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易晚也是這樣。易晚沒有留在國內,而是去了國外。他似乎總是這樣,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始終過著屬於自己的、平平淡淡的人生。
他們上一世在娛樂圈裡認識。易晚是難得地不因他的“醜聞”而遠離他的人。他們曾經擁有很不錯的友誼,他也聽聞過薑北對易晚的陷害。直到易晚退出國內娛樂圈、去往國外後,他們之間才減少了聯系。
上一世他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裡,於是也不甚清楚易晚後來去做了什麽。他只知道易晚並不常提起自己的事。
日光落在易晚的臉上,為他鍍上一層絨絨的金邊。
安也霖於是笑了:“我收拾好了屬於我的一切。我曾以為我需要很多,到頭來,我發現……”
他搖了搖自己手裡的黑色長箱:“我只需要這個。”
“嗯。”易晚沒有多問,“我們走吧……傅齊聲會進監獄。”
“是麽。”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走廊裡製造喧囂。直到安也霖終於道:“我的噩夢過去了。”
“噩夢過去了,忘了就好了。”
“不。”安也霖出乎意料地說,“我不打算忘記安也雲和傅齊聲,因為那是我的過去。”
“那現在呢?”
“我會向著前方,抱著吉他一直走下去。”安也霖微笑,“因為這是我的未來。”
我不是一個故事,不是一本可以被合上的書。
我是一個“人”。
人。
樓下傳來劉哥的聲音。安也霖加快了腳步。他步履輕快,像是自由的白鶴,向著所有的光、所有的夕陽奔去。
易晚凝視著安也霖的背影,直到他徹底消失在樓道裡。
木偶線斷了。
他想。
在他看不見的漆黑的因果世界裡,無數瑩白的絲線在空中扭轉、輕輕地擺動。
它們像是無數的銀蛇、又像是無數雙慘白的手。
——正欲伸出、抓住他的肩膀。
第72章 頭頂線索
“意圖反抗蛛網的人, 往往會因其掙扎而被蛛網纏緊。”
“命運亦如此。”
易晚合上手中的書籍。
他坐在陽台上,身側是饑餓而發抖的綠植,眼前是夜空與星辰。作為一座海濱城市,S市的天空總是很黑, 於是……
“每一顆星辰, 都像一隻注視著我們的眼睛。”
“這句是什麽?某本恐怖小說裡的句子麽?”
池寄夏在推開天台門時便聽見易晚的自言自語:“還怪滲人的……怎麽, 這次不看演技金手指小說, 改看恐怖小說了?”
他的話語含著幾分用以試探的深意。易晚卻像是毫無察覺:“是啊……在欣賞星空的同時, 卻不知道自己也正在被星空所注視, 這看起來會很像一本恐怖小說吧?”
——他又在轉移話題,嘖。
不過池寄夏覺得自己可以給予易晚一點耐心。他聳聳肩道:“劉哥來了,他在叫我們過去。”
兩人穿過客廳,客廳正中的電視機裡正在播放最新的夜間法制新聞。自從幾人從傅宅回到A.T.事務所後,安也霖每個晚上都會打開電視,一邊收聽法制頻道、一邊練習吉他。
“傅氏集團前總裁傅某因涉及非法交易、賄賂、非法囚禁、違建改造、販賣內部消息等罪行犯罪被拘留。前夜, 看守室監控失靈。監控恢復正常時, 傅某已掙脫手銬站在一邊。”
鏡頭轉向了看守室內,傅某臉被打著馬賽克,穿著橙黃馬甲。主持人還在繼續道:“鑒於試圖逃跑的行為,傅某將以擾亂公共秩序,被處以……”
“我是無辜的!我沒有越獄!我只是剛才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鏡頭裡的傅齊聲聲嘶力竭地喊著,電視機信號卻被掐斷了。易晚回頭一看, 發現丁別寒正若無其事地將手指從遙控板上收回。在察覺到易晚的注視後,他有些輕微的尷尬, 手指也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的唇角卻在不經意間對易晚笑了。
易晚看著他, 輕輕地皺了皺眉。
五人齊坐一堂, 劉哥非常開心。他咳嗽一聲, 掏出自己的筆記本,打算給眾人布置新的任務。
自上次雞飛狗跳的《科學之戰》綜藝已經過去半個月。在過去的半個月中,幾人馬不停蹄地趕了幾次通告、出席了正式的出道+首張專輯宣布發布會、又上了一次綜藝。其工作強度之大讓麵包車上昏昏欲睡的不再只有一年四季都在打盹的池寄夏,也新增了其他四人。
有了之前內部直播與諸多宣傳的預熱,首專發布會大獲成功。發布會上池寄夏舌燦蓮花,薄絳談吐溫文,就連過去以冷淡著稱的安也霖也開朗飛揚了不少,以極為驕傲的姿態懟回了幾個不懷好意的記者的提問。
“現在就大放厥詞說首張專輯能賣40萬張?還是實體?不是吧弟弟,現在哪裡還有人買實體專輯,不都是數字專輯的天下了麽?”當即便有記者惡意地質問,“要是做不到呢?”
“哈哈哈,做不到也沒必要退圈嘛。虹團弟弟們未來可期,加上第二張、第三張的銷量,說不定就能滿40萬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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