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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育成逃生boss![無限]》第35章 第十五章[有半鬼王級別boss正在……
第十五章

“用道具鑒定, 查一查他還剩多少陽壽。”

通訊道具中,傳出一個清透若梨花的聲音。

他說話的語氣時常帶著些局促,與他命令式的句意形成鮮明比。

焦興凱不敢有一絲怠慢, 邁著腳步朝殷長夏走來。

流風聲一起湧來的,是鞋子和水泥地板的摩擦聲。明明不算遙遠的距離,卻每一下都踩在別人脆弱的神經。

殷長夏捏白了手,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陸子珩他的態度出奇的怪異。

這不禁讓殷長夏想起了陸子珩多年來一直掛在嘴裡的話。

——只要乖乖的, 我永遠都會保護。

地的廢報紙被風吹得卷在了殷長夏的腿邊, 風聲嗚嗚,猶如鬼泣那般。

焦興凱已經抵達了這邊︰“失禮。”

他拿出了類似芯片一樣的藍『色』片狀物,放了殷長夏的額頭皮膚。

殷長夏︰“……”

他略一抬頭,便能看附近布下了殺機重重的道具。

看來, 想跑還得看時機。

殷長夏的神經高度緊張,萬一這道具測出了鬼骨,陸子珩便會立即翻臉。

陸子珩笑出了聲︰“阿祈,是有什麼不想讓我知道?”

仿佛是信號連接不良, 陸子珩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宛如壞掉一般的沙沙聲。

殷長夏︰“沒有!”

陸子珩︰“小時候每次這麼急促的辯駁,一定都是在說謊。”

殷長夏︰“……我們已經好久沒了, 我早就不是小時候的習慣了。”

額頭的芯片在飛快分析著,出微弱的藍光。

殷長夏心跳極『亂』, 一旦芯片測出鬼骨, 便立即做出反擊的準備。

在這段期間, 他一直觀察著四周,已經『摸』清了周圍埋伏的道具有多少。

陸子珩︰“阿祈,別緊張,我不會傷害的, 只是做一個小小的測試。”

他的語氣溫和,像是虛幻的夢境一樣。

陸子珩就像是那陰慘慘的月光,總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殷長夏眼神微閃︰“為什麼會得焦興凱的掌控權,是寒鴉隊長給的?”

陸子珩笑道︰“是a級玩家的特權。”

殷長夏︰“……”

殺了就能有?

高位玩家的特權未免也離譜了吧!

陸子珩︰“這個遊戲副本的難度等級變為f了,家園『亂』成了一團,不知道多少人在尋找這個引特殊的玩家。”

殷長夏心虛極了,知道陸子珩是在試探他。

陸子珩輕聲道,充滿了血腥︰“我也在找。”

殷長夏︰“……”

焦興凱終於將芯片收回,芯片也隨之裂開。

在遊戲當中,根本不能隨意測試別人的資料,這種道具都是十分難獲取的,且又只有一次機會,使用的時間還長,基本就是雞肋。

一般都是進入高級隊伍……類似寒鴉這類組織,才會在新入成員身使用。

焦興凱︰“測出來了。”

殷長夏掌心都是汗,肌肉也緊繃了起來,他悄然將右手放了身後,『摸』了冰冷的匕首。

焦興凱一板一眼的說道︰“陽壽還剩三天。”

殷長夏︰“!!!”

鬼骨並沒有被測出來,成功的掩飾住了。

通訊道具中遲遲沒有聲,仿佛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受了極大的沖擊似的。

陸子珩悶悶的說︰“之前明明還剩三個多月的陽壽。”

“怎麼知道……?”殷長夏胸口下起伏,裝得賊像,“監視我?”

陸子珩強調︰“是做哥哥的關心弟弟。”

殷長夏︰“……”

陸子珩︰“的載物每使用一次,花費的單位是月?”

殷長夏︰“……嗯。”

瞞下去也沒意思,在陸子珩面前,絕無法解釋陽壽為什麼會減少的。除卻載物之外,就找不出其他理由。倒不如這樣半真半假,或許能蒙混過關。

焦興凱忽然『插』了嘴︰“以月為單位的載物,是最差的載物,還容易遭反噬,的確和他說得不差。”

殷長夏心口咚咚直跳,還不清楚有這個規矩。

遭反噬,不過是他信口胡謅。

不過焦興凱的樣子,好像是在幫他?

