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路希安愣住了。

讓他愣住的東並非維德的腹肌線條， 而從維德腰側一路攀援而上的黑『色』花紋。那花紋像荊棘又像火焰，像某種躁動而凶煞的能量。光長久注視著它，就讓人的眼楮感到刺痛。

而維德此刻垂眸看他。他的雙眸褪去了紫『色』的偽裝， 如今又恢復成了紅『色』——卻像要燃起來的猩紅。

他的狀態很奇怪。

不過路希安不管些。他發出幾聲嬌柔的貓叫， 空中搖晃身體，試圖提醒維德快點解除他身上的法術。維德終於把他拎到自己身前時，路希安伸展四爪， 用粉紅的肉墊去踩維德的鎖骨胸前， 用腦袋去蹭他的下巴。

維德抓著他進了房間，並關上了門。

路希安被維德甩到了床上。可他並不生，而打了個滾翻轉過來，搖晃著長長尾巴期待對方給解開法術。眼見著維德一步步向他走來，路希安忽然聽見了系統的聲音︰“等等宿主，不忘記了什麼……”

路希安︰“什麼？”

系統︰“沒穿衣服。”

路希安︰……

哦對， 如今他隻『毛』茸茸的貓沒錯……可等他被解開法術。

他會變成一個光/溜/溜的人。

“喵～嗷嗚？”

路希安對維德嬌聲嬌地叫了兩聲，試圖讓他理解自己的意圖。可顯然維德並沒有聽懂他說什麼。當維德走過來後，路希安忽然覺得有些危險——他轉過身體，試圖自己先去找件衣服。

維德的床上疊著被褥， 床頭則放著他昨天換下來的衣物。路希安轉身就往著床頭跑。可當他低頭咬住衣物時，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觸踫到了他的神經。

那一種讓尾椎骨發麻的預感。

——維德掐住他的尾巴，把他拽了回去！

路希安嘴裡還咬著維德的衣服， 他下意識伸爪往前抓，將維德的大衣也一同隨著抓了過來。他被翻過來攤開那件大衣上，想尖叫， 維德的手指卻經撫了他『毛』茸茸的肚皮上。

奇異的圖案他的腹部被描摹，那一刻冰涼的魔力流入了他的身體。路希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開始延展、伸長、變回原本的模樣。有著白『色』絨『毛』的肚子消失了，取而之的光滑白皙的小腹。強烈的魔力如同『潮』水般他的體內奔湧流淌， 那種沖擊讓路希安一瞬間仰起頭、張開了雙唇，並忘記了呼吸。

當他從眩暈中清醒過來後，路希安意識到自己嘴裡還咬著維德的衣服——一件灰『色』的襯衫。那他還貓時咬嘴裡的。柔軟寬大的、被他扯過來的屬於維德的大衣皺皺巴巴地墊他的身下，若隱若現的皮膚被襯得越發瑩潤白皙。

而他的身上卻沒有別的衣服。

他可總算變回來了！

路希安翻過身就要用維德的大衣裹住自己，然後他伸出腳、用腳踝不輕不重地敲磨了磨壓他身上、握著他的腰的維德腰側。

“該放開我了。”路希安用一種懶洋洋的語調道，聽見自己聲音含混不清後意識到自己該吐掉還被他咬嘴裡的維德的襯衫，“我要去洗個澡……唔！”

維德居然一把按住了他的嘴。

那一刻路希安聽見維德越發粗重的呼吸聲。維德身上漆黑的花紋經蔓延至側臉。他以一種不分說的姿態將路希安翻了過來，使他趴床上。

誰都能看出維德目前的狀態很不對勁。他像經完全被自己體內的煞所控制了似的，隻本能地進行著某些活動。路希安的奮力掙扎失效，他雙手手腕被維德按到了自己的頭頂上。當他意識到維德的手經橫跨過他的小腹、並迫使他拱起來後，路希安終於僵硬了起來。

維德捉住他的尾巴，將它一圈圈纏自己的手臂上。終於，他欺身而上、咬住了路希安的後頸。他用力地『揉』著路希安的身體，像要把他捏碎。

——捏碎自己的懷裡，從此他再也不會去別的任何地方。

維德身上的息讓魅魔的魔紋開始發熱。系統早三分鐘前就於自動檢測到的內容而進入了被屏蔽的模式。當它膽戰心驚地蹲小黑屋時，卻聽見了路希安的聲音。

“給我開個屏蔽模式。”

“……好的，宿主。”系統膽戰心驚地回復道。

進入屏蔽模式快穿者們常用的手法。當某些不和諧的事發生時，許快穿者都會從身體中臨時抽出自己的靈魂、隻留下本能驅動的身體以和諧對象營業。大部分快穿者都會因為感到羞恥、而把自己關進意識的小黑屋裡直到結束……

