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慘+1,所以說立場不同真的輕易別交朋友,太容易翻船了,上一秒還坐在一起喝酒下一秒就舉槍相對,這都不是不可能的╮(╯_╰)╭”
“我覺得噠宰也不是單純的恨安吾吧。給人的感覺就很複雜,他大概既恨不得安吾也快點去死,但是又會想織田作不在了,安吾就是自己僅剩的,曾經在那段黑暗時代的‘友人’了吧……”
“臥槽這麽一想好虐啊!而且噠宰現在看上去雖然活潑開朗沒心沒肺的,偵探社的大家也都特別特別好,但有的時候,‘同伴’是不能等同於‘朋友’的。說不定在織田作死去的那一刻,噠宰就注定不會再擁有‘朋友’了……”
“別刀了別刀了,明明噠宰就坐在喬小二旁邊笑得正陽光明媚呢彈幕還非要刀我!刀得我心口疼嗚嗚嗚嗚嗚!”
“真的發刀大師們都做個人吧!QAQ”
……
彈幕快進到了“心疼噠宰555”,喬溫這邊,太宰治也收起了一瞬間冷漠到極點的神色,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提不起精神似的樣子:
“所以這一次就‘放過’我們的魔人先生好啦——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亂步先生下一步的‘計劃’,不是還要靠魔人先生來幫忙實現嗎?”
江戶川亂步嘴裡嚼著蛋糕,想應聲又想到剛剛喬溫說的話,於是就閉著嘴努力嚼嚼嚼,等到把蛋糕都咽進了肚子,才舒了口氣,出聲:
“我可沒說他被抓進默爾索的話,就幫不了這個忙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太宰治自己突然改變主意就直說是自己想改主意的好了,別來拿他當借口。
太宰治對來自名偵探的犀利吐槽也不在意。
他俯身過來,雙手在擺滿甜點的圓桌上搭在一起,手指交疊形成塔狀,一雙眼睛隱藏在額發下的陰影裡,語聲低沉地開口,也不知道是在COS什麽人(……):
“那麽,能不能讓我也參加呢?”
“二位接下來的計劃?”
江戶川亂步難得沒再對滿桌的點心發動攻勢。
他和喬溫對視一眼,毫不避諱地當著太宰治的面,將主動權交給喬溫般地詢問:
“你的意見呢?”
喬溫想了想。
“我當然是歡迎太宰君的。”
他說。
“只是不知道,太宰君為什麽會想要‘加入’我們呢?”
他轉頭,迎上太宰治深沉的目光。
已經解決掉那一小塊松餅的巴衛則乘著狐火,飄悠悠飛到了喬溫肩上。
一人一狐用同樣的姿態,同樣的表情,齊齊注視著太宰治——
“難道說,太宰君已經知道我和亂步先生達成了怎樣的‘合作’了嗎?”
太宰治定定與他對視半晌,忽而展顏一笑——
“那當然是……”
……
……
橫濱港灣近海處的某艘豪華遊輪上。
武裝偵探社的慶功宴正在船上熱熱鬧鬧地舉辦。
因為這一次沒有任何人違背社長命令,擅自與港口Mafia開戰,所以也就沒有人是提心吊膽、抱著隨時可能被自家社長炒魷魚的擔憂出席宴會的。
偵探社社員們開開心心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中間還圍著個明顯不是他們中一員的黑發青年。
青年有著如詩如畫的眉眼,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彎彎,讓人幾乎移不開眼。
他肩膀上坐著一個只有成年人巴掌大小、身後拖著條幾乎與身高等高的毛絨絨大尾巴,頭頂頂著小巧可愛的一對毛耳朵,看上去就明顯是某種非人存在的迷你生物,而偵探社的不少人都用與對待那青年無異的態度對待著這隻被青年稱為巴衛的“妖狐”。
“……我還是不懂。”
不遠處,站在人群之外的菲茨傑拉德手裡端著紅酒杯,眉梢上挑。
“他真的是你們日本文化裡經常會出現的那種,‘陰陽師’?”
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吻說。
“我以為那只是文學幻想。”
手裡同樣端著酒杯,可是裡面卻(在社長與搭檔君的要求下)裝的是葡萄汁的太宰治漫不經心搖晃了一下杯中的果汁,並沒太在意地提醒:
“除妖師。”
“哈?”
“我是說,他不是‘陰陽師’,而是‘除妖師’。”
太宰治的目光落在人群中正和與謝野晶子開心地談論著什麽的青年身上。
“你在來橫濱之前不是也從來沒見過‘怪異’嗎?來到橫濱以後,總算相信世間還有這樣的存在了吧?”
菲茨傑拉德沒說話。
太宰治笑了笑,抿了一口葡萄汁,又說:
“你可以不相信我們的‘一面之詞’,但總該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事實吧?名為巴衛的那個‘怪異’也好,我社社長如今的狀態也好,都不是造假能造得出來的吧?”
菲茨傑拉德得承認,太宰治說得沒錯。
他之所以接受太宰治的邀請,來參加曾經是敵人的武裝偵探社的這次慶功活動,還從自己所獲不多的資金中,挪用了一部分來支付了這艘豪華遊輪一天的租用費,就是因為太宰治口中,這個“或許能幫他報仇”的所謂除妖師的存在。
菲茨傑拉德對偵探社沒有太多怨恨。
願賭服輸。
終究是他自己技不如人,輸掉以後還像敗犬一樣無能狂吠,那實在太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