殷長夏立即就反應了過來,焦興凱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幫鄭玄海!

陸子珩︰“規律都是玩家『摸』索出來的,誰也不能保證有沒有特殊。”

通訊道具當中,傳出漫長的喝水聲。

一口又一口,輕抿著吞入腹內。

這聲音宛如一場折磨,好似來自遠方的審判。

陸子珩︰“掌控者信息呢?”

焦興凱心跳變得紊『亂』,陰寒的冷意沾染了皮膚,逐漸滲入四肢百骸。

他並不想告訴陸子珩,有關鄭玄海的信息。

一旦陸子珩用那條規則,使用命令執行,他也必須把鄭玄海的名字說出口。

焦興凱額頭滲出冷汗,粘膩濕滑的黏在皮膚,他竭力迫使自己平靜。

危險『逼』近,仿佛懸在頭頂的那把刀。

趁著這短暫時機,殷長夏了!

殷長夏飛快起身,猛的朝著焦興凱襲去,像是想搶走他懷中的道具。

焦興凱立即反應了過來,身手靈敏,將殷長夏一把推開。

他不敢踹,就算殷長夏此刻拿刀捅他,他也還是不敢踹。

通訊道具當中,陸子珩會把遊戲裡的一切都得清清楚楚,他是殷長夏的哥哥,踹殷長夏豈不是自己找死?

就連推的都怕過重了,害怕殷長夏這單薄的身體會被他給弄成重傷。

焦興凱正準備用道具,身後便有什麼東,滿懷惡意的盯緊了他。

是殺人狂的鬼魂!

他手裡有兩個號碼牌,按理來說……

焦興凱立即反應了過來,暗罵了一句︰“當了!”

殷長夏剛才不是要襲擊他,而是借著襲擊的模樣,搶走了他身的號碼牌。

分明剛才他還是優勢,一轉眼便陷入了劣勢當中。

殺人狂已經朝他襲來,周圍埋伏的道具,不得已用來保護自己,去付殺人狂的瘋了那樣的進攻。

失去號碼牌保護之後,殺人狂便盯了焦興凱,怎麼都不肯放開。

通訊道具裡傳出聲音︰“我都說了,他腦子轉得快,不要小瞧。”

這話又像是嘆息,又像是炫耀。

焦興凱︰“……”

陸子珩︰“副本降級的原因大致清楚了,放手去做吧。”

通訊道具時間已,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像是壞掉了那樣。

直最後,焦興凱了一個聲音。

明明是溫情的語調,卻是最殘酷的話語。

“給他換一個人綁定,我查過,鄭玄海的陽壽少了。”

“他配不我弟弟。”



殷長夏和唐啟澤兩人飛快走入樓道,裡面的『潮』濕度明顯大於七樓。

天花板不斷滲水,牆皮也染透了一大片,承擔不住裡面的水分,開始脫落。

緊湊狹窄的回旋樓梯裡,滿是兩人腳步抬落的聲音。

唐啟澤臉『色』難看︰“哥也怕了吧,我腿都軟了。”

殷長夏故意問︰“那宗曇和我哥誰怕?”

唐啟澤斬釘截鐵︰“宗曇。”

人生陰影永遠滴神,做噩夢來回加深印象,不能這麼比的。

宗曇他而言,永遠是洪水猛獸。

甚至只要一想起那個名字,都讓唐啟澤猶如風中落葉般瑟瑟抖。

“哈哈哈哈哈。”殷長夏突然笑出了聲,剛才的緊張情緒莫名一掃而空。

兩者比之下,他忽然想喊老婆老婆天下第一愛。

不過不能讓宗曇知道。

兩人繼續向前進,唐啟澤大口喘氣︰“我們要跑哪裡去?”

殷長夏︰“四樓殺人狂的家!”

