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握住他的手,讓他五指抓住自己的手機,轉身離開。
那一刻所有的恐怖與線頭在他的腦海裡串聯而成。從他處於嫉妒將原本想要潛規則他的程導介紹給易晚過去的經紀人、到易晚忽然加入Iris5,到這次的綜藝,恐怖,丁別寒……
“易晚。”在嘩啦啦的雨聲中,薑北發出最後的聲音,“你恨我嗎。”
“你辜負的只有你自己的粉絲。”易晚說,“你欺騙了她們。我去找隊友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走向光裡。薑北被留在黑暗裡,他握著碎裂的手機,蜷縮著身體,發出幾乎要嘔出靈魂的哭聲。
在他之後,喻容時站在黑暗裡,靜靜地看著走廊上這一幕。
“或許我什麽都知道,只是什麽都不想乾。僅此而已。”他忽然自語道,“會有這樣的人麽?”
他咀嚼著這句話。
……
丁別寒奔跑在走廊裡。
畫皮鬼的影子在建築物裡四下穿梭。他咬著牙,一路狂奔以捉住它。在轉過一個拐角時,他眼看著伸手就要抓住那鬼物的裙擺……
然後就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舉著手機,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丁別寒,劉哥讓我們去保姆車……”
然後他就看見那抹鬼影鑽進了易晚的影子裡。
丁別寒:……艸!!!!
在那一刻,與鬼物追逐並想辦法殺死它的丁別寒突然有種“這下終於沒問題了”的放心感。
第19章 片尾曲錄製【修】
一旦無限流世界裡的鬼物沒入現實中人類的影子, 它能選擇的選項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辦法殺了這個人、奪取他的身體以回到陽間。在這之前,它都無法脫離它的宿主。
如果它所附影的是另一個人,丁別寒一定會想辦法把它誘拐出來、並殺死它。這是冷漠無情的他作為無限流男主的、難得的責任感。
可它附影的人是易晚……
丁別寒覺得自己放心了。
“怎麽了?”
易晚莫名地看著他。丁別寒向後退了一步,微笑道:“呵呵, 已經沒什麽了。”
——讓那隻鬼物自求多福去吧。丁別寒冷漠地想。
“沒什麽就好。劉哥讓我們快些到門口去。”易晚轉身道, “咱們快走吧。”
兩人向外行走, 丁別寒觀察易晚影子中鬼物的動向。(由於他在)鬼物暫時一副不敢造次的模樣, 卻還是有些蠢蠢欲動(地想要吞噬易晚)。
‘它一定是想要逃跑!’丁別寒冷漠地想著, ‘我絕不能讓它離開易晚的影子。’
在走過一個拐角時, 影子突然停止了活動、且像是死了似的安靜。
“是要出門嗎?你們走錯方向了,想出門應該往東邊走。”站在牆邊的、拿著手機的一人溫和道。
丁別寒沒想到會在這裡撞見喻容時。他呆了呆,連忙道:“前輩好。”
“……喻哥好。”易晚說。他低著眸,睫毛很長。
喻容時笑了笑。他隨意地回了手機上的、詢問片場情況的消息,對兩人道:“一起走吧。”
三人一起行走後易晚的影子就沒敢再活動過。丁別寒對易晚的能力愈加深信不疑。
在途經演播廳時,裡面跑出來一個場務:“丁哥, 導演有事找你。”
似乎是有關剪輯與短片放出的事, 且一定時間內解決不了。丁別寒回頭看了眼易晚,易晚說:“我在外面等你。”
丁別寒點頭,進去了。
外面雨還在下,水柱打在窗玻璃上,嘩啦嘩啦的。易晚和喻容時站在幽暗的玻璃旁,看著遠處明亮的、像是一切都無所遁形的演播廳。
喻容時曾看見易晚從手機保管室裡走出來的那一幕。
他知道, 易晚在那一刻,也同樣看見了路過的他。
他看著易晚並不顯得高興的側臉, 覺得自己或許該對這個劫後余生的少年說些什麽。
這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原本等在這裡的意圖。
兩人站在玻璃前, 像是兩名保守著共同秘密的共案犯。在長久的寂靜後, 易晚轉頭看向喻容時, 想開口,卻聽見喻容時道:“你想喝些熱水麽?”
黑曜石般雙眼的青年對他笑了笑,道:“旁邊有個自動飲水機。”
這個場景實在有些荒謬。堂堂前頂流居然帶著一個小藝人去另一邊的自動飲水機偷熱水喝。易晚隻好點了點頭。他看見喻容時很快找到了兩個塑料紙杯,取水的姿勢異常熟練。
喻容時將一個紙杯遞給易晚,自己拿了另外一個,又笑笑:“這次沒有保溫杯,很快就會涼了。要是還燙的話,你可以吹吹。”
“也沒有紅棗枸杞……謝謝。”易晚說。
兩人捧著兩個杯子,一左一右地站在玻璃前。他們都沒有提到保管室的事情。喻容時喝了一口熱水,聽著走廊另一處的熱鬧,道:“薑北的經紀人來把他領回去了。”
“嗯。”易晚握著紙杯。
“你其實早就應該恨他了。”喻容時所說出的下一句話堪稱不可思議,全然不符合他平日裡溫和穩重的形象,“他把你當做墊腳石,行惡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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