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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路人今天也在路過男主片場[娛樂圈]》番外:最後是永不相忘2
晚上八點,喻容時在陽臺的花園裡徘徊。

陽臺上的花盆和花架都是喻容時一手設置的。喻容時在陽臺上設置了兩個藤框吊椅,用於和易晚一起在春風沉醉的夜晚一起賞星賞月。

但這一晚,他徘徊了半天都沒坐下。

易晚還在和嬸嬸聊天。喻容時於是趴在陽臺上看手機。看手機前,他瞭望遠方。

遠處可以看見城市,也可以看見一座高高的霓虹燈塔。

今天鐵塔上似乎有什么特別的活動。燈光流轉,美不勝收。喻容時看到手機的推送後,才知道原來是虹團的粉絲承包了這座超高的燈塔,在播放虹團主題的燈光秀。

燈光秀長達一個小時。喻容時刷了刷動態,全網皆是溢美之詞。

譬如關於易晚的。

“出道前默默無聞,出道後逆風翻盤!”

“沉迷寡言的外表下埋藏著溫柔堅強的內心!”

“神秘豐富的內在。”

“又會演戲、又會畫畫、又會唱歌、又會跳舞、還會數學……易晚其實是個隱藏著的全能天才!”

“不只是全能天才,易晚為什么是神?首先,是犯下……”

“我們易晚還會繼續努力,從愛豆,到歌手,到演員,到影帝。請大家支持我們易晚的夢想!”

他們誇讚、描述著他們心中的易晚。

有的形容很易晚,有的形容不太易晚,還有一些形容和描述與易晚幾乎半點關係都沒有,幾乎是在造神了……喻容時一邊看它們,一邊覺得想笑。

在所有的評論和描述裡,尤其是第三類,佔據著評論的絕大多數。譬如稱呼易晚為易神的。

畢竟這是最近最流行的梗。在大多數人眼中,易晚的運氣好得逆天。

“全能易神,保佑我考公上岸!”

“全能易神,保佑我中考過線!”

所有的話語裡都是祝福、幸福、和喜氣洋洋……都是濃烈的善意。

喻容時流覽著它們。

直到易晚叫他:“喻容時。”

忽然被全名全姓地叫,進房間後,喻容時有點緊張:“你和……”

易晚坐在白色的蛋殼沙發裡,家居服白絨絨,仰起來的臉蛋也是白生生的:“說了。”



易晚:“嬸嬸說讓你一起過去吃晚飯。晚飯就不在外面辦了,就在家裡吃吧。”

!!

這可是易晚家裡的晚飯!

喻容時被突如其來的快樂砸得找不著北。他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才道:“我是不是……明天去買點東西?”

易晚:“嬸嬸說不用買,一起吃個飯就行了。”

喻容時強行擠進了易晚的單人蛋殼小沙發,神情嚴肅:“不行,這是去你家見家長。”

蛋殼沙發本來就不大,只適合一個人窩,於是易晚:……

喻老師怎么開始搶自己的小蛋殼了!

喻容時非常沒有自己搶了易晚的小蛋殼的自覺,還反客為主,把自己變成了蛋白——抱著易晚這顆小蛋黃的蛋白。易晚試圖要跑,被他抱住。

並在他的臉上蹭了蹭。

易晚:……算了。

不走就不走吧。

易晚端著ipad看劇,喻容時環著他,看自己放在易晚的身上的手機,並問一些問題。

“你嬸嬸會喜歡……嗎?”

“你的堂弟是不是還在上高中?”

“你的叔叔……?”

易晚:……話好多哦。

易晚回答了幾個問題後就開始裝死,低著頭看自己的螢幕。喻容時也不在意。

秋夜涼風拂面,窗外隱隱有蟬聲。樓下湖波靜靜,映照漫天星輝。

喻容時說:“我感覺自己很幸運,也很幸福。”

裝死了一晚上的易晚卻在這一刻開口了:“你覺得自己……很幸福嗎?”

喻容時:“當然。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了。”

“完美嗎……”

喻容時敏感地察覺到了易晚情緒的變化。他低頭一看。

易晚竟然在看燈光秀直播。

燈光秀剛演完丁別寒的部分,黑髮雪膚的少年端著平板,長長睫毛遮住他不知看向何方的雙眼。

ipad裡忽然傳來了一聲“易晚!”。

“哇!”

