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對薄絳的中意。如今眼眸冒火的不止秦星了, 還有另外幾個男藝人。相較起只有美貌的熊姓小花來說,還是女愛豆的身家背景更受人青睞。
薄絳倒也沒拒絕熱情的女孩。對方問什麽,他就答什麽。和易晚注重從理化、性質方面對文物進行判斷不同。薄絳的判斷多出自當時的風俗人情,文物製作者的生平。他間或幾句訴說文物背後典故,不過寥寥幾句,其底蘊已經盡數體現。眾人皆是驚歎。
“瞧瞧看, 他來了,所有人都隻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剛才鑒定文物鑒定得很快, 不是麽?”藍樺趁熱打鐵地挑撥離間道, “你想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麽?”
他有意要挑起易晚的自卑心、嫉妒心。不為它, 隻為讓易晚、讓任何並非他的人感受到他曾經感受過的痛苦。他貼在他耳邊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瘋狂?假如你知道有關他的真相, 你會比我更加瘋狂……”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他剛才在博物館裡做了什麽。”易晚說,“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藍樺想嗤笑,又聽見易晚道:“如果他影響了節目錄製的話,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拿到完整的工資……”
“……庸俗,可笑。”藍樺噎了噎。
他在無攝像頭注視的地方大笑出聲,滿懷惡意地對易晚道:“你以為他是什麽天才?不,他只是個運氣不錯的取巧者。只需要一點點技巧,就能讓他現出原形,比如……”
他拍了拍易晚的肩膀。
“薄絳。”另一邊的林夢適時地道,“那這件清朝的瓷器是真品麽?展櫃上說,它是康熙時代的東西……”
她手指指向身邊的展櫃。
這次薄絳卻出人意料地沉默了。他眯了眯眼,認真端詳玻璃櫃中的物品。
“……看,就這麽簡單。”藍樺說。
周朝終結於清朝之前。薄絳能對過去時代的古物如數家珍,卻唯獨不能預言未來的古物。他轉頭想趁熱打鐵:“只要用點技巧,他就會像你一樣愚蠢……”
然後他就看見易晚走向了展櫃。
並聽見易晚開口道:“這是真品。”
藍樺:?
“……當時年間有一批特殊的黏土,其花紋……其工藝……因此,它是正品。”易晚說。
藍樺:??
易晚……說好的路人呢?
與他有著相同的震驚的還有林夢與薄絳。薄絳詫異地看著易晚,像是被他的表現從噩夢中喚醒。他在思考這是否只是一個偶然。
只有秦星等人臉上毫無意外,甚至露出了“又來了”的表情。二樓幾個專家感歎道:“這樣看來,易晚和薄絳仿佛就在伯仲之間啊。”
“查查他們那個男團的成員……喲,還有小夏啊。”一個專家感歎道,“池寄夏,他父親是我的學生。可惜後來和他母親離婚、出國了。不過小池是很厲害的。他十三歲時演甘羅,演得像模像樣的,出口成章……”
“安也霖?安家的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這個丁別寒我不熟,不過也應該是個學霸?”
病床上的丁別寒打了個噴嚏。
他覺得自己有些奇怪——正如他莫名其妙地從樓上摔下,他如今沒受什麽傷,卻感覺小腿昏沉沉的——像是有無數看不見的絲線強行而努力地綁著它、竭力讓這一腿下去能踢翻公交車的小腿做出能被人溫柔探望的、受傷模樣。
丁別寒覺得比起小腿的傷,還是他心裡的傷更重一些。這兩天他覺得世界很奇怪,像是所有人都在磕他和易晚。他被推進X光室時還聽見了一個小護士的抽泣聲,說著:“要是丁別寒斷腿了,易晚的下半輩子該怎麽辦……”
明明池寄夏這麽個大活人還站在他身邊,臉上擔憂的表情天崩地裂。可眾人就像看不見池寄夏似的,隻問他易晚什麽時候會來看他。擔憂而瘋狂的粉絲們則堵住了醫院大門。在他被擔架(毫無必要地)抬進去時,還有幾個粉絲一邊哭喊著、一邊往他的懷裡丟禮物。
甚至還有人大喊道:“易晚會來看你的!”
想到易晚對他痔瘡的誤會……
丁別寒從來沒覺得醫院有那麽恐怖過,盡管這裡面沒有護士女鬼,也沒有醫生鬼,更沒有會奔跑的人體標本——尤其是劉哥說他籌備讓易晚給他喂粥後。
“我傷的是腳,不是手。我平時也不用腳吃飯。”丁別寒艱難地反對。
“劉哥。”他艱難地對經紀人道,“我要出院……”
“不行不行,你受傷的通稿都已經寫好了,不能浪費錢啊。”劉哥連連搖頭,“而且從四樓摔下來毫發無傷,你覺得粉絲們會信嗎?既然如此不如趁機賣一波慘。和你的慘比起來,什麽在零下二十度的水裡拍戲啊、為了讓導演滿意一場搬米的戲搬了一下午總計搬了五百公斤米啊,都不算事。對了,一會兒易晚來看你,你們配合點。”
丁別寒噎了噎,吐出一個古怪的問題:“您……不覺得我和易晚是真的?”
劉哥:“什麽真的?你們可別鬧真的啊。營業歸營業,炒cp歸炒cp,在其中一個拿到影帝之前一點戀愛也不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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