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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時日無多了[無限流]》第十五章 溫馨的小家(十四)
客廳,壁爐前。

上一次打開壁爐時,裡面還黏附著殘留的血肉毛發,這一次,偌大的壁爐居然光潔如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路梔微微驚訝,他原本已經做好迎接撲面的腥臭味,沒想到什麼都沒有。

黎零蹲在他旁邊,語調微揚︰“真好,學長不用弄得髒兮兮的了。”

厚重的鐵門打開,又關上。鑰匙插入鐵門鎖孔,輕輕轉動一下。

“ 噠”一聲,鐵門鎖死,整個壁爐被徹底封鎖。

到這裡一切正常,沒有異樣。

路梔想了想,試著再度轉動鑰匙。

 !

這一次,好像有什麼東西自壁爐內部打開,原本鎖死的鐵門也彈了出來。

路梔與黎零對視一眼,拉開鐵門,發現壁爐下方空蕩蕩的,居然另有空間。

從他們的位置看過去,壁爐下方似乎是一個入口,一格格鐵欄桿整齊排列,通往黝黑的地下。

路梔︰“……我記得上次我們在地下室,找到了一個封死的出口。”

沐寒佳站在他後面,面露震驚︰“所以那個出口就在這裡?”

也就是說,地下室一共有兩個出入口,一個在二樓主臥,一個在客廳壁爐。

路梔再度關上鐵門,轉動鑰匙,這一次,鐵門鎖死,壁爐底下的出口也被封死。

經過如此反復的實驗後,他得出結論︰“壁爐裡有個機關。”

“轉動第一下鑰匙,裡面會被上下封死,這時可以作為正常壁爐使用。”

“轉動第二下鑰匙,壁爐下方的出口會和鐵門一起打開,這時可以通過這裡前往地下室。”

路梔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隔了幾秒才繼續說下去。

“如果有人剛好在地下室,想從這裡出去。當他快要爬上來時,又有人掐好時機轉動鑰匙,鎖上鐵門……”

那麼,巨大的壁爐會被上下封死,那人只能困在壁爐之中,無法逃出。

厚重的鐵門中間還有一格格縫隙,正好可以塞入柴火,點燃壁爐……

盡管路梔沒有說下去,眾人也想到了後續。

一時間沒人說話,他們隻覺背後發寒。

“我們……是不是可以用這個方法殺死安東尼的惡靈?”

片刻後,沐寒佳低聲開口。

“畢竟……如果不殺死它,那死在這裡的就會是我們了。”

就像柯琳娜,哪怕她生前只是個無辜又可憐的少女,但死後變為惡靈,也曾幾次想奪走他們的性命。

也許在死去的那一刻,他們就被撒圖魯這個邪神汙染,不受控制,不再是生前的自己了。

路梔沉默幾秒︰“要殺死一個惡鬼,應該需要兩件關聯的道具,只靠壁爐恐怕並不行。”

他說到這裡想起什麼,微微一頓。

他記得安東尼的日記裡,曾經反復提到過一件東西。

八音盒。

——安東尼生日那天,他的母親溫妮莎送他的八音盒。

這隻八音盒頻頻地出現在日記裡,僅僅是個巧合嗎?

路梔望向其他人︰“你們有人見過一隻八音盒嗎?”

沐寒佳愣了一下,旁邊的邵健豪已經出聲︰“我見過,在外面的樹屋裡。”

上一次,他和沐寒佳爬上外面的樹屋,找到了安東尼的第二本日記。

而在樹屋裡,他們還發現一隻精致的八音盒。只是那時柯琳娜的惡靈突然出現,他們沒來得及拿走就慌忙逃出去了。

現在,柯琳娜的惡靈已死,也許他們可以拿走那隻八音盒了。

沐寒佳︰“我可以再回去……”

她話音未落,路梔已經抬眼,銳利的目光直指向她——落在她身後的屋子大門上。

他沉聲道︰“有東西來了。”

眾人︰“……”

寒意沿著脊背躥起,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大門緩緩打開。

門後,是漆黑濃稠的夜色。

在那片夜色裡,站著一隻高大又畸形的怪物。

它擁有瘦長的軀乾和瘦長的四肢,腦袋小小的,上面是一張木偶似的孩童臉龐,嘴角高高彎起,發出咯咯笑聲。

“咯咯,咯咯……”

它的腦袋晃晃悠悠,眼珠子滴溜溜打轉,從每個人身上一一掃過……

咚。

一隻燭台,砸在它的腦袋上。

丟出燭台的人,是路梔。

眾人︰“……”

怪物︰“……”

它當即發出一聲憤怒的、孩童般的叫聲,邁動長長細腿,向路梔追了過去!

