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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第15章
  看到前襟滿是血的尹辭,時敬之眼中閃過一絲慍色。

  “別碰棺材,有毒。”尹辭扶住時敬之的肩,虛弱開口。

  “廢話,我剛才就說過!”

  時敬之捉過他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診脈:“心衰之相……混帳,我不是讓你等會兒嗎?”

  “太衡派家大業大,我們只有兩個人。要是這裡真有寶物,我怕他們……”

  “太衡派又不是山匪。”時敬之板起臉,從藥箱裡翻騰出個琉璃瓶。“趕緊喝掉!要是你剛才服過毒藥,現在保不準命都沒了。”

  時敬之將尹辭小心放平,繼而手忙腳亂地配藥。尹辭乖乖吞藥,滿臉都是“對不起我真的錯了”。

  時敬之拳頭握緊又松開,最終沒有下手毆打病號。

  真有意思,尹辭無視心口劇痛,頗有興趣地想道。那份怒火不似作偽,時敬之居然真的生氣了。這人對自己的“利用”,似乎並不限於湊數一事。

  難道他真心把自己當徒弟養?那未免也太過可笑。

  障壁碎裂的動靜不小,樓下四個人姍姍來遲。看到面前的景象,施仲雨微微一怔,隨即歎了口氣:“時掌門。”

  “見笑了,我這徒弟山裡撿的,心眼還填著土呢。”時敬之面沉如水,“棺材有毒,裡面的東西看著像傀儡屍,還請施姑娘驗過。”

  施仲雨隔空挽了個劍花,棺材登時粉碎,木板向四方倒去。棺內珠寶叮叮當當散落一地,沒人去撿。

  “的確是傀儡屍。它的機關核心像是出了故障,你這徒弟命挺大的。”機關核心無比堅硬,幾乎不可能被空手破壞,施仲雨一時不疑有他。

  “他中的毒也怪得很,我第一次見這種心衰之相。不過狀況算穩下來了。”時敬之又給尹辭喂了一點藥,擦擦頭上的汗。

  “聲音不對。”閆清突然發話,指向傀儡屍。“裡面有摩擦晃動聲。”

  時敬之與施仲雨對視一眼,後者以絹覆手,小心地拆解傀儡屍。

  施仲雨挑開傀儡屍眼皮,尋得了兩個中空蠟眼。她又拉過閆清,讓他細細聽過一遍,再從屍體脊椎處抽出一把黑色短劍。

  尹辭一面裝虛,一面斜眼偷看。

  施仲雨剖開蠟丸,兩個圓珠滾落出來。左眼那顆閃爍著璀璨的淡金光芒,右眼那顆灰撲撲的,質感像木頭。

  “我看看……不換金一顆,木佛珠一顆。吊影劍一把,貴重珠寶若乾。”

  沈朱咬咬筆頭:“兩位掌門打算怎麽分?”

  施仲雨籲出一口氣:“枯山派對我有救命之恩,時掌門先請。”

  尹辭目光在那顆木佛珠上走了一圈,隨後轉向時敬之。時敬之沉思片刻,答得乾脆:“我要木佛珠和吊影劍。”

  沈朱抬起眉:“當真?按閻不渡的性子,專門弄個爛佛珠糊弄人也是可能的。吊影劍雖說是名家所造,卻更接近收藏品,並非神兵。這兩個加起來,比不上不換金的一點碎屑。”

  “說是救命之恩,我也偷師了施姑娘的武功,這事不必再提了。”

  時敬之又往尹辭嘴裡塞了顆藥,示意他保持安靜。

  “不換金能鍛造神兵利器,所以才貴重無比。我們小門小派,連把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哪裡鍛得起不換金?”

  尹辭目露讚許。

  不換金雖然能抵萬金,對他們來說價值卻相當有限,不如趁機轉讓給太衡派,順手賣個大人情。

  拿走一把沒有太大價值的吊影劍,一顆不知道有沒有用的佛珠,這樣剛剛好。施仲雨很難開口反對。

  ……而且現在看來,只有這佛珠可能和視肉相關。時敬之平時鬧騰,關鍵時刻倒是挺冷靜的。

  果然,施仲雨點了點頭,面上滑過一絲欣賞:“多謝時掌門。您最好也取些輕便珠寶,出墓後更好行走。”