雖然如今維德看起來似乎並不想上路希安，而單純地想把他捏手中。

“擋住我的視覺和聽覺幹什麼？”當系統準備迎接一起進來蹲小黑屋的路希安的意識時，它聽見路希安的聲音，“打開，讓我看看他對我做什麼。”

系統︰……

很顯然路希安不他們中的一員。他的惡趣味充足到了抽出靈魂後、還要以上帝視角圍觀場面的程度。

路希安脫離身體後有些無所畏懼了——反如今他感覺不到被維德壓身下的感覺，隻陰沉著臉，想要知道維德到底要幹什麼。系統隻好給他打開了畫面。

如今的畫面可謂香/艷至極。白發魅魔蜷縮黑發的皇帝的身下，肌膚因發/而泛著粉『色』。許久之後，系統聽見路希安的聲音︰“我看起來可真漂亮。”

系統︰“……重點嗎？！”

路希安聳聳肩︰“一句恰到好處的感嘆而。人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系統︰……

路希安又道，語裡有些不愉︰“他到底想做什麼？我看見他『摸』我的身體，就好像他第一次看見似的。”

系統︰……

系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它感覺自己的宿主和位主角都不常人，它無法評價。

維德如今的態的確很古怪。他跨路希安的身上，把他翻來覆去，神態卻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他用手撫過路希安的臉頰、鼻梁、脖頸、鎖骨。像丈量，又像要把他的一切都刻自己的腦海裡，爛熟於心。

就好像路希安他鐘愛的人偶。

路希安的靈魂站高處，看著維德的行為。他感覺脊背發麻，維德觸踫的明明他的身體，他卻感覺對方仿佛丈量他的靈魂。

——他像要完全掌控他的一切，把它融進骨血裡。

“維德也不過如此——不過個普通的男主。”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當初聖殿、等待維德的到來、並想要獲得他的仇恨值時的想法。

那時他輕松愉快、且懶洋洋地哼起了歌。那時的他心裡，維德也不過如此，和其他的男主也沒什麼兩樣。

可此刻……

他看著自己的身體，卻感覺維德仿佛觸踫自己的靈魂。

“他好變/態啊。”許久之後，路希安輕輕道。

系統︰……

系統頗有種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的感覺。一刻它真的意識到自己似乎沒見過比路希安更奇葩的快穿者了。總而言之一句話，看見自己的身體處於種境況時，個常人都不該有種反應。

直到它聽見了路希安的聲音︰“怎麼回事……他怎麼停下了？”

系統︰？？

系統看不見如今所發生的一切，可見他們兩個人的姿勢如今還很不堪入目。等到它終於被自動解除了屏蔽狀態後，它看見路希安陰沉著臉，高高地浮空中。他的魂體之下，維德抱著他的身體。維德將一縷凌『亂』的白發從魅魔的面前撥到耳後。漆黑的魔紋經從他的身上褪去，他用唇吻著路希安沾濕的睫『毛』，仿佛意識到自己方因為失控而做了什麼似的。他的動作不像安撫，倒像死不悔改。即使經恢復了意識，卻還有著強烈的佔有欲。

路希安的身體漸漸停止了仿佛應激般的反應，並縮到了維德的懷裡。而路希安魂體的表卻越發陰沉了。維德用大衣裹住原本差點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路希安。系統悄悄去覷路希安臉『色』。

路希安的臉『色』陰晴不定，看起來糟糕極了。

系統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兩句︰“我……”

“……哼。”它聽見路希安輕哼了一聲，“放我下去。”

系統︰“……。”

系統覺得自己好不要個時候觸路希安的霉頭比較好。可它實沒想到路希安的臉『色』怎麼會麼糟糕——它完全不知道路希安為何會因為樣的一件事而產生麼巨大的惱意。

實很不應該存的。

路希安直到第天一早醒來。他『揉』了『揉』眼楮，發現自己睡自己的床上，旁邊的花瓶裡『插』著一束芬芳欲滴的百合花。

他偏過頭，就看見了維德。

維德依靠沙發上，手腕撐著額頭，黑沉沉的眼楮看著路希安。他像整整一夜都盯著他。那眼神讓系統都有些發　。

路希安的肩膀也僵了僵。許久之後，他啟唇柔柔道︰“我要換衣服了。”

“意外。”

“什麼？”

“因魔化而產生的意外。”維德道。

路希安坐起來，挑眉看他︰“那可把我嚇壞了，維德老爺。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路希安︰……

不知怎的，他一時居然有些被噎住，說不出話來。

“以後還會再發生麼？”許久之後，路希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