路梔︰“快走!去拿八音盒!”

他扭頭就跑,目的很明確,是二樓主臥。

他要通過二樓主臥的地下室入口,把安東尼的惡靈引進去,一直引到壁爐出口!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些路線!

安東尼的惡靈直直沖向路梔,胡混就在路梔幾步外,眼見這隻惡靈沖過來,大腦空白,下意識也跟著路梔跑。

轉眼間,路梔黎零還有胡混,都被那隻怪物追上了二樓。

眾人︰“……”

沐寒佳︰“愣著幹什麼!快去拿八音盒!”

——

“咯咯,咯咯……”

地下室裡,每走一步,安東尼的惡靈就會發出古怪的笑聲。

那笑聲由遠及近,就按路梔預想中的那樣,始終緊跟著他。

只是他沒料到,黎零和胡混也會跟上來。

地下室前路漫長,路梔本就體質孱弱,沒過多久就覺得呼吸困難,心臟一抽一抽的,仿佛擠滿鉛塊,泛起尖銳的疼。

汗水打濕額發,他捂住心口,就像之前醫院裡無數次治療那樣,在沉默中忍耐這份痛楚。

再撐一會,過了前面的兩個轉角,就是……

這時,黎零輕輕牽住他的手︰“學長,要我抱你嗎?”

路梔扭頭看他,發現和氣喘籲籲的自己相比,這個人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甚至連大氣都不喘一下。

“……”

忽然間,他有點酸。

“你……其實沒必要跟上來……”

“我不,”黎零嗓音甜津津的,“學長去哪我就去哪。”

他不等路梔說什麼,又湊過來,在路梔耳邊輕笑一聲︰“學長之前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許呢。”

路梔︰“……謝謝,不用了。”

他又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胡混。

胡混明明沒病沒痛,身體素質卻比他還差,一開始幾人還跑在一條線上,現在卻落後路梔好幾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要死的樣子。

而安東尼的惡靈,就在他身後不到兩米的地方。

路梔立刻沖胡混伸手︰“拉住我!”

胡混哼哧哼哧地喘氣,沒說話。

他現在無比後悔,後悔自己剛才怎麼就腦子一抽,跟著路梔跑了。

現在,他的腿很酸,腦袋很暈,已經快跑不動了。

但是那個惡鬼還在他後面……如果被追上,他就要死了……

死在這裡,就無法實現願望……不能讓爸媽過上好日子了……

胡混緊緊盯著路梔,開始缺氧的大腦卻無比清醒。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清醒過。

必須,必須要有個人替他……拖延時間……

他要活下來……他一定要活下來……為了爸媽……

胡混拉住路梔的手。

下一秒,他用盡自己剩下的全部力氣,推開路梔!

將他推向自己身後,推向那隻惡鬼!

路梔趔趄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後仰,失去平衡。

與此同時,安東尼的惡靈,那隻四肢細瘦、木偶一樣詭異畸形的怪物,忽然拉長了脖子。

它的脖子一下子變得面條一樣又細又長,猛的向前躥了一米多,陰測測地貼在路梔脖頸邊,發出“咯咯”笑聲。

在胡混驚喜的目光中,這隻惡鬼頭顱裂開,從裡面伸出一根布滿尖刺的觸手,瞬間貫穿路梔頭顱!

噗嗤。

血花濺起,鮮血迸射,胡混心裡響起一個聲音。

太好了。

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不過活下來的人,是……

誒?

痛,疼痛,從胸口蔓延。

胡混呆滯低頭,看見那根原本應該貫穿路梔頭顱的尖刺觸手……撕開自己的胸口。

觸手搖動著,仿佛有某種生命那般,開始咕嘟咕嘟吸取他的血液。

“啊——!!!”

