濃鬱的模樣。

托婭見他鐵了心如此,卻無計可施,只能萬分無奈地退出了房間,還帶上了房門。

許暮洲目送著托婭出門,才坐在床上用胳膊肘拐了拐嚴岑,不解道︰“他怎麼這麼怕你。”

“這世上怕我的人多了。”嚴岑玩笑道︰“不差他一個。”

許暮洲︰“……”

——說的好像也沒錯,一時竟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

於是許暮洲換了個思路,看了看嚴岑懷中的水晶球,問道︰“你搶他這個幹什麼?”

嚴岑側頭瞥了他一眼,伸手將水晶球下墊著的被子抽了出去。

那隻圓滾滾的球體順著力道滾落下來,最後正正好好地落入了嚴岑的手心,在他手中晃了晃。

正如許暮洲之前見過的那樣,這隻水晶球球一落到嚴岑手中,就像是開啟了什麼無差別指紋鎖,上頭的浮灰頓時一掃而光,整隻球驟然大亮起來。

許暮洲還沒來得及喊停,就覺得嚴岑伸過來一隻手,握住了他擱在被子上的右手。

“答應你的事。”嚴岑說。

許暮洲連懵逼的機會都沒有,隻那麼短短一瞬,就覺得眼前驟然一花——這玩意又一次踫瓷成功了。

許暮洲下意識轉頭想看向身邊的嚴岑,只是不清楚“未來”不能聯機觀看還是什麼別的,他身邊空蕩蕩的,半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右手與人交握的觸感異常清晰。

許暮洲試探性地動了動手指,很快感覺到了對方的回應——嚴岑捏了捏他的中指指尖。

似乎是每個人的“未來”都有所區別,這一次許暮洲沒再回到那茫茫的霧氣之中。

“他”直接回到了永無鄉的海邊。

正如許暮洲先前所見的那樣,永無鄉的海一望無際,泛白的浪花撲上砂礫狀的海岸,正落在一雙半新不舊的人字拖腳下。

微涼的海水拍上來,將“許暮洲”的褲腿打濕一小塊,嚴岑站在他身邊,微微側著頭,看著遠處沒入海面的夕陽。

“我要走了。”許暮洲聽見“自己”說。

——還是一樣,許暮洲咬了咬牙,無意識地捏緊了嚴岑的手。

對方很快又捏了捏他的指尖,許暮洲看不到嚴岑,不明白他現在的表情是失望傷心還是什麼別的,但從反應速度來看,大抵是沒有生他的氣。

“嚴岑”今天穿了一件寬松的t恤,衣服下擺被風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他垂著眼看著許暮洲,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伸出手將許暮洲被風吹亂的鬢發一一捋好。

“對不起。”“嚴岑”說。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許暮洲”說︰“我現在留下也還來得及。”

許暮洲微微一愣。

——同樣都是告別,但嚴岑的“未來”,似乎與他的“未來”有明顯的區別。

但這不太對,許暮洲想。如果是客觀角度的“未來”,那麼在同樣經歷的事件中,他跟嚴岑看到的畫面和場景應該是一樣的。

然而“嚴岑”搖了搖頭,他沖著“許暮洲”輕輕笑了笑,執著地將他微長的鬢發捋到腦後,輕聲說︰“我會去看你的。”

許暮洲越看越糊塗,這跟他自己看到的簡直是兩個版本。

一個版本裡他刻薄又冷漠,另一個版本裡他又變成了個沒法左右自己命運的小可憐兒。

他迫切地想追問嚴岑這道理是怎麼回事,然而他剛剛下意識轉過頭想看看嚴岑應該在的地方,就覺得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像是切屏了。

緊接著,許暮洲發現他回到了永無鄉的317號房。

視角中的這一日天氣不錯,臥室和客廳的陽台窗都大開著,落地窗簾半卷半落,外頭的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清新的水汽從薄紗窗簾中灑進來,窗簾都覆著薄薄的一層水汽。

許暮洲應該是站在“嚴岑”的視角上來看這段記憶,他在臥室中站了一會兒,又被一股不知名的拉力“吸”到了臥室門口。

——應該是嚴岑在走動。

許暮洲跟著他,發現317的房門被從外面拉開了,“許暮洲”從外面進來,手裡還拎著一個簡易的塑料袋,袋子裡裝著一堆包裝花花綠綠的零食——憑許暮洲的眼力來看,應該總價不超過二十塊錢。

“許暮洲”不知道從哪回來的,一邊忙著在門口換鞋,一邊把手裡的塑料袋晃得嘩啦嘩啦響。他連蹦帶跳地踩中自己亂丟的拖鞋,然後把手裡的袋子往鞋櫃上一丟,拉開冰櫃門,從裡面拿出一杯冰水,咕咚咚地灌了個透心涼。