唐啟澤︰“焦興凱……”

殷長夏忽然停下了腳步︰“我現了一件事。”

唐啟澤滿臉疑『惑』的朝他望去。

殷長夏︰“焦興凱最開始隻告訴我哥陽壽的事,明明那個道具已經談查出了我得了鄭玄海的掌控權,他卻沒有主告訴我哥。”

唐啟澤剛才滿臉驚恐,哪能想這樣的細節。

殷長夏這麼一提點,唐啟澤也反應了過來。

就連陸子珩『逼』問之後,焦興凱都在抵抗似的,並未立即將鄭玄海的信息道出。

焦興凱並不像表面那麼順從陸子珩。

唐啟澤︰“那陸子珩底想做什麼啊!我完全看不懂!”

最開始以為是敵人,哪知道只是裡裡外外的給殷長夏來了個身體檢查。

而後又覺得是朋友,卻他們步步緊『逼』。

唐啟澤的問話令殷長夏突然停下了腳步,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陸子珩。

“我哥……恐怕想把副本難度恢復。”

唐啟澤一臉懵『逼』︰“窩草,他瘋了?”

殷長夏︰“他是想恢復副本難度,把陽壽獎勵擴最大,然後……”

越是順著陸子珩的思路猜測下去,殷長夏的表情越是難看。

唐啟澤︰“然後……?”

殷長夏表情已經難看了極點︰“然後命令焦興凱殺了有不相乾的玩家,讓我獨享這個遊戲的陽壽獎勵。”

唐啟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哥也病態了吧!”

無論控制欲和保護欲都是。

殷長夏︰“……”

唐啟澤︰“還好還好,奪走了焦興凱的號碼牌,這下子殺人狂的鬼魂能牽製焦興凱,他好幾夜都沒能下手,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殷長夏︰“……嗯。”

不能硬踫硬,也只能這麼做了。

唐啟澤︰“不過有一點我算是看懂了……”

殷長夏有些好奇︰“?”

唐啟澤︰“焦興凱不敢踹,也不敢推!肯定是陸子珩在旁邊,他有忌憚!”

殷長夏︰“……”

高窗外傳來蟬鳴聲,惹人心煩意『亂』。

那是一隻趴在窗框的蟬,誤入了不屬於它的世界。

薄薄的月光無法爬滿樓道,卻仍是無法驅散黑暗,仍有大片大片的陰影。

殷長夏的心都懸緊。

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白『色』身影,從牆皮一點點的滲出,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似的。

唐啟澤喊了句︰“是白裙女鬼!”

殷長夏︰“追去!”

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和陸子珩搶時間,盡早結束這個遊戲。

不能拖時間了!

此刻兩人的目標加明確,急忙朝著前方跑去。

他們一路跟隨白裙女鬼繞了四樓,殷長夏心裡直犯嘀咕,還在猜測著白裙女鬼是不是想去殺人狂的家。

正準備進四樓時,忽然一隻拳頭大小的蜘蛛,吊著一根絲線,直直的立在四樓的門口。

殷長夏嚇了一大跳,猛然朝身後仰去。

唐啟澤在後方,哪能知道殷長夏停得這麼猛?

他被殷長夏的後腦杓給撞了鼻子,立即就捂住了受傷的鼻子,被撞得頭昏腦花︰“怎麼停下來了?”

殷長夏吞咽著口水,側著身體,緊貼在牆壁,緩緩挪著腳步。

“唐啟澤,悠著點,別驚了它。”

唐啟澤才反應了過來,突然看門口的蜘蛛,眼瞳驟然縮緊。

他還沒過這麼大的蜘蛛!!

這東拳頭大小,懸吊在四樓樓道的正中央,面隻由一根脆弱的蜘蛛絲連接了身體尾部,像是隨時都會斷掉。

被風一吹,蜘蛛的身體也輕輕晃。

唐啟澤牙齒下架,跟著殷長夏的腳步,後背緊貼著牆壁,小心的挪著身體。

地方窄了,殷長夏本就瘦削,縱然挪得艱難,好歹是通過去了。

唐啟澤就沒那麼走運,他的胸膛離蜘蛛的距離只有兩三個拳頭遠,窗外刮來的風還在呼嘯的吹著,讓蜘蛛在輕輕搖晃。

眼看著蜘蛛被晃悠得即將貼他的肌膚,唐啟澤身體越僵硬,是殷長夏死命拉了他一把,才讓唐啟澤安全通過了那扇門。

唐啟澤後怕了起來︰“……媽呀,好險。”

這也嚇人了!