冰川藍後是迷幻紫。紫色燈光像是朦朧的泡泡,籠罩如天空高樹一般的燈光塔。

“製作組真的太用心了。”

“不愧是虹團的二周年啊。”

在這美不勝收的場景中,觀眾們熱情地刷著彈幕。淺紫淡紫深紫匯成一片深海。於是易晚也看到了那些彈幕和評論。

喻容時方才看見過的、讚美他的彈幕和評論。

“真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啊!”

“虹團Forever!”

“易寶要繼續加油,繼續走下去哦!”

“我們晚晚那么厲害,七年後一定會拿影帝的!”

“晚神!!”

“晚神至高無上!!!晚神絕對正確!!”

明明是洋溢著熱情和讚美的話語。

可易晚看著它們,比起看著讚美,更像是看著詛咒。

“……我好像有點習慣了。”易晚輕聲道。

喻容時道:“怎么了?”

易晚搖頭:“沒什么。”

時隔兩年,易晚又開始當謎語人了。

沒有人能從想當謎語人的易晚的嘴里弄出他想要知道的資訊。喻容時也絕不勉強。

於是他換了一個問題:“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商場買東西?”

……

買的當然是回家見家長的東西。

喻容時在這天早上展現了他充分的購買力。易晚看著後備箱堆成一座小山的酒和保健品,不禁搖了搖頭。

喻容時還有點憂心忡忡的樣子:“你覺得這些東西足夠顯示出我的誠意嗎?要不要再買點別的。”

易晚很陳懇:“我覺得這些東西放到三年後,也吃不完。”

喻容時看著後備箱沉思,突然道:“還忘了一個東西。”

……

半小時後,易晚終於把喻容時從步步高點讀機的櫃檯拉了回來。

喻容時很震驚:“現在的高中生不用步步高點讀機了嗎?”

易晚吐槽:“我想沒人會喜歡這個東西。”

喻容時最終把步步高點讀機換成了最大容量的ipadpro和一副耳機。離開前,兩個人一起在咖啡廳裡喝奶茶。

喻容時撫摸著ipadpro的白色包裝盒,感慨道:“看起來,我是真的落後於時代了啊。”

易晚:“嗯,是的。”

“不過你剛才笑了。”喻容時同他眨了眨眼,“這樣也不虧。”

易晚愣了愣,半晌,他將眼光落在奶茶淡米色的液面上:“被喻老師發現了啊……”

喻容時:“嗯。”

喻容時不會開口質詢,他會等易晚自己說。

就像春風不會剝開花苞,它會靜靜地等待花朵開放,等待花朵願意向他展示果實的那天。

於是,易晚終於開口了。

“我……我只是開始在意一件事……其實是兩件事。但其中一件事,我還沒有做好分析它的準備。”

喻容時問:“可以說的那件事,是什么樣的事呢?”

咖啡店的窗戶靠著大街。易晚轉頭,透過玻璃,他可以看見窗外的世界。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即使是在白天,高樓大廈上的燈牌也在閃爍。每一塊玻璃,都反射一個人的影子。

有的玻璃是手機螢幕,高挑的職業女性對著手機說話。

有的玻璃是擋風玻璃,一對夫妻在車內爭吵。

有的玻璃是夜晚會發光的地磚。老人拄著拐杖,獨自一人經過城市的公園。

五光十色、熙熙攘攘的玻璃世界。

易晚說:“我……沒有剝奪他們那些、和最普通的人不同的能力。因為我想,強迫世界變成另一個極端,是不是也是一種強迫。”

“嗯。”

“而且,我沒有資格進行這份剝奪。因為即使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樣的世界是最好的,什么樣的世界是不夠好的。”

“嗯。”

“他們的經歷塑造了他們,即使是在那些經歷中,他們也在思考、擁有著他們自己的意志、擁有著他們自己的故事。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告訴他們,你們不該是‘這樣’的。你們應該是‘那樣’的。而且,一個世界需要很多很多不同的東西,哪怕還是有悲傷,還是有矛盾,還是有戰亂。”

“嗯。”

“還有他們……如果這個世界裡已經有很多花了,那么多幾棵草,也無所謂。”

“嗯。”

“一個完美的世界,必然是一個虛假的世界。全知全能者,不可能全善。”

“嗯。”

“秩序和混亂,都同樣應該存在。”