緊接著,臥室對面的書房門 噠一響——裡面的人被外面的動靜驚動了,正往外走。

“嚴岑”拉開了書房的門,踩著一雙拖鞋,懶洋洋地倚在門框上,沖著門口的“許暮洲”挑了挑眉。

“上次還有人說要少吃零食。”“嚴岑”微微眯著眼,語氣裡半分威懾力都沒有。

“上次是上次。”“許暮洲”討好地沖嚴岑笑了笑,幾步沖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腰,撒嬌一樣地抬頭親了一口他的下巴,詭辯道︰“人生都不在世了,吃點零食怎麼了,永無鄉又不禁止正式員工吃零食。”

“嚴岑”被他逗笑了,捏著他的下巴回敬了一口,笑盈盈地批評道︰“強詞奪理。”

許暮洲徹底懵了。

——這完全是另一個走向的“未來”。

從“許暮洲”話裡話外的意思來看,在這個“未來”裡,他不但好好地完成了任務,還如願成為了“正式員工”,跟嚴岑好模好樣地日久天長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暮洲茫然無比,明明他剛剛已經見過嚴岑的“未來”了,為什麼還有另一個版本的。

不等許暮洲回過神,他就覺得身邊的嚴岑似乎彎下了腰,跟他湊近了些許。

那種感覺非常奇妙,許暮洲身側明明空空如也,但他就是“感覺”到了嚴岑的一舉一動。

“嚴哥……?”許暮洲試探性地問。

“看完了嗎?”嚴岑問。

許暮洲抓了抓頭髮,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只能老老實實地說︰“看完了。”

許暮洲原以為這次“未來”觀摩行動也就到此為止了,不曾想嚴岑在他耳邊輕笑一聲,說︰“好,再給你看點別的。”

“什麼別——”

許暮洲隻來得及問出一嗓子,連自己的聲音都沒聽到,就覺得眼前的畫面剎那間狂風驟起,他隻來得及伸手擋住眼楮,差點被風吹了個跟頭。

“這什——”

許暮洲剛剛站定,抱怨的話還沒出口,就忽而愣住了。

——他發現他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裡不是永無鄉,也不是他所在的現代社會,甚至不是他跟嚴岑去過的任何一個任務。

這裡雕梁畫棟,面前有延綿不絕的漢白玉台階,一路向上,通往著上方巍峨的宮殿。

台階正中的漢白玉面上張牙舞爪地畫著五爪的蛟龍,許暮洲不用數,都知道這台階足有九十九級。

——這好像是古代,許暮洲想。他眯著眼楮抬著頭,試圖從遙遠的宮殿建築那裡看出年代,只是許暮洲沒在這個場景待上太久,就覺得天塌地陷,眼瞅著是又要變樣了。

這水晶球放在嚴岑手裡,就像個t的切屏器,切得隨心所欲,毫無預兆。

許暮洲只是腳步一個踉蹌之間,就從那威勢浩大的宮殿前離開,換到了一處小院中。

這處小院雖說精致,但有了方才見到的宮殿打底,到底顯得氣勢不足了些。

許暮洲不知嚴岑究竟要給自己看什麼,於是習慣性舉目四望,卻連“自己”的半分影子也沒見到。

但他見到了“嚴岑”。

——廣袖長袍,素衣博帶的嚴岑。

許暮洲一怔。

“嚴岑”面相比起他熟悉的更為年輕,束發帶冠,他微微低著頭,有黑發從肩上披散下來,遮住了他的半張臉。

長發的嚴岑看起來並沒有許暮洲所熟知的那樣鋒利,許是眉眼還不夠銳利的緣故,他整個人甚至看起來還有一些溫潤感。

許暮洲看得眼前發直,然而作為一個工科生,他搜腸刮肚了半天,也沒找到句合適的詞兒來形容眼前的嚴岑。

小院主屋的竹簾卷起,陽光從窗戶投來,將大半個屋子照的透亮。

“嚴岑”就站在這大片大片熾熱的陽光內,他背對著門口,手裡端著一把鋒利的長劍,正用一塊白布仔細地擦著刃口。

許暮洲心頭一跳,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他直覺這不是嚴岑經歷過的任何一個世界——他覺得這就是嚴岑自己。

屋內的“嚴岑”對外面的視線渾然不覺,他仔仔細細地將這柄長劍擦得 亮,然後單手將白色的布巾疊好,轉手擱在了身旁的劍架上。

然後他轉過了身,單手提著劍,向門外走了兩步。

許暮洲原本就站在門外,見狀下意識向後撤了一步,想替他讓開路。

誰知“嚴岑”只是向著門口的方向揖了一禮,就轉回身去,輕輕掂了掂手裡的劍。

與此同時,許暮洲忽然覺得,嚴岑握緊了他的手。

他正在詫異,卻忽然見面前的氣氛陡然一轉,“嚴岑”將長發向後一甩,橫劍在頸,手下重重的一用力。

許暮洲瞳孔驟縮,下意識向前探出手去。

“別——”

三尺青鋒長劍下,有鮮紅欲滴的血珠順著血槽源源不斷地滴落在地,不過眨眼間就在半空中續成了一道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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