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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糖》第 37 章(情感海嘯)
這一帶的別墅區全是一層設計,偏中式民國風,每戶都被大片綠植隔開,有很不錯的隱私性。

即便是大白天,要是雲很厚,照樣會顯得陰森。

灰蒙蒙的天上往下飛雪花,落地就化了,亂跑的人不會在地上留下什麼腳印痕跡。

陳寅跑到了公路上,渾渾噩噩的上了一輛車,他連車主是男是女,車裡有幾個人都不知道。

直到脖子上一涼。

一把匕首抵著他的動脈,接著是一聲呵斥,“老實點,別動!”

車裡是兩個搶劫犯,才乾完一票路過附近,他們見陳寅孤身一人,腳上是雙拖鞋,衣服褲子看著挺貴的,眼楮裡還在不停流淚,覺得他是個有錢的傻子,就想趁機把他綁了撈一筆。

有繩子捆上陳寅的雙手,他沒什麼反應,就在繩子收緊的那一瞬間,他用力掙脫開,抓住搶劫犯的頭往椅背上重重一磕。

開車的金鏈子男驚怒︰“臥槽你他媽個……”

“停車!”後座的陳寅用繩子勒住他的後頸,他呼吸受阻頭暈目眩,誤把油門當剎車。

車子在路上歪歪扭扭,車輪摩擦路面發出刺耳聲響,最終在一陣尖叫聲裡撞進灌木叢,震顫著停了下來。

陳寅下了車,他揉了揉撞到的胸骨,拖鞋踩著潮濕的腐葉往前走,那兩個搶劫犯在他之後從車裡出來,在後備箱翻到扳手錘子,凶神惡煞的追上他。

很快灌木叢中就上演了一打二。

金鏈子男臉著地趴在水窪裡,嗆了一鼻子裡的汙水,他吐掉兩顆帶血的牙齒掙扎著想爬起來,身子隻撐起來一點就又摔了回去,嘴巴裡的血絲拖到了地上。

另一個被拳打腳踢滿臉都是血,下手的人都不帶停頓的,好像壓根就不存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一說法,沒知覺,這是要死人的前兆,他抱頭朝同伴叫喊︰“報警——快啊!”

這他媽的不是人傻錢多,是個不知道發什麼瘋拿他們出氣的精神病,殺人不犯法的!

比起死在這,那還是選擇被抓住做幾年牢吧。

於是就有了搶劫犯哭嚎著報警求救的一出。

還是多次作案,一直很狡猾無下限,怎麼都抓不到的兩位。

.

沒受什麼傷的陳寅被帶去警局做筆錄,他的拖鞋落在灌木叢了,辦案人員給他弄來了一雙運動鞋讓他穿。

辦案人員問他這個問他那個,他全程都默不作聲,傷痕累累的靈魂離開了修補過依然殘缺了一部分的軀體,不知道飄哪去了。

這樣的他像個走遍人間生離死別的滄桑老人,完全看不出一絲沖動,血氣,爆發,以及凶殘的現象。

仿佛那兩個只剩下一口氣,把警員當救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搶劫犯不是他下的手。

陳寅在警局待了一個多小時,期間隻說了三個字。那是他回答“你家在哪”。

警局讓一個小警員送他回去。

陳寅遭遇了一場毫無防備的情感海嘯,他的思維跟神智全部崩裂了,一時半會根本沒辦法修理,從家裡跑出來到現在,他一心隻想找方泊嶼要答案。

不是a大醫學系的那個方泊嶼。

而是水灣鎮海邊小屋裡的那個。

.

小警員把陳寅送到了外婆家的時候,雪下大了。

陳寅穿著他給的舊軍大衣,抽著他的煙,兜裡還揣著大半包。

“你家裡人出門了?”小警員看了眼掛著鎖的兩層小樓,他還想說幾句,局裡的電話就打來了。

“誒,收到,好好。”小警員掛了電話對陳寅說,“同志,我有事先回去了,這是我的號碼,你有什麼困難就聯系我。”末了還加一句軟綿綿的,“好吧啊。”

小警員迎著風雪走了,陳寅走到家門口坐了下來,備用的鑰匙就在窗框的縫隙裡插著,他沒有去拿,只是一口一口的抽著煙,抽得猛了就弓起腰咳幾聲,接著抽。

會對他笑,和他好的方泊嶼不在這個季節。

陳寅吐著煙圈,眼神空茫地望著遠處,睫毛很快就被雪花打濕,世界是一片冷白色。

他在等第九個夢。

“寅叔”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有人在一遍遍的喊他,焦急又擔憂,他遲鈍的轉了轉頭,視野裡是張凍得發青的臉,“滿子?”

“怎麼夢到這孩子了。”

陳寅前一秒嘀咕完,後一秒就被吼了一嗓子,“什麼夢,不是夢,我是真的!不信我掐你,我掐你了啊!”

手背上的一塊皮被揪住扯了起來,那股痛感讓陳寅慢慢恢復活人的感知。

“這回信了吧!”王滿嘴裡冒著白氣。

陳寅把指間早就冷卻的煙頭捏爛︰“你怎麼在這?”