原以為殷長夏會和往日那樣嬉皮笑臉的回擊,唐啟澤卻瞧,殷長夏卻單膝跪在地,眼瞳滿是暗淡,像是失去了神采。

唐啟澤的表情凝固︰“殷長夏!”

難不成這蜘蛛還有什麼古怪?

唐啟澤的聲音,卻完全沒能傳達殷長夏的耳朵裡。

殷長夏的手不斷扣緊,捏住了唐啟澤的手,力道大得連唐啟澤都暗暗吃疼。

殷長夏恍惚間抬頭,本該在四樓的景『色』卻完全變了。

那是凶宅。

他進入遊戲的地方。

月光薄薄的從屋子裂開的縫隙間透入,宛如破碎了一樣,地滿是星星點點的銀霜。

地的符文也就此裂開,七口懸棺如今只剩其六。

而那口本該嚴絲合縫的綠棺,卻好像是錯了位,棺口被挪開了一個細小縫隙。

殷長夏渾身冰冷,像是被裡面的東緩緩量著。

一寸又一寸。

不知過去多久,一隻蜘蛛從那細小的縫隙裡爬了出來,由於是懸棺,蜘蛛便啪嗒一下掉在地,摔成了肉泥。

一隻不行,就換另一隻。

大的蜘蛛從綠棺裡爬出,這一次的它加小心,爬行著來了殷長夏的身邊。

殷長夏︰“……”

他僵硬不能再僵硬,這蜘蛛怎麼也是嗅他的樣子!?

原以為這隻蜘蛛要狠毒的咬來,除了嗅的之外,便再無其他了。

殷長夏忽然想起,宗曇在沉睡過去之前,似乎提了第二口綠棺的江雲。

難不成……

江雲醒過來了?

不!不會的!

宗曇也說過,必須喂食三次過後,江雲才會甦醒。

殷長夏一直控制著量,他才喂食兩次!

這麼一想,眼前的畫面便驟然消散。

殷長夏宛如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耗費了大量的精氣,手臂和雙腿酸軟得不像話,身體隻得軟軟的靠在牆壁。

唐啟澤凝重的說︰“入障了。”

殷長夏這才反應過來︰“……啊?”

剛一說出口,才現他的聲音有沙啞。

就像是被精怪話本裡,吸取別人精/氣的鬼魂纏住了似的。

他明明又沒幹什麼壞事。

就是在幻覺裡,被蜘蛛嗅了一口。

淒淒慘慘。

唐啟澤︰“我大哥說過,陰氣越重的地方,越容易引起幻覺。”

殷長夏︰“那為什麼報名場不會?”

唐啟澤出善意的警告︰“也說那是報名場啊,和正式場比不了的!別胡思『亂』想,在遊戲裡沒好處。”

這恐怕就是正式場和報名場的差別,就算是難度等級為f的遊戲,也不能小覷。

不過唐啟澤解釋過後,殷長夏的心反倒放下來了。

大約是日有思、夜有夢,他總是在意那七口凶棺,才會在那一瞬間入了障,還產生了古古怪怪的幻覺。

幸殷長夏的身體反應並不嚴重,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便恢復了過來。

唐啟澤將殷長夏扶起,剛一起身,唐啟澤便呼吸紊『亂』的扯了扯殷長夏的衣角︰“殷長夏……”

剛剛他不還安慰自己,讓自己不要想多,怎麼自己又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殷長夏順著他的方向望去,卻瞧原本該用背部面向他們的那隻蜘蛛,如今借著蛛絲的力,緩緩轉了過來。

它將那冰冷的蛛瞳準了兩人,卻只是觀察,沒有任何行。

殷長夏渾身的血『液』都冰冷了。

咚咚、咚咚——

心臟不規則的跳著,驚悚感隨著那隻蜘蛛的轉身,附著了皮膚的每一個角落,完全無法剝離下來。

剛才的畫面,難道……?

殷長夏屏住了呼吸,這麼那隻蜘蛛視著。

渾身的感官神經都被調起來了,耳朵裡仿佛蒙了一層塑料膜,有的聲音都被放緩,只剩下眼楮裡的畫面。

唐啟澤推著殷長夏︰“快看,那隻白裙女鬼又進樓道了!”

