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外面還是剛毅鐵血的大將軍,但在簾沉面前的時候,湖知潮永遠都要這樣害羞。
還真跟上個世界一模一樣。
簾沉想起對方的性子。
上個世界的湖黎嬌氣的要死,可這個世界竟然敢棄文從武。
他抬起湖知潮已經不知道低到哪裡的頭,“想要洗澡?在孤這裡洗也是一樣的。”
稱呼又變了回去,但這句話連起來卻又多了一抹禁忌曖昧。
湖知潮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叫簾沉牽著走了。
走到半路大將軍的臉也全紅了。
他人長得白,所以臉上稍微有點變化就會特別明顯。
歷來君王都是有專門的禦池。
但那地方除了陛下以外,就只有跟陛下極為緊密的人才會被允許進去沐浴。
湖知潮偷偷看了眼握著自己手走在前面一點的男人。
他……他難道覺得我就是那個極親密的人嗎?
這樣的話,那今天還要不要攤牌了?
“小心。”
一邊走路一邊想事情很容易出神,湖知潮突然感到腳尖好像踢上了一個什麼東西。
這並不會使他摔倒。
但是在簾沉的手扶過來的時候,湖知潮沒有躲開。
越走進禦池,心口那陣灼熱就越強烈。
湖知潮想,他要在簾沉沐浴過的地方洗澡了。
這種感覺好像是他要被簾沉緊緊包圍住。
湖知潮又開始不自覺的偷看對方。
仿佛這樣就能夠緩解緊張一樣。
在簾沉和湖知潮兩個人去往禦池的時候,福德就已經命人將一切準備好了。
作為一直跟在原主身邊的大太監,他對於兩個人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一點。
原本福德還以為兩人之間冷下來了,但今天看陛下的意思,竟然還是余情未了。
想了想湖敏深這個人,大太監站在門外搖了搖頭,對方恐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咯。
能在皇帝身邊混出名堂的人,又怎麼會是蠢貨。
湖敏深第一次在原主面前出現的時候,福德就看出對方的心思並不單純,但他作為下人,哪能質疑主子的決定。
“行了,裡面不用留人伺候,都下去吧。”
見小太監們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福德甩了甩自己的拂塵,尖聲尖氣的吩咐道。
等簾沉和湖知潮進去後,福德又躬了躬身,“陛下,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嗯,你也下去吧。”
果不其然,簾沉也並沒有留他。
一般而言,帝王沐浴怎麼樣也是要留著宮人伺候的,但是今天不同。
福德臨走前看了一眼湖知潮。
哪怕只是匆匆一瞥,都足夠叫他驚艷。
長眉星目的大將軍此時沒有一絲平常冷毅的模樣。
他白皙的臉上是明顯的紅潮泛濫,那雙茶色的眼瞳中更是蕩漾著點點流光,殷紅的嘴唇因為剛才茶水的暈染,也格外誘人。
湖知潮一貫都是好看的。
但今天這好看仿佛才被徹底挖掘出來。
隻這一眼,福德覺得就算是他這個太監看了心裡都忍不住怦怦直響,更別提他們陛下了。
他頓時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再多看。
同時他想,今日過後湖敏深不是恐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一定得不到了。
放著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在身邊,誰還有多余的眼神看旁人。
禦池並沒有修建的很大,但也只是對於一般人家來說。
湖知潮在宮人們都退下去以後,望著依舊站在裡面的人,臉上的赧意更甚。
“我……臣……”
他站在那裡臣了半天,看上去手足無措到了極點,也沒有把話說出來。
“嗯?不是要洗澡嗎?”
簾沉好似完全聽不出對方的言下之意。
“是,請陛下先出去。”
湖知潮的視線一直凝聚在對方的鞋子上,這種情形下,他更加不敢跟對方對視了。
可簾沉不但沒有答應他的請求,反而反問了一句“如果孤不想出去呢?”
一邊是臣,一邊是孤。
酥麻的感覺從腳底心一路湧到了頭皮。
湖知潮哪裡拒絕的了簾沉。
對方不出去,他就只能硬著頭皮解開自己的戰袍。
一開始的時候,簾沉的確是在跟湖知潮開玩笑。
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乖。
隨著他一點一點露出來的樣子,簾沉可以看到對方白玉般的肌膚。
有一種自相矛盾的美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好像冷兵器與熱武器的結合。
他喜歡這道公式。
完美的,無可取代的。
就好像是他一手創造出來的一樣。
不過白玉蒙瑕。
簾沉注意到對方身上有些猙獰的傷疤,想必是打仗的時候留下的。
他的眼楮動了動。
就見才脫下裡衣的人仿佛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又將衣服匆匆穿上。
連帶著,右肩那顆熟悉的紅痣也被一並遮去。
“臣身上有傷,陛下還是不要再看了。”
他的語氣有點急,情緒一下子從剛才的羞赧中掙脫出來,就連臉色都微微發白。
湖知潮不想讓簾沉看到自己身上這些醜陋的傷疤。
“孤不介意。”
簾沉按住了他的手,將對方系上的衣袋慢慢解開。
“卿甚美。”
話音落下後,湖知潮身上的衣服也陸續落地。
這會他在簾沉面前完全就是赤裸狀態了。
偏偏那人還沒有退開,呼出的氣息一陣一陣打在他的身上。
湖知潮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的身體很敏感,可沒想到竟然會敏感成這個樣子。
只不過被簾沉摩挲了下鎖骨處的紅痣,身下就已經起了反應。
簡直……簡直太不堪了。
他羞惱的閉上了眼楮。
可身體還在發顫。
這副模樣完全就是任君采擷。
湖知潮比原主要小四歲。
原主二十歲登基,對方也不過才十六歲。
由於湖知潮當時太小,原主又忙於穩固皇位,所以一時沒有顧上對方。
後來原主看上了湖敏深,更沒有了要動湖知潮的念頭。
如今七年過去,原主都已經二十七歲了。
這樣一算,對方竟然守身如玉了這麼多年,也是奇跡。
說來原主曾經對湖知潮也算真愛。
可有時候越是這樣,就越殺人心,倒不如從未愛過。
諸般念頭只在心裡轉了一瞬。
簾沉的注意力始終放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卿是在引誘孤?”
論倒打一耙從來沒有比簾沉更擅長的了。
聽到他的話後,湖知潮的睫毛輕輕顫動。
他能感受到簾沉的靠近,但始終沒有睜開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