王滿拎著一個大袋子,手被勒出深深的印子,他癟了癟嘴︰“一時半會說不清,咱先進屋吧,雪下大了,外面冷死了快。”

.

陳寅看著王滿拿出鑰匙,打開他外婆屋門上的鎖,推開門拉著他進去,他摸出煙盒,晃了幾下,抖出一根煙。


“水瓶裡沒水了,我去燒個水。”王滿把袋子放桌上,輕車熟路的直奔廚房。

這裡好似成了他的家。

看樣子來了有段時間了,不然也不會這麼熟悉自然。

陳寅走到堂屋角落的躺椅上坐了下來,他前傾身體,手肘低著腿部,視線落在一線一線繚繞的煙霧上面,整個人如同奔跑了八千裡疲乏到了極點,炸個眼楮喘口氣都累,可他卻又給人一種是一張拉滿的弓,顫巍巍的隨時都會繃斷的感覺。

“寅叔,咱小半年沒見,怎麼跟過了幾輩子一樣。”插好電水壺的王滿回來了,慶幸的拍著他寅叔軍大衣上的雪,“你沒事就好,他娘的我做夢夢到你出事了,還夢到過好幾次。”

陳寅嘬口煙,聽他說,“老話說得對,夢跟現實果然是反的。”

那一刻,陳寅的表情變幻莫測。

王滿沒發現,他開始說起了寅叔失蹤後的事。那天他去了警局才知道自己一問三不知是個大傻逼,參與過的村花必須在場,他就又返回去找到準備打車走人的村花,強迫她跟自己去報案。

後來呢,

沒後來了,案子不了了之。

a大的活做完了,老鄉們都去下一個工程了,就王滿還留在這裡,他覺得要不是自己當初不想一個人帶村花去步行街,非要求寅叔陪他,村花就不會得逞了。

都是他的錯。如果找不到寅叔,他這輩子都過不去這道坎。

.

工一完,搭建的鐵皮房就要拆了。王滿不準宿舍裡的人踫寅叔的東西,他拎著個編織袋,一樣樣的往裡塞,無意間發現了個小本子。

王滿和老鄉們吃了飯告別,他就按照小本子上的地址來了這裡,利用寅叔旅行包裡的鑰匙打開了老屋的門。

來之前,王滿想的是,這是寅叔的家,哪天說不定他就回家了。

最近這個念想越來越強烈,王滿在屋門口守了幾天,今天決定去鎮上買些吃的用的,沒想到一回來就見到了寅叔。

“寅叔,你沒備用鑰匙嗎?雪這麼大你怎麼也不找個地方躲躲,就在門口坐著。”王滿看他頭髮都濕了,就找毛巾給他擦頭。

陳寅聽著小孩的嘮嘮叨叨,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彈了彈煙灰︰“你老家那個村花……”

王滿的臉色瞬間就變臭了︰“別提她!”

“惡心人,那個沒腦子還毒心腸的家夥為了錢把你賣了,買方是誰都不知道,快把我氣死了,要不是我不打女的,我真的是,”王滿罵罵咧咧了句,他撕扯著手指頭上的皮,甕聲甕氣地說,“寅叔,對不起啊。”

陳寅問道︰“賣了多少錢?”

“一萬塊。”王滿說。“才值一萬?”陳寅嘆了口氣,“一萬不少了。”

王滿欲言又止的還要道歉,陳寅擺擺手。

電水壺老了,聲音很響,堂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充滿了生活氣息。

王滿上上下下的打量寅叔,發覺他胳膊腿都是好的,就是氣色不怎麼好,眼楮也沒有神采。

“警察都找不到你,我就怕你被什麼販賣器官的地下組織抓了,”王滿說著就回憶起了自己噩夢連連擔驚受怕的日子,他打了個抖,“你肚子是光溜的吧寅叔?”

“廢話。”陳寅揉了把他軟乎乎的頭髮。

“害你的是誰,你是怎麼脫身的啊寅叔,這段時間你上哪去了?”王滿被這樣親昵的互動弄得眼楮一紅。

“一個吸了毒的瘋子,被人救了。”陳寅放下手,背過身吸煙。

王滿沒等到第三個問題的答案就繞到他前面,瞧瞧他軍大衣裡面的毛衣,感覺料子非常好,又去看他褲子,手工也是一流的。

這給王滿整不會了,他不假思索地說︰“救你的是個富婆,你被包了?”

陳寅笑嗆了︰“富婆怎麼會看上我這種。”

“咱不是富婆,也理解不了富婆的心理。”王滿看著寅叔臉上的舊疤,心裡突然跳出一個猜測︰“難道你跟方泊嶼在一塊兒?”

陳寅嘴邊的煙猛然顫了顫,掉下來一撮灰,他欲蓋彌彰的拍軍大衣,右手輕微抖動。

王滿心頭大駭,完了,真是這麼回事???!救寅叔的方泊嶼!!!