殷長夏這才回過神來,這一次他們看得加真切。

白裙女鬼穿透了牆壁,比起剛才的漫無目的,這一次的卻急迫了起來。

如此模糊,若非副本降級,根本無法看清楚。

是白裙女鬼!

看那樣子,似乎想去一樓。

殷長夏︰“快追!”

現在哪裡還顧及得了這麼多,搶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唐啟澤痛苦的說︰“早知道就不穿過來了,現在又得穿過去!那隻蜘蛛這麼詭異,會不會一口咬過來?”

殷長夏︰“不會。”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不會。

唐啟澤表情充滿了驚疑,殷長夏少這樣斬釘截鐵,不加思考。

白裙女鬼就要逃脫,再猶豫下去,今晚恐怕就廢了!

唐啟澤咬咬牙︰“好!我相信!”

這一次是唐啟澤先穿過去,那隻蜘蛛搖晃了兩下,充滿了威脅『性』,唐啟澤是真的害怕這類昆蟲,比鬼還要害怕。

然而當殷長夏的手放了唐啟澤身時,蜘蛛晃的樣子,就驟然停歇了。

兩人安然無恙的穿了另一邊,唐啟澤萬分詭異的說︰“我突然覺得受蜘蛛歡迎啊。”

殷長夏︰“???”

“那不然它在面前,怎麼一副無害的表情?專門嚇唬我!”

唐啟澤哭唧唧的說,“我願稱為萬蛛『迷』。”

殷長夏︰“王冠重,受不起,我願把這個稱號交給。”

唐啟澤︰“……”

殷長夏︰“……”

來啊,互相傷害啊。

殷長夏︰“別抱怨了,趕緊追白裙女鬼。”

唐啟澤收拾好了玻璃心,背行囊再度出,將悲壯二字表現得淋灕盡致。

殷長夏跟哄小孩兒似的︰“要不也試試被蜘蛛喜歡的滋味?”

唐啟澤了個寒顫︰“……”

怕。

殷長夏是魔鬼嗎?

兩人不敢再耽擱,幾乎是以沖刺的速度追了去。

樓道氣溫極低,陰氣極速加劇。

腳底滿是『潮』濕,角落的霉菌都像是在增殖似的,比第一夜看得多出許多。

好不容易抵達了一樓,他們瞧白裙女鬼緩緩飄入了小賣部!

殷長夏來了個急剎車,沒有繼續追進去,臉『色』泛白的喃喃自語︰“第五個男人死亡的地方……”

唐啟澤瞧出了他的猶豫︰“我們還進去嗎?”

殷長夏低低喊了句︰“進!”

一樓變得格外濕潤,牆皮也不斷滲水。

將手覆牆的時候,還能感受不斷冒著水珠的感覺。

那些水珠極涼,像是要刺痛手骨那樣,令人不自覺的瑟縮。

小賣部是由住房改建的,外面拉了一層卷簾門。

那門早就壞掉了,無法徹底合,店主還未來得及去修,就慘遭橫死。

殷長夏除卻戴怒面被狂氣侵染時,鬼骨的力量會擴散,其他時候都是個弱雞,自然拉不卷簾門。

唐啟澤早就貼心的理解了兄弟的需求,奮力將門往拉扯。

——屍體竟然還懸吊在天花板的風扇面。

兩人眼瞳緊縮,大半夜看這麼驚悚的場面,嚇得渾身一哆嗦。

殷長夏緩步踏了進去,吞咽著口水︰“白裙小姐姐,我拿了想要的東過來。”

唐啟澤頻頻側目,跟鬼還喊什麼小姐姐?

地板滿是掉落的棒棒糖,以及七彩的糖豆,惜面都沾染了血跡,這些五彩繽紛的顏『色』被黑夜包裹時,生出許多驚恐之感。

身後有無窮無盡的寒意朝他『逼』來,殷長夏的身體越重,仿佛有什麼東壓在他的肩膀。

一個聲音陰嗖嗖的傳來︰“還給我。”

殷長夏猛然回頭,竟現白裙女鬼趴在了他的後背,雙手長出了尖銳的爪子,在朝著他的耳朵吐出寒氣。

兩人就此嚇了一跳,殷長夏立即將十字架遞了去。

白裙女鬼恢復了些神志,空洞的眼瞳緊盯著十字架。

忽然伸出了手,想要觸及十字架,忘記自己是鬼,如何能觸及實物呢?