胡混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拚命地向前伸手……一秒之後,皮膚凹陷,血液抽空,他變成了一具乾屍。

一具死不瞑目的乾屍。

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

乾屍撲通倒地,被尖刺觸手一圈一圈纏繞,一點點拖向遠處。

路梔︰“……”

他站在原地,有那麼幾秒,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明明是他……被安東尼的惡靈抓住了。

為什麼死的人,是胡混?

“學長。”

冰涼的手輕輕貼上掌心,黎零親昵又溫柔的嗓音落在耳邊。

“該走了。”

“……”

路梔與黎零對視,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發現黎零的眼眸似乎比平時更加幽深……就像一口不見底的古井,深邃噬人。

咯吱,咯吱。

細碎的咀嚼聲忽然在他們身後響起,路梔下意識想要回頭,又被黎零輕輕遮住眼楮。

“學長別看,”黎零道,“那個東西很快就會追上來,我們走吧。”

他牽著路梔的手,帶他繼續向前跑去。

而像是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沒過多久,咀嚼聲停止,“咯咯”笑聲又開始回蕩在地下室裡。

一路上,路梔始終沉默無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裡逃生的,但胡混的死,讓他徹底明白了一點。

安東尼,那個在日記裡無助哭泣的小男孩,早已死去。

就和柯琳娜一樣,他的靈魂在死後被撒圖魯汙染,墮落為惡鬼,只剩下殺人的本能。

如果不除去它,那麼這裡的所有人,都會被它殺死。

“前面左轉……就是壁爐出口了。”

在經過一道拐角,路梔忽然開口。

黎零笑道︰“學長記性真好。”

他們向前跑去,沒過幾步,突然看見地上躺著一個黑影。

那是一具男人的屍體。

大片大片暗紅的血跡乾涸在他身下,他的肢體扭曲,頭顱好像被巨力劈開,裂成數截。

路梔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猜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奧德森。

他死在地下室裡,死狀慘烈。

而壁爐出口,離他只有幾步之遙。

“咯咯,咯咯……”

惡鬼搖擺著木偶般的身體,從轉角追了過來。

它的頭顱依然裂開,那根吸乾胡混所有血液的尖刺觸手還在空中搖晃,在路過奧德森的屍體時,停頓一下。

下一秒,它狠狠抬腳,碾碎奧德森僅剩的軀乾。

路梔和黎零則趁著這個機會,爬上了出口。

壁爐的出口敞開,守在上面的沐寒佳聽到聲音向下一望,當即欣喜萬分︰“是他們!快!準備好!”

路梔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快要爬出壁爐時還趔趄一下,差點摔下去——被後面的黎零牢牢托住了。

沐寒佳和趙川野趕緊把路梔拉出來,雙腳剛踩上地面,路梔就顧不上喘氣地開口︰“胡混被殺了。”

眾人色變,這個時候,安東尼惡靈古怪的笑聲又從下面飄了出來。

“咯咯,咯咯……”

路梔當即回頭,看見黎零已經輕輕松松地爬了出來,提起的心才微微一定。

“咯咯,咯咯……”

笑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下一下,叩擊在眾人的心臟上。

當壁爐露出一顆裂開的木偶頭顱時,沐寒佳終於忍不住出聲︰“關門!”

 !

厚重的鐵門在眾人的推動下,重重合攏!

與此同時,沐寒佳用最快的速度把鑰匙插進鎖孔,用力地轉動一下。

 噠!

鐵門鎖死,壁爐上下皆被封鎖!

安東尼的惡靈被困在了裡面!

“吼——”

一下子,這隻惡鬼的嚎叫痛苦且尖銳,明明壁爐沒有點燃,它卻仿佛被無形的火焰炙烤,開始重重撞擊壁爐鐵門。

在它憤怒地撞擊下,厚重鐵門令人心驚地變形,似乎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地破開。

路梔︰“八音盒呢?”

“這裡!”

