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源看著烏泱泱一群人,每一個臉色都不好看,社恐的他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
“快一點啊!我們腿都站麻了!”
“你們的檢測到底有沒有問題!那個小白臉——就是你!所有檢測人員裡就你動作最慢!”
乘客們鬧了起來,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忽然倒了下去,身旁的人趕緊給他急救,又是掐人中又是心臟複蘇的。
“看到沒有!還要暈倒多少人你們才放行!”
“放我們走啊!”
“聽我說——檢測的速度這麽慢說不定就是拿我們當誘餌!引出那個被開普勒生物感染的人!”大叔的兒子高喊了起來。
這就像是往柴火堆裡扔了炮仗,情緒激動的乘客們被煽動,不斷地向前擠。
“放我們走!我們不要待在這裡!”
“拿我們來喂開普勒生物,沒門啊!草菅人命啊!”
“拍下來了!發網上去!”
他們都拿出了通信器來拍攝,說要傳到網上去,讓全世界都看看這裡發生的事情。
治安部隊只能攔著他們上前,又無法動武。
場面混亂了起來,江心源的背上起了一大片冷汗。
隧道裡冷不丁傳來兩聲槍響,試圖和治安部隊對抗的乘客們被鎮住了,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來。
洛輕雲還有談墨他們趕來,大叔的兒子指著他們高聲說:“快看啊——治安部隊的人開槍了!開槍了!是不是想把我們都殺了!這樣就不用排查開普勒感染者了——一勞永逸!”
談墨笑了笑,高聲道:“不好意思啊諸位,我們跟那邊心慈手軟的治安部隊不同,我們是外勤部隊的,擁有直接處決開普勒生物的權利。”
話音落下,那些怒意沸騰的乘客們忽然臉色煞白,一個二個地向後退,距離談墨起碼四五米遠。
談墨走到了大叔的身側蹲下,用手指比劃槍的樣子,抵在大叔的額頭上:“早不昏倒,晚不昏倒,一到要進行開普勒檢測的時候就昏倒,倒下的真是時候啊。失去意識是被開普勒感染後的典型症狀,為了節約大家的檢測時間我就……”
談墨的另一隻手扣在腰間的配槍上,故意發出了上膛的聲音。
一直緊閉著眼睛死磕的大叔趕緊坐了起來:“我沒被感染!你不能殺我!不能……”
談墨扯出一抹壞笑,手指抵著大叔的額頭,嘴巴裡“叭叭叭”地模仿槍響,嚇得大叔抱頭趴了下來。
“外勤部隊濫殺無辜了!我要告你們!告你們!”大叔高喊了起來。
周圍人看著這一幕,都說不出話了,尷尬的氣氛彌漫開來,之前起哄厲害的那幾個低著頭,估計尷尬得腳趾都能在地上摳出一棟別墅了。
“喂喂喂,你睜開眼睛看看。”談墨笑著說。
大叔仍然抱著頭,掙開一隻眼睛,才發現一直抵著自己腦袋的不是槍,而是談墨的手指。
他的兒子向後退了一大步,趕緊擠進人群裡,生怕被認出來。
“我們外勤部隊濫殺不濫殺,你說了不算。同樣的你無辜不無辜,得檢測小組的人說了算。”談墨一把將大叔拎了起來,推到了治安部隊那裡。
“談副隊,這……”
“這什麽?等他做完了檢測,有問題一槍崩掉。沒問題就送去好好勞動改造,裝病還煽動擾亂公共秩序,這是把這麽多乘客的性命當兒戲!”
談墨的話擲地有聲,鬧事的乘客們低著頭一個二個就像霜打的茄子,生怕被談墨看清楚他們的臉。
“愣著幹嘛?排隊接受檢測!我們外勤部隊的就在這裡看著,無論誰被開普勒感染了,我第一個把他的腦瓜子打爛。誰想耽誤檢測速度,誰就繼續鬧事,跟那個裝病的大叔一起交罰款!同吃同睡接受治安教育!通報到你們的社區、公司,讓你們的鄰居、親戚、朋友和同事們都看看!”
談墨話音落下,所有人立刻排成了兩隊,檢測繼續。
江心源露出了感激的表情,朝著談墨的方向說了聲“謝謝”。
談墨揣著口袋站在隊伍邊看著,一個年輕的女乘客就站在談墨的身邊。通信器揣在口袋裡,但是攝像頭卻對著談墨的方向。
談墨知道她在用通信器拍自己,也許是為了發到網上讓所有人知道他這個“草菅人命”的外勤人員長什麽樣子,又也許是要發給灰塔投訴。
但剛才那樣混亂的狀態自己不果斷一點,一旦場面失控可能就真的要讓無辜者流血了。
估計耿勁柔會叫他寫檢討或者致公眾的道歉信之類,談墨思考著怎麽讓自己這一次的檢討寫的和上一次有所區別。實在不行,那就凝聚集體的智慧,整個一隊一起陪他構思檢討。
“小妹妹,我知道他很帥,但是他名草有主了。”
溫和有禮的聲音響起,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乘客們的緊張情緒。
洛輕雲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那個女乘客的身邊,微笑著朝她伸出手。
女乘客愣了一下,臉瞬間就紅了,捂住通信器說:“我只是覺得他很帥,看看而已。”
談墨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你……你覺得我帥?”
正常人不是該覺得洛輕雲這種虛偽、假裝溫和斯文的小白臉更帥嗎?
哦哦哦,不對,好歹他談墨也位列銀灣市灰塔外勤部隊的F4之一,只是自從洛輕雲來了之後,自己被常恆、吳雨聲他們損的次數多了,什麽“你已經被F4除名”、“你這個月都沒有進入銀灣灰塔的塔草候選名單”之類,搞得談墨忘記自己是枚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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