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樓摔落?”易晚終於回頭。
藍樺看著他——從這個角度易晚終於能看見他眼底藏著的血絲與惡意了。他在微笑:“你不知道?剛剛發生的消息,丁別寒從四樓摔下去了,上演了一場動作戲,被人拍了視頻,隻崴了腳堪稱奇跡,但也需要住院。等節目結束後,你的經紀人就會著急通知你去醫院探望他了吧?”
易晚一時沉默:“怎麽會?”
“是啊,怎麽會從四樓摔下卻毫發無傷?”這話卻像是刺激到了藍樺,他伸手將易晚禁錮在他與牆壁之間,聲音裡帶著古怪的興奮,“對啊,怎麽會?你也在想這個問題,不是麽?”
“好好看看你自己啊,易晚。和他們比起來,你就像是一個無知的小醜一樣可憐。”藍樺吃吃地、惡意地笑起來,“我從看到你的資料開始,就覺得你像是一個被怪物包圍的小醜、一個無知的廢物。比起我來,你還要無知、愚蠢許多——被你的隊友們玩得團團轉的感覺怎麽樣?能給我分享、描述一下麽?看在我邀請你參加這個節目的份上……”
易晚看著他:“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可丁別寒怎麽會從樓上掉下來。”
他說這句話時的神色茫然,還有些緊張:“以他的身手,這不可能……”
藍樺定定地看著他,最終,他對這個在他眼中愚蠢、無知的人露出了古怪譏誚的笑容。
他似乎有意要從易晚的身上尋求到一種優越感——一種他無論如何用家境彌補,也無法從薄絳等人身上獲得的優越感。於是他選擇向更弱者易晚開槍。
“你真可憐啊。”他說,“你真愚蠢。”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這是易晚的回答,“你看上去需要去看個醫生。”
這句話似乎激怒了藍樺。
他冷笑一聲,抓住Hela易晚的手臂,像是要把他拖到某個地方去。門口的聲音便是在這時響起的:“你們看起來很熱鬧啊。”
藍樺停住了動作。
那人不疾不徐地由門口走入,握住藍樺的手臂。他的動作裡像是帶著不知名的力量,藍樺的手輕而易舉地便從易晚的手臂上脫落。
“易晚說得沒錯,你看起來的確需要去看個醫生。”那人說。
藍樺瞪著他。和他的瘋狂比起來,那人的姿態溫和而平靜。滿眼血絲的瘋子像是知道那人不好惹似的沒再說什麽,而是在離開之前用手拍了拍易晚的臉頰。
“節目裡見。”他惡意地說。
藍樺笑著轉身離開了。在他離開後,易晚身後用力地擦了一把自己的臉頰。喻容時遞給他一張濕巾。
易晚慢吞吞地用濕巾擦臉,道:“……喻老師,你看起來和他認識。”
“現在在我面前連無辜都不裝一下了麽?”喻容時說。
易晚轉而用黑幽幽的眼睛看著他。喻容時只在頃刻間便明白了易晚的意圖。
他明知道這是易晚用來轉守為攻的小把戲,最終卻還是無奈地解釋了:“無論你信不信,我今天誠然是偶然來到這裡遇見你。我來這裡領取捐贈證書,然後下樓來看看——”
雖然他來到這裡也是為了調查他。
易晚眨眨眼,不“哦”也不回應。不過喻容時看出他覺得自己的目的得到了滿足。易晚不說話,只是好像這樣就能順暢地溜走,而不在他的手上留下任何把柄。
這個看起來最老實的小騙子。他想。
他們站在角落裡,像是有很多話好說,又無話可說。喻容時看見易晚蹙著眉,始終有些憂慮,像是在思考什麽,於是隨口問他:“對鑒寶有信心麽?”
易晚很敷衍地道:“嗯……有點吧。”
“這次也是在百度上看見過?”喻容時說。
“是。”易晚道。
“我爺爺和裁判鍾老是世交。”喻容時明明知道自己看不懂易晚在想什麽,最終還是決定做好人,“如果你有困難的話,我可以拜托他……”
易晚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麽似的,忽然道:“我確實有一個困難。”
“什麽?”
最終,易晚看著他,忽然道:“喻老師,你有喜歡的人麽?”
喻容時:??
他愣了愣,這下徹底不知道易晚的思維是如何跳躍到這一層的了。易晚看他的反應,道:“沒有麽……”
喻容時:“??你問這個做什麽?”
“嗯……好像也沒有過緋聞,有影帝頭銜,符合標準。”
最後一句話是他在心裡以一種毫無感情的測量的語氣所描繪出的。
“丁別寒摔得很奇怪。在節目結束後,我應該會被要求去看望他。他的病房外應該會有很多狗仔,說不定就會拍到我給他喂飯、喂水。我們的CP的人氣會暴漲,接下來劉哥就會要求我們進行進一步地營業……”易晚最終道。
喻容時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在這裡和易晚進行一堆沒頭沒腦的對話。可他依舊忍不住想要用心地去分析易晚的意圖:“你聽起來很熟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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