祝霏忙不迭地把一隻小盒子塞給了他。

時隔多年,八音盒早已落塵,但當路梔拂去塵土,扭動發條時,八音盒居然還能奏響悠揚的音樂。

那音樂落在安東尼惡靈的耳邊,卻令它更為憤怒,尖利的爪子狠狠劈下,鐵門瞬間凸出三道清晰的爪痕。

眼看鐵門就要支撐不住,沐寒佳也終於維持不住冷靜︰“怎麼辦?這個八音盒好像根本沒用!”

路梔沒有說話。

消滅柯琳娜的惡靈,不僅需要用柯琳娜生前自殺的小刀重傷它,還要破壞柯琳娜生前擁有的洋娃娃。

消滅奧德森的惡靈,不僅需要用獵.槍擊中它的心臟,還要砸碎布谷鳥鐘表。

無論消滅哪隻惡鬼,都要破壞與他們相關聯之物。

而現在……

路梔望著壁爐裡安東尼惡靈血紅的眼楮,低聲道︰“對不起。”

隨即,他松手,八音盒重重墜地。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斷裂聲,音樂戛然而止。

壁爐裡的嚎叫與撞擊,也如歌劇落幕,轉眼寂靜無聲。

下一秒,火焰,在壁爐裡燃起。

沒有慘叫,沒有痛哭,一場平靜的大火燒灼一切,壁爐裡安東尼的惡靈頹然倒地,木偶般的四肢散落,腦袋咕嚕咕嚕滾了下來。

它變成了一具真正的木偶。

一縷青煙從壁爐裡飄出,裊裊在空中蕩漾,模糊了路梔的眼。

他看見一隻木偶般的怪物在壁爐裡痛苦地嚎叫翻滾,而壁爐之外,一位黑發藍眼的少女驚恐地睜大了眼楮。

路梔︰“……”

真相,終於浮現在他眼前。

多年前,奧德森與溫妮莎結婚,身為旅行家的他給溫妮莎的子女帶來禮物,同時,也帶來一尊邪神的雕像。

溫柔與友善都是表象,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滿懷惡意。

溫妮莎有家族的祖傳病,她和兩個孩子都需要定期服用藥物。奧德森利用這點,悄悄調換了自己妻子的藥物。

於是不久後,溫妮莎病重去世,在她死後還沒一個月,奧德森就對自己的繼女流露覬覦。

柯琳娜無法反抗繼父的暴行,為了尚且年幼的弟弟,只能低下頭顱,選擇屈從。

她就像失去了眼楮的洋娃娃,美麗空洞,任人擺布。

陰霾籠罩溫妮莎一家,恐懼與惡意肆意滋生,成為撒圖魯的餌食。

而最年幼的安東尼,也無法擺脫悲劇的泥潭。

當奧德森的毒手伸向了他,姐姐與繼父間骯髒的真相展露,這個曾經天真的男孩墜入噩夢,又在現實中絕望。

一直旁觀著、如同旁觀一場遊戲的邪神將垂憐的目光投落於他身上,賜予他“祝福”。

一個怪物,誕生了。

怪物為復仇而來,雙眼燃起熊熊怒火。奧德森在驚恐中逃進主臥的地下室,最終,被憤怒的怪物殺死在出口。

但當怪物試圖攀上出口,從壁爐裡爬出時,客廳裡不知情的柯琳娜卻誤以為惡魔降臨了人間。

她在驚恐中鎖上壁爐,不顧怪物的呼救,點燃了一把火。

直到熊熊燃燒的火焰焚盡怪物軀體,她才發現,那是她心愛的弟弟。

在陰差陽錯中,她親眼目睹了弟弟的死亡。

最終,絕望的少女回到房間,將鋒利的刀刃,沒入自己眼眶。

那位早早死去、美麗柔弱的母親,也只能無助地旁觀這一切,在無聲中,默默哭泣。

邪神則面露微笑,滿足地吞下所有靈魂。

它就像一灘充滿惡意的淤泥,任何靈魂墜入於此都會被汙染,最終沉至泥底,墮為邪惡。

於是,鮮活的生命逝去後,這裡成了惡靈盤踞的死宅。

它們早已記不得自己生前,只是麻木地徘徊於此,尋求鮮血、收割生命。

它們變成了惡鬼。

這就是這棟屋宅之下的真相。

【恭喜玩家初次通關】

機械的系統聲響起,對於趙川野祝霏他們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

【接下來,請玩家成功逃生】

……什麼?

