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看了!”
這出戲是小少年薄明絳去見他荒淫無度的父皇,向父皇背書、表現功課,於是在妝容裡強調了易晚的眼睛。易晚眼睛本來就黑且大,如今又在下眼瞼部分掃了一點高光,於是顯得更加可愛了。
“美少年你好啊美少年。”池寄夏拉開簾子進來,“我是美青年,哦我不僅是美青年,還是你爹爹來著。”
易晚:……
根本不想理他。
池寄夏壞笑著要伸手去掐易晚的臉,道:“易晚,要不要現在先入一下戲啊?比如從現在開始,就管我叫爸爸……今天是我和你的第一場戲啊!”
不知道為什麽,池寄夏似乎總對讓易晚的死魚臉破功有興趣。
可易晚照舊是盯著一處發呆,並道:“哦。”
這個“哦”也太過分了!
池寄夏:“你哦什麽……”
“不好啦!!”有人在外面大喊,“易晚,池寄夏,你們的隊友薄絳暈倒啦!!”
兩人:?!
薄絳怎麽又暈倒了?
池寄夏震驚:“薄絳不是將近一周沒有暈倒了嗎……”
自從讀完《表裡山河》的劇本後,薄絳的暈倒症不是已經調理好了嗎?
他們穿著戲服就衝出化妝間去查看。如今薄絳正躺在本劇男主的演員的懷裡,虛弱地被對方掐人中。曲韞的演員英武俊朗,皺眉詢問幾人道:“剛剛發生了什麽,讓薄絳暈過去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
“不知道……”
“簽了幾個名吧?”
“不清楚。”
總之是沒有幾個人把這件事和《北周絕戀》的劇本扯上關系的。
不一會兒,薄絳終於悠悠轉醒了。只是臉色蒼白,渾身無力,表情空虛。有人蹲下去問他現在感覺怎麽樣。
薄絳:“我……不礙事的。”
眾人:“……”
你看起來情緒真的很糟糕啊!
戲還要拍,於是幾個人把薄絳放到後排去休息了。葉導擔憂地安排好這邊後,對易晚和池寄夏說:“薄絳的身體,之後再去醫院檢查檢查吧?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太拚了,不愛惜身體。接下來輪到你們拍攝了。”
“是啊。易晚是演薄明絳吧?”《北周絕戀》劇組的薄明遠演員站在一旁,嫣然一笑,“我們和也雲哥正好一起來學習學習你的薄明絳是怎麽演的呢。也雲哥你說是不是?”
易晚非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明白他們怎麽有勇氣來對自己陰陽怪氣。
安也雲的臉色卻非常不好看……眼裡爭勝的心也黯淡了不少。
他明明記得易晚是相當普通的一個人。今天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過來。可誰知道易晚換了一套妝造之後,扮演的薄明絳看起來是驚為天人。他難以克制地自慚形穢。
怎麽差距會這麽大呢?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小聲地討論兩名扮演者的對比。易晚說:“導演,我上去了?”
“上去吧。”葉導說。
易晚和池寄夏都去了自己各就各位的位置。一個稚氣難掩高雅清麗,一個略微蒼老卻難掩俊美風流。安也雲聽見自己身邊的朋友小聲道:“……真不愧是虹團的人啊。”
“一站在那裡,就像是要把所有人的眼睛都吸引過去似的。”
“這種是不是就是天生的‘明星’?”
“花架子擺的好有什麽用,說不定演出來,是個花瓶。說不定還不如我們。”有人說,“男團偶像去演戲?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不定只有照片能看。”
“大概要NG個幾十條吧。”
安也雲也握緊了拳頭。然後……
全體靜默了。
“哢!”葉導說,“一條過!下一條!”
眾人:……
“你感覺到了嗎?”有人顫顫巍巍地說,“鏡頭一開,兩個人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天真少年最好演,又有什麽好說的。”有人道。
可易晚演的不只是天真少年。
少年謹遵禮數,用恭敬、謹慎和文雅強行偽裝下自己稚氣未脫的驕傲,要做一個“上諫父皇”的小大人。於是這份可愛因有張有弛而顯得更加可愛,並且蘇。和他搭戲的池寄夏則是吊兒郎當、插科打諢、把少年當成小孩子似的給哄回去了,兩人之間的氣場衝突劇烈,非常吸引人眼球。
安也雲於是有些複雜地看向易晚。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下一幕戲,也是少年薄明絳的“勸諫”。
“怎麽同一個場景要拍兩遍啊?”《北周絕戀》劇組的人不理解。
就連身體虛弱的薄絳也一直看著這邊。
這次依舊是少年薄明絳勸諫。他抿著嘴唇,笑容比上次少了一點,眼裡比起上次多了一點急躁——這麽一點點的區別是很難表現的,但易晚演出來了。
而池寄夏的情緒處理更加細節。他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樣子,插科打諢,漫不經心。可只有在少年薄明絳看不見的地方,他的表情裡多了點陰鬱和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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