白裙女鬼眼瞳赤紅,儼然一副要怒的征兆。

唐啟澤都把手放了身後,準備掏出匕首一刀刺過去,卻被殷長夏伸手阻止。

“別。”

兩人靜靜看著,趴在殷長夏後背的那隻女鬼,一遍又一遍的身手去撓十字架。

這反應……怎麼有點呆萌?

唐啟澤張了張嘴,又看殷長夏渾身哆嗦得厲害,雙腿雙腳都在顫,整一個立馬就要被嚇得暈厥的狀態。

都這樣了,還喊他住手呢?

白裙女鬼似乎惱羞成怒,忽然便看了風扇懸掛的那具屍體,猛然朝著那具屍體襲去。

殷長夏和唐啟澤根本不知道想做什麼,結果沒多久,便看屍體了。

是鬼身。

殷長夏︰“……”

唐啟澤︰“……”

腦子壞掉的女鬼,還是頭一遭瞧。

殷長夏恨不得雙手捂臉,姐姐啊,那具屍體還被人掛著呢,了他的身,不還是掛著的嗎?

還張牙舞爪,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懸掛的那具屍體,扭成了個八爪魚的樣子,好像在空中跳了一波空步。

唐啟澤憋著笑,脖子都一片漲紅。

恐怖遊戲經歷得多了,被嚇的不少,被鬼逗笑,這還是頭一次。

白裙女鬼雙目赤紅的看著兩人,雙腳一直往下瞪,伸出雙手不斷向前︰“還……給……我。”

夏天肉食腐爛的速度快,那具屍體也是如此。

出的聲音,也是嘶啞難的,低啞得幾乎分不清其中內容。

殷長夏將十字架高高舉著,遞了白裙女鬼的面前。

這一次總算是能夠著十字架,突然眼眶大顆大顆淚水滴落,出一聲又一聲的低鳴︰“嚶……”

哎,悲嘆。

唐啟澤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殷長夏指責道︰“一點兒理心都沒有!”

唐啟澤憋了口氣,又重新壓抑著自己的笑聲︰“不起,我以為我憋笑是專業的,其實我是業余的。”

白裙女鬼邊哭邊蹭著十字架,完全沒把兩人的談話放在心。

一邊哭聲嚶嚶,一邊笑聲哈哈,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滑稽。

殷長夏深吸一口氣,做好了思想鬥爭,輕言細語的問︰“看在我把十字架還給的份兒,能告訴我,的名字嗎?”

唐啟澤指了指陽『穴』,暗示殷長夏女鬼腦子有問題。

他們之前不是在殺人狂的屋子看過嗎?

白裙女鬼死得慘,已經沒有理智了。

結果被吊著的那隻女鬼,竟然真的磕磕踫踫的開了口︰“顏……艾。”

唐啟澤︰“!!!”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的看著殷長夏。

這交流能力?

殷長夏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功勞,這完全得益於昨夜的『騷』『操』,迫使遊戲降級了。

遊‧憐蟲‧戲。

該有的難度維持不住,一切都生了細微的改變。

殷長夏聲音放得溫柔了,生怕嚇著白裙女鬼︰“那知道這棟老樓底生過什麼事嗎?”

顏艾瞪大了眼,像是受了驚嚇那樣。

又嚶嚶嚶的哭了起來,耳畔滿是這刺耳的鬼叫聲。

若是旁人,恐怕早就受不了,離開了。

然而殷長夏卻沒有,忍耐著這一切,給足了顏艾耐心︰“不用著急,以慢慢說,我一直著。”

顏艾哭哭啼啼的說道︰“楊愛,生母,萬人坑……內核,殺了。”

殷長夏︰“是想說,楊愛生母成為了老樓內核,必須殺了才能破障?”