成功逃生?

眾人一愣,還未反應過來,腳下的地面突然開始震顫。

轟隆——

天花板的吊燈叮 作響,餐桌盤碟墜地碎裂,整棟屋子劇烈搖晃,眨眼間,即將坍塌。

路梔︰“快走!去門口!”

別墅的大門已經敞開,門後並不是漆黑的夜色,而是一團皎潔白光。

那裡,就是這場名為“夢魘”的遊戲出口!

路梔話音剛落,離門最近的邵健豪已經一個箭步,率先沖進那團白光裡。

“快走快走!”

趙川野拽著女友祝霏的手臂,同樣頭也不回地跑進白光之中,脫離這個遊戲。

沐寒佳︰“路梔!你還不走嗎?”

路梔看向旁邊的黎零,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起黎零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微笑地注視他。

“你們先走吧,”路梔開口,“我這就過去。”

沐寒佳點點頭︰“那我們現實再見吧。”

“沐姐!”

少女的呼喊就在旁邊,沐寒佳扭頭,對上楚嵐嵐緊張又不安的目光。

於是沐寒佳笑了笑︰“下一次,我們還是一起做任務吧?”

她們牽起彼此的手,一起踏進白光之中。

等其他人都離開,路梔向黎零伸手︰“走嗎,我們一起?”

黎零︰“好啊。”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巨響。

砰!

天花板的水晶燈墜地,玻璃濺碎滿地,地板開裂,牆壁赫然布滿細紋,並且迅速擴大。

這棟屋子,真的要塌了!

路梔當即拉住黎零的手向門口跑去,也在此時,一個女人陰冷的笑聲清晰飄入他耳邊。

路梔回頭,發現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毒蛇纏身的女人從陰影裡浮現,眼瞳如蛇豎起,背後張揚的四隻手臂間,各攥著一顆鮮血流動的心臟。

……撒圖魯的真身!

這個邪神居然還沒死!

路梔神色不變,此時他和黎零已經跑到出口前,只要再邁出一步,僅僅是一步——

黎零忽然停住了。

路梔同樣停了下來。

他無法再往前了。

黎零的手無比冰冷,如同寒冰裡的生鐵,緊緊鎖住路梔手腕,令他根本無法掙脫。

路梔回頭,墨色眼眸中,倒映出黎零的身影。

這個膚色蒼白、眼眸極深的青年彎起嘴角,語氣依然親昵,一如往常。

“學長,你知道嗎?”

”死在這裡的人,是永遠也無法離開的。”

路梔︰“……”

寒意如攀附的毒蛇,自脊背一點點躥起。

他知道自己應該立刻甩開這個人的手,後退一步——在他背後,就是離開的出口。

但是,他動不了。

在黎零出聲之時,他們的周圍已安靜下來。

地板不再震顫,開裂的牆紋合攏,濺落的水晶燈碎片停在半空。

原本搖搖欲墜的別墅仿佛被刻下靜止符,定格在一個瞬間。

就連邪神撒圖魯也停滯在原地,妖艷姣好的臉龐,浮現木偶般的僵硬。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在對路梔微笑,用撒嬌般的語氣,說出令人悚然的話語。

“學長早就懷疑了吧?”

“只是,你還是選擇了相信我。”

路梔︰“……”

黎零低頭,冷冰冰的臉龐輕輕貼上路梔臉側,親昵著,含笑注視他那雙漂亮的墨色眼眸。

“真好,這樣的學長太天真了,天真到會輕易害死自己。”

他毫無溫度的指腹輕蹭路梔眼尾的小痣,隨即,十分珍惜地遮住了路梔眼楮。

視線陷入黑暗,路梔隻覺一股冰冷、危險的氣息包裹住了自己,如毒蛇纏身、墜入冰窟,他微微張開唇,卻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黎零擁住了他,像是天真的孩童終於擁有了自己心愛的、渴盼已久的玩具,埋首於他溫暖的頸側,在他耳畔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學長……留下來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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