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疲憊和痛苦。
談墨冷聲道:“我來給你個痛快。”
被困住的高炙瞬間明白了談墨的意思。高炙的能力本來就是控制進入自己的領域內的開普勒生物,鴻蜮太強大了,高炙雖然控制不了它,但是至少能限制它能力的發揮。
特別是現在它才剛剛蘇醒,如果現在不乾掉它,越往後拖就越沒有機會了。
必須讓鴻蜮在談墨面前露出本尊,不然談墨根本無法找到它的心眼。
地震一般,坑底劇烈震顫了起來,一道一道的裂隙越來越深,坑底湧起包丘,有什麽龐然大物即將破土而出。
吳雨聲咬著牙關說:“你好像招惹了一個大東西。”
談墨哼了一聲,避開了高炙所在的腹部,朝著那大怪物的胸口又是幾槍。
嘶鳴聲震耳欲聾,整個坑底都被翻了起來。
“轟轟!”
兩隻巨大的爪子伸了出來,土地迸開,談墨看到了無數只有籃球那麽大的複眼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就在談墨注意複眼的時候,有什麽東西迅速從岩石深處竄出,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躥到了他們的飛行器下方。
“小心——”談墨扣下扳機,子彈打在了那東西上面,略微改變了它的角度。
吳雨聲一個大回轉避開,這才發現那東西竟然是鴻蜮的尾巴!
一節一節被剛硬的鎧甲覆蓋,形似蠍尾,但速度卻比蠍尾快太多了。
他們在尾巴的攻擊下狼狽逃避,每一瞬都驚心動魄。
吳雨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談墨不得不求助於高炙:“給我哪怕一瞬間的停頓,讓我打斷它的尾巴!”
高炙的回答很勉強:“我要抵禦它的壓製已經很困難,實在沒辦法讓它更慢了……你們快走吧!”
談墨眯起了眼睛,這時候想走也難了。
耳邊的通信器傳來了“沙沙”聲。
鴻蜮的老巢被炸,被它屏蔽的通信也略有恢復。
談墨仔細聽,那是有人在呼吸,對方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但還沒有咽氣。
“是誰?陳蘊還是周敘白?”談墨燃起了一絲希望,如果還有隊友還活著,他就更不加不能輕易放棄了。
“墨哥……咳咳……”
“小周?是你嗎?你在哪裡?”談墨點了一下目鏡,擴大掃描范圍,但是卻尋找不到其他生命存在的跡象。
周敘白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在……一個繭裡……陳蘊犧牲之前把他的氧氣面罩給了我……”
“繭裡?”
周敘白艱難地睜開眼睛,他的目鏡已經碎了,按道理他在黑暗裡是什麽都看不清的,可他現在卻能看清楚包裹著自己一根一根密密麻麻的開普勒能量線。
他艱難地低下頭,咒罵了一聲,“草……”
談墨和吳雨聲又一次驚險地避開了鴻蜮的尾巴,但是飛行器的側面引擎已經被擦過,恐怕無法維持接下來的高速飛行了。
談墨聽到周敘白的咒罵,眯起了眼睛,周敘白打遊戲的時候運氣太差,但就算非酋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他也沒粗口過。
“小周……你是不是成了鴻蜮的幼種了?”談墨問。
周敘白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回答道:“是啊……我好想死啊……但是我的身體被鴻蜮的神經線穿透了……它們在我的肌肉裡……血管裡……脊椎裡……還有大腦裡……我所有想法它都知道。墨哥,給我個痛快吧。”
既然衛星掃描不到周敘白的繭,說明這個繭極大可能性是藏在鴻蜮的下方。
周敘白還能有清醒的認知和談墨交談,這就說明他還沒有完全被開普勒基因同化。
還有機會。
談墨咬緊了牙關,對吳雨聲說:“我們**一把,贏了得道升天,輸了就上西天。”
“你想怎樣?”
談墨屏蔽了和周敘白的通信,為了不讓鴻蜮從周敘白那裡得知他們的計劃。
“我要打擊鴻蜮的腹部,讓他把困住小周的繭露出來。然後我要打斷所有它用來控制小周的神經線!”
世間一切都要遵循能量守恆定律,開普勒生物也是一樣的。
當它被談墨擊傷,不可能無緣無故恢復,必須要從高炙那裡獲取能量,只要高炙能扛住,周敘白能成功脫離鴻蜮的控制就能成為他們的助力!
“你還真是膽大包天!想人所不敢想啊!”
如果是其他人,吳雨聲會覺得是天方夜譚。但這計劃從談墨的嘴裡說出來,就像至暗中劃開的星星之火。
也許渺小,也許燎原。
吳雨聲貼著地面,來了個大回環,那家夥的尾巴緊隨而至,就像巨大的鎖鏈,差一點將他們穿了個透心涼。
那大怪物的腹部還藏在地下,隨著尾巴的移動而轉動,談墨更換了穿透力更強的子彈,這樣的子彈他只有三發,所以這一發他必須要中!
夜風凜凜,溫度正在下降,這裡的晝夜溫差很大,溫度也將會影響命中的準確度。
談墨深深吸了一口氣,體會著身邊的一切,等待著那天時地利重疊的一刻。
他們貼著地面滑行而過,揚起了一片沙塵,當飛行器轉向的瞬間,鴻蜮輕微地抬起了身體,巨大的尾尖向他們甩來。
談墨扣下了板機,子彈從尾巴的節節之間穿過,爆破聲傳來,在鴻蜮堅硬的外殼上留下了一道碎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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