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闌冰很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凌喻向當時的開普勒探索聯盟提出了申請,聯盟很快就通過了她的申請。
從那一日起,凌喻除了正常的科研之外,也開始對自己的孩子的研究。
她在檢測孩子的胎毛細胞以及從孩子的培養液取樣中發現了大量的開普勒能量標志,而這些標志早就超過了正常范圍的無數倍,那個時候雖然提出了“融合者”的概念,但是真正的融合者並不多,到底怎樣的融合者是安全的,怎樣的融合者是屬於開普勒世界的還沒有訂下標準。
可無論是怎樣的標準,這個孩子都超標太多了。
危險的預感湧上了凌喻的心頭,她發現這個孩子的細胞處於一種非常活躍的狀態,活躍到只要有任何東西能為他提供養分,他都會瘋狂攝取。她甚至擔憂,中止孩子的發育是不是真的能阻止他越界。
與此同時,她也用了微創的方式提取了留在肚子裡的孩子的細胞樣本,驚訝地發現這個孩子沒有任何的異常,絲毫檢測不出開普勒能量,這就好像所有的開普勒能量都被那個生長迅速的孩子給吸收走了一樣。
直到某一日,一個緹豐的樣本被送入了基地,它看起來細胞已經失去了活性,但是在凌喻和何映之檢查它的時候,凌喻感覺到腹中那個孩子在踢踹自己,而腦海深處也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拖拽著她離開。
何映之看她不舒服,將她扶了出去,而那種警告她這裡很危險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裡。
在他們離開之後沒有多久,據說那個緹豐樣本忽然復活了,在現場大開殺戒,基地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一片混亂。
謝闌冰帶著自己的隊員拚死將那個緹豐給解決了。
整個基地都籠罩在恐怖的陰影中,他們都不明白那個緹豐明明都檢測不到細胞活性了,怎麽會忽然開普勒能量大增?
那天夜晚,謝闌冰陪著凌喻。
凌喻靠在謝闌冰的肩頭說:“我有一個很可怕的設想,我說出來也許整個基地裡不會有人相信。”
“既然是設想,那就說出來。如果從來不設想,又怎麽會有真相呢?”謝闌冰輕撫著凌喻的額角,他的手很溫柔,但是眉頭卻皺得很緊。
“我覺得……開普勒樣本泄漏和感染大量的地球生物是它們尋求和地球生態系統共生的方式。既然是尋求共生,那麽必然會有適應成功和適應失敗的區別。”
謝闌冰回憶著之前經歷的一切,順著凌喻的思路繼續設想下去,“我們見過的那些被開普勒生物吞噬的人類,變成了沒有思想的怪物,這不可能是進化,這是畸化。就像癌症細胞一樣,不斷複製,高度擴散,想要佔領整個宿主,但最終結果是宿主被摧毀,走向共同滅亡。”
“像不像……那個在培養倉裡的孩子?”凌喻反問。
謝闌冰愣住了,快速的成長,過高的開普勒能量值,這都像是某種預兆。
“今天緹豐忽然復活之後,那個原本被中止發育的孩子忽然有了微弱的開普勒值。”凌喻開口道。
“……你是說,是那個孩子和緹豐有某種聯系?這不可能,他和緹豐連接觸到的機會都沒有,他和緹豐是怎樣聯系在一起的?”
凌喻接著說:“我不知道,可能是身為母親太過焦慮。我總感覺今天,是培養倉裡的孩子利用緹豐要殺死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而肚子裡這個救了我。”
“可你說過,肚子裡面這個孩子根本檢測不到開普勒標志。”
凌喻呼出一口氣來,“可就像是人體面對癌細胞的免疫一樣,我總覺得我肚子裡的這個寶寶對我設想中的‘畸化’有著免疫的能力。檢測不到開普勒標志是因為他才是真正的完美融合,可就是因為這樣畸化的開普勒生態系統才會想要殺死他。就像病**要攻破免疫系統才能佔領身體一樣。是不是聽起來像個科幻故事?”
謝闌冰搖了搖頭,“你那些像是科幻故事一般的靈感,總是從不同的角度接近科學真諦。”
在那一次復活的緹豐被消滅之後,凌喻想要去看望那個培養倉裡的孩子,但是當她輸入自己的信息之後,門卻沒有反應。
“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凌喻打開門的控制面板,打算以代碼的形勢強行將門打開的時候,負責開普勒胚胎研究的馬爾倫教授敢來了。
“哎呀,凌教授,您是來看孩子的嗎?您放心,孩子的狀況很好,我可以把數據發給你看。因為緹豐襲擊的事件之後,基地就升級了安全措施。”馬爾倫教授笑著安撫。
但是凌喻卻警覺了起來,“升級安全措施?我以為我的研究級別在基地裡是最高的。”
馬爾倫扶著凌喻,想要帶她離開,“您的級別當然是最高的。但如果有開普勒生物劫持了你,你不是就能打開所有的門?當然這只是個假設。所以聯盟決定了,將整個基地都劃分了權限,實行分區域隔離。這樣假設區域A被開普勒生物侵蝕,就不至於把區域B、區域C都感染。”
凌喻笑了一下,“這樣說也有道理。”
“是吧。您的孩子在這裡絕對安全。”馬爾倫教授一路將凌喻送回了休息區,看著她進了自己的房間才離開。
但是靜坐在房間裡的凌喻內心的不安卻越來越明顯,身為母親的直覺告訴她另一個孩子一定出了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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