顏艾︰“……未婚生子,受盡辱罵,身體不好……把孩子給了陳家,愛……應聘了陳家傭人……但陳琳媽媽……半年後有了陳琳……”

這斷斷續續的話裡,已經讓殷長夏完全明白過來了。

在那個年代未婚生育,楊愛生母大約面臨了極大的壓力。

或許是因為楊母身體不好,或許是不想讓楊愛遭受白眼,或許是不想楊愛跟著餓死,或許是一個不得不放手的理由。

不論怎樣……最終的結果,是托人將孩子交由陳家撫養。

又舍不得,優柔寡斷,隻感在暗處躲著,窺探著自己閨女的成長。

陳家經過介紹人領養的楊愛,大約不知道楊愛母親的樣貌。

陳家雇了傭人,這人便是楊愛的母親。

不放心,輾轉又回來了。

殷長夏輕聲追問︰“三十年前生了什麼事?”

顏艾卻沒回答,反倒斷斷續續的說著︰“楊愛母親…………瘋了。”

這斷斷續續的話當中,每一個字都透著母親孩子的愛。

每一首搖籃曲,每一個懷抱,每一份早餐,以及那貪婪的,陰暗裡的,不斷滋長而出的愛。

愛不停息,報復不止。

殷長夏︰“三十年後又生了什麼?是不是殺人狂忍了三十年,按耐不住自己的殺意了,以才讓三十年後的凶手察覺當年他並沒有報復乾淨?”

顏艾像是卡殼的老式錄音機,張了張嘴,無聲的吼叫了起來。

臉的表情也變得驚恐,吊式風扇在這一刻旋轉了起來,連屍體一並轉。

門口響起開關的聲音。

燈亮了——

屍體恢復成了原狀,仿佛剛才的鬼身,不過只是他們的臆想和錯覺。

殷長夏回過頭去,便瞧秦叔背著手站在門口的模樣。

他陰冷的注視著這兩人,燈光照在他乾瘦的身軀,肌膚的每一寸的老化紋理都清晰。

“大半夜還偷偷跑過來看屍體?”

明晃晃的燈光,刺得眼楮酸疼。

那一瞬間的晃,無數細小塵粒在燈下飛舞,像是要燃盡自己的有那樣。

殷長夏用手擋住了眼楮,心裡忐忑不知該如何忽悠過去。

殷長夏哭喪著臉︰“秦叔,我們……我們七樓鬧鬼了。”

秦叔︰“……”

殷長夏︰“是真的啊,晚都能嗡嗡的電鋸聲,我老害怕就逃下來了,誰知道轉眼就抵達了這裡!”

秦叔將目光挪唐啟澤的身︰“我記得……們並不是一個屋的,怎麼也跟他一樣?”

唐啟澤︰“我夢遊!我、我老『毛』病了。”

唐啟澤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覺得自己跟殷長夏待得久了,也被他給教壞了。

忽悠的話,張口就來。

秦叔重哼了一聲︰“真當老頭子眼瞎?”

他雖然這麼說著,卻讓開了路︰“滾吧,再讓我捉一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殷長夏和唐啟澤哪兒敢再耽擱?

他們趕忙朝著門口走去,殷長夏在和秦叔擦身而過的時候,秦叔突然走入了小賣部當中,彎腰撿起了地的。

“這麼好的,被染了血,真是惜。”

殷長夏覺得奇怪,秦叔怎麼突然提起的事兒了?

秦叔掀起低垂的眼皮,透著冷漠的目光︰“這面有一句話,正義雖然缺席,卻從未遲,是我做法醫的座右銘。”

殷長夏︰“遲的正義還叫正義?”

秦叔︰“……”

他依舊佝僂著身軀,七十歲骨頭都已經彎曲了,整個背部像是無法承載自身的重量那般。

頭頂就是燈光,他站在燈光之下,影子的面積應該最少,卻因為他佝僂身軀的模樣,令他的影子被擴大。

燈下黑。

殷長夏不禁想了這個詞。

秦叔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走吧,別來這裡了。”

殷長夏和唐啟澤向他道別,也不敢停留久。

秦叔將小賣部的卷簾門關閉,手明明握著那本染血的,他親手撿起來的,卻又親手丟了下去。

他用全身下最髒的腳底,踩在了那本的面。



夜『色』沉沉,老牆外的爬山虎,將月光遮住了大半。

唯有幾縷,從層層樹葉之中伸展出來,稍有空隙便爬樓道裡的台階。

殷長夏一時有感︰“光這種東真是神奇,但凡有空隙,就會被浸染進去。”

唐啟澤笑了笑︰“有空隙的東多了去了。”

殷長夏︰“是啊,尤其是人。”

唐啟澤︰“……”

他撓了撓後腦杓,總感覺殷長夏意有指。

若說這人……

逃生遊戲裡,他沒過比殷長夏溫暖的人了。

並不是因為他的『性』格,畢竟殷長夏的『性』格完全談不溫暖!