  時敬之點點頭。尹辭還地上躺著,他也沒打算離開太遠,順勢在腳邊看起來。

  燈光之下,一根短簪閃爍金光,樣式和尹辭心上那根幾乎相同。時敬之目光一定,將它拾起。他隨手把玩了一會兒短簪,再次陷入沉思。

  “就它吧。”片刻後,時敬之心不在焉地說道。

  接著他在尹辭身邊坐下,把短簪揣進衣兜:“阿辭,今天的事情要再有第二次,我就把你逐出師門。念你是初犯,我隻罰你半年的月錢。”

  尹辭:“……”朋友,你好像只能活一年了。

  時敬之說罷,將短劍放在尹辭身邊:“至於這個……你拜我為師,我還沒給過你什麽像樣的禮物。你不是喜歡劍麽?拿去吧。”

  尹辭虛弱一笑:“師尊,棒子甜棗一起給啊?”

  “還不是看你福大命大。既然你大難不死,後福我們共享嘛。”

  時敬之勉強笑了笑:“……畢竟就憑你這心衰之相,早該死透了。”

第12章 登仙殿

  日出之時,赤勾教房內傳出三聲雞鳴。

  施仲雨光明磊落,當眾把昨晚的事說了個清楚。赤勾教沒得好處,卻少見地平靜。烏血婆隻提了一個要求——

  “姓時的小子,佛珠拿來看看。”

  有道是術業有專攻。對於墓中事物,各門派不如閱水閣,而閱水閣不如赤勾教。時敬之沒有半分猶豫,果斷將佛珠呈上。

  烏血婆沒有立刻接下,反而瞧向時敬之:“怎麽,不怕我了?”

  時敬之:“這東西能入婆婆的眼,肯定不一般。玉珠之事多有得罪,婆婆要看得上,不妨拿走,就當我派賠禮。”

  他微微一笑,當眾行了一禮:“晚輩只有一個請求。若是這東西內有玄機,還請將內容告訴我。”

  “陳取那小子,向來喜歡徒生事端,你殺了就殺了。此事不會和枯山派掛勾,時掌門大可放心。”

  烏血婆淡淡應道,尖指甲撚起木珠,扔回時敬之手裡:“我赤勾神教在這裡佔優,又怎麽會當眾搶小輩的東西?這東西的確有玄機,說出來也無妨。”

  眾人目光回到那顆佛珠上。

  那佛珠怎麽看怎麽不起眼,像是從舊物堆裡刨出來的,沒有半點特殊之處。烏血婆衝下屬使了個眼色,赤勾教徒拿來一小壇糯米酒。老人將酒壇托在手上,不消片刻,那酒居然沸騰起來。

  待酒沸騰片刻,烏血婆直接將佛珠丟了進去。

  下一瞬,酒壇啪地炸裂,掉出個形狀怪異的鏤空木雕。木雕不大,精巧無比,細處猶如發絲。

  時敬之驚道:“地圖雕版。”

  烏血婆:“雕版碎片罷了。這珠子是見塵寺的款式,一串十四顆。”

  她朝那雕版上潑了些冷水,雕版迅速蜷縮起來,又收成圓潤的佛珠。烏血婆將珠子一彈,時敬之揚起手,穩穩接住。

  “好小子。”老太太陰惻惻地笑道,“想耍弄老前輩,最好先掂掂自己的斤兩。不過我喜歡看人準的小崽子,這次就留你一命。”

  時敬之似乎沒聽懂,他收回佛珠,如常笑道:“多謝婆婆,晚輩受教了。”

  晨間聚會後,各門派需要再單獨商議。眾人約好一個時辰後出發,枯山派師徒二人回了房間。烏血婆原地站了會兒,冷哼一聲:“是我小瞧了他。”

  旁邊下屬不解道:“教主,那姓時的怎麽回事?”

  “姓時的敢偷神教玉珠,我原以為他是個魯莽之徒。如今看來,竟算個不錯的對手。那小子早知道佛珠不止一顆,吃準我教得了情報,不會厚著臉皮奪寶。”

  烏血婆雙手拄拐,語調喑啞。

  “他一路裝得乖巧無害,這時再趁機道歉,那麽多眼睛看著,老身隻得承諾‘不針對枯山派’。小子狡猾得很,狡猾得很哪。”

  下屬聽得血壓一飆:“要不我們——”

  “不,瞧施仲雨的態度,八成被姓時的賣了人情。太衡派那群呆頭鵝,準被他耍到姥姥家了。再者,當眾許諾再反悔,豈不是壞了宿前輩立下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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