喻容時意識到,易晚很緊張。

易晚抓著他的毛衣下擺,像是對於他來說,說出這樣的話已經耗盡了他的全部力氣。

就像這是一件極其重要的、嚴肅的事,所以他一定要用盡所有的力氣去闡釋一樣。

於是喻容時按住他的手背。

“易晚。”他雙眼專注地看著他,“別怕。”

易晚的手指很冰。

可喻容時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指。他手心溫暖,既然握住了,就絕不會放開。

“我只是想說……我是隨意地做出決定。”易晚輕聲道,“我沒有……”

‘你不也做了裁定這個世界的神嗎?沈終。’

夢裡的少年,這樣對他說。

‘你也是新的絲線,你和舊的絲線,沒有任何不同。’

夢裡少年漆黑的雙眼,靜靜地看著他。

顧若朝總在詰問。

我沒有剝奪他們的金手指。

但這樣快樂的生活,是不是又是某種命運呢。

‘如果你想要解放整個世界,你做得不夠徹底。’

可是什么才是徹底呢,為什么要由我來決定這個“徹底”呢。

“除了讓絲線離開,我什么都不想做。”易晚說,“我什么都不想管。這就是我做的事情。我不想管轄、裁定一切……”

奶茶已經涼掉了。易晚伸手,想把它扔進垃圾桶裡。

他身後卻在這時傳來一聲長長的喟歎。

如鐵道火車汽笛的聲音,火車頭上的白氣會飄得很長,描摹冬日的國境線。喻容時的聲音就是這樣的。

“果然是你啊,易晚。”喻容時道,“不愧是你啊。”

他沒有說更多的話,更多的形容詞。也沒有用如“偉大”、“神明”一類的詞彙,來讚頌他。

可那一刻易晚覺得,喻容時想說的一切,他都感受到了。

而他再次意識到,自己終於擁有了一個永久的陪伴者和傾聽者。

而且他懂他的一切。

只是……

“哇!!”

“是易晚嗎?!!”

“他旁邊那個……好像喻容時??”

“啊啊啊啊啊啊啊!!!!”

……

早就該知道,這樣普通的變裝技術,是不能糊弄過所有人的。

談話被打斷,兩個人動作熟練地開始逃跑。圍觀者們追在後面,最開始認出易晚的女孩在尖叫:“易晚!你是我的神!!”

“跑得這么快,真是恐怖如斯。”

“易晚!!”有一個粉絲大喊,“五年後、十年後、二十年後,我都會一樣喜歡你的!”

“你一定要還在這裡啊!”

“等到那時候,你還會是我心裡最棒的愛豆!”

兩人四處躲藏,終於找到一條安全的回到車上的路徑。喻容時開車,氣喘吁吁的兩人終於擺脫追兵,來到郊外一處無人的公園。

喻容時在路旁熄火停車。易晚看著窗外的風景,忽然聽見喻容時的聲音。

“沒有人能創造出完美的世界。而且你,沒有在創造,沒有在裁決。你只是想要這個世界回歸到不被干擾的狀態。即使它仍舊混亂,仍舊不完美,但總比外界自以為是的干擾要好。”喻容時說,“我都知道。”

易晚:“嗯……”

“易晚,你是人,不是神。”喻容時說。

原來,他都知道。

“我說完了。”易晚最終說,“現在我想說的、能組織出口的……都說完了。”

喻容時笑了。

“好不容易你放了個假,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說。”喻容時握著他的手,“有的話,可以在這裡說,有的話,你或許想換個地方去說。”

“無論你在哪裡說,我都會想聽。”喻容時將他冰涼的手貼到自己的左胸上,“感覺到了嗎?”

易晚遲鈍地看著他。

“心跳。”喻容時說,“只要心臟還在跳動,我就會一直在。”

“……嗯。”易晚輕聲道。

他看著窗外,忽然意識到他們在慌亂中將車開到了哪裡。

少年宮遺址……附近的一條路上。

這條路荒草叢生,已經許久沒有被打理過。曾經被用來運輸貨物的火車軌道也已經被廢棄,只有生銹的鐵軌還保留在這裡,見證著歲月的痕跡。

易晚沉默地看著它。

喻容時也發現了這件事。

“說起來,少年宮的遺址,是在這附近呢。”

“嗯。”

“你想……去看看嗎?”

他問他。

“先去吃飯吧。”易晚說,“等明天……”

我們來這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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