關心的話語,不過只夠鼓勵一時,人心遲早會被環境壓迫崩塌,變成行屍走肉。

而殷長夏不一樣,他掙扎時是耀眼的,產生的余熱,便足矣引領著一群人,給予他們反擊的勇氣。

他活成了別人的勇氣。

唐啟澤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死皮賴臉的跟在殷長夏身邊的原因。

害,人就是應該多思考!

唐啟澤︰“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

殷長夏︰“那隻白裙女鬼說,楊愛的母親成了老樓的內核,讓我們殺死。”

唐啟澤嘆了好幾聲︰“事件的受害者楊愛沒成為內核,反倒是的生母被困住了……”

殷長夏沉默半天︰“因為,愛啊。”

唐啟澤一臉懵。

“鬼在生前都是人變的,他們在萬人坑裡互相吞噬,有的負面情緒都混雜在一起,這種恨意甚至超越了楊愛被人『奸』/殺的恨。以楊愛不足以吸引他們,令他們如飛蛾撲火一樣的湧過來。”

殷長夏的語氣頓了頓,“但楊愛的生母以。”

唐啟澤沉默了︰“有道理。”

兩人沒有繼續在說話,隻覺得方才的談話,分量重。

他們這樣的旁觀者,都覺得重愈千斤,別提深陷其中的人了。

唐啟澤又問︰“那我們還白裙女鬼的話,去徹底毀壞遊戲內核嗎?”

殷長夏︰“再看吧。”

唐啟澤點頭,也沒在追問,畢竟他們的任務是活回魂夜,並且找出當年的凶手,並沒有讓他們徹底消滅老樓的內核。

樓道裡靜悄悄的,兩人朝著方攀爬。

他們越走越覺得古怪,明明已經抵達了七樓,走進去時,卻變成了六樓。

不勁!

兩人再次退回樓道,繼續朝前攀爬著。

唐啟澤︰“……難道又是鬼牆?”

殷長夏︰“不!”

唯獨這一點,殷長夏十分肯定。

鬼牆只會把他們困在一個樓層,然而這都已經走了好幾次了,明明是七樓的標志牌,進去之後卻始終是別的房間。

殷長夏的表情一點點變冷︰“楊愛生母……開始阻撓我們了。”

十四樓的日記本,早就是一個警告。

殷長夏不但沒,反倒堂而皇之的調查著三十年前的事。

今夜他們去小賣部的為,怕是惹惱了方。

唐啟澤突然喊了聲︰“我想起來了,這是空間折疊!”

殷長夏朝他望了過去︰“???”

唐啟澤︰“靈異故事裡經常生的空間折疊啊,尤其是容易生在樓道裡!”

殷長夏︰“……”

唐啟澤底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怎麼這麼冷門的小知識都清楚?

唐啟澤『摸』了『摸』鼻子︰“以為我說要超越大哥,就是口頭嗎?我還是忍著恐懼心看了不少東的。”

殷長夏︰“……”

好了,有畫面了。

唐啟澤︰“我手有火機,跟著光走就行了!”

殷長夏點頭,不管怎樣,他們得盡快去七樓,和鄭玄海匯合。

不知攀爬了多久,殷長夏的肌膚都浮了一層汗水,蒼白細致的面頰也染了薄紅。

快點、再快一點。

前方的唐啟澤忽然停止了腳步,呼吸顫的看著殷長夏。

殷長夏︰“唐啟澤,怎麼停……”

他的話還未說完,瞳孔裡映滿了前方那詭異的場面。

蜘蛛變多了。

四樓的樓道門口之前明明隻懸掛著一隻,而此時已經變成了等大小的兩隻,像是人體身的兩隻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殷長夏。

他在被觀察。

就算事情再笑,再不合情理,渾身雞皮疙瘩的驚悚感,在提醒著殷長夏這是真的。

耳旁傳出機械音,冰冷間又帶著幾分急促。

[請全體玩家注意,有半鬼王級別boss正在闖入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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