要是在一塊的話,那寅叔大雪天的一個人跑回來,不進家門孤零零的坐在外面……是不是被玩完扔了。

有錢人不都這樣子,沒有心的,就是玩。

王滿一通分析完做了定論,方泊嶼救寅叔是抱著新鮮的態度,畢竟寅叔對他的死心塌地跟迷戀很不正常,過了。

方泊嶼的新鮮勁沒了,就把寅叔趕走,不要他了。

王滿偷偷啐了會,跟個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似的唉聲嘆氣,寅叔一時接受不了被拋棄的結局沒關系,日子還長,以後鐵定能走出來的,臆想癥也有治愈的一天。

再說了,寅叔耳垂厚厚的,是有福之人。

“寅叔,我來你家了,你不會怪我吧?”王滿不提方泊嶼了,這輩子都不提了,他換了個話題。

“這裡要什麼沒什麼,病倒了都叫不到救護車,你膽子不小,敢大老遠的跑來。”陳寅。

“我練出腹肌了身體不知道多好。寅叔,你要不要洗個澡?”王滿又操心起來,“淋噴頭壞了,我修了幾回沒修好,我就買了新的,還沒裝,我冬天兩星期才洗一次……”

他正﹫鋨舌攏 寰茸願齠怕萑爍舐br /

“那晚上洗啊!”王滿喊了聲,雖然沒得到回應,但他心情依然很好。他掛心的寅叔是活著的,回來了,那他今年的年夜飯就不會是白飯配榨菜了。

.

當陳寅握住手機的那一刻,失而復得的欣喜佔據了他的整個心臟,他一遍遍的摩挲著手機,確定它是真的存在,不是幻覺。

王滿看著這個畫面,忍不住的嘟囔︰“尼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破手機是寅叔情人……”

算了算了,不看了,燒飯去了,他要給寅叔燒好吃的。

王滿走後,陳寅窩在閣樓窗戶邊的角落裡,抱著手機點進粉絲群裡,那些成員依舊開開心心的談論著校草,等待寒假的來臨,吐槽今年透露出來的春晚節目單,期待新年的到來。

都是一群年少不經事的孩子。

大家是通過互聯網交流的,現實中誰也不認識誰,陳寅一個中年人,格格不入的混在裡面刷了會聊天記錄,他在搜索欄輸入兩個子︰鋼琴。

沒有搜出內容。

陳寅去了論壇,做了同樣的操作,只不過多加了幾個字。

【方泊嶼,鋼琴】

這次搜出了不少帖子,他屈起腿用力咬住控制不住變得僵硬的牙關,手指劃著手機屏,一路往下刷。

最早的關於“鋼琴”的帖子是去年9月的,樓主發的照片日期是8月中下旬,她說自己在親戚的演奏廳見到了一個帥哥,鋼琴彈得很好,沒想到是校友,醫學院的校草,方泊嶼。

除了樓主發射愛心的感嘆,還有一小段視頻。

穿一身白西裝的帥哥演奏完接受采訪,畫質像是座機拍的,聲音也很模糊。

“小學開始接觸……不是很感興趣……今年高考後家裡安排了一位在業界很出名的老師……一個暑假下來……受益匪淺。”

視頻放完了,陳寅點重新播放,他看起來很平靜,已經從突如其來的海嘯裡活了下來,接受了大腿內側的傷是巧合,夢是假的。那個安老師沒有騙他。

一切都是不清不楚又講不出口的離奇瘋病,他一個人的幻想。

去年夏天方泊嶼在家裡學鋼琴,沒有來這個地方和一個大他十幾歲的人談情說愛廝混。

今年的方泊嶼對他破例過,現在也膩了。

就是這樣。

.

樓下,王滿冷不丁的聽到了一聲壓抑又痛苦的吼叫,他嚇得手上掰了一半的白菜都掉池子裡了。

王滿想去閣樓看看,又怕上面的人難為情,他把白菜撿起來,繼續掰了幾片就從兜裡拿出手機,撥了一個很熟悉,也很久沒撥過的號碼。

那頭很快就接了。

“喂。”很大的風聲裡夾著不是很清晰的聲音。

王滿想跟她打聽方泊嶼的情況,話在肚子裡滾了一圈又不想吐出來了,畢竟她也不是當事人,能知道什麼呢。

還是就讓寅叔在這療傷吧。

“你最近好嗎?”王滿換隻手拿手機,又換回去,他局促緊張的兩隻手上都是汗。

“挺好。”王俏回的兩個字很生疏。

王滿難堪的一張臉爆紅,他乾巴巴地問︰“你期末考試準備的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王俏回。

兩人同時不說話了,也都沒有掛掉。

王滿的心跳砰砰砰快起來,他一聲“俏俏”剛到舌尖上,就聽見她用有點不耐煩的語氣問,“有事嗎?”

“沒,沒事。”王滿握緊手機。

“那掛了。”王俏說。

王滿愣愣的︰“噢噢,好,掛吧,你掛。”

然後就聽到了一串嘟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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